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朕有了读心术发现所有人都在骗朕! 完结+番外 (枭药)
“娘!您这是什么话?”苏明珠哪里还能听的下去?连忙叫了一声,便上前拉了母亲的手:“是我给家里添连累才是……”
“够了,你且退下,日后这殿内伺候的活计,未得吩咐,也再不许你进来!”
母女的两个相互自责的话还未说个结果,外头便又隐隐传来了白兰很是严厉的训斥声,苏明珠便顺势岔过这个话头,对刚刚进来的白兰问道:“怎么了?”
白兰手下麻利的换了果盏,一面回道:“还不是那水仙,我刚瞧着她外头,说是要进来换茶,鬼鬼祟祟的,谁知道又是探听些做什么!”
“与她生什么气?一会儿去寻了管事的,将她退回宫务府就是了。”苏明珠随口说着,便也扭过头,解释了之前这水仙给她传信挖坑的缘故。
苏夫人闻言点了点头,却制止道:“其实也不必,咱们家里在这宫里没什么人,你赶了她,也保不齐旁人不会送别的来,都是探子,这放在眼前的,总比埋在暗处叫你不知道的要好些。依着我说,你倒不如索性装着信了她,日后反而越发重用些,暗地里盯着就是了,若不然你赶了她,外头又给你送更隐蔽的来,才更是麻烦。”
苏明珠点了点头,白兰却有些不忿:“那岂不是便宜了她!”
苏明珠便一笑:“没事,你是我最心腹的大宫女,我重用了她,你岂有不恼的?日后你就尽管在背地里明着暗着欺负她,她装出那副老实本分的样子,想必也不肯闹出来!”
白兰听着面上一亮,立即应了一声,便要转身退出去,苏明珠想了想,便又叫住道:“对了,既是这样,你去翻几件我不穿戴的首饰,就说,多亏了她报信及时,我才能叫陛下改了主意,将那首饰赏了给她!”
白兰应了:“主子放心,奴婢必不会叫她白得了!不叫她受点罪,怎么好去与她真正的主子领赏?”
看着白兰出去的背影,苏夫人道:“那这水仙背后的主子,必定就是那董家的淑妃?”
“这还用想吗?为了给先帝守孝,除了她,这宫里也没第二个了呀!”苏明珠笑了一声:“只不过,她叫这水仙通风报信,是想叫我去陛下跟前吵闹的,她若是知道自家里后院失火,董家获罪,还叫咱们家白捡了个郡主回来,想必得气成红莲花了!”
这么一说,苏夫人便也记起了,先帝的国孝眼看就要除丧,这后宫里必定还要再进新人,只这一个淑妃便生出这么多事,日后人在多了,女儿更是不知要受多少委屈。
想到这,苏夫人便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也怪我与你爹都不是细致的,早知先帝要下那么一道圣旨,家里该早些给你二哥改回原姓,干脆给你们两个定了亲才是!”
第57章
“二哥咳……咳咳!”
苏明珠听了这句话,猝不及防之下都险些呛到,直咳了半天才好不容易平缓下来,从袖口里掏出帕子,擦着嘴角苦笑道:“娘你说什么玩笑话?谁都罢了,怎的忽的提起了二哥?”
苏夫人却是说的天经地义:“亲上加亲的事,有什么玩笑的,你爹将明理接回来时,也只是口上说的当亲生儿子养着罢了,没开宗庙告祖宗,也没有当真过继过来。这是先帝下的旨赶巧了罢了,若不然,给你们在就近置办好了家当宅院,叫明理改回他的李姓,八抬轿子搬过去就齐了的事!还没有那些婆婆妯娌一堆琐碎,两边院墙一打,还与在娘家一般,一点委屈不必受的!”
唔,没婆婆没妯娌没夫家,在隔壁置了宅院,打通院墙,就还与在家里时一模一样,这场景想一想还当真是美妙的很啊……
苏明珠瞠目结舌的听到这,才稍微动摇了一瞬便也立即回过了神来!
不对!开宗庙告祖宗什么先不提,二哥可是她哥哥!哦,对了,在大焘,这是表哥……可表哥也不行啊!对苏明珠来说,别管什么姑表姨表,表哥表妹,这不都是近亲吗?
更莫提,二哥不到十岁就来了苏家,她可是一直拿亲哥哥一样的待的,从感情上来,与大哥明朗这样的亲兄弟也并不差什么,这猛地提起定亲来,太荒谬了,算是什么事啊!
