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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剑 (挂科再读)



  何泗已听得呆了,喃喃道:“难怪,难怪。他父亲乃是极厉害的高手,我先前还不解,他怎会武功如此平常,只道是天资愚笨所致,原来竟是如此。”

  那老者听了,不禁得意道:“他父亲武功极为厉害?那便是了,我说的可不错罢?”

  何泗道:“老先生神医,神医所断,自然不会有错。”

  那老者这才满意了,捋须一笑。

  何泗心内不知是何滋味,半晌又道:“他……他这病,就没得治了么?”

  那老者手一顿,面色也有些哀痛,摇头叹道:“虽为医者,哪能医得天下之人,又哪能医得所有病痛?他这病是胎里带来的,早已深入骨髓,药石无功了。”

  何泗低声道:“竟是如此……”

  那老者见何泗面色恍惚,以为他为朋友担忧,便宽慰何泗道:“这事已是任谁也无法的,任是再如何灵药喂养他也绝不会活到而立之年,你也不必难过,在他活着时好好待他便是,身为人友,若是尽到了自己心意,日后也不会有甚遗憾。”

  这老者说些什么,何泗全没听见,脑中只反复想着老者方才所说沈佑瑜活不多久之事,想得出神,口内便喃喃道:“竟是,竟是如此,他本已活不久长的……他便是死了,也是命中如此,我也不必为此愧疚了。”

  他这话说的很是没有情理,那老者听得皱起眉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泗“啊”的一声,方才回过神来,见那老者仍疑惑盯住他,才忆起自己方才似乎脱口说出了一些话,一时也是慌乱不已,忙道:“我,我自遇上凶徒,应对不力,见他受了伤,便有些心惊肉跳,老先生有所不知,他虽非我亲兄弟,但我却是受他父亲所托,特特在外照料他的,他若是在我面前出了事,我可怎么同他父亲交代。因此方才我一直心内愧疚之极,满心慌乱,听先生说他身有恶疾,不免,不免一时犯了私心,说了些胡话,只想着叫自己心里好过些。”

  何泗忙忙解释了一通,也觉自己方才太过失言,不免有些心虚,果然那老者面色缓了一缓,依旧道:“便是如此,你也不该——”

  恰在此时,有一小童自里屋掀帘出来,脆生生道:“爷爷,那位哥哥醒啦。”

第17章 昔年愿

听那小童说了一声,白须老者忙起身,何泗也跟在他身后一同进了里屋,屋内血腥之气仍未散,裹着药香味,令何泗一进去便觉一阵气闷。

  沈佑瑜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双眼微睁,神情仍是有些恍惚。

  老者上前,又细细探查一番,才抬头对何泗道:“无碍,好好养着便是了。”

  何泗忙躬身道谢,那老者起身带着小童出去了,何泗才走上前看沈佑瑜。

  沈佑瑜眼睛眨了一眨,似乎是极为费力的样子,才勉强开口低声道:“啊呦,痛得很。”

  何泗听见他开口,才觉心中一大块石头落了地,笑道:“能有命在便不错了,还要抱怨痛。”

  沈佑瑜试着左右转了转头,只这微微一动便似乎牵动了伤处,痛的呲了呲牙。何泗忙上前按住他道:“有什么话便说,要什么我去给你取来,你先不要乱动,咱们就在这小医馆内歇一两天。”

  沈佑瑜不动了,面色稍好了些,却露出疑惑神色道:“我这是被闵真真刺了一刀?”

  何泗为他掖掖被角,闻言不觉好笑道:“是呀。不是闵真真刺的,总不成还是你自己动手。”

  沈佑瑜吸了一口气,仍是满面疑惑道:“她为何如此?竟要对我下如此狠手。”何泗叹气道:“你都不知晓,我又怎会知道。”沈佑瑜怔了一怔,忙道:“何大哥,我思来想去,还是不认识她是谁,定是这小妖女狡猾,又胡言乱语诓骗我们。”

  何泗沉吟片刻,道:“你真的不认识这闵真真?”

  沈佑瑜急的又要摇头,何泗忙按住他,沈佑瑜喘口气道:“真的!自遇见她我就一直回想,我这人记性也不算很差,我将从小到大所记住的事,全都又想了一遍,确是从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子。”

  何泗想了一想,道:“那她说的什么盈芳园,小木船又是怎么回事?”

