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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皇后失去记忆 (桑狸)


  那温热的、含着龙涎香的气息顺着脖颈钻进来,惹得宁娆酥酥痒,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稍稍偏头避开。
  江璃却紧贴了上来。
  刺绣着金线蟠缡龙纹的纁裳与她的肌肤仅隔一层薄寝衣,刺得她很是不适,不由得抱怨:“这龙袍太硬了,你……”
  “好啊。”江璃截断了她的话,眉间飞扬而过邪魅,反手把外裳脱了,又去脱中衣。
  一件件衣裳被他随意扔在地上,环佩缨穗被晃得叮叮当当响,只重重地一顿,万籁俱寂,只剩下两人娟细清浅的喘息声。
  江璃攥住宁娆纤细的手腕,把她扑倒在了榻上。
  两人鼻翼相抵,气息绞缠。
  “阿娆……你想我吗?”江璃轻声在她耳边发问。这句话从她刚一踏进宣室殿时他就想问了,可奈何中间出了这么多波折,如今总算可以如愿问出来了。
  如有两团霞晕在宁娆颊边染开,她羞涩地轻点了点头。
  江璃温脉浅笑,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窗外雨势渐收,淅淅沥沥落入宫闱,檐角下的红茜宫灯被吹得四下摇摆,宫灯下坠着铜铃,叮叮当当的乱响,汇集成了一曲悠扬的曲调。
  宁娆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了……今日的江璃太过粗鲁,下手也没有从前的轻重分寸,将她弄得又疼又难受。
  她紧攥住被衾,咬住了牙,喉咙里却不可抑制地散出破碎的哽咽之音。
  江璃一门心思陷在这力气活里,将宁娆翻过来覆过去,全然不理会她的抗议。
  幔帐如被吹散了的波漪,剧烈翻滚,窗外天光渐渐淡下,灯烛初上,一晃儿便黑透了。
  江璃将宁娆从自己身下抱起来,拂过她面颊上的汗珠和发丝,望向她因痛楚和疲累而迷蒙涣散的眼,轻轻地问:“阿娆,我是谁?”
  这问题,方才他已问过多遍了。
  在宁娆沉沦时、在她呼痛求饶时、在她迷茫恍惚时,她好像怎么样回答都不能让他满意,只会换来狂风骤雨般的磋磨对待。
  再听到这问题,她便有些发怵,瞬时从迷乱中惊醒,轻声道:“你是景桓。”
  江璃不语,她侧身吻在他汗淋淋的胸膛上,含糊道:“你是我的夫君。”
  江璃还是不语,宁娆有些慌了,抱住他,轻声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江璃沉定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幽邃深长地说:“你要记住,我是你最重要的人,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得站在我这边。”
  宁娆一滞,抬头看向他的脸。
  依旧是温脉平静的,仿佛方才那个极近癫狂的另有其人,只是她仍能透过这表面窥见到他的内心……他应该是有心事罢。
  是那种深埋在平静外表之下,不可轻易言说,甚至不能贸然示人的心事……
  宁娆犹豫了犹豫,握住他的手,问:“景桓,你心里可是有事吗?”
  几乎与话音同时落地,殿门被推开,崔阮浩立在帷屏后恭声道:“陛下,安北王府那边有消息了……”
  江璃遽然起身,脸上划过一道凛光,打断了崔阮浩还想继续说下去的话,快速道:“你出去候着,朕立马回宣室殿。召陈宣若和裴恒过来。”
  说罢,迅疾地翻身下榻去捡地上的衣裳。
  宁娆一头雾水,跟着坐起来,些许疑惑地问:“安北王府?安北王府怎么了?”
  江璃系腰带的手一滞,眉目垂下,沉默片刻,抬头微微一笑:“没什么,都是前朝的事,你不用管。好好休息。”
  他弯身坐在宁娆身边,将她被自己弄乱的青丝一一捋顺安稳搁在胸前,语意幽深、温脉含情:“阿娆,你不要忘了,我才是你最重要的人,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得站在我这边。”
  将她揽入怀中一抱,随即起身,捡起外裳拂开幔帐快步出去了。
  留下宁娆一头雾水。
  她揣度着江璃方才的语气神态,心中些许不安,下榻踱到窗前,见五华锦盖的銮驾已遥遥铺陈开,江璃上了舆辇,似是有些眷恋不舍地回头朝昭阳殿看了一眼,而后便正了身子,让起驾。
  秋月如珪,凌云当空,这雨后的夜晚微凉,她身上的衣衫太过单薄,在窗前站得久了不禁手脚冰凉。
  她将轩窗关上,退了回来。
  外间传进墨珠尖细的声音:“殿下,您慢点。”
  捶鼓一样吧嗒吧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英儒跑进来,抱住她的腿,撒娇道:“母后,母后,你怎么才回宫?想死英儒了。”
  宁娆将他抱起来,微笑道:“母后也想你,本来想带着你一起回去,可想起你今年才刚刚进书院,怕将你带偏了,乱了你读书的心思,这才作罢。”
  英儒甜甜一笑:“我都知道,我每天都按时进学堂,从来不偷懒,母后你放心。”
  宁娆宠溺地揉着他的脑袋:“母后有什么可不放心的,你这么乖,定能把什么事都做得好好的,母后只希望你该歇的时候就歇歇,你还这么小,不要太懂事了。”
  英儒抬起白白胖胖的小手指戳着自己的小酒窝,一本正经道:“可英儒是太子啊,将来是要扛起江山社稷的,就得比别人更加勤勉,太傅常说,父皇像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功课可是比我强多了。”
  宁娆哑然失笑:“那是你父皇,你像他之余,还得有一点点像我啊。我像你这么小的时候啊……”
  英儒眼睛一亮,灿然笑道:“母后像我这么小的时候就已经会上房揭瓦了,能打遍邻里小孩儿无敌手。”
  宁娆:……
  “谁告诉你的?凭什么这么说?他见过我小时候吗?就这么诋毁我!”
