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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绯闻录 番外完结 (页里非刀)


  而”蓦然回首“上衔为”众里寻他千百度“。
  难不成田府满门抄斩惨案,除去为虎作伥的,兜转间竟是沈二爷幕后主使?
  前世里,她屡要替田府翻案却备受朝野非议。
  甚或夏尚书为替夏贵妃争后位,亲自把田府案彻查,后也无疾而终。
  能有这般能耐阻挠的,非沈二爷了,他贵为内阁首辅,权倾朝野,声名显赫,是何等的风光。
  舜钰只觉有股子寒意在四肢百骸游走,她抱紧胳臂,依然止不住的哆嗦。
  前世里与沈二爷皮肉交缠的放浪行径,她后来竟是得了趣,弄得狠了,也会快乐的不要不要的。
  而现忆起,突然心底直泛恶心,她忙用帕子掩住唇干呕了会,眉目间皆是说不出的自我厌弃。
  门帘子簇簇地响,有人在问侍卫:“冯监生在堂里没有?”
  舜钰抹把眼睛,答说在的,你进来罢。
  待那人跨进门槛来,却是认得,现在吏部历事的监生名叫欧阳斌的,手中拿着一束梅枝,缀满了抽瓣吐蕊的红花,看上去很新鲜的样子。
  他把梅枝塞进舜钰的手里,笑嘻嘻地:“这是沈指挥使让我送来给你,说你欢喜梅花。”
  舜钰听了冷笑道:“我顶天立地男儿身,岂会留恋此等软红之物,可是来羞煞我的?”
  遂把梅枝往欧阳斌怀里掷,让他带回去。
  欧阳斌哪里肯接过,左躲右闪道:“你不要就摆堂里,用花瓶插了,倒添许多颜色,这外头梅树多含红萼,沈尚书府中老梅倒盛开,特劈的花枝特来送你,你还怪话连篇的……”说着间声已远,竟是一溜地跑了。
  舜钰捧着出了会神,甜丝丝的冷香绕在鼻息处惝恍,她咬咬牙,走至大铜火盆前,把那梅枝一股脑儿丢进红炭里,但见青烟“澎”的伸腾起,火苗噼噼剥剥,燃的花碎枝裂。
  她拿来铜罩罩上,辄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
  流光逐暮霞,待舜钰回至椿树胡同的宅院,即见窗户纸上人影绰约,婆子打起毡帘,房内暖和又热闹,原是众人难得聚齐。
  秦兴在算盛昌馆近日的收益,算盘劈啪拨个不停。
  纤月捱他身侧专心做针黹,虎头鞋缝了大半。忽觉秦兴的手抚上挺肚儿,她便抿着嘴轻笑,满脸温柔如水。
  梅逊坐在临窗大炕上,呆看着窗外日光弹指过,听得门前动静,见舜钰从外头进来,忙过来伺候茶水。
  秦兴把帐册拿给她过目,舜钰一目十行看过,盛昌馆的生意倒是愈做愈好,遂颌首提议:“可把邻壁两间铺子租下,用来扩充店面,再雇些伙计和帐房才是。”
  秦兴颌首笑道:“原想年后再做此盘算,即然小爷有心,我明就去办此事。”
  二人正说着话,田荣拎着食盒子过来,秦兴忙将桌子收拾干净,恰婆子送来热水,轮次盥洗过手面,再复坐与桌前。
  小红将盒里的饭菜端出,三盘四碟并一大碗鸡汤,热腾腾直冒香气,又分了碗箸,给每人拨饭。
  先捧一碗摆舜钰面前。
  舜钰瞧瞧她,也就十二三年纪,瘦如豆芽,细眉细眼,再大长开些,倒也有几分姿容。
  盛昌馆邻壁是个胭脂铺子,生意惨淡,铺主卷起行李趁晚跑的没影,这女孩儿无父无母无落脚地儿,被房东堵住要卖去娼寮还债,她也不求饶,立门前独自掉眼泪,舜钰见她可怜,想着纤月也需人伺候,即把她买下。
  让她搬个凳子来,一道上桌吃饭,她只摇头不肯,还是认生,遂也不再多做勉强。
  吃过饭罢,舜钰让小红取来斗篷,自顾披上,再出得房来,梅逊果然独自立在廊下,用脚蹭着只大花狸猫儿。
  抬眼见舜钰穿扮齐整,要出门的样子,有些疑惑问:“小爷这是要去哪里?天都晚了。”
  舜钰抬手给他额上弹个爆栗,微笑道:“去享来苑,不然还能去哪里?他不来找你,我们去找他便是。”
  梅逊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
  虽已至夜,樱桃斜街却人迹寥寥,优童案一日不破,这里便冷清一日。
  老肯(类似妓院的老鸨)自然心急火燎,索性在门前路中央铺设经坛,供桌上摆放佛像及供品,隔半个时辰焚香祷告,使得一路烟雾漠蒙看不清前道,又得躲让开经坛,是以马车轻慢缓行。
  舜钰掀帘朝外望,官府请了佛济寺的法船,众多僧人唱佛念经,鼓拔梵呗之声连绵于耳,沿着鸳公河正超度亡魂升天,岸边亦放了许多莲花灯,浮于水面悠悠缓行。
