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俏扶着宋清歌的手一紧,此时她竟然不知道,真是罪该万死。
宋清歌将手搭在眉俏的手上,不着痕迹的安慰她,让她一定不能乱了阵脚,眉俏接到暗示,便冷静了下来。
有宋清歌在,一切都能化险为夷。
老夫人原本就有些疑惑的,此时听了宋清棉的话,不由得看向宋清歌,却见她无奈的笑着,便严肃的问道,“歌儿,你来告诉祖母实话。”
“祖母,原本孙女是在院子里养病的,听到祖母的吩咐,便立即赶来。没曾想,孙女还未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自己反倒被扣了一个罪名。”宋清歌委屈的说道,一滴晶莹的泪珠,从蓝瞳中滚落出来,“祖母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查的。查孙女的侍女是否隔三差五就去郎中那儿买药,还有那郎中也曾来给孙女把脉问诊的,这些事,孙女还能作假不成?”
老夫人原本就没想多为难宋清歌,此时听她那么委屈的诉说,神色便缓和下来,点点头,道,“这些事当然是做不得假的。”
“祖母,若无事,孙女便回去了。”宋清歌微微一行礼,就欲离去。
“宋清歌,你别走,你把此事解释清楚,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宋清棉大声吼道,立即起身,扑向宋清歌,意欲拽住她。
“啊!”宋清歌因为宋清棉突然扑过来,站立不稳,顿时摔倒向二姨娘,将二姨娘重重的扑倒在地,二姨娘的头狠狠的磕在地上,顿时清醒了,“宋清歌,你要作甚?你是要压死我么?”并伸手将宋清歌推开。
“小姐!”眉俏惊道,立即去将宋清歌扶起来,并问道,“小姐,您摔着哪儿了?”接着又转向宋清棉,大吼道,“二小姐,你也太狠心了,我家小姐还在病中呢,你就这么推她,你安的是什么心,二姨娘做了不要脸的事,你将火气发到我家小姐的身上,你这算什么?”
“你这贱婢,哪有你说话的资格?”宋清棉边说,边抬手欲打眉俏,宋清歌立即挡在眉俏身前,厉声道,“宋清棉,你现在还是先顾好你那不要脸的姨娘吧。”
宋清棉满脸通红,不甘心的放下手,立即去扶二姨娘。
二姨娘望着周围围观的众人,皆是鄙视,嘲讽的眼神,宋清歌嘴角是微扬的冷笑,老夫人一脸嫌弃,愤怒,宋清棉则是痛心,内疚。
还有旁边跪着一个肮脏的男人。
“棉儿,这是发生了何事?”二姨娘问道,她感觉到胸前一片冰凉,立即低头看,顿时大惊失色,“啊!”双手连忙慌乱的将衣裳扯拢,目光斜视,扫视着周围,心里已经明白了大概。
她只记得自己好生的在祠堂里面,突然闻到一股异香,然后接下来的事情,都就不知道了,直到方才醒过来。
“厉如烟,你怎么不继续装下去了?你这个败坏相府门风,没有妇德,不守妇道的烂女人!”老夫人见二姨娘清醒过来,便破口大骂。
二姨娘感觉到脸上一阵滚烫,还有火辣辣的疼痛,她知道自己肯定是挨了巴掌,也知道自己是被算计了。
“宋清歌,你为什么要陷害我?我要杀了你!”二姨娘咆哮道,扑向宋清歌。
宋清歌一闪,二姨娘扑了个空。
“二姨娘,我看你八成是还糊涂着呢,这是到底如何,你最应该问的是宋清棉,她心里最清楚。”
宋清歌冷笑道,此事到底如何,她和宋清棉二人心里,是最清楚的。
但是,宋清棉却不敢开口说出实话,以她庶女的身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故意陷害嫡女,可想后果有多严重。
无论二姨娘是否无辜,她的清白已毁,这相府是绝不会再容她了。
牺牲二姨娘,能换得她宋清棉在相府继续做小姐,这也是值得的。
“你少胡说,关棉儿何事?在这府中,只有你最恨我,所以你想方设法的要置我于死地。”二姨娘咬牙切齿的说道,紧接着又跪倒在老夫人面前,“娘,您可一定要救救儿媳,您要相信儿媳是无辜的,娘!”说完,一个响头,重重的磕了下去。
“丢脸的东西,莫要挨着我!”老夫人厉声骂道,一脚踢向二姨娘。
“祖母,依照孙女看,此事事关重大,二姨娘又喊着自己是冤枉的,不如禀报父亲,然后报官吧。”宋清歌声音清冷的说道。
“不能报官!”宋清棉大声反驳。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一刀砍死你!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一刀砍死你!
