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像不高兴似的?”谢长君笑眯眯大摇大摆进来,黎羲浅啪的将帕子丢到一边,真觉得这院子丫头小厮都是瞎子不是,青天白日都让人进来,就听他说:“黎柳柳死了,和太监私通,话没有传出去,那边对外说她抱恙了。”
黎羲浅好笑:“这是你的聘礼?”
谢长君:“似乎不高兴,离离,你在想什么?”他伸手让她站到自己跟前。
黎羲浅如实:“我在想长生,乐都如何我并不清楚,我不能带着她去冒险。”就差没有说不嫁了。
长生是她心尖尖的宝贝,她不说,谢长君也明白:“本王会亲自教导他,整个暗卫知道他要去,做事都积极许多,离离不要怕,乐都是我的天下,大周发生过的事情,绝对不会在哪里发生。”
他是真的喜欢她,在他面前始终柔和宠溺,一退再退:“明日金銮殿圣旨就会下来,我不能在耽搁,嫁妆明日会送来。”
黎羲浅嗯了一声,又问:“石玉月在哪里?”
谢长语眯眼:‘我怎么知道。’说的一本正经,搞得黎羲浅莫名其妙觉得好笑,她叨念起来:“你若是对长生不好,我绝对不放过你。”
谢长君:“哦,怎么个不放过?”
“我要把你整个王妃都放满莺莺燕燕,天天烦死你。”黎羲浅就笑起来,就看谢长君也忍不住笑起来,对他道:“够狠心的啊。”
二人相视一笑,又说了几句话,谢长君便离开了。
她有些乏,和衣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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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殿下心悦相府大小姐的消息圣旨为下,消息已经在京城绕了几圈,都在说黎羲浅满天神佛保佑,能把平王殿下那样的儿郎看上,娶回去做正妃!这个亲王正妃含金量当得上大周太子妃了!
丞相府一片寂静,黎羲浅是被长生委屈巴巴的哭声吵醒的,好笑把他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小脸:“谁欺负你了啊?”
长生抱着姑母脖子:“杜衡说姑母要去给人做媳妇了,长生怎么办。”娃娃对她有出气的依赖。
“和姑母一起去啊,姑母怎么会不要长生呢。”黎羲浅看杜衡端着饭食显然是哄不住了,天可怜见的,好好一个暗杀高手,硬生生心甘情愿在她这里奶孩子,她勾了勾他的鼻子,就听娃娃道:“他们说那个平王是个丑八怪,带着面具不敢见人的!”
在外隐藏的众多暗卫噗嗤笑了起来,敢说谢长君丑的,也就这个祖宗了。
长生靠着姑母就说:“姑母以后有了弟弟妹妹会不会就不喜欢长生了?”
黎羲浅也一本正经:“长生不喜欢,姑母就不生,姑母最爱长生了。”
杜衡膝盖一痛,感情这位小祖宗,弄不好日后还是个小世子了?我的个乖乖。
正哄着娃娃,锦纹匆匆进来:“小姐,太后宣召您马上入宫,常嬷嬷亲自来接。”
怎么晚了?
黎羲浅到太后寝宫就看左右都被退下,连着常嬷嬷也不许入内,晓得太后估计盛怒了,却是走进来,吓得差点大叫起来。
太后坐在宝座正在擦泪,谢长君面具丢到地上,以及芳华长公主瞪着眼睛嘴角流着鲜血倒在地上。
黎羲浅下意思捂住心口:“谢长君你要做什么!”她两步上前挡在太后面前,这个人太胡来了,正要把主子她的人都杀了吗!“不许对太后胡来!”
到底发生什么了!
“离离。”太后抬起眸子,眼中半是坚定半是绝望:“为何不告诉哀家,平王就是长语!”竟然语气颇有责怪。
谢长君认真解释:“不是我杀的,她设宴扑倒我身上,我一时不差,被她扯掉面具,她作势威胁我娶她,闹到太后这里来的。”竟然语气还有几分乖巧.
“是哀家动手的。”太后忽然开口:“哀家本就是乐都郡主,怎么能看着乐都亲王在大周受苦受难,今日让你来,哀家是要告诉你,这婚事哀家答允了。”
谢长君主动回避,黎羲浅愣住在原地,就见太后起身走到她跟前:“乐都是个安居乐业的国家,哀家没有多余的话嘱咐你,唯独一句,你务必要记得清楚,一定要相信长君,他对你是真的好,不管发生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停,不要信,明白吗?”
黎羲浅愣了愣,反拉住太后的手:“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您告诉我,乐都到底有什么需要我防备的?”
