温母差点从春凳上掉下来,舌头都在打弹:“太太太太太……”
太子温和笑笑:“老夫人不必惶恐,孤只是来随意瞧瞧。”
温母见他随和可亲,心下稍安,抹着眼泪道:“殿下,您说说,这算什么事呢?小两口昨日还好好的,怎么就闹的要和离?我这一把老骨头,几时能抱孙子还不知道,怎么就又出了这样的事?若是珈若这孩子对我不满,我这把老骨头就给她跪下,跪到她满意为止。只求她别再和温谯置气了。”
温母是个一哭二闹三撒泼的好手,说着说着就往春凳下出溜,打算见了严珈若,就噗通给她跪下。
凭她什么贵女,逼得婆母给她下跪,还能有什么好名声?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这糟心的小姨父已经三天没挨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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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
温母刚下来,就听到腰背嘎嘣一声脆响。她疼的老脸憋红,不过,拼命忍住了。
等她见了严氏,噗通跪下DuangDuang磕头,只要能留下人,等温谯回来,就成!
太子笑的更温润:“温大人蓄养外室,陛下雷霆震怒,和离旨意已下,只能如此了。小姨若是不遵从,或者,老夫人执意不许,难道——是要抗旨不成?”
温母被唬了一跳,她毕竟只是个普通的老妇人,只知道抗旨是要诛九族的。她可根本没想到,陛下能专门下一道圣旨,让他们和离啊!
这下,她是真哭出来了,也不敢再闹,灰头土脸缩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等回去后,看见严素榴半死不活的跪着,让人当头泼了一桶盐水,恶狠狠的道:“让她跪,跪端正了!这贱皮子,连累我们温家!”
这一气一闹,她精神好了点,想起自己女儿来,一问才知道,温之灵被连夜送走了。
婆子不敢说的仔细,怕惊吓了温母,只说“问题”已经解决了,老爷做的主。大姑娘被送到城外庄子,有两个婆子专门跟去伺候。
麦氏心疼的直抹泪,药也吃不下,这一闹,精气神涣散,病又重了几分。
等温谯回府时,府中未免显出几分狼狈零落。
太子亲卫训练有素,不会乱动府中一草一木。珈若来时,并没有带许多随侍,跟着走的也只有她惯常带在身边的几个婆子和两个厨娘。按理说,府上的变化并不算大。
可因她一走,满府都有些人心惶惶。昨日还看着盛景繁花,今日就露出了颓败之相。
管家缩头缩脑的跟在一旁回话:“夫人把自己的嫁妆,全都带走了。好像,好像是之前就整理好的。”
温谯张了张口,居然没有发出声音。他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沙哑问:“她什么时候整理的?”
管家细想了一下:“快一个月了。怕是上一回,老夫人和夫人一同落水之后,夫人就开始整理了。”
温谯凝眉,她居然那么早,就存了去意吗?
如今细想,上次他回京,珈若就显出冷意。只不过,他太自大了,居然没有细想。
温谯觉得有些看不透珈若。她是镇北侯府的姑娘,皇后最疼的小妹妹,又有县主封号,若是想做什么,直接做了就是。
如今连陛下都为了给她撑腰,下了一道不伦不类的和离旨意,她既然早就存了分别之意,为何还能忍了一月之久?
难道,就为了将明明白白的错处,都推到他温谯头上吗?
那她的确成功了。
如今,坊间都传遍了。说他温谯骗婚在先,欺骗了严县主,蓄养外室,还有竞秀那丫头说的鬼话,都说他生不出孩子,是个假男人。
真真是好手段。
把她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全然没有一丁点错处。她,还有镇北侯府的名声,都不会有一丁点的影响。
只要她还在,镇北侯府即便已经是一座空府,可当年忠君卫国的名声,仍然不改。
温谯突然有些能理会到珈若的心思,缜密、忍耐,坚毅,令人——敬佩。
温谯站在月亮门前,一阵冷风迎面过来,直往人脑门里冲。
管家嗫嗫嚅嚅:“还有一桩事,老爷,那位严姑娘,真是您放在外头的?”
温谯目光沉沉:“老夫人让你来问的?”
管家连忙摆手:“不是……是,是严姑娘她找上门来了。”
温谯顿住,立刻问:“怎么回事?夫人可曾为难她?”
