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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贵妻 强推番外完 (海的挽留)


  他的手臂越箍越紧,感受着怀里娇软温香的身躯,将下巴抵在她发顶,嗓音低沉喑哑:“我们两日未见了,我好……”
  好想你。
  顾云容停了挣揣:“好什么?”
  “我好忙,都没能抽出工夫跟你出来。”
  顾云容沉默一下,终是没忍住,抬脚狠狠踩了他一下。
  就不能说一句好想她么!
  桓澈吃痛,非但不肯松手,反而得此一激,低头压下,竟是要往她唇上凑。
  两人一追一躲,拉扯纠缠间,顾云容被他死死压在槅扇上。
  他微喘着紧紧盯住她,气息灼热,目光似燃:“我那日瞧见你跟谢景在桃花桥下,就想如眼下这般把你按到桥墩上,让你好好看看我究竟为何要一再帮你,当时忍住了,眼下却是忍不住了。”
  顾云容想说这里又没有谢景,但尚未张开口,就见他倾压过来。
  她的脑袋被他牢牢扣住,使尽力气也动弹不得,硬生生与他嘴唇相贴。
  桓澈心跳如擂鼓。这是他头一回这么着欺负她,竟是紧张又兴奋。
  她的嘴唇微凉香软,如何吮咬都犹嫌不够,厮磨辗转几回,他只觉口干愈甚,燥热更盛。
  两人一呼一吸缠绵相绕,密密紧挨。
  顾云容推他不动,察觉到他气息越发热烫,举动越发急促,又兼想起她还没出够气,果断咬他一口。
  他到底心虚,担心过了火惹恼了她,终于松开她,却是舔了舔嘴角,仿佛意犹未尽。
  顾云容狠狠瞪他一眼,摸了摸才被蹂躏过的嘴唇。
  他到后头越来越急,又只是随着心意来,没有任何技巧可言,磕得她唇齿生疼。
  跟上辈子第一次如出一辙。
  “你……不要恼,”桓澈的目光在她花瓣也似的娇润红唇上游移片刻,“至于赴京之事,你如今不答应并不表示你届时不答应,说不得届时你看我就顺眼了。”
  顾云容冷哼一声,又问他今日去见宗承结果如何。
  桓澈摇头:“他跟预想中一样顽固,我有些担心明年父皇圣寿之前不能拿下他,如此会耽搁我们的行程。”
  半个时辰后,拏云护送顾云容归家回来,敲开了桓澈书房的门,低声报说已将顾云容安全送达,沈碧音也已回了沈家的别院。
  桓澈慢慢摩挲顾云容送他的那枚枫叶。
  沈碧音之前确实是欲对顾云容不利,这倒不是凭空捏造,只是他顺势借此给顾云容画了个圈,以防她哪日偷回徽州。
  今夜他原本已经打算安置了,但思来想去,总觉得宗承要拿些筹码来要挟他,这便着人去顾家看看。
  可巧就看到了宗承派来接应的人。他得知顾云容险些被劫之后,一怒之下将她接来了听枫小筑。
  宗承一击不中,认为已打草惊蛇,短期内不会再来一回,他这才答应让顾云容归家。
  至于沈碧音,是他临时调换的。因着他头先让拏云盯着沈兴,故此底下人已将沈家别院打探了几番,趁夜掳来沈碧音不成问题。
  下船时,他警告沈碧音不得再对顾云容行不利之事,不然今晚她被人掳去的事,他会传扬出去、
  沈碧音瑟瑟不已,诺诺连声。
  他将顾云容调换成沈碧音有两个目的,一是教训沈碧音,二是制造把柄,让沈碧音消停。
  只是他今晚仍算无功而返。
  宗承的软肋在他手里捏着,而他的软肋宗承也知晓了,这便是僵持之局。
  荣王那日过来,是为了给他献计,助他拿下宗承。
  荣王应当是真心希望他能解决宗承揽下大功,因为如此一来,太子会更加嫉恨他,诸王中与他不和的也会愈加针对他。
  他不会用荣王的计策,他有自己的法子。
  拏云留意到殿下嘴角有伤,思及去见顾云容之前尚好好的,便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正暗暗琢磨殿下会如何跟人解释这伤,就听殿下道:“去查查宗承的人如何摸清顾家状况的。”
  拏云了然。要想神鬼不觉地给顾云容下药,需要熟知顾家的地形布局,宗承才到浙江,手下人哪来的工夫踩点儿?倒像是另有蹊跷。
  三日之后,顾云容正坐在屋中练字,就见秋棠又送进来一封信。
  她看信封上空无一字,以为还是桓澈写给她的,忖着他也无甚要紧事要说,吩咐秋棠先搁到桌上。
  练满一张字,她活动一下手腕,慢慢悠悠地拆信。
  她有些担心那家伙写的是什么私话,怕秋棠瞧见,展开信纸时有意斜签了身子。
  但在看到第一个字时,她就怔了一下。
  不是桓澈的字迹。
  及至读罢整封信,她僵了须臾,蓦然起身,询问秋棠送信之人何在。
  “送信的是个男童,说是给姑娘的,给了信就跑了,应当只是代为跑腿,”秋棠瞧着顾云容的反应,惊疑不定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何事?”
