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等禁军和大理寺那边了。”
钟统帅知道怎么查,再加上大理寺卿一向秉公办案,此事,三天足矣。
如今他得了天意眷顾,回京的路上又被人蓄意行刺,不管最后查出来之人是谁,那人必受万民唾弃,到时候,再除一心怀不轨又位高权重之人,轻而易举。
总有一天,安国的朝政,会变得清明,再无那些贪权弄势之辈。
“微臣似乎懂了,为何总有世家想送贵女入宫来。”苏诺撑着下巴看了他许久,极轻的笑了开来,精致的面容舒展开来,有些好看的紧。
“为何?”程臬恰好看完最后一份奏折,却还将其拿在手上,抬眼去看她,眸色柔和。
“九五至尊,身份尊贵,勤政爱民,做事认真,又生的好看。”
苏诺一字一句是看着他说的,并未哄骗于他,只是刚刚她看着这人专心致志处理朝政之时,突然有感而发。
细细想来,这人,俨然十分优秀。
程臬生的不女气,是很俊朗的帅,剑眉星目,不露笑意的时候,棱角分明,面目柔和的时候,又像是个极出色的世家公子,却比一般的世家公子,更为好看。
这副皮囊,一直很让她满意的。幼时,她便觉得这个长得好看。
程臬脸上神色不变,将手上的奏折随意合起放在了桌上,站起身子,走到了苏诺面前,弯腰将人拢在了椅子上,声音发沉,“那阿诺可知,朕为何倾心于你?”
这是他第一次清楚明了的告知她,自己的心意,将其直白,横冲直撞的说出来。
坦坦荡荡。
苏诺一时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微热了三分,往椅子背上靠了下,面上却是正经,“为何?”
“因为微臣好看不成?”
她是故意说笑,这些日子,这人纵着她,从未逼迫过她半分,她自然知道,这人不会忍太久,可是骤然这样,她也是有些好奇,这人会如何?
当然了,她生的好看一事,也是毋庸置疑的。
“朕第一次见阿诺,阿诺便是极好看的。”男人眸色柔和,眼里有丝丝缠绕的情意,语气愈发温和低沉,含了笑意,“当时朕便想,这是谁家的小公子,怎么会生的如此可爱。”
“后来朕登基那日,其实朕无所谓的,可是阿诺说,拜见陛下,朕便想,日日夜夜做阿诺的陛下。”
“这世上,没有谁能比阿诺生的好看,便是有,在朕眼里,也不如你。”
“阿诺生的花容月貌,美若天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说这一句时,男人的话语里笑意明显,显然是在故意调笑于她,神色却极认真,温柔的不成样子。
“朕,爱慕阿诺。”
“一见倾心。”
最后一句话,被他说的缠绵叵测,温柔异常,仿佛要将人泡在深情里,无法脱身。
苏诺是真的有些禁不住,虽为女儿身,却扮作了男儿样,以前,从不会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说话的,她也不会耐心等着那人说完。
“皇兄,”匆匆进来的是静娘,全盛离去之时,让外面的宫人,皆退远了些,本是想着,这御书房无人敢擅闯,莫让人打扰了陛下与小侯爷的。
却没想到,让公主不小心撞见了这样暧昧的一幕。
身形高大的男子将一身红衣的人困在双臂和椅子之间,深情对望。
静娘几乎是骤然失声,惊的说不出话来,立刻转身便要离开。
“回来。”苏诺无奈的唤了一句,伸手将面前的人推开,那人顺势站直了身子。
静娘转身时小脸通红,那两个罪魁祸首却是面色镇定,神情自若。
“皇兄,阿诺哥哥,我什么都没看见。”少女挤了个讨好的笑容出来,差点喊错喊了阿诺姐姐出来,又及时收了回去,一个劲的在心里告诉自己,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是她看错了。
一定是这样的。
“你不是都看见了,有事?”开口的程臬,他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转身回了御案之后,神情镇定。
“啊?”程静这次是真的大吃一惊,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可,可是?”
疑问的话不过一半,她便收了回去,过了一会儿,才真心的笑了开来,“静娘明白了。”
有什么可是呢?皇兄和阿诺姐姐,男未婚女未嫁,便是阿诺姐姐是以男儿身示人,那又如何呢?
便是他们真的断了袖,还能不是他们彼此了不成?
“快到除夕了,静娘是想来问问皇兄,今年的除夕,可大办否?”
