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初苓转头看了谢萦一眼,吸了吸鼻子道:“跳舞呢……”
“跳什么舞啊?”谢萦听得一头雾水,遂探头往篓子里看,翻动了几本图样,手最后停在那本册子上头,顿住了。
这个……有些眼熟。谢萦赶紧拿起翻了翻,见原来是这个,顿时恍然大悟。
她这里东西乱,这本是前几日娘塞给她的,说要嫁人了这个就得提前看起来。看过两眼后就被她随手一丢,自己都忘了丢去哪了。
谢萦顿时又好笑又无奈,看着纪初苓的眼神中满是揶揄。她这副样子,自是都看懂了。哎呀,年轻的小姑娘啊。
她赶紧将人拉到桌前坐下,揪了边上一块红绸布去帮她擦。
纪初苓忙一把从她手里抽过来,背着身躲过自己动手擦,勉强擦干净了,却听谢萦还在旁边止不住的笑,直想挖个洞钻地了。
“萦姐姐!”纪初苓嗔视。
虽头回看,但她好歹两世人,知道那是什么。可这种东西怎好乱放的?
谢萦忙止了笑,低了头去瞧她:“还在流吗?”
“没了。”
“好了,是我不是,把东西丢在那就给忘了。不过你成亲也就比我晚上半年而已,迟早也是要看的。要么这本我送你带回去吧。”
纪初苓顿时把头摇成筛鼓。谁要啊!
玩笑过了,谢萦正了色:“不过苓妹子,你怎又流血了,可要找杨轲瞧瞧?”
被谢萦一说,纪初苓也发觉了。其实她觉得自己火气一直是有些旺。
“以前也如此么?”
纪初苓记不清了,前世她是气虚体弱自然不会这样。说起来,好像也是这世回来之后便如此吧。
谢萦是真心担忧这弟妹身子,拉了她手仔细一一问了,平日里吃食啊用何香料啊余余也都不放过。
最后筛出原因,便再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纪初苓亦是面红耳赤的,见她笑个没完了,便气道:“我先走了。”
谢萦将人拽了回来,目光锐利地在她胸前扫视了一整圈。纪初苓今日所穿并非紧致,有些松垮,所以估视得不太真切。
但瞧着也很是丰满有料,比过同龄其他姑娘了。谢萦好奇想着,下意识就伸过手去摸了下。纪初苓顿时寒毛一立,吓得抱胸连连后退,避蛇一般直躲到了墙角。
而谢萦则手僵在半空,满脸的震惊,她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比划两下,深吸口气道:“苓妹子啊,你的那些食补是真的可以停了。”
这都比过她了!
经前世那遭,纪初苓害怕自己身子不好,又在乎自己跟前世一样身材扁平,所以这世就让陈嬷嬷一直弄有滋补食膳吃,后来吃着吃着也就习惯了。从没想过停不停这回事。
这么一说,好似是比前世好些了……
而且她也早怀疑过是否是因为那些,火气才如此之旺。
她正自个琢磨着,却听谢萦又道:“而且不管那处大还小,其实小琮都会喜欢的。”
纪初苓哀呼一阵:“萦姐姐!你这都说的什么呢!”
最后谢萦怕人真被她弄跑了,才终于停了打趣。拉了纪初苓开始办正经事。
纪初苓给她挑了几个花样,最终敲定了一个,就开始教她如何去绣。
谢萦心想,要是幼时请来的女红嬷嬷有纪初苓教的一半好懂有趣,她兴许今日早就绣工了得,不会为这事烦心了。
最后她终于绣成一朵,尽管略丑,但只要多练几回就能往嫁衣上绣了。
谢萦说她就绣这一朵意思意思也就成了,那些图样留着没用,便全打了个小包裹塞给她,里头还塞了她许多各式各样的小玩意,都是些她近来整理时翻出来的,小玩小闹的东西,又不好意思往文家带。
都是她从各地搜来,望京城里可见不着的。
纪初苓见一些确实有趣新奇,见所未见,想着某些还可送小阿糯玩,便谢过收了下来。
回去的时候,纪初苓一出镇安侯府大门,就见两辆马车已在外头停着了。
她绕去国公府那辆前头瞅了瞅,车夫见她来看,就给她指了。纪初苓一瞧,车夫指的那儿,上头有一处不大,但明显新修补过的痕迹。
还真是轱辘坏了。
纪初苓再去看谢远琮便有些不好意思,原来不是故意的,没有诓她啊。
而且就这样一点问题他都发现了,心还真是挺细。
纪初苓的眼神飘过来,那点小心思一览无遗,谢远琮不由失笑。
在她心里,他便是那种人么?再说他们成亲的日子都定下了,也就不到一年的时候便要将她娶进来了,他至于如此么?
