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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独宠"他" 完结+番外 (今夕何如)



“说是管理不善,政令不通,任人唯亲,太医院医官冗余,光拿俸禄不干事的太多……总之都是鸡蛋里挑骨头,按谁身上都可以的罪名。鲁院使被气的不轻,索性告病自退了。”

“鲁院使虽然有些古板,但为人颇为正直严谨,至少我在时,太医院上下被他管得井井有条,难道是他得罪什么人了?”

“我看多半是这样。鲁院使一退,原来的彭院判上任院使,我看他才是任人唯亲呢!如今的太医院是小人当道,奸佞横行。哎……”邵望舒长叹一声,“还是你这里自在啊,自己的医馆自己做主,还清闲。”

莫晓瞪他一眼:“我这里清闲可不是什么好事,一大堆人要养活呢!”

“是是是,我说错话了,自罚三杯!”

桃花酿不是烈酒,甜润中带点桃花的清香,入口和顺,两人边聊边喝,很快一坛子酒已经见底。

莫晓原先那一世是能喝一点小酒的,因此对于这样的淡酒并不以为意,但她却忘了自己这一世的身子已经完全不同,酒量自然不同,说着话又不在意,不知不觉间就喝多了。

邵望舒提起酒坛,倒了半天只倒出三四滴,他正在兴头上,便问莫晓:“你这里还有酒吗?”

莫晓转头唤竹苓拿酒来。

不一会儿竹苓与石斛两人费力搬来一大坛莫晓用来蒸酒精的烧酒,少说也有二十斤。

邵望舒见了大笑:“还说你不喝酒!原来是骗我的,居然私藏这么一大坛。”

莫晓不忿道:“这又不是喝的!”

说话间邵望舒已经打开酒坛,一股浓烈酒气扑鼻而来。

“哎?什么酒这么厉害?”邵望舒舀了一碗,尝了尝,“你居然喝烧酒的?”

“说了不是用来喝的。”

“骗人,你不喝备着这么一大坛做什么?”

“爱信不信……要喝你喝吧……我不喝了。”莫晓只觉头晕目眩,懒得对他解释,朝他摆摆手,“我要去躺会儿,你随意吧。”

竹苓扶着莫晓回屋里休息,问她可要留下侍应,莫晓摆摆手让他出去。她迷迷糊糊脱了外袍,一躺上床就睡了过去。

另一头坐在桌边的邵望舒,低头看看碗里的酒:“倒也倒出来了,不喝也是浪费。”

这一碗烧酒下肚,他也觉得晕,摇摇晃晃走到屋外,一屁股坐在台阶上,靠着廊柱昏沉过去。

竹苓和石斛面面相觑,这要怎么办?先生的友人,总不能看着他醉倒在外面,这还是春天呢,若是一晚上都这么坐在外面,定然会受寒生病的。

竹苓这就去收拾了厢房,与石斛一起扶邵望舒进屋歇息。又让邵望舒的小厮回邵府去传话,告知他喝醉了宿在晓春堂之事。



第88章 晋江独家
【嫉怒】

傍晚时分, 芮云常离开晓春堂后便回到东厂,径直入忠义院,瞧见一名中等身材相貌英武的汉子,立在书房外的廊下,一见他便行礼:“督主。”

芮云常点了一下头,推门进入书房。

汉子跟着进入书房,掩上门后从怀中取出一封折子,恭恭敬敬递上。

芮云常打开,从头至尾扫了遍,视线停留在一个名字上,竟有些微愕:“他?”

严立低着头就没抬过:“小万总管在最近一个月里就去了添香阁五回, 每回去都是找茵茵姑娘。”

万英是子颗总管,他有个弟弟万和是辰颗总管, 平日东厂干事们尊称万英为万总管或是大总管, 为显区别, 万和便被称呼为小万总管。

自施茵茵拦车,以莫晓身世威胁芮云常放过莫亦清之后, 他便让严立与苗大安盯紧施茵茵,将与她有来往的人, 包括见面之地、时辰、时长全数记录下来。

莫亦清关在北镇抚司, 又是专门关押死囚的牢房。若无与东厂或锦衣卫有关联的人打点相助,施茵茵是绝对无法与之相见的,也就无从得知莫晓的身世。

他其实不惧施茵茵的威胁,别说莫晓是莫守荫之女, 那怕她原本是陈公明的女儿,他也能保她平安无事!

