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摸到的每一寸肌肤,都又软又热,细腻柔软到仿佛能把他的手揉进去,合为一体。
他忍不住握住她的腰,却仍觉得不够,远远不够……
“阿音……”武铮贴近贺龄音的脖颈,嗅着她颈间的香气,“你本来就是我媳妇,我们是经过皇上赐婚、父母同意、三媒六聘正式成亲的,我们早就该圆房了。”
说着,他一把扯下贺龄音的外衣,狠狠地扔到地上。
里面是一件素白的中衣。
贺龄音浑身狠狠一抖。
武铮已经放开了对她下巴的钳制,可她此刻无话可说,只在默默流泪,不但眼圈周围都红了一片,连鼻尖都哭红了。
武铮不去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看了又要心软。他狠狠揉着她的腰,在她细润莹白的肩膀上,轻轻地咬了一口。
这件事他想了无数回,这次终于得偿所愿了。
他原想毫不客气地咬重些,临到头了却舍不得,只好放轻了力度,末了,还伸出舌头舔了舔。
——在她面前,好像永远凶狠不起来。
贺龄音则浑身细细一颤,一股说不清的感觉霎时传遍四肢百骸。她以前从未感觉过这种滋味,令她有些许害怕,忍不住扭身。
这一动便令武铮觉得她又在抗拒了,一时武铮又眯起了眼睛,手掌从她腰上撤出。
那双温热又充满力量感的手掌离开自己,贺龄音几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那一刻,那双手去开始蛮横地扯她的中衣。
“不要!”贺龄音怕了,小幅度地挣扎起来,揪着胸口的衣襟不愿放开。
“贺龄音,你已经嫁给我了。”武铮微微松开她,面色冷静得可怕,“就算你做着回铎都伺候我爹娘而后伺机与我和离的春秋大梦,在那之前你也得给我。”
贺龄音蓦地睁大了眸子:“你、你听到了?”
“我听得一清二楚。”武铮一字一句,好像这话在割他的嘴巴。
其实,是在割他的心。
那天起了山火,他赶去救火,忙得焦头烂额,却还惦记着贺龄音一个人在家怕不怕。他脱不开身,只好让风驭去陪她,还遭了风驭一顿排揎。
可笑的是,风驭走了之后,他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贺龄音,于是百忙之中仍然快马加鞭地赶回北院,想亲自安慰一下贺龄音,叫她不必怕。
谁知道,他回来听到的,竟然贺龄音想将他推给别人的话……
“我与将军本该各自婚嫁,我嫁与文人学士,将军娶一个巾帼英雄,这便是最好的结局了……
“等我脚上的伤好了,我会寻一个好时机,申请回铎都,以后便安心在铎都侍奉将军的父母。当然,两地分隔,多半不能长久。倘或将军因此厌弃了我,和离也未尝不可……
“而风姐姐……你巾帼不让须眉,与将军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你若对将军有意,那是再好不过了,无须你委屈做小,到那个时候,你就能光明正大地与将军在一起。”
一字一句,他听得清清楚楚!
他就想不明白,自从迎她回来,他哪里对她不好了?哪里对不住她了?哪里让她受委屈了吗?
她怎么就这般不待见他!这般想离开他!
武铮死死地盯着贺龄音,她正躺在后来置办的罗汉床上。如果不是先听到她的那番话,他一定会欣喜地以为,贺龄音置办这张罗汉床的原因是心疼他,不想他睡地上去。
可笑的是,他睡地上的原因就是因为心疼她,而她却……
武铮觉得,此刻他一点也无须心疼贺龄音了,她压根就没心疼过自己!
