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泗接过树枝,笑一笑并未答言,闵真真斜着眼睛瞧见,倒是慌乱起来,叫道:“你要做什么?”
何泗拎了树枝往闵真真身上轻轻一点,笑道:“闵姑娘不妨猜一猜。”
闵真真柳眉倒竖,大骂道:“本姑娘是可杀不可辱,你要杀我就快动手,你若敢羞辱我,我定叫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何泗摇头叹道:“闵姑娘也太凶了。”沈佑瑜在旁扶着树,颇有些为难的瞧何泗,道:“何大哥,你——”他还未说完,何泗已扬手一挥,那树枝便如利刃般将树上缠绕的绳子割断,闵真真啪的一声掉下去,正摔在地上,她仍被捆着站立不起,在地上滚了一滚,只气得七窍生烟,正要骂,何泗却捡起断绳,系住闵真真双脚,重又抛到树上,将闵真真头下脚上又吊起来。
沈佑瑜瞧见何泗又将闵真真吊起来,笑道:“先前小妖女便是这样将咱们俩吊起来的,这可真是又还给你了!”
何泗朝沈佑瑜摆摆手道:“你往后退一退,当心一些。”沈佑瑜一怔,一面往后挪,一面心内纳罕:要当心什么?
何泗只瞧着闵真真看了一看,闵真真怒道:“你还要做什么?”何泗并不回答她,只拿树枝比划一下,以树枝抵住闵真真腰侧,轻轻一击,绳索受力晃荡不休,闵真真便身不由己随着绳子似陀螺般胡乱晃荡。
闵真真头下脚上,涨红了脸叫道:“你等着,今天你捉弄我,来日我必加倍奉还!”
何泗不理她,又轻击数次,每次都只击在捆绑闵真真的绳上,引的闵真真左旋右转,如此数次,直转的闵真真头昏眼花,连连怒骂不休。
闵真真如此晃来晃去,晃了好一会儿,忽听啪嗒一声,自闵真真身上掉下来一个小瓷瓶,又一会儿,又掉下来一个小圆盒。
沈佑瑜探头去看,奇道:“这是什么?”
何泗忙摆手道:“你退下,小心掉下来哪个散开。”
沈佑瑜一怔,立时明白了,忙又缩回去。
何泗又令闵真真转了一会儿,自她身上连连掉下十数个小瓶子才停下,将那些瓷瓶都一一捡起,才又割断绳子令闵真真躺到地上。
闵真真早已转晕,只觉天旋地转,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沈佑瑜慢悠悠挪过来,道:“何大哥,这都是那小妖女害人的东西,咱们要它做什么。”
何泗将那些瓷瓶收起,才笑道:“正因是她拿来害人的,我才要将它全部取走,闵姑娘便不能拿这些东西害别人啦。”
闵真真在旁边听见,只觉气闷,也不作声,何泗又走过去,道:“闵姑娘,咱们就此别过,你可别再寻我们麻烦了。”
闵真真闭口不答,心道:你以为拿走了我的药,我便没法子对付你们了么?
何泗见闵真真神情倔强,心知她必不会听,只好摇摇头,提起树枝,迅捷如电般连点闵真真双足腕处。闵真真只觉左右脚腕一阵刺痛,随后便没了知觉,只觉麻木之极,不禁“啊呦”一声,满面惊惶叫道:“你,你做了什么?”
沈佑瑜亦吓了一跳,心道:莫非何大哥废了她双足,哎呦,这,这可不好。
先前沈佑瑜被闵真真刺伤,他自然是极为气愤,但他心地良善,虽觉闵真真可恶,此刻却又心惊肉跳起来,只想给她些小小苦头便好,不至于真废了身上哪一处。
闵真真惊慌失措连声质问,何泗只是不理,径直过来扶沈佑瑜要走,沈佑瑜迟疑问道:“何大哥,你当真——”
何泗晓得他要问什么,道:“放心,我有分寸,只是令她双足血脉不畅麻木数日,几天后慢慢便好了。”
何泗说这话时,并未压低声音,闵真真在后方也听得清楚,何泗又转头对闵真真道:“闵姑娘,这几次你腿脚不便,是决计追不上我们了,就好好歇息歇息,由哪里来回哪里去罢。”
闵真真脸色忽白忽红,咬唇不答,何泗便也不再理她,只扶着沈佑瑜上了马,二人自驱马前行。
沈佑瑜不时回头望一望,见闵真真仍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心内竟有些担忧起来,道:“何大哥,咱们就这么将她扔在那里么?”
