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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绯闻录 番外完结 (页里非刀)


  “你怎知那傅家哥儿长得好?”孙氏诧异问。
  “你甭管,女儿就是晓得。”绾晴含糊的回话,随手拈颗剥好的枇杷吃,酸味略重些,索性赌气吐进盂盆里,接过碧菱递来的茶漱口。
  孙氏哭笑不得,瞪她一眼儿:“果真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了愁。有好的我岂会不给你,还给外人去?远近亲疏的道理你娘会不懂?”
  绾晴听得这话,顿时有了精气神,捱近孙氏身边,挽她胳臂,一个劲放痴耍赖:“我就喜欢傅家哥儿,我要嫁他。”
  “未出阁的小姐家,怎好讲这种不害臊的话。被你爹爹听到,又要怪我教女无方。”
  孙氏蹙眉数落,倒底怜她女儿心性,拣了黄透的枇杷边剥皮,边低声说:“那傅家不过是个五品的官,还不及你爹爹位高,傅哥儿听闻是个举监,谁晓得明年春闱能否中得进士,若中不了,只能做些教喻、县丞此类八九品小官,这样你也愿意嫁他?你愿意我还不愿哩!”
  看着绾晴果然面露犹豫,含着枇杷不吭声,遂把她额前垂落的一缕发撩到耳后,温和道:“你瞧瞧你自个,聪明,又生得好,心灵手巧的,翦云哪里比得上你,我自然要替你挑一门贵亲,过几日我去宫里见你大姐姐,她如今为女史,皇亲国戚总认得些,挑哪一个都比这傅哥儿要强百倍,你急什么。”
  绾晴亦在心底打自个的小算盘,虽然今得见傅哥儿,样貌明朗俊逸,颇对她的眼,但若只做个八九品小官夫人,想来只觉寒碜窘迫,哪及皇亲国戚的世子妻来得富贵荣华。
  主意瞬间即定,也挑了菱角肉送近孙氏嘴边,眉开眼笑的模样:“原来还是娘亲最疼我,前些日才绣了幅春江水暖图,娘亲记得带去给大姐姐。”
  才说到这里,外头的丫头来禀:“李嬷嬷要见大夫人,称有什么紧要事要说。”
  绾晴轻蔑的冷哼:“那老嬷嬷能有什么事,要么嘴馋想吃酒,要么聚赌输了想回本,保准是厚脸皮来讨银钱的。只管撵出去不要见。”
  话音方落下,帘子掀了两掀,那李嬷嬷不请自来,已跨进门槛,走至孙氏跟前一拜,转手朝绾晴行了礼,笑洒洒说:“晴姐儿一个年关不见,生得愈发水灵灵的。”
  见她爱理不理的嗯一声,也不抬眼看,只是埋头自顾剥菱角吃。
  心里不乐,面上依旧陪笑道:“这水红菱熟得早,肉虽嫩,却微带些酸味儿,并不是最爽口,我嘱咐乡下的亲戚待八九月份再送些来,到时有个头大的雁来红,还有青色的莺哥青,虽小味却最美的野菱,都各有好滋味。”
  孙氏听得此话,倒拨不开脸,这才嗔怪起绾晴:“你吃的荸荠红菱雪藕这些个,都是李嬷嬷从乡下背来的,就这份新鲜劲,整个京城里可是有钱都买不到哩,光顾着吃,也不晓得说个谢字。”
  又朝李嬷嬷看去笑说:“小孩子不懂事,你莫跟她一般见识。”
  让她上桌一道坐,百般不敢,寻了五步外靠窗一条圆凳小心坐了。孙氏又指着丫头去斟茶。
  她忙摆手道:“我说几句紧要话就走,不劳麻烦,茶就不吃了。”
  孙氏笑了笑,遂问是何事,李嬷嬷把手在大腿上来回拂了两遍,这才下决心,支支唔唔开口:“大夫人可见过同三爷一道住玄机院的,那个叫舜钰的哥儿,可觉得有蹊跷?”
  孙氏还道她说什么,原是为这个,不以为然淡应道:“怎会没见过,能有什么蹊跷?他是二老爷连襟家的哥儿,年关时从肃州来京,现在国子监里念书,长得清秀,学问也好,日后是个有大出息的。”
  李嬷嬷听得这么一讲,有些犹豫,又不死心,嘟囔说:“大夫人不觉得他特象个人么?那被满门抄斩的田府,其中有个叫九儿的女娃,往年我曾陪二夫人去那里走动过几次,今与他初初一见,唬得胆颤心惊的,天下竟有长得这般一模一样的人。我寻思了半日,那是抄斩田府时,二老爷可也在那里,指不定是他用我的孙子,替了那女娃出来……!”
  “呸呸呸!你个老嘴吐不出象牙来。”孙氏沉下脸来,话语多严厉,呵斥道:“你是想孙子入了魔障罢!这种事岂能随便嚼舌根,若传扬出去,包藏罪臣之女可是大罪,咱们秦府败了,又有你李嬷嬷什么好处。你最好太平些,若再被我听到一丁半字,我可顾不得你是府里的家生子,到时莫怪我不给脸。”
  李嬷嬷原也是满腹猜疑,被孙氏一吓,自个心里倒也忐忑,想想凄楚,拿起帕子抹眼泪,抽抽噎噎哭:“我那苦命的孙儿,近日里,昨晚还梦见他,我问他在哪,可怜他嘴张啊张的,就是说不出……!”
