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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绯闻录 番外完结 (页里非刀)


  玫云神色惊奇,微笑道:“难得见如你这般实诚的,果真是日子过好了。二老爷新娶的小夫人可骄娇,又出身权门,想来眼里定容不得沙,莺歌急流勇退未尝不算是桩幸事。”
  她从袖笼里拿出二两银子:“在这府里我与莺歌最合得来,她有甚么悄悄话讲于我听,我有甚么委屈话也诉给她听,这银子可是我送她的,虽不多也是一片心意。”顿了顿有些感怀:“你同她讲我可生她的气,这般大的事儿不曾透漏半分与我,走都走了也不来同我道别,但愿她日后能过得好罢。”
  那妇人答应着谢过,收下银子说还有旁的事儿,匆匆地走了。
  反倒是玫云,看着水潭里枯败残荷及鲜红锦鲤好一会,才眉眼惆怅的下桥离去。
  ……
  再说田姜与沈二爷,搭乘马车直往梁国公府而去。
  路过崇文门大街,有一段闹市口,中秋没过两日,店前彩楼高竖画竿扬着旗子的,意味着还有新酒未曾售完。
  倒也不用发愁,余下的新酒多为惠泉酒、女儿红、百花漾等此类黄酒,口感绵软柔和,过不久便会一抢而空。
  只因从南方运来的螃蟹,刚刚抵达京城,个头极大,又逞凶好斗,为防着残了两钳八爪,那伙计只得用细绳将其束缚成团状,整整齐齐摆了一水盆,三三两两的老饕客围站察观,指点兴浓。
  黄酒烫的滚热,可祛螃蟹寒凉,是以绝配。
  田姜撩着车帘子吞咽口水,忽觉沈二爷靠过来……胸膛很温暖地贴着她背脊,声音柔沉:“在看甚么?”
  在看甚么?!马车嘎吱嗄吱,晃过了螃蟹摊,是一排排半人高的箩筐,里冒尖堆着青黄相杂的橙和橘子、大红的圆枣、裂口饱实的石榴,和黄澄澄的灯笼柿子。
  “看吃的。”田姜抻直腰背,不动声色拉开彼此的距离。
  沈泽棠“嗯”了一声,下颌轻抵她的肩膀,望着外头繁忙的景,慢慢问:“可有想吃的?”
  “没有!”田姜身子都僵硬了。
  沈泽棠把她的指尖攥进掌内,窗帘子缓荡下,车舆里光影流转,好似人那忽明忽暗的心思。
  “九儿可是在惧我?”他语气温和地猜测:“若不是嫌弃府里人事烦杂……便是不愿同我做夫妻了么?”
  哪里有不愿同他做夫妻……田姜鼓起勇气看他,红着脸低道:“二爷晚间可否能少两次……伤身!”
  沈泽棠微怔了怔,看她羞窘难当的模样,眼眸掠过一抹幽深,以为她也喜欢,那锦褥湿透一片可不光是他的。
  在他虚幻浮沉的梦境里,他(她)俩可比现在放浪形骸的多。
  秋风吹得帘子掀起一条缝儿,日阳溜钻进来,扑照在田姜的脸上。
  年轻女孩儿细白肌肤,覆着润润的绒毛,像蛱蝶粉浓易碎的羽翼,需得耐心呵疼,等她适应才是。
  将她颊边柔软碎发捋至耳后:“瞧你还嫩着呢……才嫁过来两日,是我疏忽了,下次不这样就是。”
  田姜松了口气儿,心里暗忖,沈二爷果然是明白人,岁数年长倒底不同。
  忽又听他说,一本正经地:“等回去我帮你仔细看看,可是伤到了哪里。”
  田姜一腔感动被辜负:“不要!”咬着牙握紧拳头,扑上去捶他。
  沈泽棠抱住她的腰肢,眉眼皆是笑,连马车平稳的停驻在梁国公府大门前,也未曾察觉。
  沈桓有些尴尬的揉揉鼻子,这是甚么情况,礼部尚书李光启、梁国公徐令及其子徐蓝、英国公陈延及督察院御史高达,围簇在马车前。
  他想禀告沈二爷,却被他们严厉制止了。


第441章 回门录
  车舆里传出些声响,除徐蓝不明所以,其他几位的神情,仿若看到铁树开花。
  “高大人,朝堂重臣白日宣淫该当何罪?”李光启拈髯,端严肃穆地问。
  高达亦正色答:“吾朝律法附例之《问刑条例》第二十一条,可按有伤风化罪论罚,文武官员秩品三品以上者,枷号半月,杖五十。”
  徐令给他俩拱手作揖,苦脸求情道:“贤婿不近女色数年,旦得开荤戒素,此情便如滔江巨浪泛泛难平,还望诸位大人高抬贵手,饶过贤婿此次,他定做牛做马……”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汝等这般会唱戏,明日里我包下嬉春楼,点一出《枯零藤上三只鸦》,由得你们尽兴而足。”
  沈泽棠边说边下了马车,他沉稳的抚平衣摆褶皱,言行举止洒脱自如。
  沈老二的脸皮已厚的无坚不摧,高达等几更感兴趣的是他的新夫人,伸颈眯眼从帘缝儿往里窥探。
  翠香翠梅由另辆马车而下,恰徐夫人遣出相迎的众婆子近至,团团围簇舆门前,高达等被迫退让到边际,不死心的踮脚相望。
  徐蓝抿紧嘴唇盯着锦帘打起,婆子扶着田姜而出,仅瞧见半边侧颜,娇红若夭桃扑面,显见父亲他们一通调侃,皆听入耳里。
  她穿大红衣裳真好看,徐蓝怔怔地想,不经意与沈泽棠视线相碰,那目光清透明悉,却又犀利难防。
  徐蓝身躯一震,并不躲闪,反坦荡荡的迎对。
  稍顷,沈泽棠脸上浮起一抹淡笑,微颌首,遂不再看他,转而与高达说话。
  ……
  沈二爷拿那种话撩拨她,纵是泥菩萨也有几分土性子,她隐藏的傲性展摆,握起拳头捶他,就被他抓过,在指尖上亲了亲。
  四目相对,不知怎地竟如藕丝牵连难分开,你看我,我看你,车舆里静得只余彼此深浅的呼息声。
  车轱辘被官道突起的石头颠得一荡,田姜倏得收回心神,有些慌乱的欲扭头瞅向旁处,却被沈二爷擒住下颌,他声音很温沉:“九儿,你该叫我甚么?”