管家苦着脸:“夫人压根就没有逗留。太子殿下和涅阳郡主跟金刚护法一样,搬了夫人自己的东西,就直接离开了。但是,严姑娘的确是夫人带进府来的。说是您已经当众承认,她是您的人,温府自然应当收容。夫人把人带进来,就直接送到老夫人院子里去了。”
温谯顿觉不妙,大步赶到母亲院中,果然见到严素榴软趴趴的被两个婆子挟持着,跪在鹅卵石上。
隔远了看,她脸色难看极了,半死不活的,汗珠直往下低落。
温谯大喝“放开”,把婆子推开,将人抢在怀中。
严素榴跪了足足两个时辰,已经昏过去好几次,又被水泼醒。可她也不敢彻底昏睡,意识尚存。
她要等温谯回来,演一出凄婉动人的好戏,把温谯的心,牢牢的捏在自己手中,就连他母亲也不能动摇。
她狠狠的掐了自己受伤的膝盖一把,逼自己清醒过来,眼泪涟涟,朦胧望着温谯:
“温郎,你总算回来了!若再不来,只怕我活着是见不到你……”
她说完,故意往温谯怀里一钻,就放心的晕了过去。
温谯看着她裙子上透出的斑斑血迹,心痛难忍。
两个婆子扎着手:“老爷,这是老夫人的意思。这女子不是个好的,还气走了夫人。老夫人刚吃了药睡下,叫传话给您。您今日要是追不回夫人,以后就不用来见她了。”
温谯将人抱起,冷冷的瞪了那婆子一眼。
婆子唬了一跳,忙啰嗦道:“老爷,这都是老夫人的意思,老奴几个,也不敢忤逆。”
温谯抱着严素榴出去,径直将人安置在了自己书房之中,命管家立刻去请大夫。
如此,耽搁了小半个时辰,确定严素榴没有大恙之后,又让人去把她的小丫头接过来,给她上药,揉搓膝盖。全部妥当之后,温谯才去见母亲。
这时候,麦氏已经气的砸了好几个茶盏了。
温谯一进去,麦氏就喝了一声跪下。温谯没有犹豫,直接跪在了碎渣子上。
麦氏直喘粗气:“你和严氏成亲三年,也从来没有哪一回,你回来是先去见她的!哪一次,你不是先来给母亲请安?今天,就为了外边那个狐媚子,你给我院子里的人脸色瞧?你是不是干脆要气死我?温谯,你可从不贪色!”
温谯慢慢道:“母亲,您可还记得,那一年我们母子三人,在表舅父家过不下去了,仓促离开。途经嘉陵时,恰好遇到匪乱。车夫跑了,我们母子三人被一个土匪校头目围住,要抓姐姐和母亲上山,还要杀了我这个无用之人。”
麦氏想起往事,靠在床上抹眼泪:“你晓得以前的日子那么苦,怎么不知道珍惜?严氏的确不好,可她是皇后的妹妹,如今和你闹成这样,陛下怎么还会重用你?就为了外头那个女子?你连自己的前程都不要了啊!”
温谯给母亲磕头:“母亲,前程固然要紧。可若没有她,我们母子三人,在匪乱之中就没命了,哪还能有今日的温谯?”
麦氏微微坐直:“你是说,她就是那日救我们的女将军?”
镇北候在世时,镇北侯夫人和皇后也曾待过军中,因此,镇北军中也有女兵。但大多数还是做些医护之事,少数在前方厮杀。
自镇北侯过身之后,这些女兵也大多退了。
温谯道:“母亲可还记得当日情形?”
“我又怎会忘记?”
温谯笃定道:“母亲难道就不觉得,素素有几分眼熟吗?”
麦氏吃惊的很:“当时救我们的,是一行七个女将。领头的年纪却小,那些年长的都听她的话。难道,这个狐媚子就是当年救我们的小将军?”
“不错。”温谯的意思,很清楚明白。
麦氏不大相信:“这怎么可能?当年那小将军,飒飒朗朗,怎会是这样一幅忸忸怩怩的模样?何况,她若是会武,怎么还会任由婆子们欺负?再说,当年那小将军年少,如今过了四年,模样也有变化。我的儿,你可别被她骗了。”
温谯初见严素榴,便觉得有几分眼熟。后来,她被地痞纠缠,的的确确使出的是那几招剑法。温谯记忆非凡,当时就有几分怀疑。
再后来,是严素榴主动问他,可曾见过她。
温谯谨慎,旁敲侧击,才确定了,当日救他们母子三人的,正是严素榴。
温谯微微叹气:“母亲不知其中内情。她原本也是镇北侯府出来的姑娘,是镇北侯堂兄之女,也是珈若的堂姐。她父亲也在军中,三年前与镇北侯一同战死之后,她跟着大病一场,后来身体也不好,就拿不得剑了。人遭逢大变,又失去亲人,怎能不性情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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