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要的只是个傀儡罢了,是他,自然比旁人合适。”严太尉眸里滑过一丝嘲讽,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上,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性子软,好拿捏,又蠢,没有更合适的了。
至于他身后的人,并不难应付。
最重要的是,不脏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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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刀砍到苏诺所在的马车之上时,不等周围的禁军回护过来,自里面便极快出来了一位藕色衣裙女子,身姿纤弱。
自腰间抽了软剑,便迎了上去。
手起剑落,竟然比厮杀的众人里的两个暗卫更快几分。
最重要的是,场面有些残忍。
在场的,没有一个是手上微染过血的,但是看到这样的杀人方式,还是有些心底发寒。
那人身上的剑痕,从颈部绕了一圈,不出一息,人头落地。
那女子身形极为诡异,又极快,那软剑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十分锋利。
血溅了几滴到那女子的面容上,让人不敢轻视。
在场的禁军皆是不得不生畏,倒不是对苏八,而是对苏小侯爷。
毕竟这样的身手,禁军里虽极少,却不是没有,只是手段和出手没有这么干脆又血腥罢了。
却不能不惊疑,这位小侯爷,手下究竟有多少的能人异士。
身手利落又擅长隐匿气息的暗卫,出手如此利落血腥的侍女。
若非亲眼见了这姐妹二人出手,他们是必然不信,这姐妹二人有如此身手的。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实在是太过深不可测。
却也激起了其男儿的血性,战意愈发盎然了起来。
那些刺客,是叫苦不迭,却只能咬着牙拼命。
第47章
“陈弃,你二人若是对上,有几分胜算?”燕世子饶有兴致的看着人群里的那个粉衣女子,用折扇遥指了一下方位。
“五分。”陈弃毫不犹豫,那个女子身手不错,出手虽狠厉血腥,若是他与之交手,五分的胜算,并不算高估。
“那那个黑衣暗卫呢?男的。”
“七分平手,三分落败。”陈弃眸色认真,那个男人很厉害,他没有把握能胜,虽然不明显,却还是看的出来,那个人,保留了几分实力。
“主子,那个黑衣女子,是上次自属下手下逃脱那人。”陈弃眸色暗了几分,却收敛了杀意。
虽不是同一个面容,但是武功路数,如出一辙,出手招式,分毫不差。
暗卫对杀意极其敏锐,那人又擅长隐匿气息,必定也擅长察觉气息。
主子并未吩咐今日要动手,所以不必暴露他们所在的位置。
“后面那辆马车上是何人?”燕世子了然的点了点头,转头问了一句祁阳。
“宁安侯爷,苏诺。苏见洲的儿子。”
“原来如此。”
只是不知道,这位苏家小侯爷,派人盯着他做什么?
虽然父王和那位前战神是战场上的旧敌,可是他们和安国,不是已经数十年不再开战了不是。
“便是他让你当年拦截失手,自此再不出手?”
“不是不再出手,只是没必要。”祁阳反驳了一句,观察着远处的战局。
他们三人所在的地方,距离打斗处至少有百米,又站在树上,很少容易便将远处的战局看在眼里。
这世上,很少有人需要他亲自出马去截杀。
有能力的人,有资格多活些时日不是。
他不否认,那个人,很强。
“你若再不动手,你的人便要败了。”那位燕世子依旧笑的温和,仿佛根本不曾看见底下那场厮杀,也闻不见林子里浓郁的血腥味。
虽不十分明显,但是那些刺客,确实已经处于劣势了。
“再等等。”
“林公子,这,前面是发生了什么不成?”一个已经胡子花白的太医忧心忡忡的看着马车上的林安,语气有些惶然。
“诸位不必担忧,钟统帅守在外间,必会护诸位安危无虞。”青衣的公子神色温和,眉宇间却难掩愁意。
他自觉得,那妮子今日要出事。
希望是他关心则乱了吧。
“这,”几个太医对视一眼,皆是放心不下来,犹豫了一下,才如实相告,“林公子,实不相瞒,我等不过是一介普通医者罢了,安危倒是无足轻重。”
“可是前面是陛下和小侯爷的马车啊,若是出了什么问题,这安国的社稷,可如何是好啊。”
“还是让钟统帅,去护着陛下和小侯爷吧。”
