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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术 番外完结 (须弥普普)


  他端起手边的茶盏,想要喝茶,却又实在有点坐不住,不由得站起身来,正想要走两步,却又觉得有些不妥,复又坐了下去,摸着茶杯呵呵笑着又重复了一遍,道:“好好修赦!”
  倒似比自己得升了高官还要高兴。
  柳伯山年轻的时候也修过史,学士院里头更是做了许多年,此时把顾延章叫过来,除却转述了一遍天子所言,更是将自己从前的各色经验不厌其烦地说了半日。
  等到晚间,他特意留了饭,一席吃完,碗碟才撤下,便忍不住又教他如何在学士院中人情往来。
  两边早是通家之好,柳林氏自然也是一桌吃饭,她坐在一旁憋了半日,实是忍无可忍,插道:“延章从前在书院里头人缘就极好,行事又稳重,这些年来,旁人只有夸的,哪里用得了你这般琐琐碎碎,倒似比我还要唠叨!”
  柳伯山便笑了笑,转头对顾延章道:“不说了,你师娘嫌我唠叨。”
  在柳家坐到晚间,听了饱饱两耳朵的叮嘱,过了几日,顾延章带着文书,自去学士院报到。
  修赦乃是大事,打头的乃是参知政事范尧臣,又有大理寺少卿、大理寺丞、大理评事等人,都是在律法一道浸淫了一二十年的专长,认定术业有专攻,治政归治政,修赦归修赦,自然不把一个只任过两年州官的新进放在眼中。
  顾延章本是个踏实性子,腹中更是有料,到得此地之后每日早出晚归,小半个月下来,提出意见三十余条,条条都有条有理,有依有据,更有详细案例附上作为佐证,倒叫里头那些个本不以为然的人刮目相看。
  大晋的皇宫便似一个极大的渔网,连风都挡不住,赵芮前脚同柳伯山说的话,后脚就叫外头人知道了。
  权知大理寺少卿叫做董希颜,他原也当顾延章是来打个转便走的,并不怎么指望,可用了小一月之后,因是越发顺手,只觉得以后若是留不下来,着实有些可惜,思来想去,便去寻了范尧臣,把自家打算说了。
  范尧臣听得头都大了,问道:“你想把顾延章要到大理寺?”
  虽然修赦之事,范尧臣只是挂个名头而已,可面上他依旧还是主持者,董希颜要人,自然得同他说。
  “也不是现在就要,总归把赦令修完再说,我也再好生看一看。”任着大理寺少卿,虽然前头带了权知二字,董希颜却依旧有很重的发言权,“只怕要不了多久,天子又会另有任用,倒不如提前打个招呼,把人留下来。”
  范尧臣本就对顾延章有成见,十分不喜。
  他同天子日日相处,自然比旁人更把得准对方的心思,知道要不了多久,那顾五许是就要同修起居注去了,此时去说这个话,等同于给他在天子面前增加分量,说不得叫其人更得圣心,半点不愿意去做这等赔钱买卖,口中既不同意,也不拒绝,只说一句知道了,便把此事撂到一旁。
  顾延章埋头做事,自是不晓得背后还发生过这一茬事情,只一心把赦令修完,才好等天子给自己派些落地做事的差事。
  然而一个月都没到,这一日还未到点卯的时候,学士院中忽然来了个熟人。
  是许继宗。
  天子急召,宣顾延章入宫。
  这一回他在崇政殿门外等候了小半个时辰,才见得里头十数位宰执重臣一一从里头出来,人人面色凝重,好似发生了什么大事。
  陈灏落后几步,同一个约莫五十岁、身着紫袍的官员一面说着话,一面往外头走,一抬头,见到顾延章,虽然皱着眉头,却还是不忘冲他点头示意。
  顾延章回了一礼。
  旁边那官员顺着他的动作看向顾延章,目光停顿了一息,才复又继续同陈灏说起话来。
  等人走得远了,见顾延章若有所思的模样,许继宗难得主动地解释道:“顾正言想是没见过罢,这是才丁忧回朝的孙参政。”


第385章 谣言(给jojo8129亲的加更)
  朝中参知政事有三人,范尧臣、孙卞、石逢宾。
  范尧臣自不必说,力主朝政,深得天子器重。
  而后头两个,石逢宾已是快要致仕的人了,只是摆着看而已,并不顶什么用,只那孙卞,年近五十,正当壮年,若不是回乡丁忧了三年,如今也当是朝中中流砥柱之臣了。
  顾延章听得许继宗介绍,道了声谢,心中却是不免有些狐疑。
  这孙卞孙参政,看着竟似有几分眼熟。
  然而没让他想太久,仪门官便宣他进殿了。
  赵芮坐在龙椅上,等顾延章行过礼,立时示意立在一旁的小黄门把一份奏章递了过去,道:“顾卿,这是江南西路发回的军情。”
  顾延章一愣。
  江南西路怎么会有军情。
  等到看完那一份奏章,他更是面上难忍震惊之色。