  她不由想起那些个优童凄惨死状,忽的不忍再睹,才要放下帘子,却听得梅逊道:“小爷你看那边。”
  舜钰顺他所指随望去,但见不远一处优童馆子,熊熊火光已照亮半边天际。
  她顿时心沉谷底,拉着梅逊跳下马车,直朝浓烟四滚的方向奔去。


第266章 火生花
  终是来晚一步,待舜钰二人奔进享来苑,只觉热辣气息迎面,其间一房正火莲焰焰,黑烟霄天。
  七八护院拎着满桶水,呯呯咚咚,泼泼洒洒地往烧燃处浇去,一架雕花横梁倾直栽倒,险些砸在正哭天呛地抹泪的老肯(类似妓院老鸨)身上。
  那老肯朝后退几步,继续扯嗓嚎丧:“这是哪个天煞看我不顺,犯下的缺德事,要断子绝孙不得好死呃。”
  后头围簇数几来观热闹的优童及老肯,其中有个嗑着瓜子冷笑:“自作孽不可活,我等皆在路央铺设经坛祈福,你非摆在院内,现正值树上有风,炭盆里锡箔元宝自带火星,被吹刮四散,遇着干枝帛缎一碰就燃,你还能怪到旁人去。”
  “打死你个嘴里蛆嚼的。”那老肯听得悔怒交织,脱下脚上鞋一只,狠狠朝人群砸去,又去脱另一只。
  众人左躲右闪嘻笑怼骂,闹哄哄一团的乱。
  梅逊攥紧舜钰衣袖,神情木然的自言自语:“那是兄长的宿房,他又要弃我去了。”
  舜钰缓声慰他:“你莫慌急,说不准他不在房内也未定。”
  话音方才落,即听得一声震天锣响,已有十数捕吏,簇拥个六品官儿,昂首阔步进得院来,围观者皆是贱籍最惧见官,哄得瞬间已做鸟兽散。
  “官府办案,你等怎还不闪避。”捕吏满脸不耐过来呵斥。
  舜钰面色平静道:“烦请你通报一声,大理寺历事监生冯舜钰拜见。”
  捕吏见他神肃端严,一时不敢怠慢,忙去禀话,稍顷复又走近恭请她过去。
  舜钰嘱梅逊等在原地,自到那官儿身前作揖见礼。
  那官儿名唤金如京,是刑部主事,官银案活捉余泰,他全程随在张暻左右。
  对这冯监生印象委实深刻,不止女妆时的惊鸿一瞥,更钦佩她有勇有谋,遂免礼,笑问其怎在这里出没?
  舜钰此时也认出他来,亦笑道:“今日有法船超度亡灵,想着雇船在鸳公河游一圈,放几盏莲花灯聊表诚意,恰见这边火烟升腾,便过来瞧个究竟。”
  金如京颌首,语带些许遗憾:“我府中有只半新花船,凉篷四角明灯及舱里桌椅皆齐全,若不是公务在身,倒可与你同船畅游,把酒言欢。”
  舜钰观他眼神热烈,暗自吃惊却不表,噙抹淡笑并不接话。
  恰老肯被捕吏带来,金如京也不避讳舜钰,直问老肯失火源由,说了半日也不过是在屋里吃酒,闻到喊声赶来时,火势已起诸如此类的话,见问不出什么,又唤了护院过来挨个训话。
  此时残火已扑灭,捕吏用竹架担着具焦黑的尸体从房内出来,搁至金如京面前,仵作查验,舜钰不及细看,那老肯已经”麟哥儿长麟哥儿短“的捶胸顿足不停。
  “这尸焦的面容模糊,你怎就道是陈瑞麟?”舜钰厉喝一声问。
  那老肯哭扯呜拉地:“这衣裳是老奴今新送来给他的,鹦哥绿茧绸直裰,麟哥儿穿着喜欢,又觉单薄,从橱里拣了件灰鼠毛比甲罩上,断是不会认错的。”
  舜钰瞧望去,虽衣裳被火燎的支离破碎,但藏掖在颈肩处的绸毛料子,还是能分辨的出一二。
  舜钰朝梅逊扫一眼,他听话的仍呆在原地,没有近前来。
  那老肯是个嗜财如命的,又暗悄悄去褪焦尸手腕上戴的大金镯子,倒底惶怕,但听“咔嚓”脆响,竟把手骨给生生折断。
  “怪道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个老倌,不怕晚间冤魂索债。”捕吏朝他面上啐一口,拎起其衣襟驱赶,即便如此,还听得他嘟嘟囔囔不死心:“那龙凤呈祥的镯子也是老奴买的,他人烧死了,这些首饰总归得物归原主。”
  舜钰不再停留,同金如京简单几句话别,即拉拽着梅逊出了享来苑。
  梅逊立在门前忽而不走了,只面色苍白问:“我听得老肯的喊话,他说陈瑞麟烧死了,小爷是不是真的?”
  舜钰心底暗生一抹酸楚,话至唇边又吞咽下,声音含些微哑:“那老肯胡言乱语岂可轻信,一切还待官府查明,吾等再静候几日才能知晓。”
  梅逊默默颌首,不再执拗,一齐朝马车方向慢走。
  快至马车跟前,舜钰恰见法船还在鸳公河游行,想了想,遂提议叫只捕鱼的船来,也买些莲花灯放进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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