“唉。”那个老太医颤颤巍巍的叹了口气,满脸愁色。
“诸位大可宽心,前面有不少禁军,自然会护陛下与小侯爷无虞。”林安将焦虑压下,面上温和的劝了几句。
“诸位是此次瘟疫之症能够过去的关键,是有功之臣,安危自也是重要的,林某相信陛下,也相信禁军兄弟。”
“诸位也稍安勿躁才是。”
话虽如此,他却是极快寻了借口下了马车,去了钟统帅之处,刚刚走近,便瞧见了前来回信的禁军。
那些刺客也似是无意难为这些太医,所以他们与前面断开一段距离时,根本无人阻拦。
如今,已是隔得有些远了。
“回统帅,前面已经击退刺客了,正在清扫战场,陛下让请几位太医过去,禁军之中有伤亡。”
“钟统帅,我去便是了。”林安走了过去,语气温和。
“多谢林神医。”钟统帅抱拳施礼,语气感激。
“不必多礼。”
一行人极快便往前赶去,除了林安,还带了几位年轻力壮的太医一起。
“小心。”林安到时,入目所瞧见的那一幕,几乎让他恨不得飞过去救人。
一支泛着寒光的长箭,笔直的射向了刚刚下了马车那人,来势汹汹。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那人极快的往后退了几分,还是划过了手臂。
顷刻间便冒了血出来,极快伤口便成了黑色。
白色狐皮披风下的那张脸,俨然是苏诺。
刺客已经落败一刻了,禁军在打扫战场,十一和苏八也都不在她的身边,若不是她触觉敏锐,极快避了几分,恐怕性命堪忧。
那箭,是直冲她的心窝而来。
程臬等人正在不远处审问留了活口的一个刺客,一时也并未察觉,听见呼声回头之时,面色骤冷,极快便到了她身侧,将已经有些发晕的人接到了怀中。
周围的禁军已经快速围了过来,护在了一旁。
在看清箭来的方向之时,已经有三人立刻便动用轻功追了过去,却只见到微微晃动的树叶,昭示着,有人曾埋伏在那里,暗箭伤人。
“将人送到马车上。”林安自衣襟里取出一个不知什么材质的木质盒子,极快将里面的药丸取出了一颗,塞进了苏诺的口中,语气沉稳。
倒是没有直接抢人,看见那箭,他便猜到是什么毒了,如今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程臬来不及接话,转身便将人抱上了马车,动作迅速。
“怎么样?”将人放在马车上之后,程臬的手都在微颤,面色极冷,心里十分懊悔。
他若是再周全些,或许也不至于。
“无妨,陛下不必担心。”苏诺微叹了口气,强撑着有些发软的身体,缓了缓神。
这毒是厉害了些,但是有林安的药,已经在慢慢在缓过劲来了。
就是刚刚那一下,唬人了些。
“什么无妨,你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体是什么状况不成?”林安语气带了几分严肃,手上不停,利落的将其袖子用匕首划开,将伤口露了出来。
“什么意思?”程臬脸色霎时便有些发白了,却强忍着心悸,语气有些发沉。
“他三年多前入京时被人截杀,便中过此毒,”林安无视那人制止的眼神,低了头将伤口上方用布条绑紧。
“急着赶路,用药撑着便入了京,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后来一直用药养着,毒解的太迟,身体还未复原。”
“后来为什么没解?”程臬心里有些酸涩,嗓音发哽,急着入京,是为了他。
那天,朝臣相逼,有中立派,也有反对之人,却无一人支持他登基。
是阿诺一生白衣染血,纵马入京,率先跪在了他面前,后面,是近百佩刀将士。
都是宁安老侯爷当初的亲卫,以一抵百,不成问题。
“不碍事。”
“不能解。”
两道声音几乎是一同响起,林安看了她,观人已经濒临生气,便不再说什么。
而是手下极快的将她手臂上的箭拔了出来,血溅了起来,他的脸上也染了几滴。
心里却是怒气愈发翻涌,这傻丫头,真是不知好歹。
终是不忍心,没有说出她的内力已然有损,半年内都不能动用之事。
苏诺下意识便想惊呼,硬生生忍了下去,额上已经泛了冷汗,就连在马车门边缘的全盛都是一脸的不忍,她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
“为何,不能解?”程臬没有看苏诺的神色,而是死盯着她的伤口,双眼有些发红。
“吊着那毒的药是神医谷独有的续命玉丹,之后解毒,所需步骤繁杂,必须慢慢花费时间解毒。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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