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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绯闻录 番外完结 (页里非刀)


  四周围众皆笑起来,舜钰也在笑,看着沈二爷一直未回过头,忽然有些说不出的滋味,转念一想他或许与田府满门抄斩有牵扯,这心底又开始发凉。
  走了约摸半个时辰,即抵达中泠泉附近,搜个遍也未见坟的踪迹,沈二爷沉吟道,坟地多葬于面水背山处,便于藏风纳气,厚荫子孙。随即命众人将火把举高,仔细观了四周地势,指着一处更为显高的山头,率先而去。
  果然再爬了数百步,在山腰平坦处赫然立着一座新坟,碑上刻赵青青的名字。
  恰值夜深人静,细雨绵密飘洒,一阵凉风吹过,满山的树冠如涛浪呼啸般。
  舜钰有些害怕,见沈桓等几侍卫随着衙役,提着铁锹匆匆去挖坟,唯有沈二爷同杨清并肩站着,边看着他们干活,边有说不完的话,她悄悄挪移到沈二爷身侧,厚着脸皮去攥紧他的衣袖。
  沈二爷顿了顿,依旧没回首看她,却也没有把胳臂抽离开。
  棺材用得是百年的檀香木制,十分的沉重厚实,却也经不起铁锹反复掀撬,忽听“砰”一声闷响,盖板被掀开半敞。
  沈容奔来禀报,棺材里确实躺着一具穿戴整齐的女尸,问是否要抬出来。
  杨清面孔发白,欲要拒绝,哪想听得沈二爷沉声嘱咐:“右侧五十步内有座凉亭,将女尸抬至那处后,交由仵作验尸。”
  杨清看着沈容迅疾离去,而沈二爷则率先朝凉亭去,忙唤住跟随其后的舜钰,低声带些埋怨:“想那女尸定是赵青青无疑,沈大人定要重新验尸,冯生不觉多此一举么?”
  舜钰朝他拱手作揖,语气很平静:“赵青青死的时辰到底是上月二十八日,还是三四日前,赵庄主及太医皆说她是因病故,或许还有其它死因也未可知,更况那个女尸倒底是不是赵青青,都有待商榷,杨大人怎能说是多此一举呢?”
  她顿了顿,接着说:“杨大人初调任镇江知府,就遇如此棘手的案子,虽时运不济,却幸有沈大人倾囊相助,两位大人理应同心协力,使得案情尽早大白天下才是。于公于私,对杨大人可是百利而无一害。”
  杨清一时语塞,讷讷笑了:“冯生所言极是。”
  舜钰亦微笑,遂不再多话,待她二人赶至凉亭,却见那处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凉亭栏杆榻板处铺着一卷草席,席上搁摆着一具女尸,形色枯槁,瘦骨嶙峋,肌肤已渐次腐烂。
  听得仵作在禀报,此具女尸确系死于三四日前,右眉骨处有道疤痕,据其容貌分辨,应是赵青青无疑,只是其浑身肌肤乌青发紫,并非病故,实乃毒发身亡。
  ……
  与杨清告辞后,一路众人默默无话。
  才踏进百花客栈,沈二爷命沈容等几回房歇息,独约了徐泾,陪他吃几杯酒,徐泾笑着问舜钰,可要一起去?
  舜钰正摘下箬笠蓑衣,原是想拒绝的,可看沈二爷一脸冷淡,心里就不舒坦,就鬼使神差的颌首说好。
  徐泾看看沈二爷神情,有些窘的摸摸鼻子,他不过善解人意一下,哪想得冯生就一口答应了?
  哪想得沈二爷竟不想和冯生吃酒哩?


第316章 醉中探
  百花客栈住得皆是走南闯北客,夜渐深沉,雨若离愁,为了清明的启程,思归的已入了异乡的梦。
  铜钱纹大窗被叉杆撑着半开,迎客灯挂在青瓦黑檐下飘摇,一豆黄蒙映得雨丝斜织,有个妓娘还在路口徘徊。
  桌上摆着几碟下酒小菜,蒸了一尾鲥鱼,问伙计讨来一坛金华酒,沈二爷徐泾及舜钰,默默无话的吃酒。
  沈二爷平素不爱酒气沾衣,多是吃茶,今不知怎么了,倒了一钟饮尽,又径自倒了一钟,神情很平静。
  徐泾小心翼翼道:“二爷慢些吃酒,这鲥鱼乃江南时令特色,不妨尝尝鲜罢。”
  沈二爷垂眉低嗯了声,再把钟儿倒满。
  难得见主子闹脾气,徐泾也挺无奈的,只得转而找舜钰说话:“冯生瘦瘦弱弱的,倒瞧不出酒量却甚好。”
  舜钰抿口酒,满脸儿的笑:“幼时听父亲提过,两岁时他用筷子蘸了老白干喂,我咂吧着无事,大哥却辣哭了,天赋异禀没办法。”
  天赋异禀……徐泾噗哧一笑,瞧沈二爷依旧漫不经心的吃酒,轻悄悄道:“沈二爷酒量也极好,这种金华酒能吃两坛不醉。”
  舜钰撇撇嘴,前世里沈二爷可没少在她面前醉倒过,却也不语,去挟一筷子鲥鱼吃,果然细嫩鲜美,她又挟一筷子想给沈二爷,恰见他冷淡地看她一眼,转而朝窗外瞧去,好似把她整个都看轻了。
  舜钰心底蓦得发酸,他前世里哪敢这样对她……把鱼肉放进嘴里,食不吃味地嚼着。
  徐泾又问起晚间去掘赵青青的坟,可有何发现?他因有旁的事,未曾随去。
  舜钰把经过从头到尾细讲了一遍,徐泾边听边沉吟,朝沈二爷道:“二爷昨日夜探乐善庄、在赵青青房中时,听得廊上有仆从来,定是来收尸落葬的。选在晚间,应知杨大人和二爷抵达镇江城,势必要来查案。”
  他又有些疑惑问:“赵守善就得赵青青一女,听闻百般宠爱,怎会罔顾她毒发身亡,不报官不捉凶,仅匆匆埋起了事?”
