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见南烟一张精致的小脸与瘦削的身形,突然忍不住多打量一番。
有那胆大且不要脸的,也不顾及南烟如今的男子身份,竟是一伸手揽住南烟肩头将她朝怀中揽了揽。
“来,你不是想看榜单吗,到前方来。”
那人揽着南烟肩头,伸手捏了捏,又去揽他的腰,一握之下只觉南烟的腰肢竟是比昨日那从红楼调过来的姑娘还要细软。
他不由得垂眸看去,只见这人丝毫不知他的非分之举,正仰头专注的在榜单上寻找自己的名次,一张脸精致的如同上好的瓷器,眉目如画,眼瞳似秋水般明亮。
一时,他只觉得燥热难耐,再次用一双大手去摸南烟的腰肢,只是这一摸之下,却是碰上另一双略显粗糙的大手。
他‘咦’了一声看去,撞上身旁同门警惕不悦的目光,这人也正偷摸着凑近来占南烟的便宜,他心思不快,伸手弹开这人覆在南烟腰间的手。
南烟如今一颗心全挂在榜单上,如今周围查成绩的人又多,她一时未留意,只觉得身旁有些挤,还有些热,全然不知自己已在不知不觉间被这些如狼似虎的少年人占了便宜。
待在榜单上发现自己的名次,她心中一乐,面上便也带上了笑容。
他们这一级中,南烟名次为第七名。
她笑着转身想朝外挤出去,这次,周围的同门皆十分‘好心’的嚷嚷道:“让一让唉,让这位小兄弟出去。”
只是出去时比进来时还要困难,南烟一时只觉得身旁众人皆揽着她肩背想将她用力带出去,只是人实在太多了,待出得人群,南烟身上又出了一身热汗。
她理了理身上的衣袍,转身朝身后之人道谢,“南学多谢兄台…嗯,多谢兄台们相助。”
谢的人不止一人,似乎对面这些皆高她小半个头的少年都伸手帮了她?
少年人见南烟拱手致谢,皆笑的十分勉强,讪讪道:“举手之劳,不用谢,不用谢。”
南烟闻言未在多话,提起长袍朝静室跑去,她要将这个好消息告之孟养。
☆、第十五章
南烟一走,聚在榜单前的少年皆面色各异。
有的神情呆滞的看着她略显女气的跑步姿态,有的则咂摸着嘴巴回味她方才的一举一动,有的则懊恼的看着自己的一双手,伸手啪啪的左手打右手,一边打一边嫌弃的嚷嚷道:“没出息,不要脸,这可是个带把的,有什么好的。”
打完了,又开始回味之前的触觉,只觉得南学身形样貌皆是极品,不愧是号称石鼓书院第一兔儿爷。
“什么带把的啊!”
马树乔秋日起不来,来的迟了,他看着榜单前神色各异的少年,突然会心一笑,凑近猥琐道:“怎么,是不是昨夜做梦了啊!”
昨日他同这些人去喝了花酒,没干正事,就摸了摸姑娘们的小手,揽了细软的腰肢,结果回去夜里便做梦了,清晨时裘裤湿的不成模样。
这可是他第一次做这种梦,兴奋的不行,只是不敢告知这些人他梦见的是兔儿爷南学。
此时,他清了清嗓子,带着一股过来人的傲然姿态,兴奋又八卦的逼问道:“说!昨夜是不是做梦那啥了。”
他们这般年岁的少年,无论出身如何,此时最显著的特点便是对□□好奇而冲动,胆大且不要脸。
有人闻言,嬉笑着应了声,有人却是不理会马树乔反是朝南学离去的方向追了去。
马树乔在人群中转了一圈,结果目光一落,突然发现对面的兄台下/腹有个东西稍稍支了起来。
嘿!这光天化日的,实在有伤风化。
这个支起帐篷的兄台正是方才离南烟最近占便宜最多的,叫施岚风,马树乔来时,他正垂头左手打右手,嘴里骂骂咧咧,嫌弃又懊恼。
马树乔不懂他这疯癫状态,刨开两侧人群挤到榜单前,他先去寻自己的名次,于是目光自然的落在榜单末尾,却发现这次的倒数第一……竟然是冯希臣!
他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目光朝上,又发现自己是倒数第二,竟是压了清高桀骜的冯希臣一头,立时笑的眼睛都快溢出泪花来了。
“嘿!我成绩竟然在冯希臣之上。我的个娘唉!他在哪我一定得去奚落他一番。”
“马树乔你得意什么啊!他得倒数第一那是因着昨日一字未落,交了空白试卷。”
说话的是寒门之子,知晓其中内情,便说了出来替冯希臣解围。
马树乔却是混不在意,“我管他是不是交的空白试卷,反正我这次压他一头!”
