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显然是慌张了,连着话都不太好意思说,声音如同闷在被子里的一般,柔柔小小声的,“殿下、殿下请回吧……”
秦漠失笑,他明着也不是故意的。
怕把这丫头逼急了,又跟他闹脾气。
秦漠眸中的笑意,缱绻又温柔,笑容里藏着的,是对她的宠,“那我今日便先回了。”
说完,故意似的,把脚步声放大了些,好让她听的更清楚。
宋玉笙的耳尖红了些许,真像极了那小狐狸的耳尖,等秦漠离开的片刻,才敢把身子转过来。她失神似的坐下来,单是想到方才两人做了些什么,她就羞躁无比。
方才他落下的唇,带着丝丝的凉,又混杂着他身上的薄荷味,入了她心间。
宋玉笙深呼吸,抬手当做小扇子,飞快的在面上扇动了起来,想把热度降下去。
——
书房。
秦六把最近要处理的折子,放置到秦漠的书案上,“禀殿下,太子……不是,秦诺已被送出京都了,派人一路跟着。但除了我们,还有一批人随行,应是雅贵妃的人。”
秦六见半晌都没人回话,又唤了一声,“殿下?”
秦漠修长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摩挲,唇角带着放大了的笑意,幽暗的目光里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秦六摸不着头脑,殿下这是,中邪了?
秦六高声喊道,“殿下!”
秦漠被他这一惊一乍的,闹的耳膜生疼,抬手捂住了耳,眼眸间的凌厉飞射而出,“吵什么?”
秦六最是怕秦漠这冻死人的目光,打了一个寒颤,讪讪笑笑,立刻嘘了声。
这才是他认识的殿下。
秦漠收敛会方才落在宋玉笙那的思绪,声色沉沉,“有事?”
“殿下,雅贵妃派了人跟随着秦诺,我们可要作何应对?”
秦漠眼前浮现一片熊熊烈火,那火焰燃烧着他最熟悉的地方,皇宫脊柱,金碧辉煌。火焰像是一条分界线,不断腾烧,隔离开了他和他的母后,天人相隔。
他眼底的血腥,萦绕了整双的眸子。
“她若想动手,派人拦下。”秦漠补充,“留他条性命。”
他留着秦诺的狗命,是不想留下一个兄弟阎墙,他谋杀兄长的罪名。但若是人自找的,那便是完全不同了。
秦六知晓秦漠的意思,应了是。
李管家一进屋,就瞧出二人之间不大对的氛围,行了礼,“给殿下请安。”
“有何事?”秦漠问道。
李管家嘿嘿一笑,“小的刚从知夏那打听的,十一月初十,是王妃的生辰。殿下是想如何操办?”
他可是记着了,上回宋玉笙给秦漠办生辰的时候,谁也没知会,差点给他这条老命吓出事来。这回先请问过,总是没错的。
提及宋玉笙的事,秦漠眸子低下的阴鸷消散,被一束柔光取代。
“初十?”
那不是只余下三日。
李管家颔首,“正是,这还是知夏一时说漏了嘴,王妃好像没有想操办的心思,准备都是让着两个贴身侍婢来的。”
不然知夏说漏嘴时,就不会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秦漠的视线停留在某一个地方,随后便是一动不动的,失去焦距。
他从未给人办过生辰,更别说是宋玉笙那种娇滴滴的小姑娘了。
可按照她方才所说,她在宋府过的也不好,生辰定是从简了办的。
李管家在一旁给秦漠出谋划策,“不然,殿下可学着之前王妃的法子,先不大肆张扬,到时在留给王妃一个惊喜。”
秦漠明白里管家的意思,这给她一个惊喜是肯定的,就是愁如何办这个生辰,若她不喜,惊喜反倒成了惊吓。
好心办坏事。
李管家眼前一亮,“殿下今日不是带王妃去了小巷!”
今日闹出的那一串乌龙都还未解决,还去什么小巷,不是自找麻烦吗。
秦漠一记眼神过去,李管家明白他是曲解了意思,连忙补充,“小的是说,殿下可明日带着王妃,去些胭脂水粉或是些绸缎庄子,若是王妃有喜欢的,殿下就悄悄都买了下来,给王妃做生辰礼。”
“女子应是会喜欢这些的,殿下还可和王妃趁此机会,培养些感情,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秦六是个行军打仗的一把好手,不知晓这男女之间的□□,饶是他都觉着李管家这个意见着实的不错,“殿下,这可行!”
秦漠修长的手指支撑在下巴处,沉思起来,“倒有几分道理。”
只是今日他们才……
不知她会不会答应了。
李管家摸了摸后脑勺,“难不成殿下,还有别的好法子?”