何泗道:“不然怎样?给她一个小小教训,也拖延她几天,叫她无法再来寻我们麻烦。”
沈佑瑜又扭脸望了一望,此时走的远了已看不见闵真真,他却仍有些担忧道:“可是,可是这里这么偏僻,咱们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万一遇上什么野兽,或者她在那里饿几天,总归不好。”
何泗未料到沈佑瑜竟在为闵真真担忧,不禁失笑道:“她才不会老老实实呆在那里。你道方才我将她放下,她怎么一声不吭,我走时已经瞧见了,她手虽绑着背在身后,手心里却已握了匕首。我威胁要杀她时,她虽作出一副闭目待死姿态,脑中定然也会有脱身之计。再者虽我刚才一番折腾,她携带的毒药也未必全掉了,恐怕还藏着有些毒辣药物留着对付我们。再拖延下去,又耽搁行程,因此我便施力点了她两处穴道,叫她这几日腿脚不便,任她再狡诈,追不上我们也是无用。”
沈佑瑜一怔,方才些许忧虑登时全化为乌有,叫道:“哎呀,小妖女真是狡猾的很,早知就该将她绑的更紧些,何大哥,咱们还是太过心软了。”
何泗笑道:“若她是江湖上出了名的魔头,我定会将她一剑杀了,可她又不是,只能如此给她些苦头便罢了,咱们还是赶路要紧。”
沈佑瑜亦点头道:“她这几天可不能来碍咱们的事啦。唉,已是耽搁了几日了,我心里实在忐忑的很。”
离家半月,沈佑瑜时时刻刻都在盼着早些到长极州,可他此时有伤在身,无法再走快些,好在闵真真已被困在后面,再无人从旁捣乱,二人紧赶慢赶,三日后总算到了长极州地界,依着沈佑瑜所指地方,赶往一处人烟稀少地方,却是一座幽静山谷,名叫小扇谷。
一路之上,沈佑瑜已兴致勃勃向何泗说了许多遍这小扇谷,他虽也是第一次来,却没少听人提起此间风景,这山谷入口处位于山间曲折狭窄,谷内却清幽深远景色极佳,尽头还有一道长长深崖,地势正巧围成一座幽谷,正形成半开扇面之势,立于高处望去,整座谷似小扇徐开风光尽藏于内,因此得名小扇谷。
直到黄昏之时,二人才赶至小扇谷,何泗一路所见两侧葱绿鲜黄,花蝶齐飞,前方一片连绵山峦,两侧山峰到此处正空出一处空地,想来便是小扇谷谷口处了。
沈佑瑜此前也并未到过这里,此刻亦手指前地叫道:“何大哥,那里应就是小扇谷了。”
何泗点头,心内道,果然是处极幽静隐匿的地方,从此处竟不能见谷中分毫情况。
何泗二人策马上前,眼见离那空处越来越近,忽地由半空中遥遥传来一道浑厚男声,那声虽远,却似在何泗二人耳边说起般清晰只听他道:“二位是自何处来的朋友,为何到访我小扇谷?”
何泗一听这声音,当即寻到那人身在何处,沈佑瑜却左右张望道:“哪里在说话?我怎地没看到人?”何泗朝前方一指道:“看那里。”
沈佑瑜按何泗所指望去,果见前方左侧山峰草木葱郁,半山腰一处山石之上,竟隐隐露出小半房屋轮廓,想来这座小屋是依山而建,被四周山石草木掩盖,因此只显露了小半,乍一看极难看出。
那小屋门前却站了一个高大身影,他距离何泗二人甚远,此刻又是斜阳西下万物昏黄,何泗双眼微眯一时间竟分辨不出那人模样,想来那人应也是如此。
何泗低声问沈佑瑜:“那是何人?”
沈佑瑜亦低声答道:“我也正在想,除了董姐姐,小扇谷的人我都不大熟,既然在谷口处,想来应是看守山谷的罢。”
沈佑瑜话音未落,何泗忽地双耳微动,听到前方脚步声起,遂低声道:“又有人来啦。”
果如何泗所说,不过片刻,便有一行人手持兵刃自谷内出来,瞧他们装束,像是谷内寻常弟子,这些弟子一出来,半山小屋前那人就转身回了屋内。下方那些弟子中,领头的一个远远向何泗二人高声道:“前方二位朋友,到访小扇谷有何贵干?”
沈佑瑜策马上前几步,扬声道:“董椿姐姐现在何处?我自豫州城来,有事要见她。”
那队弟子听了沈佑瑜问话,忽地交头接耳起来,一时间竟无人答言。
何泗瞧见那边动静,心下纳罕起来,向沈佑瑜问道:“他们怎么不答你?”沈佑瑜亦不解道:“我也不知。”
说罢,沈佑瑜又高声叫道:“董姐姐可在?”
那领头弟子迈前一步,道:“二位稍候,待我禀明谷主。”
沈佑瑜一怔,道:“找谷主做什么?我只找董椿姐姐。”
那弟子道:“谷内一切事务皆由谷主做主,二位从豫州城来此,自然也要先告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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