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依旧带着笑意看着她。
宋语山猝不及防又被调戏,她咬着牙,心里疯狂想着,若是傅沉不是个侯爷,她此时恐怕就要克制不住冲上去揍人了。
但同时她也觉得很奇怪,虽说傅沉从前也偶尔不着调,但很少以这些事情开玩笑,怎么今天忽然这么不正经,三句话不离某个话题。
再结合那样的眼神,莫名令她有些不安。
傅沉忽然摇了摇头,轻叹口气,抬手摸着她的发丝,颇为认真地说道:“不要怕,也不要多想,不管你经历了什么,都已经过去了,我把你救了回来,从此你的生活还和以前一样,不会因为这几日便出现任何的不同。等我们回府,我便派人南下去寻你父亲,接他来京城看着我们成亲……”
宋语山听得眼角有些酸,这几日担惊受怕斗智斗勇的委屈一股脑地涌了上来。让她想要趴在这个人怀里,好好哭上一场。
然而各种脆弱的情绪席卷过后,她隐约开始觉得,傅沉这几句话,说的好像有点过了……
自己确实是在野兽群里溜达了一圈,但是在傅沉眼里,怎么好似自己已经被吃干抹净只剩一把白骨地走出来了似的?
“其实……那天太子他……”
“别说!”
傅沉再次露出那副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情,制止道:“过去了的便不要再提了。”
他希望宋语山不要一次又一次地回想那些事情,即便她愿意说出来,他恐怕也……不忍去听。
而宋语山则为此纳闷不已,甚至猜测着难道傅沉已经知道太子策反她的事情了?
两人各自怀着心思,屋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静。
恰好此时石婶推门进来,见两人站在一处面面相觑,捂嘴偷笑了一下,忙道:“小夫妻终于团聚了,你们高兴,可也别这么站着啊,语山,你相公大老远骑马过来,嗓子一定干了,给他倒点水喝吧。”
宋语山回过神来,一想到傅沉平日里只喝黔南供奉的顶级好茶,且又有些洁癖,不知会不会嫌弃这普通农家的东西,便说道:“不,不用了吧?你渴吗?”
谁知傅沉想了想,却说道:“嗯,是有点。有劳?”
宋语山意料之外地歪了歪身子,只得去给他倒水。去厨房里取了碗来,先洗了两遍。
再回到房里时,发现石婶正和傅沉饶有兴致地说着话,乡下人言语上略有些粗俗,但傅沉却并未表现出什么异样,反而听得十分专心。
宋语山将水递给傅沉,他接过几口喝了个干净,随后以手背抹了下嘴,将碗放在一旁,对一直盯着他看的宋语山挑了下眉毛。
石婶看着两人之间含情脉脉的互动十分动容,她忽然想到一事,笑得眉眼弯弯地问道:“你们两个成亲多久了?有孩子吗?”
第40章 初潮
宋语山微张着嘴,伸手怼了怼傅沉。
于是谎言的始作俑者傅沉继续沉着应道:“唔,成亲三年了,一直没有子嗣……”
“这就对啦!”石婶一拍大腿,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兴奋和激动,不知情的定然会以为她和这小夫妻有仇,因此听闻人家后继无人拍腿叫好呢。
她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却抑制不住自己的热心肠,压低了一些声音说道:“你这丫头没有娘亲,自然不知道,虽说你今年十七了,但看着实在是小,身子发育的也晚,前几年怀不上孩子太正常了,但现在不同,你来了初潮,这才真正有了生养的能力,你俩且放心,过上一两个月再看,一定能有好消息!”
宋语山急了,她余光看了一眼傅沉,见他正陷入沉思之中,忙道:“石婶!别说这个呀!这是女儿家的私事,怎么能放在台面上……”
石婶道:“哎呀,羞什么呀,又不是外人,以后这些事总要知晓的,早知道有早知道的好处。语山,你看你就是,之前什么都不明白,自己把自己给吓得不行,幸好碰见我!否则……”
傅沉忽然从他的沉思之海中醒悟过来,他好似抓到了什么东西,眼神一亮,有些期待又担忧地问道:“石婶,您是说语山她前几日……来了月事?”
