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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 完结+番外 (画七)


  说罢,她勾了勾唇角,笑意软软:“说起来我还虚长你一岁,今年怎么也要将自己嫁出去了,不然就成老姑娘了。”
  唐灼灼看得有些心疼,她是再明白不过朱琉对屋塔幕的感情了,嘴唇蠕动片刻,还是劝道:“你又何必如此?他既带着聘礼前来,自是一番诚意,你且受了就是,又何必……”
  又何必逼着自己嫁去一个素未相识的人家?
  岂不委屈了自个儿?
  这些话她不好说,但朱琉都懂。
  “灼儿,你可曾想过有一日年老色衰,红颜不再,皇上的身边又添了许多新人,莺莺燕燕的每日去你宫里请安的场景?”
  朱琉黑色的瞳孔分明,声音好听得不得了,唐灼灼却被问得一愣。
  她一直在下意识逃避这个问题。
  霍裘不是个重女色的,自她重生回来这小半年时间,他没有去过旁人的宫里,一次也没有。
  再加上被他宠得厉害,唐灼灼险些也真的以为日子会这样渐渐的过,可到底是不能,他们不仅是夫妻,还是帝后。
  这样一想,唐灼灼就有些意兴阑珊,她指尖掐了一朵鲜嫩得透着水的蔷薇,勾唇有些无奈地道:“怎么没想过?”
  “可那样的场景,不是我想避免就能避免的,我既享受了万人之上的身份地位和帝王的宠爱,就要肩负起相应的责任,协理后宫,本就是皇后的职责所在。”
  朱琉眼神有些灰败下来,她摇了摇头,喃喃自语:“我受不了,我光是一想想那场景,就觉得心痛得不得了。”
  “所以我情愿嫁入清远候府。”
  她声音虽小,但一字一句都带着力道,唐灼灼纤细的手指头抚了抚她乌黑的发,轻声道:“琉璃,你可想好了?”
  “若是真想好了,我便去陛下那去央道赐婚圣旨,好歹也体面些,叫清远候府的人不敢欺了你去。”
  朱琉胡乱地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牵强地道:“等回了京再说吧。”
  朱琉一走,唐灼灼面上的笑意就缓缓消减下来,她拿起小银剪给才换的新鲜花枝修剪,一面扭头问端了糕点进来的安夏,“清远候世子在京都风评如何?”
  安夏一听主子问起这个,倒是来了精神,将自个听到的传言一一道来。
  “娘娘,清远候世子好远游,这回游历了好几年时间,前不久才回来。”安夏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道:“娘娘可去看了昨日的骑射?正是清远候世子夺了魁,骑在马上跑得那样快,还箭箭射中靶心,听闻皇上都降下了赏赐呢。”
  唐灼灼手里的小银剪在花枝上顿了顿,她随后专心修剪,蹙着眉头轻声道:“是吗?那倒也真是个不错的。”
  就是不知晓这皎皎如月的公子面具背后,可是如出一辙的内里?
  再晚一些,霍裘就掀了帘子进来。
  在这里不比在宫里,无需处理那样多繁琐的政务,倒是难得闲暇。
  将近十一月的天,又是草原,是以格外的冷些,唐灼灼见他进来了,笑着将剪子放下,又走过去替他解了披风。
  她这样乖顺,身上还带着不知名的花香,淡淡浅浅好闻得很,霍裘剑眉一挑,声音清隽:“今日怎么这么乖?”
  唐灼灼抿着唇轻笑,眼里润着薄薄的媚意,褪去了几日前的虚弱苍白,就连声音也轻快几分:“臣妾几时不乖了?”
  这话一出口,安夏和紫环都齐齐低下了头,有些心虚。
  自家主子被皇上宠得越发娇纵,来小月子的时候哭得这位主子爷满身的泪,直僵着身子许了一溜儿的好处不说,甚至还亲自拿了热帕子给主子敷在小腹上,反反复复地试探着温度。
  这样的男人,就是放在一般的百姓人家都打着灯笼难找了,偏生是这世上顶顶尊贵的那个。
  就是不知自家主子受了陛下这等精心呵护,可否还受得了往后的重重风霜与疏离。
  新人替旧人,古来如此。
  帘子掀开一道口,灌进来一些冷风,霍裘怕凉着她,便站在门口等身上暖和些了,才将香香软软的小姑娘拢在怀里。
  “晚间可有事?”
  唐灼灼点头,指着昨日就叫人去采了晾着的红色浆果和墙角一边的花瓶,道:“臣妾今日想了好几回,将果子捣碎了挤出汁浆来,再将花瓣碾成花泥,和在一起晒个十几日,等成了型添一些蜜桃果味的香料,制成的口脂必定好看。”
  霍裘的目光在她粉嫩的樱唇上滞留一会,声音清润带上了些微的笑意,“为何添蜜桃果味的香料?”
