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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绯闻录 番外完结 (页里非刀)


  欲待将疑问和盘托出,却见舜钰嘴动了动,似在说什么,他觑眼细看一遍:“俗说擒賊先擒王,王亡賊散,应施以少胜多之计。”
  沈泽棠眸光微烁,稍顷慢慢道:“元稹果不负你父亲期望,倒是愈发多谋善断,甚好。那今晚戌时我邀张将军前来赴宴,想必你定解其意。”
  徐蓝硬着头皮称是,却看沈泽棠脸庞有抹浅淡的笑容,眼神却犀利似把他看穿般,心中一震,待要开口,沈泽棠已移开视线,问徐泾及沈桓,已嘱咐的事儿可办妥当。
  徐泾回禀:“沈容将请帖亲送至张将军手中,他答应戌时准时前来赴宴。张宏请了绿春楼的厨子置席面,四碟五盘八碗,由萧大夫及萧娘子监管,每样银针试毒,不出差池。只是二爷要请的唱曲优伶,此地却找不出一个来。”
  沈泽棠沉吟:“凤九会唱曲,今晚你来助兴,仅唱一曲即可。”让沈桓记得去寻把琵琶来。
  转而朝徐蓝道:“席面设在花厅,你三千兵士,其中一千留在府内听候差遣,待张将军来后,另两千由你率领速赶往军营,无论使何手段……”他顿了顿,语气不容置疑:“定要将营中兵士全纳入你麾下。”
  一众皆变了脸色。
  ……
  沈泽棠回至宿房,盥洗手面,二品公服整齐的叠放榻上。
  用棉巾慢条斯理擦拭颜骨水渍,再看舜钰焦急地走来走去,嘴里嘀咕个没完:“张将军帐中有兵七千,你命徐蓝率两千兵前去收降,岂不是以卵击石,以指绕沸,沈大人快收回成命,另想它法罢,勿让他前去送死。”
  “元稹那套以少胜多论,讲得深得吾意,想必他定能融汇贯通于战略战术之中,以二千兵抵七千兵,大有可能。”沈泽棠边说,边辄身朝床榻走。
  舜钰唧唧歪歪跟着:“自古以少胜多之役,将领皆是身经百战,擅运筹帷幄,而徐蓝到底初出茅庐,此番重任还是委以他人更妥。”
  沈泽棠解脱着直裰,不疾不徐回:“我问元稹智取可有妙计,他说的是什么?”
  “擒賊先擒王,王亡賊散。”此时说这些有何用,舜钰去拉他的袖子:“你别让他去罢,或让沈桓去也成。”沈桓曾随他在云南平乱数年,耳闻目染应是不错的。
  窗外”咚“的一声响,唬得舜钰一跳,听得有兵士吵吵,说是廊顶掉下个大灯笼,幸得没砸到人。
  沈泽棠把直裰搭上椅背,仅着荼白里衣,眼眸深邃地看她,半晌沉声道:“凤九,我要妒忌了。”他又添了句:“你对徐蓝好的让我妒忌了。”
  “……”妒忌?!舜钰怔了怔,这是哪儿跟哪儿呀。
  沈泽棠握住她的手,叹了口气:“擒贼先擒王,我把张将军这个‘王’请进总督府来,余下的‘賊’再多不过是‘贼’而已,徐蓝若这都无法担当,它日怎能成就大业。而这个‘王’更不是省油的灯,他定不会空手而来,只怕到时府外数千兵士团围,他身伴‘鹰天盟
  顶尖刺客,而我将与他席前博弈,稍有差池,数千兵士涌进,刺客劫杀,凤九,你更该把心……放在我身上才对。”
  舜钰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再细忖度……似乎说的皆在理上,沈二爷其实才是身处最险境呵,她心底莫名浮起歉疚,软着声安慰:“二爷放宽心,我不会置你于不顾的。”
  沈泽棠看着她,嘴角缓缓翘起,松开她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很温和的说:“好!”
  遂站起身脱去里衣,手欲解腰间锦裤系带,又微顿,看着她笑:“你还杵在这里……我是不介意的。”
  舜钰这才醒过神来,沈二爷什么时候脱得只着一条里裤了,瞧那裤儿松松随时要掉的样子,她的脸倏得通红,跟个受惊的兔子般,朝门外头也不回的去了。
  帘子在身后簇簇阖拢,舜钰吁了口气,恰瞧见徐蓝倚靠廊柱站着,抬眼望着西边天际如火流霞,出着神,连她走到跟前也未察觉。
  “徐蓝。”舜钰笑眯眯地唤他。
  徐蓝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打量她,似不经意在问:“你在老师房里……你们在说什么?”