“我知道你买罗汉床回来的原因,因为你往后就可以借机一直不同床。”武铮冷冷地看着她。
贺龄音怔了,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武铮,你这样想我……”
武铮恍若未闻,粗糙的手指揩过她眼角的泪:“而我,偏要在这张罗汉床上,占.有.你。”
贺龄音大震,这样的话从武铮嘴里说出来,实在是太令她难受了。
武铮又去扯她的中衣,她心口酸酸的,彻底失了力,不去抗拒。其实便是抗拒也阻止不了的,她哪里敌得过精壮的武铮。
素净的中衣立时就被扔到了一边,再也遮不住里面的肚.兜。
贺龄音今天传的是一件湖蓝色的肚.兜,这颜色本就很衬肤色,何况她这般白嫩的人,肌肤在湖蓝色的衬托下更加显得粉白.粉白的。
肚.兜下的两团嫩.肉更是呼之欲出,随着她激动之下的呼吸而起起伏伏。
武铮屏住了呼吸,翻腾的气血直往下涌,似要涨开。
而贺龄音只觉屈辱至极,头扭向一边,紧紧闭上了眼睛。
“媳妇……”武铮抗拒不住这样的吸引,他扯开了自己的衣服,重新朝贺龄音压了上去,像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似的狠狠揉着。
他的手再度抚上了她的细腰,可也只敢在这里揉,分明很想再往上,却迟疑着,不敢冒犯。
贺龄音被他拥进强悍的怀抱中,两人除了胸前还有些空隙,其他地方都紧紧贴在了一块。
她双颊通红,一半是气的,一半是委屈的,还有夹在这一半一半之间的……难以言喻的羞耻。
她没有办法忽略,他浑身硬邦邦的,上面的胸膛是,下面的那处也是。
隔着两层裤子,竟还能感觉出那种热度。
武铮浑身舒畅,感觉他碰到的地方都那么柔软可欺,此刻他真想将她最柔软的地方也压入自己的胸膛,他还想亲住她的嘴,尝一尝她的甘甜,他还想……他还想脱掉两人之间所有的阻隔,彻底拥有她!
可是他却完全不敢动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发现他还是无法对贺龄音恣意妄为。
而在这样暂时静止的姿势中,贺龄音却忽然想到,此刻他烫伤的肩膀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此时已经结了痂。她只要伸出手朝他伤处狠狠一剜,就算强大如武铮,也会痛到吧。
她这样想着,手就悄悄地放到了他背后。
被武铮抱入房间后,她被他剥掉衣服肆意地揉摸,她哭得眼泪都快流干了,她想武铮既然这样对自己,那她也不能叫他好过。
剜他个皮开肉绽。
她这样想着,却不知为何,迟迟下不去手。
“阿音。”武铮忽然将她的脸掰了过来,硬是让她看着自己。
贺龄音怔怔地看着他,她想他怎么又像以前那样温柔地叫她,真是让她……让她……
而后,她便听得武铮郑重地跟她承诺:“我们圆房吧。”
以这样不容反驳的强势压住她,口里的话却说得像恳求似的。
武铮看着眼睛红了一圈的贺龄音,身体的欲.望叫嚣得越来越厉害,但是脑子却一点点地冷却下来。
“阿音,我只有你一个媳妇。我向你保证,我以后也不会有别的女人。”
贺龄音咬着唇,眼泪忽然又不要钱似的涌出来,越流越多,越流越急。
武铮像是在跟她抗衡,又像是在跟自己抗衡似的,没有移开目光免得心软,反而定定地看着她流泪。
一、二、三——
他叹出一口气,忽地翻身到了一边。
贺龄音身上的重压一下消失,她怔忪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忙坐了起来,扯来一边的薄被裹上了自己。
一片狼藉中,她默默抽泣着,望着自己此刻坐着的罗汉床,这会儿才有解释的空隙:“那日的话,我是说过,我也认了,心里的确是那般所想。但是这罗汉床,我本意的确不是为了……为了拒绝与你同床,我真的只是不想你因为我睡在冰冷的地上……”
武铮背对着她,坐在床沿下,背影一震。
静默了一瞬,他干涩着声音道:“我也没让风驭给我涂过药。我和风驭没有任何私情,我从来只当她是兄弟。她应该也只当我是兄弟。如果有什么误会的话,我去跟她说清楚。”
空气安静了片刻,而后她听见武铮问:“你是真的……不想嫁给我吗?”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这声音听着十分灰败。
刚刚那个失去理智的武铮好像被他强制赶走了,平日那个武铮又回来了。
贺龄音渐渐收了啜泣,心里的情绪起起伏伏。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之前被武铮抱着的时候握住的地方已经微微发青了,想必被他揉过腰部也是。
一个太过野蛮,一个太过柔弱,好像怎么都不般配。
她泪痕未干,想了一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又回问他:“武铮,在皇上赐婚之前,你想过你想找什么样的妻子吗?”
武铮闷闷的答她:“在皇上赐婚之前,我就没想过要找媳妇。”
贺龄音垂眸:“在皇上赐婚之前,我也没想过找一个将军当丈夫。”
武铮接道:“我知道,你想找一个文人学士!”
贺龄音失笑:“也不非得是,但是大抵是。我之所以十八未嫁,成为众人眼里的老姑娘,就是因为我对婚嫁挑剔,不愿随遇而安。我一直在找我喜欢的人,能与我赏花邀月的人,能与我心灵一致的人,这样的人我想应当是一个饱读诗书的文人。只不过这么找来找去,竟还未找到,就先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