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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皇兄貌美 (非黑非白)


  我抬眼看他。
  林越说:“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萧冷的女儿?”
  我淡淡说:“我不聋不瞎,慢慢长大,自然就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师父喜好饮酒,尤其和他师兄在一起的时候,更是要痛饮一场,不醉不休。而人喝醉了酒,很多清醒时不会讲的话,糊里糊涂地便说了出来。
  虽然我曾经怀疑过师父是故意酒后失言。师父希望我知道谁是我真正的父亲,只是怕我伤心。
  林越显得感兴趣:“那要是不知道,你还会跟白相与在一起吗?”
  我看他一眼,说:“我没想过乱、伦。”
  林越不无遗憾道:“若不知道就有好戏看了。”
  我问:“你这教主当得怎么样?”
  “你这公主当得怎么样?”他反问。
  我笑笑:“很好,你不看见了吗,把自己的哥哥拐到手了。”
  他也笑:“彼此,我过得,比林曾好。”
  当时我以为林越说的过得好只是客气,觉得他从小孤身一人应受了不少的苦难,时时活在水深火热中。后来才知道他已经熬过来了。
  同是遗腹子,我想我比他幸福一些。原来这个世上的幸福是要对比才看得出来,我曾经以为不幸福的岁月,有人还排在我后面。
  起码他不想找我报杀父之仇,可是我的杀父之仇,总有一日,我一定要报。
  林越长指敲敲光滑的桌面,说:“请你吃顿饭吧,吃完再回去。”
  我说:“多谢。”
  等酒菜端上来,我和他没有再说话,他也不会因为冷场而刻意说点闲话 。两人平淡无波地伸筷子夹菜吃,场面上只有筷子碰到瓷碗的叮叮声。
  守在门口的小二偷偷瞧了屋内几次,心里奇怪这一男一女跑来青楼闷声不吭地吃顿饭,难道走错地方了?
  饭毕,我欲告辞回去。
  林越摇晃着酒杯,说:“告诉白相与,我回饮月教了,有时间再见面。”
  我答应下来。