  英儒稍稍收敛笑意,睁大了眼睛看宁娆,无辜道:“外祖父啊,他说的。”
  宁娆:……
  她爹还真是以黑她为己任啊。
  僵硬地笑了笑,准备结束这个话题。
  恰在这时,玄珠进来问要不要传晚膳,宁娆便让都摆进来,她带着英儒去偏殿用膳。
  杯盘碗碟全都摆开,肉糜羹汤一应俱全,宁娆发觉比平常多了几道菜,因那大案几摆不下,又添了个小几在旁边,也是摆得满满当当。
  玄珠在一旁道:“陛下的旨意,以后娘娘的膳食要比从前多添几道菜,而且平日的点心糕饼也添了。”
  宁娆望着满桌的珍馐,轻轻地咽了口水,心想这婚就算是骗来的,那也骗得太值了!
  她斗志昂扬地看了英儒,举起筷子,招呼他:“吃!别跟母后客气!”
  半个时辰后,一大一小的两个人捂着圆滚滚的肚子倒在榻上,英儒把两条小短腿放在一起来回地蹭,好容易蹭掉了自己的丝履,抱着肚子滚进宁娆的怀里,撅起嘴,不满道:“父皇偏心!昭阳殿的饭菜比东宫好太多了。”
  宁娆打了个嗝儿,搂住他:“既然好吃,你以后每天都来这儿吃,什么偏心不偏心,我的不就是你的。”
  英儒别扭了好一阵儿,才软绵绵地趴在宁娆肩膀上,稚声稚气地说:“母后,现下你跟父皇这般好,英儒心里很是高兴。虽说你生病之后就失去了记忆,可我却觉得你们比你没失去记忆时还要好,起码不会为了要不要再生一个宝宝而吵架。”
  什么?
  宁娆坐起来,低头看他:“为了再生一个宝宝而吵架?”
  英儒仰躺着,脸上漫过忧郁,很是伤慨道:“就是母后一气之下回娘家那一天。我本想给你个惊喜,悄悄从鸿学馆早回来躲进了昭阳殿的壁橱里,可这惊喜还没给出去,父皇就怒气冲冲地来找你了。”
  宁娆眉宇一蹙。
  这应该就是玄珠说的,她在失去记忆前夕,跟江璃那一场摒退众人、惊天动地的争吵。她怎么问江璃也问不出,原以为除了他之外不会有人知道,不想却阴差阳错地让英儒听到了吗?
  她一凝心神,忙让英儒快说是怎么回事。
  英儒作回忆状,奶声奶气地说:“起先是父皇质问母后,为什么要偷偷地喝避子汤。”他停顿,抬起了天真无邪的脸问宁娆:“什么是避子汤?”
  宁娆神色越发凝重,横了他一眼:“小孩子少打听大人的事,继续说你的。”
  英儒默默地捂住胸口,心想,小孩子不能打听大人的事,大人就可以打听小孩子听到的事吗?
  这分明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幽幽地睨了宁娆一眼,见她正在瞪自己,碍于她的淫威,不得不老老实实继续说:“母后你就不说话,被父皇逼问得急了,你才说自己身体不好,害怕会生出不健康的孩子。岂料父皇听了这话更生气了,当场就要叫太医来给你把脉,你不肯,你们两个就僵持住了,然后……然后……”
  英儒脸上闪过犹豫,忧虑地看向宁娆,低声道:“父皇说,你是不是还想被关进地宫里,是不是想这辈子都看不见英儒了。”
  宁娆被他的话震住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等回过神,只觉一股森森凉意犹如蛇信顺着脊背往上爬,手脚都是冰凉的。
  在沛县外的驿馆里,那晚江璃就曾说,如果她要离开,他就会把她关进地宫,那时只以为是他的气话,难不成在过去被她遗忘的记忆里,他真的将此付诸过实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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