嗯,其实是的。
要送人回去时,谢远琮径直路过自己的马车,想也不想就跟在纪初苓后头钻了进去。
车厢之内纪初苓同他眼瞪眼,顿时收回了之前的感慨,可偏他跟座山似的,推之岿然不动,只好认命。
谢远琮一路都凑在纪初苓边上,直到眼看快到卫国公府时,才中途下了坐回到前头自己的马车上去。
还不忘扫视了今日所有跟随的国公府下人一眼,一种敢说出去试试的无声威胁。
刚从侯府离开时,蹭上来的谢远琮就挨在她身旁,纪初苓侧了眸看他,又不知怎的想起侯夫人那一番话来,感慨良多。夫人几句带过,她却听得惊险。想来跟那种野蛮的鞑罗作战果真十分危险。
若可以,真不希望谢远琮今后还涉足那种危险。
想来她盯他瞧得仔细,谢远琮发现了来问,才知她忧虑。纪初苓还想起了之前无暇提及的二皇子,也将想不明白的告知。
谢远琮听了沉默几瞬,只道他已有所留意。毕竟巧合太多便不是巧合了。到他回来之时,前世的郑彦虽一直很安分,但他多少还是担心这世有所疏忽。
谢远琮最后将人安然送回。
纪初苓看车停稳了,要下时,却见谢远琮已早一步走到她车前,向她伸了手来扶。
她也伸了手去,由他扶着往下跳。谢萦给的小包裹就拿在手里,没想却成了累赘,下车时纪初苓也没留意到,那包裹一角在车厢的饰环上勾了一勾。
包裹被扯散了半边,掉出了几个小玩意跟两本图样。纪初苓下车站定听见声响才意识到,转了身去拾。
有一本图样正巧落到了谢远琮的脚边。
纪初苓将边上落的都捡起塞了回去,一转头,却见谢远琮手里拾了本图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神色尤为古怪。
看得她心中莫名难测。
只见他忽然上前一步,凑近来挑眉揶揄道:“我都不知原来苓苓如此努力。”
什么呀?纪初苓听得蹙起眉头,待视线落在他手上时,呼吸突然一窒,伸出手便要去夺。
这不是那本二人跳舞的册子吗?封皮上什么也没有,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谢萦真……怎将这本也给她塞里头了啊!什么时候塞的,她竟都没有注意到!谢萦说送她带走,她还当是玩笑。天呐……
谢远琮向上一抬,擦过了纪初苓伸来的手。
再看她睁圆双目又羞又急的模样,原来是知道这本是什么的。没翻开过便知,也就是说先前是看过的。
谢远琮眼神落过来,纪初苓一种被抓包的羞耻感就止不住地涌出,深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怕是再也没脸了。
偏这东西又真不是她要带回来。
见谢远琮还在抿了嘴笑,恼得推他一把:“你你,你笑什么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去问你的好阿姐去!”
还有她都急得犯了晕,她还去夺什么呀,那册子她又不要!
阿姐啊,原来是这样。谢远琮弯起薄唇,可偏小姑娘这副害羞的模样诱人得很,耳垂红得像石榴珠子,说话还打绊,实在叫他忍不住生了逗弄的坏心思。
他手握册子凑到她耳边笑道:“其实苓苓不必看这个的,由我来看就可以了。”
“苓苓也不需那么努力的,我会就行了。”
“谢远琮!”
这人真的是!
竟还故意要来逗她。纪初苓只觉噗得一下热气盈面,恼得抬手就将小包裹整个往他脸上拍去,再也不看他就埋头跑进了府里。
谢远琮将册子塞进怀里,把小包裹丢到了边上尚闹不明情况的秋露手里。
秋露匆忙接过,就听谢远琮道:“还不去追你们姑娘?”
秋露傻了下点点头,抱着东西就追进去了:“姑娘慢点啊。”
纪承海听说女儿回来了。
往外走到半路,竟见纪初苓拿袖子遮了脸,如疾风一般就从跟前远远地跑过去了。
后头秋露再从眼前追了过去,又起了一阵风。
这是,怎么了?
纪承海正纳闷着,忽听身后响起了父亲很怀念的声音。
“想当年我第一回约你娘出去散心,最后她也是这么害羞得跑回去的。”
年轻真好啊。
纪承海恍然地点了点头。点着点着忽然间意识到,一贯威严的父亲最近似乎同他说的话都变多了。
……
自那次出门回来后,一直到了年底,纪初苓都没再见上谢远琮。
其中某日,侯府倒还派人送来了柿饼柿酱跟好些东西来,爹爹收得心中奇怪,她却知晓。尝了尝,恰到好处的甜,从喉间一直流进了心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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