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瞬间明白宋清歌的心思,只露出淡淡的笑意,看起来比以前更加成熟稳重了。
宋清歌没有再多言,只无声的握着谢衍的手,仿佛二人彼此依偎着,做对方的依靠。
良久,宋清歌才开口,“谢衍,你放心,侯爷的仇,我一定会报,宁贵人一定会给侯爷偿命!”
“丫头,我们一起。”谢衍声音低沉,宋清歌从声音里面感受到了谢衍无尽的悲伤,还有化悲痛为力量的愤恨。
二人相视一眼,彼此的心意,无需说出口,便早已明白。
翌日。
谢衍照样去上朝,同样把周尧禹气得不轻,不过同样是雷声大雨点小,谢衍安然无恙。
但是,朝中对此事却有了看法。
周尧禹到底是什么想法呢?
当然,朝臣的想法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周尧禹和宁贵人。
周尧禹心疼谢衍,对宁贵人那是厌恶至极,若不是宁贵人身份特殊,兴许早就让她暴毙而亡,给定国候偿命了。
宁贵人也听到了朝中的消息,她心里是得意的,她杀的可是曾经与周尧禹一起出生入死打天下的兄弟,东魏的守护神。
可是,那又如何?
谢衍多次请求要让她偿命,周尧禹不仅没有答应,还斥责了谢衍,她安然无恙。
如此看来,周尧禹对她甚是在乎,这将她的分位,兴许也只是做做形式而已。
她可是当朝太子之母,南商公主,身份尊贵着呢,岂是一个小小的镇安王能够动得了的?
一个人有了如此狂妄的心思,整个人的思维心态都会跟着变化,目中空无,只有她自己,并会幻想着自己是如何的强大且受重视。
所以,当宁贵人听到心腹禀报,周景璃旧伤复发,性命危在旦夕的时候,她已经忘记自己在禁足当中,立即换了衣裳,轻车熟路,出了皇宫,直奔周景璃所在的私宅。
当夜,电闪雷鸣,暴雨突至。
宁贵人宿在了民宅,所有的消息都传到了宋清歌这里。
暴雨过后,没有见到风和日丽,倒是出现了一个足以乱天下的消息。
当今天子有私生子,流落在民间,这是不好听的说法。
比较美好动听的说法是,当今天子曾有一心爱的女人,为了保护天子而牺牲,而他们共同的爱子却失踪了,也就是有一个尊贵的皇子,流落在民间,并且传言,那个皇子有一个特殊的胎记,只有皇上和她心爱的女人知道。
至于这胎记是什么,传言倒是没有提及。
如此一来,倒是断了很多想要冒充这民间皇子的非分之徒的想法。
这传言的事情,暂且不提。
且来说宋清歌听到凤拾禀报消息以后,又再收到有利消息。
苏星州是回来参加定国候的葬礼的,他如今已经完全掌控着先前灭亡的北秦,并改名为北昭国。
但是,他却对宋清歌忠心耿耿,更多的是一份情谊。
他这次回来,除了参加定国候的葬礼,还替宋清歌查巫族的动向。
宋清歌没有去蓬莱,她如果自己亲自去,到时候事情会变得复杂,他们会被动。
“巫族和宁贵人联手,宁贵人和周景璃联手,吞天下,这口气未免也太大了,呵!有我宋清歌在,你们都是痴人说梦,这个天下,是属于我宋清歌的!”
第七百九十七章 栽赃!
第七百九十七章 栽赃!
