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做噩梦了吧……
“咚咚咚!”
“快起来!”
屋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
过了几秒钟,姜薇才穿上衣裳起床开门,对上一头乱糟糟,眼皮肿得老大的南后洛坤,微微拧了拧眉头。
若是寻常人定会被吓一跳。
她冷声道:“一夜未睡?”
闻言,南后洛坤扒了扒乱蓬蓬的头发,“老夫找到改善你身子的办法了。”
说着瞥了一眼她身上的衣裳,拧了拧眉头,但转念一想,她估计也衣裳换,“出去围着村子的边缘慢跑三圈。”
她心子弱,再加上怀了身子,泡药浴根本受不了,只好先锻炼一下她的身子骨。
姜薇也没问为什么,点了点头,随后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出了竹院。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村落,零零散散的十几户屋子,多是草顶屋。
这村落应该十分清贫。
她沿着村子边缘开始慢跑,没过多久,秦沅宇便来了,默默地跟在她的旁边一起慢跑。
村子里突然多了两名陌生人,还是俊郎美人,自然吸引了村民的注意。
没过多久便传遍了村里的每家每户,再后来听说是薛丁带回来的人,便三五成群,结伴去了薛家。
薛丁有早起练武的习惯,此刻正在院子练武,突然见院子门口涌来一群人,立马收起手站起身子道:“各位叔叔婶婶,可有何事?”
“小丁,围着村子边跑的那两人是从哪里来的?长得可真俊。”
“那男子说亲了吗?我家闺女正好到了说亲的年龄,瞧着和那男子多般配的。”
“我们家不要聘礼,他要是同意,我立马将闺女嫁给他。”
“还有那女子可说了人家?我家三个儿子还没说媳妇,你让她挑看看,总有一个合适。”
……
众人七嘴八舌的将屋里薛丁他娘朱言锦给惊醒了,穿好衣裳后,立马走了出来,瞧见院子里的高大的身影,眼神带着一丝欣喜,“丁儿,你什么回来的?”
“昨夜。”薛丁道。
朱言锦看了一眼在场的村民,笑着问薛丁道:“村子来了一男一女?”
“嗯。”
薛丁怕人多嘴杂,便没说两人是他从狼牙山带回来的。
何况那两人恐怕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
“他们是不是要在甲子村里定居?我让我家大汉去帮忙给他们建屋子。”
“我也去。”
“我也去。”
甲子村可以算与外界隔绝,除了必要之物才会出山行一两天的路,去凉国边界的镇子去买东西。
好在甲子村人口虽少,但男女比及还算平衡,嫁娶之事不难。
不过也有花钱从外面买媳妇的人家。
……
帝国,鬼山的悬崖峭壁之上。
一群黑衣人看向一片漆黑的悬崖,伴随着一阵阵阴风袭来。
其中最边上的黑衣人开口道:“这鬼片是出了名的鬼邪之地,他就算从这么高的悬崖掉下去还活着,恐怕也出不了鬼山。”
“何况他又受了那么重的伤,绝对没有活路了。”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选在鬼山动手,就是防止那人有退路。
“派人下去寻,活要见尸,死要见人。”
“是!”
……
悬崖低下,若是细看便能发现灌木从中昏迷的男子,衣衫褴褛,满身血迹。
过了片刻,他睁开了眼睛,一双金瞳在黑夜中尤为显眼,金瞳划过出一丝阴蛰。
随后他费力的站起身,眸光扫了一眼周围,视线只能模糊的看见一米之内,根本不能识别方向,他便随便寻了一个方向抬步走。
这一走便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他眉头紧皱,低头看了一眼他左胸上的倒钩箭,低嗤了一声,“蒋舟峰朕没死,接下来就该你死了。”说话的正是帝怀北。
原本他在追帝临君的路上,谁知路过鬼山时,冒出了一堆黑衣人,手里还擒了一名女子,模样像极了姜薇。
第三百章清南,有危险
他慌则乱,便没仔细瞧这女子,快速的消灭了黑衣人,刚将她揽在怀里,便闻见一股迷香的味道。
好在他反应够快,察觉不对之后,朝一掌将这女子拍了出去。
但他还是受了迷香的影响,下一秒头昏昏沉沉,紧着着四面八方破空而来箭雨。
他抬手暗自蓄力,才发现他使不上内力了,恐怕遭了那迷香的道。
他只好抬剑抵挡往后退,这一退便推到了鬼崖边,而正在此时一道箭穿破了他的左胸膛,惯性冲击之下他便掉下了悬崖。
好在他的心在右胸膛,否则今日恐怕真的凶多极少了。
他不用想也知道这批黑衣人是谁的人,青城知府的暗卫,因为他们的袖口缠了红绳,与上次狼群的那批黑衣人是同伙。
只是这次的黑衣人武功这些明显都要比那次的高上许多。
还有他们是怎么知道他的行踪?