  唐灼灼抬眸,从善如流地改口:“那便添香梨味的吧。”
  她虽嘴上这样说,可瞧着霍裘的眼神分明是带了嗔意的。
  这男人明知故问。
  霍裘揉了揉她嫣红的唇珠,周身的寒意如骤遇暖阳般消散,他朗笑了几声,搂着娇气包意有所指地哄:“就添蜜桃味的,香甜可口,朕欢喜。”
  “真想不起来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唐灼灼不答,只是眼角眉梢晕染着笑意。从早间起来开始,两个丫鬟就在念叨着今日是她生辰,若在宫里,定是要好好过上一场的。
  唐灼灼觉着不甚在意,只是没成想这男人倒是还记得这些。
  “陛下可有给臣妾备上生辰礼?”
  无需想,这男人既来问她,定是已备下了的。
  这两日过得不安生,为着南平王世子与齐国公二姑娘之间的事,如今闹得满城风雨,那些个流言蜚语压都压不下来。
  最后没了法子,朱泸再是不情愿,也还是进了齐国公的帐篷,谁知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被几棍打了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齐国公的怒吼声久久不息,这事就彻底僵了下来。
  外人皆以为那日夜里齐国公放下的只是气话,哪成想人家说的正是心里话。
  齐国公府的姑娘要么一生不嫁,要嫁就定然是真心疼惜姑娘,品行端正的良人。
  这就像是一个无形的巴掌打在了南平王府的脸上,连带着给府上所有人都没脸。
  而那日说的彻查,自然也就成了一句空话,不了了之了。
  唏嘘看戏之余,唐灼灼也是有些心疼那只见了一面的二姑娘。
  霍裘眯了眯眼,吩咐李德胜将东西呈上来。
  一副画卷,静静地躺在锦盒当中,白卷黑底,颜色的碰撞尤为激荡人心。
  唐灼灼心有所感,拿了那画卷缓缓平铺在案桌上,一卷到底,白色的小袄衬着素色的雪地,上头的女子巧笑嫣兮,一张小脸隐约可见撩人的媚意,却到底还是青涩的。
  背景是裹了雪的洛音桥。
  唐灼灼记得很清楚,她就是在这桥附近落的水,冬日里的寒水险些就要了她的命。


第七十三章
  唐灼灼偏头, 问:“皇上那时就在桥上吗?”
  霍裘的吗目光也落在画上的女子身上, 片刻后啧了一声, 摇头道:“朕当时在边上的酒楼里与柳寒江谈事。”
  然后她就落了水。
  唐灼灼不明白他为何要画这样一幅画出来,也不知晓他为何会将这画作为生辰礼送给自己。
  霍裘像是洞穿了她所有的疑惑,长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拇指上的扳指时不时与桌面碰撞一下,发出极细微的声音。
  他半张脸隐在黑暗里, 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坚毅的轮廓染上了烛火的幽光, 变得柔和下来。
  那是他最难熬的几年时光。
  太子之位坐得摇摇晃晃,明面上温和清肃, 背地里韬光养晦,几次以身犯险甚至中了蛊毒,终于一步步壮大起来。
  他终于可以不惧任何人。
  却在那个时候,遇见了十几岁的小姑娘。
  霍裘目光陡然沁了风雪, 他勾了勾唇,声音有些紧绷,听着又是再清润不过,“你才嫁入东宫那会, 每每争执不休之际, 总会冷着脸问我到底看上了你哪点。”
  唐灼灼突然就别过头去没有说话,她初入东宫时干的荒谬事比前头十几年还要多。
  “灼灼, 其实朕也不知晓,到现在都不知晓。”
  霍裘神色有些复杂, 眉心紧蹙,是真真困惑至极。
  他骨节分明的食指抚上画中那女子的脸,道:“这是朕第二次见着你。”
  “那时你年龄尚小,踩着冬日的第一场落雪,脸蛋瞧起来只有巴掌大。”
  当时他与柳韩江谈着前朝的事,透过窗子瞧着她小小的背影,破天荒皱了眉,那样危险的地方,怎么身边也没有个人跟着?
  在她落水的时候,他从酒楼的房间里到沁凉刺骨的水中,不过只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而等她闭着眸子乖顺地躺在自己怀里时,他能十分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叫嚣着想要掠夺。
  霍裘声音有些嘶哑,“朕那时将你放下就走,现在想想,不过也是因为胆怯。”
  她总说自己整日里沉着脸再是清冷不过,却根本不知晓,那时他奔着下去救她时的步子有多急。
  唐灼灼还是第一次从这男人嘴里听到胆怯这个词,她哑了声音,不知该如何说话。
  霍裘眼底融入了最绚烂的光,他握住了唐灼灼有些抖的手,笑着凑上去吻了她眼角的泪花,那滋味苦中带涩,又像是淌不尽一样,叫他心疼到了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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