若将二姨娘在祠堂与野蛮人苟且这件事报官,定然会丢尽丞相府的脸面。
但是,如果二姨娘真是冤枉的,那还可以报官,毕竟这被人强暴和主动勾引别的男子,虽然说都是失去清白,可这二者又有本质上的区别。
妇人因前者失去清白,善良的婆家会让其在寺庙里与青灯古佛为伴,了此一生。
可若妇人是因后者失去了清白,除非娘家有强大的势力,且不怕丢脸,还护短,兴许能护得住这妇人,否则,被休不说,还一定要浸猪笼,沉塘的。
老夫人心中是不认同报官的,她可不想这好不容易挣起来的荣耀,被丢的一点不剩。
宋清棉不同意报官,是怕那野男人反水,到时候将她供出来。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那跪着的野男人,一直没有开口,将来也不会开口,他已经被初七给毒哑了。
二姨娘非常吃惊,她没想到宋清棉竟然不同意去报官,再回想方才宋清歌的话,又望向宋清棉,见她目光闪躲。二姨娘顿时泄气,瘫软在地上。
宋清歌冷冷的说,“二妹妹,二姨娘说她冤枉得很呢,你是她唯一的亲生女儿,难道不应该替她申冤么?”
宋清棉怨毒的看向宋清歌,指甲都嵌入了掌心,尤其是宋清歌那冰冷而洞悉一切的蓝瞳,似乎犹如一把尖锐的利刃,快速而狠厉的割开她的血肉之躯。
“我和我娘之间的事,不需要你一个外人多嘴。”宋清棉大声吼道,“娘,我们走。”然后就去扶二姨娘。
“二妹妹,你想把二姨娘扶去如意院还是扶回到厉府去啊?”宋清歌浅笑着问。
“哪里都不许去!”老夫人厉声道,“厉如烟,丞相府定然是容不得你了,你想回厉府,没门!一定要将你这道德败坏的女人给浸猪笼!”
“娘,发生了何事?”一道冰冷,低沉的声音骤然响起,是宋正风下朝回来了。
“风儿,你来的正好。”老夫人移步上前,愤怒的说道,“看看你这个姨娘,做的好事,竟然与野男人在祠堂苟且,被我抓了个正着,这简直是对宋氏列祖列宗最大的耻辱!”
宋正风脸色顿时变成黑色,冷冷的嘲讽,“这不是娘您喜欢的,做主让她进门的么?”
老夫人面色尴尬,一时语塞。
“老爷,您要相信我,我是无辜的,我是被冤枉的!”二姨娘在见到宋正风的那一刹那,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今生,无论用尽什么计谋,都不能再留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了。
“来人,将这二人带到前厅去!”宋正风根本没有理会二姨娘的话,说完以后,一甩袖子,大步流星的走出了祠堂。
“老爷,您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是冤枉的啊!”二姨娘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再也不愿意抬起头来。
“二姨娘,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如今你背叛了父亲,可他却似乎一点也不生气呢。你说,你与父亲十余年的同床共枕情分,可有一丝是真?”宋清歌冰冷的问道。
二姨娘整个身体已经瘫软,连反驳宋清歌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凄凉的笑着,任由几个婆子拖走。
那丑陋的野男人则由家丁押走。
老夫人也跟着去了,其余的丫鬟婆子紧随其后,跟着去看热闹。
“宋清歌,你是如何做到的?”宋清棉叫住前面的宋清歌。
宋清歌回头,莫名其妙的问,“不明白你说的什么?”
宋清棉将梦湘支开,道,“现在就我和你在这里,你总可以说实话了吧?”
眉俏见此,欲离开,道,“小姐,我去旁边等你。”
宋清歌道,“不用,你在这里就好。”接着又对宋清棉道,“二妹妹,你靠近些,我便告诉你。”
宋清棉不疑有他,快步上前,走到宋清歌的身边,“现在你总可以说了吧。”
宋清歌抿嘴一笑,神色傲然,冷冰冰的说道,“实话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宋清棉脸色铁青,两排白牙,咬得咯咯直响,紧拽着双拳,望着宋清歌的肆意的背影,咬牙切齿的吼道,“宋清歌,你今日欠我的,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加倍奉还!”
宋清歌回头,灿然一笑,眼里的仇火正在怒烧,声音像是刚从千年冰窟里面捞出的冰块一般,冰寒入骨髓,让整个祠堂,都掉入了冰窟。
“宋清棉,我等着你,等着你来还你前世今生欠我的血债!”
宋清棉闻之一震,再回过神来时,已不见宋清歌的身影,她心里一慌,快步向前,朝前厅而去。
前厅里。
二姨娘,野男人,都跪在地上。
宋正风与老夫人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