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孤寂。
又是这样,时间仿佛一下子倒流回五年前,当时他任大理寺卿,着手调查一件大理寺都不愿意碰触的宗亲叛乱案,桩桩件件直指秋若枫,他便将秋若枫带回了大理寺,关押在地牢里。
安锦绣怒气冲冲的来到了大理寺,站在他的面前,眼里全是对他的痛恨和厌恶,仰着头一字一句的对他说:“我~命~令~你,把他放了!”
五年之后,还是同样的结局。这秋若枫,到底哪里好了?他明明……明明……
“大人,大人!为何秋世子被…”
没过多久,白露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白露本来只是瞪大了眼睛叫喊着,可是看顾长雍瘫倒在地,眉头不由得紧紧皱了起来。夫人,夫人未免有些过分了,居然将自家大人独自丢在这冰冷冷的密室,扶着一个不相干的男人离开了。
直到今日,白露还不曾清楚安锦绣的身份,只知道这个姑娘是大人从流蓝国带回来的心上人,也许,以前相识。
顾长雍心里苦笑,若是再过一会就好了,他也不用这么痛苦,彻底的解脱了。
一股温热的内力从后背的传过来,顾长雍开口:“白露,我累了,你让我自己休息会行吗?”
“不行!大人,您能照顾好自己吗?”
白露继续将内力输给顾长雍,果断的拒绝道。他现在真恨自己,若不是他爱心泛滥,怎么会给大人招惹这么一朵掌控着大人喜怒哀乐的烂桃花!哼,以后再也不救人了。
安锦绣扶着秋若枫出了顾长雍的卧室,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喷嚏。
秋若枫看了看自己身上安锦绣的外衣,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声:“蠢货。”
接着,安锦绣又打了一个喷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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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血祭
通往密室的路,来的时候格外长,而离开的时候却觉得一会儿就出来了。
她让采桑和采薇带着秋若枫离开安置在皇宫之中,安慰秋若枫好好养伤,会有太医好好给他医治。让秋若风离开也好,省的引起扶安的误会。
而她安排好了秋若枫,想重返顾府,却被一脸冷漠的白露给拦了下来。
“这位姑娘,我们顾府迎接不起你这样的贵客,还请回吧!”
白露不知道他们二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但是就冲着阿秀姑娘扶着别的男人离开,却将自家大人独自扔在密室里,害得大人险些丧命,他都不会再欢迎这位姑娘。
他的命是大人救的,一切自然以大人为主,凡是伤害大人的人,他都不会喜欢。
“白露,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安锦绣并不知道顾长雍此刻的情况有多糟糕,心里还在困惑。
“难道是扶安他生气了?”
安锦绣心中暗自想着,转念一想,还是等他气消了之后再过来吧,告诉他,秋若枫已经被她送走了。
白露把头纠在一边,扬的高高的,并不搭理安锦绣的话。安锦绣心中同样有愧,她猜想,难道是他的身体又着凉了吗?
“那,那麻烦你照顾好扶安,我明日再来。”
安锦绣此刻心乱如麻,内心一片混乱,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独自静一静,可是她刚才让采桑和采薇护送着秋若枫离开了,现在她自己,只能一个人走了。
大雪纷纷扬扬,地面上积起三尺高的积雪,放眼望去一片银装素裹,路上也没有几个行人,白色的雪衬着黑色的夜,却没有月光的皎洁。
安锦绣就这样一步一步的离开了,她也不知道回皇宫的路,就这样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动。
雪花一片片的落在她的头上,脸上,睫毛上,凉凉的,可是她的心却是翻滚着的,混乱着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小声的叫的:“无心?”
“属下在!”
一道黑影直挺挺的跪在她的身前,铜色的面具在白雪的映衬下反射着金色的光。安锦秀看不到他的脸,却能看到他的双眼,漆黑幽凉,如同天边遥远的不可在遥远的星星。
“起来吧!”
安锦绣懒懒的伸了伸手,让隐无心起身。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居然适应了别人跪在她的跟前。
隐无心起身后,便跟在安锦绣的身后,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跟着。
“无心,你说,我以前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陛下,属下不敢妄语!”