  “行啦!我晓得你苦。”孙氏不耐烦的打断,她可没闲情逸志听这些悲情的话。
  眼睛闪烁一下,想想朝李嬷嬷咂嘴道:“若说你孙子怎么丢的,那姓秦的车夫应晓得,若真被二老爷给卖了,他定晓得卖去何方,你该仔细盘问他才是。而不是在这里胡思乱想没个边际。”


第61章 叵测乱
  李嬷嬷用帕子擤擤鼻涕,嘴里恨怒道:“那老儿五年里,我问过他不下万次,万次都装聋做哑,嘴跟蚌壳般撬不出条缝来。”
  孙氏摇头,啧啧冷笑两声:“这世间除死人外,就没有说不出口的话,宫里头有冷宫及浣衣局,衙门里有审堂及炼狱,高门大户有家法家规,各有各的路数,是你只知直头憨脑的,用的不得法。”
  李嬷嬷听此言,忙起身至孙氏跟前,跪下就拜,嘴里央告不停:“我一无知老妇,哪想得出什么精巧法子,现只求大夫人怜悯,替老奴做回主,只要能寻到我那哑孙子,来世里定做牛做马,以报答大夫人恩德。”
  绾晴的手指被菱角尖戳了下,红一圈,可疼,再没吃的心思。
  又听她们说话甚觉无聊,欲起身要走,却被孙氏命着坐下,她不敢拂逆,只得闷闷玩手里的帕子。
  孙氏再看向李嬷嬷,稍默道:“打蛇打三寸,擒贼先擒王,你得相中他的要害出手,那秦柱整日醉生梦死,状似无牵无挂的,莫被他骗,你瞧你为个孙儿都跟疯魔了般,他又能冷情到哪里去?若需要人手,只管来问我讨就是。”
  李嬷嬷反复掂量这话,突得醍醐灌顶:“大夫人可是指秦兴?”
  “我可什么都没说。”孙氏拈了片雪藕,水汪汪牵连缕缕的丝,咬一口,嚼得要至吞咽入喉,舌尖才能尝到淡淡清甜。
  还是摘得过早了,犹带生嫩。
  李嬷嬷陪笑着称是,老着脸还想套问个详细,孙氏却神态懒懒,问五句答一句的,遂不好再待,只得讪讪拜过自离开。
  房里一时无人,绾晴好奇问:“李嬷嬷说辞十分有趣,舜钰表哥是个女的?娘亲觉得有无可能?”想想捂着嘴扑哧一笑:“若是换成女装打扮,他倒也十分美貌。”
  “那老货是疯了。”孙氏颇不以为然:“你想舜钰在肃州府学萤窗苦读,经县试、府试、院试得中秀才,现又在国子监里进学,后有乡试,会试及殿试,不说学问才能,非女子难媲及,就他与监生同吃同睡同学,若是个女儿身,怎可能不识破。”
  绾晴觉着此言很有道理,又笑问:“即然娘亲不信,怎还教她法子,去探那车夫口信?”
  孙氏端起茶碗吃茶,瞥她一眼,低声说:“她那哑孙子丢得确实蹊跷,前些日子听张夫人私下里讲,京城这几年不太平,有桩案子迟迟未破呢,一帮数人团伙,会劫掠男女老少去,小到剃发刮睫,割眼鼻耳唇,大到取心肺肠胆,卸胳膊大腿,再重金卖给需索之人以全其身,若愿再出银子,还能帮着缝补嵌装,医术忒是高明。她夫君在刑部任员外郎,此言理应不虚。”
  “娘亲是疑哑仆被劫掠或卖去割了器官,还是疑二伯父牵扯其中?他是太医院院使,医术自不在话下。”绾晴脸色一变,倒底小女孩子,打个噤害怕起来。
  “莫怕,你二伯父瞧着倒也不像,娘亲仅猜测罢了,所以支个招让那老货去探探底也好。”孙氏不再赘述,转而道:“你已近及笄,他年嫁入权贵人家,后宅未见得安宁,待人处事就需懂权谋,从明儿起你常来我房里,现教于你做人道理,还不算晚。”
  提到姻缘嫁娶,女孩儿总是心乱如小鹿惴惴的。
  绾晴也不例外,脸儿微红,笑嘻嘻点头应承,二人又说了会话散去不提。
  ……
  吃过晚膳,看天色还早,舜钰迫着梅逊一道出府,去寻秦兴和他爹秦柱的住处。
  府里的车夫辛劳,白日黑夜没个正点,遂专僻处院子供食宿,方便随时待命。
  秦柱原也是住在府内,后来酗酒的凶狠,坏了手脚筋,再驾不得马车,被罗管事寻了理由赶了出来,秦仲怜他不幸,每月拨点银钱,这才在外头租了处遮风挡雨的地儿住下。
  幸而离秦府不远,穿过金帽儿胡同,再过一座潘家桥,拐入窄窄的菜市巷,因是晚市,地上稀汤汤的湿人鞋,更有摒弃的残茎烂叶东一根,西一片,入眼肮脏狼藉。
  卖疏果的商贩大多收摊离去,余下几处卖肉的案子,三五人站成一列操刀。还有卖活鱼的,用柳叶串着红嫩的腮,浸在浅抱桶一汪清水里,鱼腥肉膻混着烂菜叶味儿,直冲人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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