太后避而不言,静静道:“你很快就会知道,走吧,哀家叫过过来,就是要让你知道,没有人能够阻止你们两个,即便是哀家的亲女儿都不可,倘若谢长君负心与你,哀家永远都是你的靠山,太子那边,你不用担心。”
☆、第290章:出嫁
赐婚当日,平王殿下身边侍卫亲自带着九十九箱子聘礼,那阵仗吧黎行之下的哆嗦,两个暗卫还铁心一个搀扶一个段凳子,一人一声岳父老爷吓得黎行之话都说不出,九十九抬聘礼那可是太子妃级别才有,而春分却说按照乐都习俗,到出嫁那日,还会有九十九抬。
等到了出嫁当日,太后亲自出宫为黎羲浅备嫁,从赐婚到出嫁短短五日,安排妥妥当当,一丝错处都挑不出,黎羲浅起的很早,要迎接太后,锦纹给她备下糕点,常嬷嬷亲自给她梳头,太后和黎行之一前一后进来,望着穿着红嫁衣的人,都是红了眼眶。
黎羲浅的嫁衣是太后准备的,据说是她当年出嫁穿的,极其复杂精致,她看着慈爱的老人红着眼睛帮她穿戴好,眼睛红着嘴角笑着,拉住她的手:“离离是有王妃的风度的,比哀家当年穿着都好看。”
旁边丫头端着万福粥过来,太后一勺一勺喂着,欣慰又舍不得:“你没有母亲,有些话就有着哀家来说了,万福粥包涵所有人对你的祝福,两国联姻,不是委曲求全,家书不可中断,平王亲口给哀家和你父亲保证,此生不回纳妾不回有异腹子,他若负心你,哀家让大兵去接你回来。”
黎羲浅点头:‘离离都记住了。’
太后顿了顿,从手里哪出个巴掌打的盒子:“这是哀家给你的添妆,到了乐都才准打开。”她垂眸拉住他的手:“一会太子亲自送你上花轿,按照两国婚俗,女方要有哥哥抱着上花轿,九十九步,意味长长久久。”
盖上盖头,黎羲浅在众人搀扶下一步步走出,耳边全是对这场婚礼的惊叹,走出府门,景泽宜身穿太子服饰,走到她的面前:“我和你哥哥亲如手足,你是她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有我给你送嫁,你便是大周最尊贵的人。”
远处红袍男子带着金色面具心情似乎非常好,街道铺着金色长摊,景泽宜将她拦腰抱起来,旁边喜娘已经开始唱着祝贺曲子,他低声:“太后与我说了实话,我也亲自去找了他,谢长君倘若对你不好,我发兵也要把你带回来,我是储君,日后大周一国之主,谁敢惹你直接打死。”
黎羲浅绕着他的脖颈:“谢谢你了。”
“下次我见你倘若瘦了,我可不会放过他。”景泽宜顿了顿,“我没有什么送给你的,给了令牌给锦纹,那东西过了大周边境,任何一支官兵都会送你回京城,所以不要怕明白吗。”
黎羲浅嗯了一声,就感觉忽的被人捞过去,吓得她一哆嗦,头顶就是谢长君的声气:“按照我乐都习俗,后面九步,就不捞太子殿下费心了。”谢长君看着两个咬耳朵眉间就是紧紧蹙眉。
“还有一份添妆,平王殿下可别忘了。”
黎羲浅入花轿,落下帘子,便开始游街,最后出城门,她坐在花轿里面包着如意金锁,将周围所有赞美声受到耳中,就看锦纹讲个盒子地给她:“太子殿下怕王爷笑的了,还是哥哥偷偷摸摸给奴婢的。”
打开一看除开令牌还有小扳指,正好呆在她食指,锦纹悄悄:“说是在大周各处边疆的人都认识。”
花轿出来城门往外十里路,就算婚礼完毕,洞房花烛到乐都在补办,黎羲浅被人搀扶下来,谢长君淡淡道:“想看就看吧,最后一眼了。”他伸手一扯,将她盖头掀开,面具早就不见踪影,怀里还抱着哭哭兮兮的长生。
“姑父抢长生的糖。”长生如今也六岁了早产又带着病,比同龄孩子矮许多,长得粉嘟嘟,抬手就要姑母抱抱,今日睁开眼睛就被带到马车坐着,等了好久都不见姑母,“姑母抱抱。”
“抱什么抱,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谢长君给他擦鼻涕,“你爹怎么把你养得跟个姑娘似的,以后怎么继承本王的位置。”他说着,转身对着黎羲浅:“上车吧,不能耽搁了,乐都还在等我们回去。”
黎羲浅换了生常服,马车便缓缓行驶起来,她看着抱着长生的人,:“你刚刚说什么?”
“这孩子无缘无故跟着我回去,必然要受人拿捏的,倒不如直接说是我的干儿子,平王世子头衔一盖上,也是皇室的人,你心疼他,我自然也心疼他,怎么,担心咱们儿子了?”谢长君看人傻傻的模样,觉得好笑:“以后整个平王府都是你们姑侄的,还不够好?”
半响,黎羲浅就说:‘景泽宜的意思。’
谢长君避而不答,算是默认,黎羲浅继续:“你皇兄现在怕是杀了我的心都有。”她难得扶额,死她也想不到谢长君会给长生这样的身份,她只想把孩子放在他眼皮子下面,忽然想到这位乐都陛下膝下没有儿子,她心中瞪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