“没关系,你就直说吧。”
安锦绣扭头看了看身后的隐无心,非要坚持让隐无心说。这天底下最熟悉安锦绣的,恐怕应该是她的暗卫吧。
“属下不敢。”
隐无心直接跪在安锦绣的跟前,死活不肯评价她。
安锦绣将隐无心拉了起来,“无心,你说说可好?我想听。”
隐无心望着安锦绣灿若星辰的眸子,张了张嘴:“陛下就是陛下!是属下效忠的对象,誓死保护的主子。”
安锦绣哑然失笑,没有想到这冷冰冰的暗卫居然也会恭维人,还不露痕迹的表忠心,不愧是暗卫首领。
“那现在呢,我,我失忆了,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呢?”
“陛下还是陛下!”
隐无心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跟以前一样。”
安锦绣心中感叹道:“居然没有人发现她是假冒的,果然,魂穿就是不一样。”
“无心,我们去找家客栈,明天一早还要给扶安过生辰呢!”
“是,陛下!得罪了。”
隐无心上前抱住安锦绣,直接施展轻功,带她去了雪城最大的客栈。
“啊!”
安锦绣惊呼,发现自已眼前的景色在飞快的移动,她有些不自在的僵硬着身子,“无心,你快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陛下已在风雪中走了半个时辰,不能再走了,否则恐怕会得风寒。”
………
而顾府此刻弥漫着紧张的氛围,顾长雍被送到莫阁,莫辞刚刚给隐十五写完药方,便立刻马不停蹄的去给顾长雍看病。隐十五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居然跟在莫辞的身后,一起去了。
“怎么回事?病情明明已经控制住了,怎么会变得这么严重?”
莫辞皱着眉头进来之后,将手中的药箱放下,伸手去把了把顾长雍的脉搏,脸色突然大变。
顾长雍的脉搏极其微弱,几不可闻,这,这分明是命不久矣!
豆大的汗滴从莫辞的脸上掉了下来,他赶紧掏出银针,几十枚明晃晃的银针以几乎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插入顾长雍的体内。
“大人心肺旧疾发作,来势汹汹,体内真气紊乱,怕是,怕是撑不过去了。”
莫辞长叹一口气,却惊了满屋子的人。
隐十五听了之后,身形一个踉跄,差点站不稳摔倒在地。
而白露则是双眼通红,紧紧的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都怪那个女人,都是她害的,当初就该让她死在荒郊野岭里。”
魏延亭一只脚刚刚跨进门口,便听见莫辞这样说,慌的竟然在门口摔了一个大跟头,可是此刻却没有一个人有心情去笑话他。
“怎么会这样?”
魏延亭一向自诩风流,成熟稳重,可是如今他却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身上的污雪浊泥,三步并两步走的到了莫辞的跟前,神情严肃而紧张。
“大人不知为何妄动内力,内息紊乱,加之风寒入体,如今恐怕……”
莫辞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而魏延亭突然想到此行的目的,连忙问:“莫神医,若是有月盈花王在手,顾兄可有救?”
“纵是有月盈花怕也是无力回…。”
莫辞摇了摇头,但话说到一半,他猛的看向魏延亭,“你说什么?月盈花王?真的有月盈花王?”
“千真万确!莫神医,可还有救?”
魏延亭神色不由得更加紧张起来,这是一线希望,由不得他不重视。莫辞认真的思忖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可以一试!若是使用得当,到是可以一举去除大人体内的顽疾。”
莫神医此言一出,整个房间的氛围霎时轻松起来,虽然大家都没有说话,但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太好了,还请莫神医先行准备,魏某去取花来。”
出了房门之后,魏延亭的表情反而凝重起来,他将肖远招来。
“肖远,月盈花还要多久才能成熟?”
肖远有些诧异,但还是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地回答:“回禀大人,大约还需要一月的时间。”
“一月,等不及了,我知道有一种速成的方法,想来你也知道。”
魏延亭向来一袭蓝衫,温润儒雅,可是现在他坐在高堂之上,声音低沉眼神冰冷,竟隐隐有了一丝狠辣的味道。
肖远听后,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尽,身形颤抖,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边磕头边哭喊着:“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啊!”
繁枝跪在肖远一旁,同样惊恐的哭着说道:“大人饶命,求大人饶他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