  “……”场面很安静,只有脚旁俯卧的猱狮狗,津津有味啃着鸭骨头。
  徐泾看着他二人脸色,暗暗叫苦,如是这般,倒不如各回各房各吃酒,更来的自在。
  可这二人偏生没有走的意思,宁愿在这里耗着……
  伙计走过来朝徐泾道,有位名唤沈桓的大爷寻他去,打双陆缺人。
  徐泾此时把沈桓整个人供起来的心都有,急忙起身拱手告辞,落荒而逃。
  舜钰把鲋鱼吃得干净,沈二爷既然无话同她说,她再这样赖坐着就很没脸没皮了,放下筷箸她正打算走,哪想沈二爷倏的站起来,也不理她,绕过桌椅似要回房,身子微晃,脚步还有些趔趄。
  还能喝两坛哩,瞧才一坛就不行了。
  舜钰看他走的心惊胆颤的,四周望望也不见暗卫踪影,忍不住跺跺脚,咬着嘴唇犹犹豫豫地:“沈大人可要我扶你一程?”
  沈二爷依旧不言不语,清梧的背影顿了顿,竟止住步。
  舜钰想后悔也来不及了,硬着头皮走过去,拉过他的手搭在自个肩上,自己一手环住他的腰。
  气恨恨把他精壮的腰肉重掐一记,反正他吃醉了。
  ……
  费九牛二虎之力,方将沈二爷扶上床榻,替他脱去袜履,再盖上锦褥。
  舜钰歇息会儿,手肘支在床沿托着腮,看他闭眼微醺,颚骨泛起红晕,鼻梁挺直,嘴唇很柔软,给人感觉是个温和又儒雅的人。
  可若他旦得翻脸,却是这天底下最无情的。
  舜钰怔忡了半晌,匆匆朝门外走。
  沈二爷这才睁开双眸,抬手揉揉眉宇间的疲倦,欲要起身去寻徐泾,他今应接到京城的密报,有要事相商,一切被舜钰给搅乱。
  忽耳闻房门“吱扭”又推开,轻轻阖紧,有人蹑手蹑脚的朝床前来,他背脊僵硬,重又合上眼眸。
  舜钰手里攥着短刀,她忍不了了,趁着沈二爷酒醉,俗说醉后吐真言,总能问出个子丑寅卯来。
  “沈大人……你可好些了?要不要倒盏茶解酒?”舜钰背着手,俯身盯着沈二爷的脸,细边量他的神情。
  沈二爷不动,呼吸沉稳,醉意很深的样子。
  舜钰歪着脑袋,把锦褥子猛得掀了,又使劲推他一把:“我知道你醒着,装不像……再装……”
  她把短刀朝他颈间比划两下:“我就割喉见血。”
  沈二爷似乎有些不耐烦,嘴里含糊着,蹙紧眉把头偏了偏,唬的舜钰忙把短刀抽回,差点真的割喉见血了。
  又等了稍顷,舜钰猜他是不会再清醒,这才极快地把靴袜都脱掉,爬上床榻,一屁股跨坐上他的腰间。
  沈二爷闷哼一声,这丫头是真不知轻重。
  舜钰攥紧短刀柄朝他宽厚的胸膛戳戳:“你说我是凤九还是徐泾?”
  “……凤九!”沈二爷觑着眼,语调慵懒的低醇。
  舜钰颌首,又问:“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女子呀!”
  看他薄唇嚅了嚅,声音轻的听不清,命他再说一遍,俯下身贴进他胸前,侧耳凑近他唇边细听。
  “我不知道。”沈二爷喘了口气。
  不知道?!算哪门子回答……
  舜钰呆了呆,只觉耳垂被吮啄了一下,吓得抻直腰身,拿袖子使力抹了抹耳朵,大意了!
  “六年前,工部田尚书因里通叛国罪被满门抄斩,你那时正在云南平叛,是不是你奏疏弹劾的?”
  舜钰一说起这个,容色黯冷下来。
  “……不是我。”沈二爷勾起唇角,语气温柔且从容。
  舜钰再问:“田尚书满门抄斩案可于你有牵扯?”
  ……却见他紧抿着唇不语,眸光朦胧又幽深,似在找寻着什么借口,就要来诓骗她。
  舜钰的心怦怦地提到嗓子眼,他却迟迟不说话,急迫、恼怒、期待又慌乱,各种情绪杂糅交织一起。
  她咬紧牙关举起短刀,胀红着脸叱道:“你要不说实话,我就把你那话儿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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