  沈佑瑜“嗨”了一声,道:“盈芳园是群英山庄的后院小花园,至于小木船……我打小便没出过什么远门,群英山庄里,各色人等来来往往,自他们口中我也听了不少外间风景,我想着也很是羡慕。盈芳园内有一小湖,湖中有个小亭子,湖上本就是有石桥的,但我,我幼时也很是娇惯,想起什么要什么,听人说外面有多少大江大河,舟船横渡多么好玩,便闹着要我爹给我做个小船在自家小湖里划船,我爹便令人打了个小木船放进湖里,其实,其实盈芳园那湖很小的,小木船半个时辰能划好几个来回。”

  沈佑瑜叹一声,面色略有些惆怅,道:“我幼时很喜欢那条小船,小船下湖之时,我可高兴啦,每天都要去划上几回,虽只是个一眼望到头的小湖,亦觉得自己仿佛也置身山川江河之间似的。其实那船,那船也不是我划的,每回都是家中仆人划船,我站在上面昂首挺胸,直把自己想成将军大侠。”

  何泗听得忍不住笑起来,道:“想想也是很威风。”

  沈佑瑜亦笑一笑,道:“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只觉得我厉害的很,这小湖定然是不够我游船的,整天嚷嚷将来定要去更远更广阔的地方,那时泛舟湖上,更为好玩儿。只是如此玩了几年,我渐渐长大了,也不大爱去划船了,那小木船扔在那里,也早坏了。”

  何泗听到这里,道:“如此说来,凡是群英山庄之人,大约都知道你这件往事?”

  沈佑瑜一愣,随即明白何泗正在猜测闵真真为何会知晓这事,不由也皱眉想了一想,道:“仔细想来,有许多前辈往来群英山庄,虽见过,但大约不会留心我这一点小孩子玩意儿,若说山庄里,不说人人得知,那段时候也有许多仆人陪我玩耍,知晓的人还不少哩。”

  沈佑瑜自己一想,只觉茅塞顿开,高兴道:“莫非闵真真便是从旁人口中听到这事,才来扯谎骗我们的?定是如此,何大哥,我就说我没哄骗你,这次之前我绝不认识她。”

  何泗点头道:“这么说来,这并非什么秘密,只是幼年往事罢了,她极有可能是借此扯了个谎,好叫咱们胡乱猜测。”

  何泗想了一想,又问道:“群英山庄内有多少人?那时陪你玩儿的有多少家仆?”

  沈佑瑜道:“若说正道盟往来人士,几十大小门派那可没法数了,只说山庄内,弟子数百家仆数百,小时陪我在湖边玩耍的家仆也并非只单哪几个,来来去去得有三四十人吧。”

  何泗一怔,苦笑道:“这可上哪里找出来。”

  沈佑瑜自己想了一想,反倒得意起来,道:“嗨,我也是笨得很,先前怎么便没想到。盈芳园也好,小木船也好,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知道的人多了去了,我怎会被她给唬住了,还被她趁机刺了一刀。何大哥,这下我可就定下心了,她再来污蔑我,我也有的话说她。”

  何泗未料到沈佑瑜死里逃生,竟还想着这一节,不由哑然失笑,见沈佑瑜说得眉飞色舞很是高兴,不由逗他道:“她污蔑你什么了?”

  沈佑瑜脸一红,道:“污蔑我,污蔑我……”他想了一圈,忽地发觉闵真真虽曾对他哭哭啼啼说了许多话,竟是一字也没提及沈佑瑜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便是说了什么喜欢不喜欢,也没指名道姓。

  想至此,沈佑瑜不禁“啊呀”一声道:“这闵真真好是狡猾,把我说的头昏脑涨的,其实她根本未亲口说过我到底做什么了。”

  何泗亦叹道:“这小丫头确实狡诈的很,只说些含混不清的话,看似极为暧昧,实则毫无内容,你若是指责她,她便反口另有一套说辞。”

  沈佑瑜恨的咬牙道:“要不是她突然说了小木船之事,将我给吓住了,我怎会被她绕进去。”

  何泗拍拍沈佑瑜肩头道:“她是有备而来,咱们哪能事事防备得住。”

  说罢,何泗又笑道:“你小时那么喜欢小木船,大了怎地却不喜欢了。”

  沈佑瑜道:“小时候不懂事,只知道外面天高地阔很是好玩儿,一心想到外面去,现下大了,就晓得还是呆在家里最好,那些山长水远就只想想便好,我已不想去了。这次若不是实在惦记幼时好友,我也不会离家,不瞒你说,先前几次遇险,我都怕的不得了,想着,若是跑不掉可就真要死啦,我可不想死在无人相识的外面。”

  何泗听得愣住了,只觉他似乎意有所指,但观沈佑瑜面色又觉得他很是坦然。

  沈佑瑜说了这一番话似乎也没觉得有何不妥,何泗倒是心内忐忑起来,又想起方才那医馆老者所说沈佑瑜本就命不久长的话来,心内暗道:莫非他自己便知晓?不会罢,沈墨白必然是要瞒着他的,再者看他素日全没心事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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