谢衍依旧每日上朝为定国候申冤,皇上当然每日都很生气,却对他总是不轻不重的惩罚。
这过了几日,谢衍再也没有去上朝,据说是因为气病了,因为周尧禹对他的请求置之不理。
而也有人说,谢衍这是对周尧禹失望了,宁愿闲置在家,也不愿意去上朝。
但是,此时的谢衍在郡主府,和宋清歌商量正事。
与此同时,关于皇子流落在外的传言越演越烈。
周尧禹没有做出任何的应对政策。
“谢衍,你如何看这关于皇子流落民间的谣言?”宋清歌给谢衍斟了一杯刚刚煮的清茶,而后淡淡一问。
谢衍闭着双眸,躺靠在软椅之上,眉目之间,仍旧夹杂着忧愁,不过已经恢复了他曾经的活力。
“谢十三查到,这个流言是从宫里传出来的,这个谣言对谁最有利,便是谁传出来的。”
“肯定不是宫里的那些娘娘们,那就只有那位了,他如今已经立了太子,又传出这谣言,是何意呢?”宋清歌问。
“如果他对这太子不满意,总得有一个理由才能取而代之。”谢衍声音听起来有些冷。
定国候原本已经被救活了的,在他被周尧禹支开的那段时间,周尧禹和定国候发生了什么,他一直不相信定国候的离世是意外,他对周尧禹已经有了恨意。
宋清歌知道谢衍的想法,“据说今日又被斩了几人,都是冒充皇子的,他这招棋,着实让人看不懂。”
“如今我也猜不透他的心思,不过,这个传言出来,宁贵人和周景璃是坐不住了。”谢衍声音里带着杀意。
“我已经让凤拾尽快让周景璃的伤势痊愈,再把周景璃以前那些部下全部召集齐,并与周景璃联系上,如此一来,周景璃有了底气,就要大干一场了,而我们正好来个瓮中捉鳖。”宋清歌端上糕点,玉指一动,糕点到了谢衍的嘴边。
谢衍温柔一笑,宋清歌最近对他太好了,就是为了让他开心。
“宁贵人听到传言,恐威胁到太子之位,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谢衍咽下糕点,心里全是苦味。
“我们以静制动,等候蛇出洞。”宋清歌脸上的笑容有点冷,有些账,是该清算了。
当夜。
云宫。
宁贵人正在宫里休息,突然来了一群黑衣人,想要杀死她,还抱着太子,威胁她。
幸好宫里的侍卫来得及时,救下他们母子的性命,还抓到了一名正要逃跑的黑衣人。
宁贵人因为正在禁足,于是托付身边的宫女九九,领着太子以及照顾太子的嬷嬷,深更半夜,去寻周尧禹告状了。
周尧禹听到宫人的禀报,到底还是披着龙袍起身。
侍卫已经将黑衣人捆绑着,见到周尧禹,一众人都跪下。
“父皇,儿臣怕。”周景琏从嬷嬷怀里下来,迈着粗短小腿,向周尧禹跑去。
周尧禹眉目一皱,看了一眼王富贵,王富贵立即将周景琏抱起来,低声而恭敬的哄着,“太子殿下,别怕……”
“哇……”
王富贵话还没有说完,周景琏就哭了起来,并挣扎着下来,寻求周尧禹。
周尧禹厌恶道,“一个太子,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嬷嬷是个伶俐人,立即跑过去抱起周景琏,“太子殿下,有皇上在,我们不怕,皇上会庇护我们的。”
周景琏懂事的点点头,被调教得不错,是一个很好的争宠工具。
“父皇保护儿臣,儿臣也要保护父皇。”周景琏奶声奶气的,长得也还可爱,可惜摊上了一个傻娘啊。
周尧禹瞟了一眼周景琏,老来得子嘛,心底一软,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宫女九九是个会行事的,立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得清清楚楚,末了还不忘加上,宁贵人受惊吓过度。
“皇上,这就是被抓住的刺客。”九九指着那黑衣人。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行刺宁贵人?”周尧禹开口问道。
黑衣人宁死不开口。
“给朕用刑!”周尧禹厉声道。
不一会儿,刑具一上来,三遍刑过,黑衣人开了口,“是镇安王指使我杀了宁贵人和太子!”
周尧禹眉目一皱,声音威严而冷冽,“镇安王指使你,可有证据?”
“没有证据,镇安王说了,任务完不成,我就得死!”黑衣人气息奄奄。
“求皇上替娘娘做主,镇安王不仅想要娘娘的命,更想要太子殿下的命,太子殿下这么小,这么无辜。”九九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父皇,儿臣不想死,儿臣还要保护父皇。”周景琏只记得简单重复的话,没有辜负宁贵人的苦心。
周尧禹眯着眼睛,看着底下跪着的一干人,对王富贵道,“将这黑衣人打入天牢,严加看守,待明日天亮,再去寻镇安王来宫里对质。”
“是,皇上。”王富贵道。
“伺候朕更衣,朕要就寝了。”周尧禹从始至终,没有关心问候一句宁贵人。
但是,棋局已开,棋子入盘,谁又能逃脱?
九九看着眼前的局势,她如果再继续哭求下去,会适得其反,只向周尧禹求情,“皇上,能否请太医去看看娘娘,娘娘受了惊吓,奴婢担心……”
“准!”周尧禹只说一个字。
九九满脸笑容,磕头谢恩,“多谢皇上。”
众人散去。
周尧禹唤来暗卫去彻查今夜刺客之事。
宁贵人听着九九的禀报,心里窃喜,并一把抱住周景琏,反复亲着,“琏儿,你真棒!”
嬷嬷准备要带周景琏离去,却被宁贵人开口阻止。
“明日,本宫一定会让琏儿回到云宫,今夜情况特殊,如果皇上问起,就说琏儿担心本宫,不肯离去,是个孝顺勇敢的乖孩子。”宁贵人心里的算盘早已咯咯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