  ☆、我和白相与

  回去天门,师父他们也刚刚吃完晚饭。
  白相与在喝茶,问:“吃过了?”
  我说:“吃了。”
  师父说:“在哪里吃?”
  我说:“酒楼,遇见几个朋友,就跟他们一起去了。”
  师父说:“现在不太平,晚上不要出门,至少有个人陪着。”
  我有些无奈:“师父,我不是小孩子了。”
  师父瞪我:“不是小孩子是什么?为师整日担心你被人骗了去。”
  我瞥了白相与一眼,他正悠然地和独一剑说话,随后两个人走了出去。
  师父回房洗澡,厅堂里没有人了,几个天门小弟子进来收拾碗筷,问我:“师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摆摆手,走出去。白相与和他师父立在假山前,瞧见我,白相与唤我过去。
  我走到他二人面前。
  独一剑笑吟吟道:“我知道你们的事情了,相与已经告诉我,我没有意见,只是先不要告诉师弟,慢慢来。你们相好,我徒弟还是我徒弟,可师弟的徒弟却是被人拐跑了,我怕师弟会发疯。若日后你们能结为夫妇,也算一种奇妙姻缘。”
  我木木地“哦”一声。
  独一剑走开了。
  我对白相与道:“林越回饮月教了,说有时间再见你。”
  白相点点头:“陪我走走。”
  我们走进一片幽静的小树林里。
  我问:“他杀了那么多人,你都不管吗?”
  白相与淡然说:“我也杀过人。”
  我说:“我很不喜欢枉杀无辜之人,我能力不足不能阻止林越杀人,你背负贤名,却毫不做为。”
  白相与冷漠地说:“这所谓江湖,谁都不是无辜之身。你说的贤名,不过是天下人对我一厢情愿的期许,想以此困制我,我从没放在心上。我活成什么样子,做的选择,不需要别人指指点点。”
  我点点头:“你说的对,我也不是无辜的人。我死了,你不必伤心,我师父会为我伤心。”
  白相与神情变得认真,他双手放在我肩上,说:“你不一样。”
  我说:“哪里不一样?”
  他说:“在我心里,现在整个江湖都没有你重要。”
  我淡淡问:“那跟江山比呢?”
  他定定注视我片刻,回答是低下头缠绵悱恻地亲吻我。
  我不明白了,怎么白相与一吻我我就像失了魂一样,除了闭上眼接受什么也做不了。
  白相与搂着我的腰,意犹未尽地轻咬、舔舐我的下唇,不疼,可我的心房好像被他一口一口咬开了,无法再掩饰自己的情感和欲望。他声音迷惑地在我耳边响起:“吻你的时候,我觉得天下人都死尽,也没有你在我怀里来得重要。”
  我把他推开,说:“也不知道对多少女人说过这种话,哼,你以为我是容易被迷惑的人吗?”
  白相与笑了,笑得风雅无伦:“我可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的名声一向很好。”
  我一想,在江湖上确实很少听到有关于白相与的风流韵事。
  白相与又说:“天下女人的美你占了一半,我有你就够了,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我心说那是你没见过吴净。
  江湖上渐渐平静下来。
  我和师父回到宝鸣山,白相与告诉我他随后就到,果然才过四天,他就来了。
  如果他没带那么多书就更好了。
  师父隐隐感到不安,皱眉说:“你是不是来得太勤快点了?”
  白相与面不改色:“我不会白吃白住的。”
  白相与要在宝鸣山住一阵子,我给他收拾了一间房,他跟着我和师父过起了与世隔绝的日子。
  有时白相与会指导一下我的剑法,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看书,所幸他带来的书籍都是他自己看的,我瞧过几眼,晦涩难懂,不知所云。白相与看得专注,常把吃饭的时间都省了,安安静静地能看上两三个时辰,看累了就把书盖脸上晒太阳,极少言语,慵懒清闲的模样。我也不去管他,只要不是让我看,他看他的,我可以认真的钻研我的剑法。
  常年荒无人迹的宝鸣山上多了一个人,山上木屋里饭桌上多摆了一双筷子。白相与来了之后,我们生活水平大大提高,天天大鱼大肉,到山下村子里打酒喝。
  村民们看见暗暗纳罕,这一贫如洗的师徒俩何时出手这样阔气了?
  酒是师父喝的,肉是我和师父吃的,白相与吃的最少贡献又最大,师父对此很满意。
  眼看白相与每天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衣,不近人间烟火,神情矜贵疏远,气质越发的飘逸出尘,我和师父益发觉得在山上供了个神仙。
  我不禁怀疑,难道白相与是来宝鸣山修仙的?
  我心里过得平静,有种错觉,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一直过下去了。
  一日下午,我和师父比划完剑法,白相与扔给师父一锭金子,要师父到镇上买最好的酒回来喝,师父欣然而去。
  我看看屋里只有我和他两人,犹豫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从怀里把东西拿出来,叫一声“白相与”把东西扔给他,他接过,是一个香囊。
  我说:“给你的,生日礼物。”
  我本想他生日的时候送给他,可总做不好,拖到现在。
  白相与打量绣在香嚢上面的图案,片刻,抬头嘴角现出微笑问:“你为什么绣了两只猴子?”
  我一恼:“明明是鸳鸯!”
  白相与笑笑,把香囊收进怀里,走过来,揽我入怀:“终于等到你师父不在了。”
  我靠在他的胸膛上,手指抓抓他垂落胸前的墨发,说:“还不是你把我师父打发到山下去买酒,你以为我不知道。对了,今晚我们到镇子上逛逛吧。”
  白相与柔声说:“好,那我们晚上不回来了?”
  我脸颊微热:“当然要回来了,我不回来,师父会下山去找的。”
  白相与说:“简单,等晚上把你师父灌醉了,我们再走。”他的声音低沉下来,搂我腰的手略收紧,“第二天回来晚一点也没关系,他不会知道的。”
  亏我还以为他要当神仙了呢!手锤一下他的胸口,大声说:“一定要回来!多晚都要回来睡!”
  他捉住我的手,笑:“冷冷,你在想什么呢?我只是想让你玩得尽兴点,晚了回来路上不安全,我们住在客栈里。”声音停顿一下,他眼里露出戏弄之色:“是开一间客房,还是开两间,全听你的。”
  我说:“你开七八间跟我也没关系,你不回来,我自己回来,你一个人住客栈吧。”
  白相与捏起我的下巴,眼微微眯起:“我在哪里你就得跟在哪里,若你不听话,我便把我们的事告诉你师父,等他发怒,我就把你绑走,让你们师徒俩见不了面。”
  我不怕:“别以为没人制得了你,你不得听你师父独一剑的话?我师父去告诉你师父,你还不得把我放回来?”
  白相与笑:“冷冷,你真天真,我师父恨不得我早点把你绑走呢,这样他就可以天天和他师弟在一起了。”
  说着说着,他低头亲吻我的头发、眉心、面颊,极尽温柔缱绻。两人正情动不已,他搂着我腰,我双手攀在他肩上,快吻到一起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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