“哎,语山,你瞧瞧,男人都知道,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石婶经过这几天已经把宋语山当做自己的女儿一般,言语之间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宋语山低头不语,红着脸扯她的袖子,拼命使眼色,可石婶浑然不觉,继续说道:“可别提了,她那天呀,差点晕倒在我们家门口,一瘸一拐的,裙子后面还有血迹,我一看,哎呦,这可不得了,该不会是受了什么重伤吧?谁知一查看发现她身上没什么伤势,不过是来了月事,才蹭上了血迹。但是,哈哈,这傻丫头什么都不懂,还以为自己是中毒了,活生生地把自己吓没了半条命……”
“别说啦……石婶……”宋语山不敢去看傅沉,却能感受到两道灼热的目光贴在自己身上。
“说来也奇怪呀,语山,你今年都十七了,怎么才来初潮?咱们全村的丫头都没一个这么晚的,全都是十二三岁。你莫不是记错了年纪了?”
宋语山哑然道:“年纪怎么会记错呢?反正,我也觉得纳闷呢,以前在山里不觉得有什么,如今来到京城,人人都说我不像十七反倒像十三的。真奇怪,我莫不是有什么先天不足的?算了,别说这些了,傅沉,你怎的都不带上一两个随从?”
宋语山转头看他,但傅沉正愣着出神,没听见她说什么。
宋语山用手肘怼了怼他,傅沉这才说道:“嗯?怎么了?”
合着自己说了一堆成长的烦恼,他却一点都没听见?
“没什么!”宋语山愤愤然。
傅沉也没追问,过了片刻,他的声音再次传来,说道:“是真的?”
语气中充满了如释重负的意味。
“什么?噢,对……对啊……”宋语山越说声音越小;“我是第一次,没经验啊,所以才出了糗……”
她抬头撞上傅沉明亮的目光,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里,他脸上的表情从错愕转化为惊喜,好像有什么东西失而复得了一般,宋语山觉得今天的傅沉绝对不对劲,平日里他都是那般冷静克制,好似天塌下来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然而今天他却大起大落,眼中波澜丛生。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宋语山忙问。
傅沉目光躲闪,说道:“以为你这个小傻子出了什么意外呢。没事就好,马车也快到了 ,你收拾一下,我们回家。”
宋语山觉得他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正要再问,却见傅沉脸色不太对劲,唇上已经没有了血色。
“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宋语山有些紧张,咬着下唇伸手去探傅沉的额头,却被他一把抓住。
石婶闻言,瞧了傅沉一眼,也吓了一跳,道:“哎呀,这小公子莫不是中暑了?快让他躺下……”
傅沉却摆了摆手,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了,三天前,柳郎中用了虎狼之药强行帮他保持着清醒,但是体内的蛊虫就好似要跟他死磕到底一般。说好了睡两天,就得两天,少一个时辰都不行。
但他还想再坚持一下,至少要等罗战赶来了马车,等回到侯府才可以放松警惕。
于是他轻轻地咬了一下舌尖 ,血腥气一瞬间充斥着口腔,刺痛令他恢复了一些力气 ,他向外面走去,说道:“我去看一下罗战到了没有,赶个马车慢吞吞的,本侯……我迟早要把这个管家换掉。”
但身体忽然一滞——宋语山拉住了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目光关切,说道:“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傅沉抿唇不语。
石婶见他不太对劲,忙说:“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村口迎他们!”
待她出门离开,宋语山又追问道:“是不是不够两日,他们便把你扰醒了?”
傅沉唇角一勾。不是他们把他扰醒的,是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宋语山还是十岁出头的模样,在冰天雪地里和一只熊对峙,他的视角很低,像是伏在地上,但离她很近,能够看到她脸上惊慌失措的神色。
那只熊对宋语山很感兴趣,不慌不忙地拍打撕咬着她的身体。傅沉眼角溅上了鲜血,他挣扎着、怒吼着,拼命驱动着身体,所有的神经都叫嚣着“救她!去救她!”
可是他动不了……
他陷入了一片狼藉的沼泽,意识渐渐下沉,最后听见了元承的声音,将他从梦境之中拉回现实。
然而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噩耗便在耳边炸响。
……
宋语山牢牢地盯着他,傅沉叹了口气,只得说道:“没事,我们回去再说。”
明显是想糊弄过去。但宋语山岂是这么好打发的,她情急之下爆发出一阵力量,拽着傅沉将他拉到了床上,傅沉没有防备,被扯了个跟头,差点倒在床沿,衣襟里有什么东西滑了出来。
宋语山一心去拉他的手臂,说道:“先让我把个脉。”
傅沉噗嗤一声笑了,说道:“又是宋氏诊脉法?”
“是又怎么样,你对我的诊脉法有意见啊?有意见找我爹去说,她发明的。”宋语山一本正经地甩锅给自己亲爹,毫无惭愧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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