但他却不能不查明,施茵茵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只是没想到,竟会在这份名单里瞧见万和。更棘手的是他与万英是兄弟……

芮云常沉默了一会儿后道:“继续盯着。”

“是!”严立领命而去。

少时有人敲响书房的门。进来的中年汉子颧骨略高,一付精明干练的样子,正是万英,他掩上门后低声道:“禀督主,找到罗家人了。”

芮云常微颔首,示意他说。

万英递上厚厚一份卷宗,退后一步,接着道:“罗家本有二子一女,搬离灵州后去了杭州府,长女被当地一恶霸抢婚,洞房时杀了恶霸,逃离不知所踪。恶霸家人状告罗家女故意杀人,又告其家族窝藏罪犯。罗家倾家荡产才得以脱罪,就此搬离杭州府,长女至今不知所踪。这是属下目前所查及的情况记录与当年所涉那件杀人案的案卷。”

芮云常神色淡淡,随手翻了几页便合上卷宗:“此事到此为止,不用再查。”

他接着道:“近日西南不甚安稳,但传来的报告却是一片太平。我要你带几个可信之人,亲自去一次云南,查明实情。事关机密,不得外泄!连夜出发。”

“是!属下遵命。”万英领命告退。

等十二颗管事全数汇报完,芮云常独坐案后,将有关罗家的卷宗打开,从头至尾细细看了起来。

-

半夜里邵望舒起夜,他酒还没醒,解完手发现这里不是自己家,便推开门,在院里踉踉跄跄地走了会儿,一拍脑袋,想起这里是晓春堂。

他转身,想回原先那屋去继续睡,摇摇晃晃地转了一圈,终于给他找到扇门,推门进里屋,却发现床上已经有人了。

借着月光凑近一看,原来是莫晓。

“哈!我才走开一小会儿,你怎么……占我的床?”

莫晓醉后睡得沉,反应也没有。

见莫晓纹丝不动也不回话,邵望舒把人朝里面推了推,自己也躺上去了。

他躺上去了还不闲着,转头看看:“睡觉还戴围脖……”伸手去摘了围脖,随手朝床下一扔,又用力摇她肩,“你睡着没有?”

莫晓含糊地咕哝一句:“睡着了。”

邵望舒哈哈哈地大笑:“睡着了……你能回答我?你……当我傻子啊?”

“你就是一傻子……”

“你才傻子呢!”

“这么久了……你都不知道……还说你不是傻子?”

“不知道什么?”

“傻子才告诉你……”

“……”

邵望舒喃喃道:“我有点生气了……”

莫晓低声地笑,笑得肩膀都颤了起来。

笑了会儿忽而又落下泪来,呜咽着把头抵在他肩上:“望舒……望舒……你为什么这么傻……”

“再说我傻……真生气啦!”

莫晓边笑边哭,声音哽咽难辨:“是,是我傻……”

邵望舒揽着她,一手轻拍她的肩:“不哭啦,不哭……明天就会好了。明天不好,以后也会好的……什么事都会过去的……”

莫晓抽噎着哭了会儿,哭声渐低,沉沉睡过去。

邵望舒转头看看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哎——醉鬼就是麻烦……”

窗户留了道缝透气,月影西斜,一道银白的月光正照在她脖子上,因平日一直戴围脖的关系,颈项处肌肤特别白皙,月辉下更是白的有些耀眼。

“嗯?”邵望舒疑惑地摸了摸,柔软平坦,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再摸了摸她的脖子。

“……”

“哈哈哈!说谁傻呢……明日让你知道谁是真的傻……”

邵望舒大笑着把脑袋往枕头上一放,含含糊糊地咕哝了句:“你这枕头可真舒服……”接着打了个极大的呵欠,很快就沉入梦乡。

-

芮云常合上卷宗后一抬头,见窗外已是天光微亮,便锁好卷宗,吩咐人备车。

抵达晓春堂时,正是清晨时分,大门已经开了,有名小僮在门外扫洒。

芮云常随口问了句:“莫大夫起了吗?”

这个小僮唤作儿茶,来晓春堂较晚,并不识得他,摇摇头又问道:“官爷是来看病的么?”

“不。我有事找她。”芮云常迈步入内。

-

石斛清晨起来扫洒内院,瞧见邵望舒昨晚歇下的那屋门敞开着,讶异探头,见卧房内空空如也,但他的那件外袍却搭在床边的椅背上。

石斛以为邵望舒是酒没醒,人走了却忘记这件外袍,一把拿起来匆忙往外追。

到了前堂,正逢芮云常进来。

晨光从堂外照进来,门口的人背着光,石斛没看清来人的样貌衣着,只以为是邵望舒去而复返,双手将衣物递上,一边道:“邵公子回来了啊?您的衣裳忘了拿去……”

待到芮云常迈过门槛,步入室内,石斛才看清他容貌,急忙行礼:“督公早安,小的这就去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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