“您可别这么说了!二哥那是我哥!”苏明珠拨浪鼓一般的摇了头,满面断然。
苏夫人见状,便只得应和着闭了口,心下带了几分失望,又有些对二子的惋惜。
虽然不是亲生,但在自己眼皮下抚养了十几年的孩子,苏明朗的心思,苏夫人多多少少还是能瞧出来一些的。
刚来苏家时,瘦的干柴棍一样的小后生,谁问都和个锯了嘴的壶似的,只对着明珠,却是不论问什么都低低的回话,从来没有不搭理过;先帝下了圣旨之后,他骑马跑出京城四五日不见个影子,回来之后眼眶子都黑的发青,却还是陪着明珠四处打猎玩闹,说是叫她日后再得不着的东西都好好的尝个够;明珠进宫之后,他一声不吭的陪着家里西北从军,身子不好不能战场杀敌,就一卷一卷的学兵法谋略,地利天时,不到半年功夫,满军里便没一个人赶得上;好不容易西北大胜,原本叫他老大一并安稳稳的在西北待着,却偏又披星戴月的赶了回来。
这回来,固然是为着不放心家里,可他一进京,一碗茶饭都没来得及用,便先寻了法子先去清晏园见了明珠一面,这一番心思,做父母的,又有哪一个瞧不出来呢?
苏夫人原本想着若是有意,便叫明理多等上几年,等着明珠出宫,风声再过去了,便将他们两个都送到西北去,在那,谁也不知明珠还进过宫,两个小的远远的凑在一处,又有老大一家子照应,也算是好事多磨。
只不过,今日看着明珠这般断然,苏夫人惋惜之下,便也绝了这个念头,只摇头道:“既是如此,我改日倒是要好好说你二哥,也是这两年都顾不上,又想着他主意正,我与你爹都由着,只这眼看着二十了,也再耽搁不得。”
苏明珠虽然打心底觉着还不到二十的人着什么急,但她知道大焘又与上一世不同,便也并未多言,只随口附和了一句。
好在苏夫人也并没有拿儿子的婚事来与女儿细谈的意思,说过便也罢了,瞧着也差不多的到了要出宫的时辰,便略过这话头,只好好说起了母亲间体己的闲话。
————
而就在昭阳宫内苏明珠与苏夫人母女闲话的时候,另一边的关雎宫内,淑妃董淇舒正面色发白的看着家中传来的信。
“主……主子,大太太递了牌子,想要来与主子请安。”她的贴身大宫女水烟低头上前,小心翼翼的禀报道。
“蠢货!都这个时候了还请什么安!”董淑妃忽的一声怒喝,保养得宜的手心猛的拍在榻边的木案上。
水烟吓的一抖,跪倒下来。
还在董淇舒也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退后一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声音便重新变得慢条斯理起来:“你传出去,就说我听闻家中犯事,且气且愧,急火攻心,已然病得起不得身了,再不得见人。”
“再给伯母传话,告诉她家里都已出了事,便不必再整日乱转,陛下圣明,请她回家静候就是了。”
董家如今出事的乃是长房,可董淇舒却是二房出身的嫡长女,说句不好听的,这火未必能烧到自己头上,她的确是可以眉毛都不动一下的独善其身。
水烟对此倒并不意外,只头也不敢抬的应了,便听的头上又传来一道阴郁的问道:“将宋玉轮指给苏家之事如何了?苏明珠得信之后,可有去与陛下吵闹?”
水烟怕的就是这个,闻言连忙弯腰俯身,姿态越发恭敬,几句话将方才水仙传来的消息简单说了。
“陛下……竟如此偏袒于她?”董淇舒的神色阴沉,指尖都生生的在木案上攥的泛了白。
水烟偷偷抬头,想了想,只将淑妃之前说过的话又拿出来提了一遍:“不过是因着苏家风头浪尖,忍纵着她几分罢了……等的苏家势败,陛下哪里还会再理会她呢!”
往常听了这话时,董淑妃面上都会露出几分期待的快意,但今日,她的神色却仍旧是一派凝重:“不……不太对……若当真只是忍耐放纵,陛下事后该来关雎宫抚慰本宫才是,你且想想,陛下已有多久未曾来过?”
水烟闻言一愣,没敢回答,心下却也立即算了出来,一月有余。
“之前且罢了,还能当他前朝事忙,如今大伯获罪,这么大的事……陛下却是连看都不来看一眼,陛下对本宫、对董家,却已必然是离心了!”
水烟听着也是心头发慌:“为……为何……”
“苏明珠!必然就是苏明珠!”
董淑妃猛的站起了身,只恨不得咬碎了牙关:“她一向就是个狐媚子,原本诸事都是好好的,就是那贱人转了性子,不再如以往一般跋扈任性,反而趁着这机会在陛下面前婉转妖媚,才哄陛下宽待苏家,甚至于对董家都再不如以往亲重!”
一面说着,董淑妃一面很恨的在殿内转了一圈,越想越觉着实情定然就是如此。
世人本就多为肤浅之辈,想她三岁识文,四岁知礼,未到七岁之时,便已是出口成章,落笔成文,琴棋书画,无一精通,不论到了何处,不论是谁见了都要交口称赞,再见不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