  赵芮黑着脸道:“因不满原先延州阵前奖赏,又被裁军,吉州民变了。”
  说一句民变,其实还是好听的,事实上这是兵变。
  枢密院年前要裁军,因不好动镇戎、永安这两处精锐,禁军更是不敢擅动,便把大力往那广信军中使,旁人还不要紧,最要紧的是,里头不少都是吉州人,被遣回了乡中。
  兵变民,既无地,又无产,没了从前的谋生之道,若是其余地方倒也罢了,偏生是吉州那个地界,本就民风彪悍,又因前两年又蝗又旱,本该负责安置兵士的州中,压根没有能耐再去作为,只能招了极少部分在州中应差,其余的便随意打发了些田地。
  被裁兵士本该是有一笔抚恤银子,应是逐月下发,只不知为何,吉州连着好几个月没能发出,兵士们本就一肚子火,谁晓得上衙门讨钱不成,吉州知州、通判尽皆避而不见,挨了十多天,一怒之下,索性揭竿而起,直接把州衙给掀了。
  驻守州城的都是自己人,连力都没费,便把城给占了,这还不算,干脆联络旧日同袍,把隔壁抚州也给打了下来。
  抚州知州唤作吕复简,是个蠢材,通判叫陈刻辞,是永安公主的驸马,更是只晓得吃软饭的,被人攻到城下,又见城内军士哗变,连动都不敢动,全数投降了。
  “朕已是点了陈灏去吉州、抚州平叛,因想着你曾在赣州抚流民,其中多有吉、抚二州之民,陈灏便荐了你一同南下,你意下如何?”
  口中虽是问着“意下如何”,可赵芮那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
  且不说这一处突发民变,再说杜檀之回到家中,因是心中有了主意,便不再着急,一心等着机会,好同杜老太太说清楚。
  他这一厢只是多等了几日,却是不知,京城里头已是影影绰绰,传开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自杜檀之吩咐了下人,姑子自是不能再似从前那般随意进门,可杜老太太虽然身体不太好,脚却没断,自然可以出门,她闲了几日,甚觉无聊,便自去惯去的坊间听戏,谁晓得竟在那一处遇到了往日常上门来同她说话的静贤师太。
  两边自然少不得打一通招呼,坐在一处说话。
  杜老太太正觉得近日少见对方过来说话解闷,正要问,却见那师太一脸同情之色地看着自己,口中念一句佛号,问道:“老夫人近日想是心中着急罢?”
  “着急什么?”杜老太太奇道,心中已是生出了几分不妙。
  静贤师太诧道:“老太太竟是不知道?你家中媳妇去大佛寺烧香,正正遇上智信大师,得他帮着相了面,又解了签。”
  这几个月以来,杜老太太也算是听过不少经法,更是听静贤师太等人说过不少大师们的故事,哪里会不晓得智信是谁,更晓得这一位如今已是甚少出山,连忙口中念一声佛,道:“好大造化!”
  静贤师太见她这个反应,面上同情之色愈浓,又道:“虽是如此,大师却是出家人不打诳语,虽然不甚好听,总归也叫家里头能早做准备,老夫人如今得了这信,不晓得是个什么打算?”
  杜老太太听得十分莫名,问道:“究竟是个什么信?”
  静贤师太惊讶道:“老夫人竟是当真不知?”
  “当真不知,师太莫要瞒着老婆子了。”杜老太太把屁股下头的椅子挪得近了些,道,“到底是怎的回事?”
  静贤师太叹一口气,做一副惋惜的模样,道:“好似是被过路人听到了,说是智信大师给您家中媳妇相了面,说她这一辈子是子嗣艰难的命格,叫她多多行善,看是否能改一改命。”
  杜老太太如同被人当头一棒,敲得眼毛金星,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静贤师太还要加一棍子,又道:“说是当有一子一女,却是俱不能养住……”说着看着杜老太太,小声道,“如今不少人都知道,咱们这个圈子里头四处都传开了,我原是以为你知道了,心中不乐意见外人,才让人把门给堵了。”
  杜老太太哪里还能说话,只抓着静贤师太的手,道:“此话当真?”
  静贤师太不躲不闪,只道:“我也是听旁人说的,你若说有假,不如早些回府问你媳妇,莫要叫这谣言乱传。”
  杜老太太再无心听戏,脑子里头嗡嗡作响,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又问道:“我甚时不见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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