思及这里,他冷笑了一身,真是好大的本事,连他身边也敢插暗棋进来。
……
鬼崖四处都是坟墓、树木,行走间惊动了树林间的黑乌鸦。
帝怀北不知走了好久,视野才亮了起来,触目的是一滩湖水,湖面泛着寒气,像极了古墓中的寒潭。
紧接着视线扫过周围,再无它路,他走近寒潭,低头一看,顿时面色大变,脚往后挪了一步。
水中倒影的男子是谁!
他冷声中夹着杀意,“你是谁!”说着用剑指着他。
同时,水中倒影的男子也同他同样的动作。
仿佛就好像他的倒影。
可他根本就不长这个模样,这男子是银发黑眸,五官比他硬朗许多,肤色是小麦色。
他是谁?
帝怀北紧绷着脸,过了几秒,用剑尖搅动湖水,那倒影也随即不见。
正在沉思之间,突然湖面出现一个大漩涡,紧接着一股大力将他吸了进去。
……
甲子村,竹园
床上昏睡的女子突然开始左右摇晃,手指也跟着动了,大喊道:“不,清南!有危险!”
要不是南后洛坤反应快,即时按住了她的肩头,恐怕此刻她身上的银针便会错位,一旦错位那可就要命了。
他眉头拧了拧,沉声道:“臭小子,过来按住她,千万别让它动。”
秦沅宇也知事情严重性,立马上前按住姜薇的肩膀,神色透露出担忧。
南后洛坤立马将她身上的针全部收了起来。
下一秒,就见姜薇睁开了眸子,眸子中还带着惊慌之色,待看清了眼前的两人,才知道她刚才定是又做噩梦了。
她的手下意识抚了胸口,这里的凉意那样的真切。
清南他又出事了吗?
思及这里,她的手下意识抓紧了床单,但转念一想,有帝君临在,他们应该不会有事,她的心才渐渐松了一口气。
秦沅宇瞧着她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的样子,联想到她刚才口中喊的名字,便知道她应该是梦见了那人。
那人何其幸运,就算死了也还活在姜薇的心里,换做是他,他也愿意。
他抬手欲用袖子擦掉姜薇额头上的汗水,谁知姜薇偏过头躲避开了,冷声道:“不用。”
南后洛坤瞥见他眼里的伤痛,又看了一眼冷脸的姜薇,心里摇了摇头,这又是一出郎情妾无意的戏码。
他盯着姜薇道:“小小年纪心事倒不少,老夫建议你暂时放下这些,否则再好的药也救不了一个想死的人。”
他行医这么多年,怎么会没诊治出这女子郁结于心,似乎这结还不小。
屋子里一片寂静,过了好半响,才想起女子的轻“嗯”声。
接连七日,姜薇每天清晨慢跑,跑完之后便回去施针,而秦沅宇则跟着村里的人建房子,或者跟薛丁上狼牙山打猎。
第八日,姜薇照往常慢跑后,回了竹屋,院子里较往常多了一名中年妇女,她与普通的乡野村妇不同,她从内散发出官家小姐的气息。
这人是薛丁的母亲,她之前见过一面。
这妇人似乎也不简单。
南后洛坤见她回来了,连忙冲她招手,笑咪咪道:“丫头,过来用些早饭,这是你朱婶婶的拿手菜。”
这些日子和她相处,才发现这丫头何止是个宝,简直是的数不尽的宝藏。
凡是他替她施过的针,她看一遍就回了,甚至可以说分毫不差。
后来教她认草药,百多种药材他说一遍,她便知道了。
再后来他给了她一本医书让她试着看看,结果她花了一天的时间背得分毫不差。
姜薇走了过去,对着两人点了点头,才坐下了执起筷子吃饭。
朱言锦目光细细打量她,肤如凝脂,眉如远黛,凤眼似秋水,举止得体,想来以前是大户人家的女儿。
她亲切道:“我听丁儿说你姓萧名薇,那婶婶唤你一声小薇如何?”
最近薛丁经常不待在家里,也没去狼牙山打猎,后来才知道他是来竹屋了。
这不,等他同一名男子去了狼牙山,她便来竹屋探个究竟。
姜薇瞥了她一眼,“嗯”了一声,便继续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