  平常一直叫二爷的,他并未反对过,田姜便喊了声:“二爷。”
  沈二爷摇摇头:“你叫我棠哥哥罢。”
  “……”田姜眨巴着眼看他,片刻后,嘴角愈来愈弯,终”噗哧“笑了。
  还棠哥哥呢,她敢喊,他敢应么……!
  沈二爷闭了闭眼睛,心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方才她耍性子的憨媚样儿,刹那间,竟让他以为她记起从前……
  “这并不好笑。”他嗓音带丝黯哑,俯身含咬住她的朱唇,弄得她都有些痛了。
  田姜不喜欢这个吻,觉得充满戾气,想要伸手推他时,他倒自己先退开来,稳着呼吸替她将衣襟拉平整。
  “二爷可是不高兴?”她猜测着问,是因为她不肯叫棠哥哥?
  沈二爷默了默,指腹抚过她稍显红肿的唇瓣,沉声道:“下次不会了。”
  田姜想说没关系的,却见他伸手拉开舆门,不知何时马车已经停驻,阳光一下子灌满厢中,徐令与几气宇轩昂的男子杵在门前,看起来很愉快的样子,笑容充满戏谑。
  待听得说那白日宣淫的话儿……
  只道是何君掬得钱塘水,难洗今朝一面羞。
  田姜今个算是深悟了。
  ……
  因田姜无双亲,便和沈泽棠一道,给徐令与其夫人跪拜磕头及奉茶。
  徐令坐在紫檀夔龙纹太师椅上,左一口贤婿右一口贤婿那叫的顺溜,瞪着眼珠子看沈泽棠将礼数做齐,再接过滚滚捧茶,差点老泪纵横了:“沈二啊,你也有今日!”
  “小人得志。”沈泽棠抿唇,不屑看徐令那得瑟样,早知应挑英国公府为田姜的娘家,陈延性子更沉稳。
  但看到徐令从袖笼里摸出个玉腰牌锦盒子,顿时神情萧然。
  徐令朝田姜沉声道:“丫头,梁国公府有金、银、玉、翠、铜五块腰牌,天下人皆知,我将玉牌送于你,若是有朝遭逢危难时,你可亮它保全性命!”
  田姜觉得太贵重了,趁犹豫的当儿,不落痕迹瞟向沈泽棠,睃他微微颌首,这才道声谢,接过拢于袖中。
  待奉过茶后,徐令请沈二爷去前厅吃筵席,李光启等几早在卷棚里吃茶聊谈,只等着他俩到来。
  而田姜则随徐夫人去了后面的正房大院,廊前坐站的十数丫鬟见得她们,急忙争相打起东耳房门前帘笼,迎她们入室。
  临窗大炕两旁放着一溜四张黄花梨雕花椅子,皆坐满各房媳妇,因是武将府邸不拘于礼束,皆交头接耳说笑不断,还有稚童活泼泼地追来闹去,田姜看到雪琴正在剥朱红的橘子,一瓣瓣喂给小七吃。
  徐夫人拉着田姜上炕坐,丫鬟捧来茶果,一众至跟前贺喜展拜,田姜亦笑着回礼。
  小七领着帮弟妹过来,那眼神可不白来请安,田姜把早准备好的金锞子、铜铁打造的小剑小刀等玩器,还有十来盒酥油鲍螺分给他们,得了大满足,遂一哄而散。
  吃过一道茶,徐夫人留下素日亲近的几房媳妇儿,其余的又寒暄几句相继去了。
  待四下无人,大媳妇打量着田姜,啧啧叹赞:“这婚后新媳受不受宠,招不招夫君疼,可是一眼就能看来,瞧田姐儿的气色,是愈发好了。”
  三媳妇磕着瓜子儿,笑盈盈说:“依沈阁老的年纪,定是想田姐儿早些生下一男半女,能不疼不宠么。”
  徐夫人蹙眉,朝四媳妇肚子看一眼问:“可还是没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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