往年年景不好,除夕宴都是简简单单的,可是今年天降祥瑞,下了瑞雪,是大喜事,理应操办一番。
“你与全盛负责便是,并不铺张,比往年热闹些便是。”程臬点头,淡淡的嘱咐。
宫中再无女眷,往常这些事情便是静娘操办,全盛协助,今年并无什么不同。
“是,静娘明白了。”程静点头,想说什么,又有些欲言又止。
“还有何事?”程臬抬眼去看她,微有疑惑。
“皇兄,臣妹有一重大发现,事关重大,还请皇兄移步。”程静咬牙便跪了下去,神色并不好看。
她自出生后不足周岁,母后的身体便衰弱了下来,不足半年,便香消玉殒。
皇兄从来没说过,她却也明白,皇兄一直怀疑母后的身体,是父皇做的手脚,或者是,因为父皇的漠视,因为和方家的博弈。
帝王情深,比不过权势诱人。
可是此次皇兄和阿诺姐姐去常熟,她留守宫中,发现了天大的秘密。
怕皇兄冲动,才瞒了下来,但是这终究不是法子。
“起来说。”程臬和苏诺对视了一眼,心里皆是有些发沉。
静娘和程臬兄妹关系一向极好,若不是惊天之事,静娘不会跪着说。
“皇兄和阿诺哥哥先随静娘去见个人便知道了。”程静一向柔和的面色十分严肃,愈发像个合格的嫡公主了。
在先帝在时,因为不受宠,她是忍着让着惯了的,又有程臬护着,其实她的性格并不强势。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她有了如此转变。
二人起身跟了上去,三人之间的氛围十分沉默,这已经是雪落的第二日了,天地间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
天上飘的,地上落的,树上挂的,墙瓦上盖的,都是厚厚的雪花。
御花园的路上,有不少的宫人正在清理积雪,生怕让哪位贵人不小心滑了脚。
一遍遍的,重复着手上的事情,嘴里哈出的气体都是白色。
程静初知那事时,心里是怒极的,所以在听见兄长遇刺,苏诺受伤之后,一反常态强势。
她已经没有母后了,不能再失去这二人了。
那个嬷嬷,是当年严贵妃身边的人,她这几日查过了,那人是在当年严贵妃暴毙之前几日被严贵妃厌弃罚去冷宫当值的。
冷宫的宫人,人数极少,又不得贵人看重,所以才侥幸留了条命在。
恐怕当年的严贵妃,是想护她,而不是罚她。
由头是,叛主。
偏偏在严贵妃莫名暴毙前一个月时,那位她自府里带来的嬷嬷,投靠了别宫。
若不是无意之间听见了那个老嬷嬷的自言自语,恐怕连她都不会生疑。
严家,简直是好算计。
作者有话要说:啊,今天不知道在作话说什么啦,各位小天使周末快乐呀~
第57章
当年母后的死,是严贵妃下的手,母后那时和父皇因为方家生了些许不快,她便趁虚而入,让人对母后下了逐渐掏空人身子的毒药。
自中毒到死亡,为期半年。
父皇察觉时,已经迟了,想尽了办法,也没保住母后。
可是他亲手杀了严贵妃,对外宣称其无故暴毙。
严家拿一个不受宠的贵妃,换了皇兄和父皇离心,没有了母后,方家和父皇之间,也已经剑拔弩张。
是为了当时的严贵妃之妹,淑妃之子铺路。但是她不忍心自己的陪嫁嬷嬷随自己受死,便做局护了下来。
当年的严氏二女,共同入宫,姐妹二人共侍一夫,一人受宠,却在低位,一人身在高位,却不得胜券,也曾让无数人唏嘘。
那位严贵妃死在母后之前大半年,宣称暴毙的。那时宫中龌龊不少,才未怎么引人注意。
如今离那位嬷嬷还年少时过去的年岁太久了,她已经看起来垂垂老矣。
她当年随自己的主子进宫时,便已经年岁大了,可是她放不下自己的小主子,怕她无缘无故折在这深宫里。
可是最后她也没看住自己的小主子,她快不行了,那些在尘埃里已经没什么人还能记起的陈年往事,她不能带到土里去。
她穿着最普通的低等宫女装,洗的有些发白了,看向程臬的眼神混浊,不甚清楚,跪下去的动作颤颤巍巍,很是费力。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不是陛下,是太子殿下。
曾几何时,她的小主子,也曾在她面前夸过,这个孩子,又聪慧又端方,不亏是皇后娘娘的孩子。
也只有那样玲珑剔透的女子,才能在皇宫里,生的出这样干净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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