秦漠很是干脆利落,“没有。”
李管家:“……”
最终在三个人有限的知识面里,决定了李管家的法子。
翌日。
宋玉笙困倦的躺在床榻上,身边是毛茸茸的一坨,在她窝里一直蹭着。幸好在早冬的季节里,还算不上冷。
知寒撩开宋玉笙的床榻,“小姐,起来了。”
宋玉笙迷迷糊糊的睁眼,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她又再次闭上了,如此过了三回,她才是真正醒了过来,“昭雪?”
昭雪配合的哼唧了一声。
宋玉笙一想到昭雪,连带着就记起昨日,那温柔异常的触感,大早上她莫名闹了个大红脸。
知寒把昭雪弄下了床榻,交给知夏去训斥,一进来就瞧见这美人含羞的画面,双颊红扑扑的,甚是好看,“小姐身子可有不适?”
宋玉笙摇着头,“无事,扶我起来。”
知寒扶着宋玉笙坐到了镜前,站在身后给她打理着三千青丝。
早冬里,宋玉笙身上穿着一件薄薄的里衣,三千青丝披散在身后,形成一小条莹亮自如的瀑布,因着睡姿的问题,衣领口向下延伸,还能看见一道纤细无比的锁骨,遐想连篇。
秦漠推门而入,又是一瞬顿在了门口。
他在边境留下的习惯,习惯早起,却忘了她起来的时辰,要比他晚。
宋玉笙没想到秦漠今日会过来,还是来的这么早,匆匆屈身行礼,“给殿下请安。”
秦漠移步到她身边,将她扶起。温热的手掌放在她肩头的位置,让她坐在了椅上,自己则是想接过知寒手里的梳篦。
知寒没给,怕秦漠的手弄伤了宋玉笙,“殿下,还是我来吧。”
宋玉笙偏头去看,正好和秦漠深不可测的目光对上,那鲜活的画面,一瞬间又出现到了眼前。她匆匆移开,低垂下头。
他明知晓她在想什么的,偏要继续挑事,“阿笙觉得呢?”
宋玉笙耳根处的红,在白皙无比的肤色里,十足的显眼,她小声道,“那,那殿下来吧。”
知寒双手呈上,把梳篦递给了秦漠,也从屋内退了下去,给二位主子去准备早膳。
秦漠拿着那镶嵌着珠宝的精致梳篦,手竟是有些抖,一手放在她青丝上,直直的顺了下拉,柔顺实话,还泛着淡淡的香味,和她一样清甜的味道。
梳篦开始动作,显然是放轻了的,在她的发丝动作间,她几近是感觉不到的。
宋玉笙透过镜,看着身后他低垂眉目的模样,很温柔。
秦漠平时是冷的,初时遇见时,还让人觉的惧怕。在她心里,他应是拿得起刀枪剑戟的手,现下正拿着梳篦在为她梳发。
宋玉笙目光在他面容上停住,也在未移开。
秦漠手上的动作不停,勾唇轻笑,“阿笙若是在这么看着,我一时失神,会弄疼了你。”
她的目光太过的纯粹直白,留在身上都让他起了紧张,他如何能不发现。
宋玉笙移开目光,偷看被发现,脸上跟火烧似的,矢口否认,“我哪有!”
秦漠失笑,也不反驳,顺着她的话说,“是,阿笙没有,是我多疑了。”
他这说了还不如不说,画蛇添足似的。
宋玉笙垂下了头,也不在乱看了。
秦漠和宋玉笙聊着,打算今日带着她出门,“阿笙,你晚些可有时间?”
“殿下要作何?”
“带你出去逛逛,在临江待了好些时候,你也辛苦了。今日休沐,带你去看看京都的好玩之处。”
宋玉笙停顿了一下,语气略带深意,“京都的好玩之处?”
京都最好玩的地方,那不就是她开设的游戏人间。
这对她来说,有何好玩的之处?
秦漠意思过来,暗骂了一句李管家,怎么没想到还有这一茬。
他干咳了一声,“不是这个意思,总之出了门就知晓了。”
宋玉笙眸光微动,本是不太想出门的,想到昨天的事情。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在秦漠满是希望的目光下,她咽了回去。
“那……去吧。”
秦漠把梳篦放在了一旁,眸里全然是掩盖不住的笑意,“好。”
两人用过早膳,乘着马车出了门,车在停在面前的锦绣庄上。
宋玉笙眼眸来回在锦绣庄的牌匾上扫视,略带疑惑,“这就是殿下说的好玩之处?”
这不就是女子常闲逛的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在她的目光下,秦漠开始怀疑,李管家出的注意,是不是哪里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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