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两步,忽然想起什么,顿住步子扭头问道:“牧疆呢?他去哪儿了?”
石文轩摇摇头:“不清楚。”
石香芹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说:“你搞什么鬼?牧疆不是跟你在一起么?”
左瑾瑜心头忽地一沉,牧疆没去找她?
第九十五章 真相
那他为什么要故意骗自己?
左瑾瑜百思不得其解。
石香芹没理由说谎,如果牧疆真的回头又去找她的话,只怕她恨不得要把此事告知自己,那这么说,牧疆定是骗了自己。
这其中必有缘故。
石香芹看左瑾瑜不搭理她,又仔细想了想她的话,急了,忙着追问:“你把话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猜不透其中缘故的左瑾瑜不会开口把这事告诉石香芹,而这态度让石香芹更加着急,不顾一切地过去直接抓住左瑾瑜的肩膀摇晃着逼问:“你快说啊!”
见状,石文轩忙过去把他小妹拽回来,低声呵斥:“你做什么!她不愿说就算了,你这般逼她做什么。”
“怎么,心疼你的意中人了?”石香芹早就看不惯他处处护着左瑾瑜那臭丫头,到底谁才是他至亲的人。
眼下她担心牧疆,连面子也不顾了。
石文轩脸色更沉了几分,喝道:“你别这么任性!”
他们兄妹二人在争吵不休,左瑾瑜置若罔闻,一门心思想着牧疆临走之前说的话,越想越不对劲。
还有……他走的时候,根本就不是去找石香芹的方向!
“不好,出事了。”左瑾瑜一阵不妙的感觉升起,扭头就往回跑。
“瑾瑜,你去哪儿!”石文轩看到她往回跑,天黑路滑,生怕她又出了什么事,想也不想就要追过去。
岂料刚转身就被石香芹一把拽住衣裳,石文轩扭过头就看到满脸怒容的小妹,只好先安抚下来:“香芹,她一个小姑娘上山我不放心,你先回家,一会儿我就回去。”
“那我也是个姑娘家,你怎么就不担心我?”
“好了,别闹了!”石文轩看到那人的身影越来越远,对自家小妹这纠缠不休的样子逼的不耐烦起来。
只是这话一出,就有些后悔,其实她也受着伤受了惊吓,就缓和了语气说:“这儿离我们家又不远,你自己走几步,不会出什么事的,听话。”
石香芹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这是自己哥哥在耐着性子哄自己,要是她再任性下去,只会适得其反。
山上那么危险,她可不想再去第二次,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所以就撇撇嘴,也不再多说,只让石文轩注意安全,交代了几句就往家走。
石文轩很快就赶上了左瑾瑜,看她面色不好,于是一边走一边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石大哥,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先回吧。”
石文轩吃瘪,知道她这是想跟自己划清界限,可这时候,他哪儿放心让她一个人上山?
于是他不吭气了,就这么跟在左瑾瑜身后,也没有走的意思。
左瑾瑜回头看了他一眼,喉咙里的话又吐不出来了,只好就此作罢。
雨渐渐停了,她按着原来的路一路小跑过去,路上摔了不少跤,石文轩想扶她却被拒绝,她自己一次次爬起来,终于到了山上。
来来回回找了许久,终于在一片树林里找到了满身是血的牧疆。
此时他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手里的刀掉在地上,旁边是一只野狼的尸体,那野狼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地方甚至绽开皮肉,露出了白骨。
而那致命伤,却是它肚子上,是被刀深深剖开的,里面的肠子内脏都掉了一地,跟血水混合在一起,实在触目心惊。
左瑾瑜只瞥了一眼,胃里就开始翻腾,没忍住,一顿干呕。
血腥,暴力。
不用多想,左瑾瑜就能猜到是牧疆早就看到了那只野狼的出没,为了她的安全,所以孤身一人去将那只野狼引开,给自己留足逃跑的空间。
可自己还误以为他……
左瑾瑜心里百般滋味。
“他竟自己解决了一只野狼,真是勇猛。”石文轩看到这种情形,也不免由衷感慨,这种胆识和本事,不得不让他钦佩。
左瑾瑜觉得奇怪,那只野狼不是掉下悬崖了么?怎么还会再出现。
她忍着恶心过去看了一眼,才发现这又是另一只狼。
原来不止一只。
“牧疆,牧疆……”左瑾瑜心慌起来,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整个人都好像变成血人一般。
现在天色太暗,她也不知道这人身上到底有多少伤口,只能把手放在他的鼻子下面,这一放,左瑾瑜整个心都掉进了冰窑。
这人,竟没有一点呼吸了。
死……死了?
