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锡看着那块稍微逊色的玉佩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阿满一把抢过御扇:“那是自然,你现在就可以去试试。”
花无锡立马站起身:“去就去,我倒是想知道,那个粗犷的女人到底是个怎样有钱的财主。”
花无锡走了出去,阿满拿着御扇,这御扇确实是舒服,难怪周笙不肯离手。
中元节这天,街道上早早就没有了人烟。
安王周潇向来听信鬼神之说,早早就多待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只是周潇是个好事之徒,待久了会觉着无聊,可是她又向来不爱读书。
周潇满脑子还是花无锡的倩影,要不是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朝廷官员坏了自己的好事,如今花无锡恐怕早就是她的夫侍了,周潇想着就觉着生气。
周潇躺在床上睡不着觉,忽然鼻尖闻到一股浓郁的芳香,闻着闻着觉着这味道特别的熟悉,就好像那日花无锡身上的味道。
周潇站起身,犹豫着站在门边。
但是好奇心还是促使着她打开了房门,外面一个人也没有,周潇走了出去,只见花园里好像有一个粉红色的身影若隐若现。
周潇自然认得那件衣服,那是花无锡的衣服没有错,难不成是花无锡想通了来找自己了?
周潇追随着那道身影,可是却追到了何洁的房门口,之后那身影便不见了。
周潇很好奇,花无锡怎么会来见何洁?
何洁的房屋里烛火还在摇曳,按道理何洁身子不适不应该还没睡啊。
周潇缓缓靠近倚在门口,透过纱窗观望。
只见何洁正伏案在桌子上写着什么,已经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不适的样子,难不成先前她是装的?
周潇越想越觉得事情有些不对,首先那个所谓的朝廷大员的出现就很奇怪,她怎么就这么准确的知道自己会来那家酒楼闹事呢,又怎么偏偏正好人赃俱获。
重点是,这件事刚刚才结束没多久,何洁就和周笙来到了昌平。虽说这二人口口声声说着要找沐婉,可是至今只是拜托自己去找,既然如此何必亲自跑一趟呢?
周潇的背上冒出了冷汗,说不准这一切都是何洁秘密掌控的。
里屋突然有了动静,周潇连忙躲到一棵树后面。
只见何洁张望着走了,出来,手里抱着一只信鸽。
然后放飞了信鸽。
见信鸽飞走了,才放心回到屋子里熄了灯。
周潇忽然间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好端端的何洁写信给何人?还要这么偷偷摸摸的?看来来者不善啊。
酒楼里
花无锡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几件新衣服对阿满说:“这几件你看看哪一件最好看?”
阿满把花无锡的衣服还给花无锡:“哎呀,终于做完了,这两天可以安安静静的了。”
花无锡听不懂阿满在说什么:“你怎么神神叨叨的在说什么呢,话说你穿我的衣服做什么?”
阿满问花无锡:“你听过一个传说吗?传说在中元节那天写一份信,然后放在信鸽身上就能传递对逝去亲人的思念。”
花无锡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阿满,面上带着失落:“可惜我并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活着。”
阿满惊讶地问:“那谁给你取的名字呀?”
花无锡喃喃:“你们怎么都这么问,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身上有一块胎记,就在后背,是一朵花的形状,无锡嘛是我有一块玉玦上面刻着无锡二字,然后我就自己给自己取名花无锡了。”
阿满问:“那谁养你长大的,你可别说你是自己风里雨里自己长的。”
花无锡噗嗤一笑:“才不是呢,养我的就是这家酒楼的老掌柜,她抱来我的时候已经年过半百了,她又一直没有成婚生女,然后就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她给我取名叫旺财,可我实在是嫌弃这名字,太土气了和我一点儿也不配。”
“旺财?”,阿满没忍住笑出了声:“看来你喜欢钱财还是和你养母有关联,瞧着名字取得都这么接地气。”
花无锡狠狠地踢了阿满一脚:“行了吧你,你的名字也没好到哪里去,这大街上和你同名的到处都是,还嘲笑我。”
阿满忙捂住了嘴:“不笑你了,不笑你了,我土气,我土气。你接着讲,接着讲。”
花无锡没好气地说:“接着讲什么啊,哪有什么后来,后来就是她年纪大去逝了呗,我就只能自己靠自己了。”
阿满接着问:“那你那块玉玦呢,借我看看呗。”
花无锡从袖口中取出,这块玉玦泛着微红的光泽,上面还有细细的裂痕,看上去有些陈旧。
阿满接过来仔细看着,这块玉玦好像不像是我朝之物,始皇周媛喜欢纯色系,连同玉佩玉玦这些物品无一例外都是纯色,可这块中间还夹杂着些许白色,而且这块玉玦十分小巧,看上去应该是女人的耳饰。
玉玦背后确实是歪歪扭扭的刻着两个字,但这两个字并不是花无锡口中的“无锡”二字,而是“无赐。”
虽然阿满不明白花无锡是怎么认错的,也许是因为他不太识字,也许是这块玉玦实在是太陈旧看错了。
阿满又看了看远看像是无锡,但是近看绝对是无赐没有错,可是为什么要在一块玉玦上面刻上“无赐”二字。
花无锡见阿满发呆问道:“怎么了?这块玉玦有什么问题吗?”