  舜钰仰起脸儿,看着霞光将他鲜烈容颜、镀上薄薄的晕黄,她忽然觉得面前这个人,他的眼眸里,多了些城府的意味。


第399章 鸿门宴2
  舜钰把张将军谎报兵数吃空饷的事儿,同徐蓝简述一遍。
  看他浓眉紧蹙好生严肃,抿唇又道:“老师命你领两千兵去军营收编,我原想你大抵应付不来……但听得他一番见解后,倒觉以元稹的文韬武略,定能力挽狂澜,扭转乾坤。”
  她忽儿忆起前世里,就是眼前这个男子,领数万大军逼宫,那威武冷冽之气势,在脑中竟长存不去。
  遂自言自语:“元稹日后可是吾朝的第一大将军呢。”
  “承你吉言。”徐蓝听得仔细,心底由生欢喜,嘴角微扬起:“你大可放心,军营收编于我并不足惧,我担忧的是你呀凤九。”
  “担忧我作甚?”舜钰满脸疑惑。
  徐蓝语气颇沉重:“我率兵抵达吉安城,与张将军有过相触,观其表面虽亲和,内里却多算计,皇帝遣老师及我前来平乱,他若真恐东窗事发,定会做下万全之策。”
  “今晚受邀至总督府用宴,知此地有吾属下将兵三千,他岂肯以身涉险,为保己命,定会带足兵四千而来,不敢堂而皇之入内,将府邸围个水泄不通必有可能。”
  顿了顿,俯看舜钰闪闪发亮的眼睛,他道:“这里实在异常凶险,稍有不慎丢掉性命亦有可能,你随我去罢,便是舍了我的性命,也要护你毫发无损……我去同老师说,他不是个强人所难的性子,定会放你随我去。”
  语毕辄身要往正房走。
  舜钰心底涌起一片暖意,急忙拽住他的胳臂,终还是摇头了:“出京城一路皆是老师护我,如今他遭逢凶险,我岂能自顾逃生,于情于理都要守在他身边的。”
  徐蓝还待要劝,却见沈桓风驰电掣赶来禀命,人未近,已把舜钰那只不老实的手,看过几遍。朝徐蓝作个揖:“我来给沈大人回话,张将军率众快至府门,事不宜迟,还请徐将军整队理兵由后门悄遁。”
  徐蓝拱手淡道知晓,朝舜钰看了一眼,道声保重,遂撩袍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舜钰一把拽住沈桓胳臂,急头胀脸地问:“我的琵琶呢?”
  沈桓大眼瞪如铜铃,一拂袖子,丧里丧气道:“别见谁都拉拉扯扯,我还是童男子身,受不得这个。”
  若不是事出危急,舜钰真想仰天长笑,缩回手再问:“我的琵琶呢?”
  “找徐泾去,我哪里能知。”竟是瞟都不瞟她一眼,掀开帘子径自进房里了。
  舜钰被他怼的莫名其妙,问随来的侍卫那五,这是吃了火药么,见他满脸茫然也就算罢。
  此刻哪里还有闲心计较这些哩。
  ……
  张和骑高头大马,后跟一顶凉轿,停驻在正门前,抬目望上悬一匾,被烟熏的焦黑,隐约得见“总督府”三个大字。
  他也不回首,只将右手扬了扬,后跟随兵数千,虽病容难掩,步伐还算迅速利落,不稍多时,已将府邸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阖。
  但听两扇大门“嘎吱”响动,朝左右洞开,他一眼便看到沈阁老,戴乌纱,穿绯色锦鸡补子公服,腰束犀带,脚踏黑面白底皂靴,背手而立,面容清隽含着微笑,气质十分的儒雅。
  张和不敢怠慢,慌忙翻身下马,疾步上前跪半膝,拱手行面礼,沈泽棠免其礼,寒暄间,已将四围乌压压兵士扫遍,他佯装不晓,任由张和介绍随来的副官黄淮、魏源、提举李昭,见得他们膀阔腰圆,着银色铠甲,配短刀长剑,皆是深藏不露的武将。
  张和命个姿色妩媚的少妇过来见礼,指着道:“这位是高提督的遗孀顾氏,那日里叛匪闯入总督府斗狠逞凶,杀伤劫掠无恶不作,顾氏躲在樟木箱中才逃过劫难,暂置军营与吾妻作伴。”
  沈泽棠微笑说:“顾氏瞧着面熟,倒像在哪里曾见过。”那顾氏低头垂颈,声如蚊蝇回话:“贱妾惶恐,自幼长在这里,未曾出过吉安城半步。”
  “天下容貌相似者何其多,本官不过随口一句,你勿要害怕。”沈泽棠语气温和,含着几许怜惜之意。
  张和看进眼底并不表。
  沈桓恰走来禀报,花厅中宴席已备妥当。
  沈泽棠朝张和淡道声请,便背手率先走在前面去了。
  张和抬步欲要跟随,却被四五侍卫拦住去路,沈桓拱手作揖,不卑不亢道:“京中朝廷官制,文官武将共赴宴请时,武将需得解盔脱甲弃兵器,沈阁老不拘小节,铠甲可加身,还烦请各位解兵器。”
  “即是朝廷官制,自当遵守。”提举李昭倒是豪性,笑将腰间别的两把斧拔出,递给一侧侍卫。
  副官黄淮及魏源却看向张和,面露迟疑,张和暗瞟沈泽棠的背影渐远,咬咬牙,自卸一把古铜剑,一言不发朝前追去。
  黄魏二人乖乖照办,沈桓目光炯炯盯着顾氏,那顾氏轻笑:“我个妇道人家可没什么兵器,若大人不信来搜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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