她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只瞪着眼睛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嘴里不断地喘着粗气,悲伤从脚底蔓延到了全身,她这才发现,原来那些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其实在这个时候,她是哭都哭不出来。
石文轩看她这模样,也过去探了探,果真没了呼吸。
“瑾瑜,你要节哀。”
他语气闷闷的,本来牧疆死掉对他来说是极有利的,可真到了这份儿上,他心里竟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甚至看着左瑾瑜这个样子,他心如刀割。
“不,不可能,他那么厉害,怎么会死?我不信,我不相信……”左瑾瑜嘴里喃喃着,到了最后声音陡然凌厉起来。
她噌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过去就拉住牧疆喊道:“你起来,你快给我起来,听到没有!”
“瑾瑜,你不要这个样子……”石文轩把心都揪到一起,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左瑾瑜跟牧疆的婚事是被左家二老强迫的,左瑾瑜定是不愿的。
可这一刻他突然明白,原来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痴心妄想。
左瑾瑜对牧疆,是自己不愿相信的爱情,是让自己能嫉妒发狂又求而不得的爱情。
而在一瞬间,他私心地想,牧疆死了,那便没人跟自己争了。
只是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夜风寒凉,忽然一阵冷意,他猛地清醒,脸色涨红,回过头,为自己这种自私的心理觉得不耻。
“现在天色太晚了,先把他带回去再说。”石文轩讷讷说着,就蹲下身,把他抬到自己身上,带着左瑾瑜一起下了山。
他把牧疆送回了家里,为了避嫌,他只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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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牧疆就在床上静静躺着,血腥味弥漫,整个屋子没有一点生气。
左瑾瑜不想在屋里待着,就去了外头,直接坐在了门口处的台阶上,整个人失魂落魄,头一次觉得这样孤独。
之前还是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外面传来了几声狗吠,在清冷沉寂的黑夜中,显得尤为突兀。
说来也奇怪,平常她还是很爱睡懒觉的,可今夜都已经三更末了,她一点困意也没有,仍是清醒的很。
她就这么呆呆地坐在这儿,一身湿衣服裹着,打了好几个喷嚏也没有回去的意思。
也不知在这儿坐了多久,天色渐渐转亮,东方的天红了起来。
左瑾瑜把头从腿上抬起来,如果有镜子的话,她就可以看到,现在她的眼睛跟东方的天一样红。
“天都亮了……”
左瑾瑜叹口气,事实不能逃避,她还是要面对的。
她挣扎着站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因为坐的太久,双腿都有些发麻。
拖着疲倦的身躯打开门走到屋里,里头亮堂了一些,血腥味还是很重。
走到床边,看着那人,不知怎的,她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只是没有多想,应当是自己在外头坐的时间长了,有些眼花吧。
“你说说你,都没有跟我解释清楚,就这么走了。你走的安心,我却活的不安心。”
左瑾瑜看着他,语气是意料之外的平静。
“临了临了,还要再骗我一次,你这是故意让我愧疚呢是不是?”
“其实你这个人一点都不憨厚,一点也不老实,你最有主意,最有心机了。”
“你要是真心待我,你就不要做些让我误会的事,你跟石香芹之间,我知道,其实并没有什么,只是我太过在意才故意这样。”
左瑾瑜从一开始的波澜不惊到现在,她的声音已经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并隐隐带着哭腔。
可她在忍着,极力隐忍。
“牧疆,你一直说我没心没肺,其实你对我如何,我心里跟明镜似的,反倒是你,你才是最没心没肺的那个,你要是有点良心,你就不会让我这样跟你说话,让我这样愧疚,痛苦。”
这些话,她在心里憋的久了,从未向外人吐露,但是现在,她已经没有任何顾虑了。
他活着,自己不说,如今他都不在了,自己就是要把这些话都说出来!
原本左瑾瑜以为自己把这些话吐出来心里会好受许多。可是她又错了,她不仅没有好受,反而越说越难受,越说越委屈。
说到最后,她已经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