话落,他想起昨夜的梦又去找南学的名字,结果从下至上整整扫视一圈发现他此次名次不错,为第七名。
要知道,石鼓书院几乎汇集了整个北燕最优质的学子,他这个第七可是含金量甚高啊!
马树乔脸一下子愁了起来,嗨!那小兔儿爷,让他考试时瞅一眼身旁俞宗衍或是冯希臣的试卷,他这是不是瞅太多眼了?
名次太高,反而危险,容易被抓作弊的啊!
这时,他也不想去奚落冯希臣了,只是问道:“有没有见着南学啊?”
“他呀?”
施岚风神态不甚自然道:“他朝静室去了,估计是去找他的相好孟养。”
马树乔闻言,转身便去寻南烟,果真见着她与那孟养并肩立在槐树下,一张脸几乎快笑开花了。
他看着南烟笑,一时竟是呆住了,直到南烟发现了他,伸手招他前来,“马兄。”
马树乔咽了咽口水,上前硬着嗓音道:“嗯,什么事啊?”
“我此次得了第七名你瞧见没?”
南烟心花怒放,笑着道:“这比我预计的要好上许多。”
“唉,我就是为这事来找你的。”
马树乔伸手推开孟养,随即凑近了低声道:“我此前让你考试时偷看身旁人的试卷,你这次是不是做的过了唉,我给你说,书院中的夫子可都是人精,留意着我们平日的课业表现,一下子考的太好,不免让人怀疑啊,你下次可得注意点。”
南烟知晓他误会了,便解释道:“我没偷看,这成绩是我自己考出来的。”
“真的?”
“嗯。”
南烟点头,还要再说,却被疾步走来的教管夫子叫住,“可是丙级一班的南学?”
“我是。”
教管夫子未多言,上上下下打量南烟一番,道:“随我前来。”
南烟云里雾里的跟着这人离去,孟养不解便凑近去问马树乔,“这位公子,你可知晓是发生何事,这人为何带南…嗯…为何带南学离开啊,什么话也不多说。”
马树乔瞥了他一眼,“南学是你叫的吗?还有没有规矩,叫公子。”
“哦,那他为何带走我家公子啊?”
孟养脾气好,也不生气,只是再次问道。
马树乔拍了下大腿,道:“那人是教管夫子,平日里监管学子的品德言行,这次将南学带去,恐是因着他作…”
他有些迟疑,观南学那模样不像是会撒谎之人啊,而且方才他都说此次是他自己考出来的啊!
马树乔心中有事,也没理会孟养,径直朝课室走了去。待同众人汇集,才发现此事比他想象的要严重许多!
在南烟被叫离前,他们这一级,已有数十人被带去了夫子办公所。
俞宗衍立在课室窗前,遥遥的看着门窗紧闭的夫子办公处,他来的迟,正巧碰见南烟被夫子带入那屋内的景象。
他此次考试得了第一却全无喜色,马树乔朝他走去,迟疑一番还是先恭贺道:“俞兄此次得了第一,恭喜恭喜。”
俞宗衍有礼的朝他颔首道谢,随即再次将目光落在那处。
不久,监管早课的夫子到来,众人纷纷落座,此时,方才发现他们这间课室足有十余人未至,除去没到书院的冯希臣,其余人恐怕都同这次脱不开关系。
夫子严厉斥责了众人几句,却也未明说作弊之事,只是话里话外皆有警示之意。
俞宗衍目光落在身旁空落的座位上,眉头紧皱,他不信南学与此事有关。
另一间屋内
南烟被监管夫子带入后方才发现屋内已立着数十名少年,皆是她这一级的学子,其中还有不少眼熟的同班。
她一头雾水,见屋内氛围严肃也不敢多言只是安静的听训,渐渐的她发现不对劲了。
王世安命人将屋内少年的试卷分发下去,脸色铁青的训斥着。
这次作弊之事主要出在丙级,有作弊嫌疑的皆是前世族出生或是如今的官宦之子。因着这事太过丢脸,王世安不欲声张出去丢书院的脸,便将消息压了下来。
但消息虽压了下去,该责罚训斥的还是不能饶恕,只是当他严厉训斥时,却有那胆大的竟是出口替自己辩解。
这人自然是近来头悬梁锥刺股的南烟,她紧紧握住手中试卷,鼓足勇气道:“院长,我并未作弊。”
南烟入学考试成绩斐然,近来课业完成也十分不错,她此次得了第七,名次与她平日的表现未相差多少,她之所以被叫进屋内听训是因着她最后一道策论题与身旁的俞宗衍太过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