阿满摇着头问:“不是的,我突然想问问你,你读过书吗?”
花无锡回答:“你觉着呢?读书那是富贵人家公子的事情,和我有哪门子关系。”
阿满举着玉玦问:“那你是怎么得知,这是‘无锡’二字的。”
花无锡回答:“养母告诉我的呀,她说她抱我来时就有这块玉玦,上面刻着‘无锡’二字。”
阿满嘴角有些抽搐:“敢情那个养母也是个半吊子,罢了罢了,无锡总比无赐好听多了。”
阿满把玉玦还给了花无锡,自己的事情都没解决哪有空关心人家的陈年旧事。
花无锡拿着玉玦视若珍宝:“这大概是唯一和我父母有联系的东西了。”
阿满安慰他:“你别难过了,我的父母也走的早。”
花无锡突然抱住了阿满,那股熟悉的味道再一次席卷阿满的大脑:这家伙怎么回事?
花无锡紧紧抱着阿满带着些许委屈说:“你让我抱一会儿,你知道吗?养母去逝后,我就没有一个亲人了,我每天都活在恐惧里,我害怕别人会欺负我,害怕那些达官贵人意图不轨。”
阿满没有推开花无锡,花无锡的脑袋靠在阿满的肩膀上,泪珠滑落在阿满的脊背,说句实话这是阿满第一次觉得花无锡可怜。
阿满轻轻拍打着花无锡的背:“你是不是就是因为害怕才联系银针和制香的。”
花无锡点着头,哽咽:“是啊,不然我恐怕早就成了某个坏人的夫侍了。想想就恶心,要是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阿满就这样轻轻安慰着花无锡,花无锡就这样抱着阿满不肯松手,直到缓缓睡去。阿满把花无锡抱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
阿满突然觉着有些于心不忍,自己就这样利用了一个无辜的人是不是太冷血了一些。
看着花无锡难过自己的心中隐隐有着愧疚之感,但是很快阿满就打消了这种感觉,她清楚地明白自己走这一步是花了多大的决心。
阿满轻轻抚摸着花无锡的额头说:“花无锡,你可千万别爱上我,你要的我——沐婉,给不起。”
第30章 梦里梦外是你
阿满醒来时,花无锡已经离开了,昨天阿满就在卧榻上睡了一宿,外面的卧榻确实没法和府里的相提并论,睡了一晚上觉着腰酸背痛的。
阿满伸了个懒腰,隐隐约约听到门口花无锡和小厮在谈论什么。
阿满侧耳伏在门上偷听。
花无锡问:“晏书怎么样了?他的伤好些了吗?”
小厮回答:“手臂上的伤没什么大碍了,但是我总觉得他恐怕是受了什么内伤,最近老是犯咳嗽。要不找个大夫来瞧瞧?”
花无锡停顿了一会:“内伤?难不成和别人打架了?可是寻常女子虽然厉害但也不至于打出内伤吧,谁会对一个这么英俊的男子下狠手,难不成他还有仇家?”
阿满听后,内心咯噔一下,晏书会受伤自己得负起一部分的责任,毕竟他是因为自己受的伤,还是得尽快让他离开。
安王府
昌平最出色的便是四季桂,一年四季都芳香四溢,而长得最好的四季桂都在安王府中。
周笙和周潇在院子里散步,闻着花香周笙心情大好,俨然忘记了前几日的不痛快。
周潇问:“皇姐,您在臣妹这里待着,朝中的事情可怎么办?”
周笙说:“你不必在意,玉芝是尚书令,也算是两朝元老了,能力也在他人之上交给她应该是无碍的。”
周潇又问:“可是朝中就她一人独大,臣妹是担心……”
周笙点点头:“朕明白你在担心什么,玉芝是玉衡的母亲,按道理她应当是当之无愧的丞相,只可惜始皇遗命不可违背啊。不过说句实在话朕还是很看重沐婉和何洁的,她们若是真的能相互搀扶共同进退,那样的话朝廷会很安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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