  顾云容扫了一眼手中书信,深吸一口气。
  写信之人自称是倭王宗承,有一桩陈年秘密欲告与她知道,那秘密关乎她甚至整个顾家的前程,她若不听必会后悔,只她得应下他的一个要求。信中有约见的时间和地方,但也再三警告她不得告诉桓澈,否则交易取消。
  顾云容很想认为这信不过满纸荒唐言,但写信之人特地说了一个细节。
  他问她曾祖背上偏左处是否有一道长约一尺的伤疤。
  顾云容隐约记得顾同甫曾在闲谈时与她说过,她曾祖曾在战场上受过伤,背上有一道极长的伤痕。
  但这件事只有顾家大房的几人以及一两下人知道。而当年的下人早就告老还家了,如今在否都难说。
  曾祖还乡之后,极少与人往来,外人知晓此事的可能性也很小。
  那么宗承是如何知晓的?宗承跟她曾祖顾鸿振根本不是一辈人,而且宗承这一二十年间应都居于海外。
  顾云容天人交战半晌,决计等顾同甫回来,再去找他证实一下。
  晚夕,顾同甫才打衙门里回来,迎头就瞧见幺女迎上来,将他请到了书房。
  “爹爹还记得曾祖背上的伤么?大致有多长?是偏左还是偏右?”
  顾同甫才刚坐下就听到她这一连串的发问,怔了片刻才一一答了。
  “自然记得,在左侧,得有约莫一尺来长,”顾同甫比划了一下,叹道,“我当时也见过,因着那伤太过狰狞,故而记忆犹新。”
  顾云容又问知晓此事的人除却自家的几个人和当年的一两下人,还会有谁。
  顾同甫摇头道;“应无旁人了,当年的下人应当也已经作古了——你忽而问此作甚?”
  顾云容垂首思虑片时,犹豫再三,道:“我有件事要跟爹爹说。”


第二十八章
  天光放亮,日头高升。
  一辆破旧的黑油皂幔马车颠簸出城。一路七转八绕,到得一座荒废的城隍庙前,方才停下。
  少焉,一个头戴帷帽的妙龄少女自马车上下来,领着一个侍女分花拂柳步入庙中。
  庙内荒凉破败,院中却设了一套紫檀桌椅,桌上茶果停当,糕饼齐全,杯盏碗碟竟皆为上好的宝石红釉描金瓷器。
  那侍女满面惴惴,暗暗拉扯少女衣袖:“姑娘,咱们……”
  她一句话才起个头,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微散碎的脚步声。
  一里之外的松树林内,握雾扫了一眼缄默的拏云跟后头一众伪装成树林的伏兵,亦是不敢作声。
  他们可得紧着皮,不能让顾姑娘出任何闪失,否则殿下怕是杀人的心都有。
  顾云容不知此刻旁人的心绪如何,反正她的心绪是十分复杂的。
  她从前总在闺中待着,镇日面对的都是家长里短,每日需做的不过些许针黹活计,闲极无聊便练练字看看书,或是叫来三五姐妹谈天抹牌。
  总之过的就是闲人的日子。
  但是现在她要完成一个使命,她需要面对的人是连皇帝提起都头疼不已的倭王宗承。
  说不忐忑是假的。
  顾云容落座后,见正主迟迟不到,谨慎问对面为首之人他们主子何时来。
  那为首之人竟是径自坐到了她对面:“我家主人今儿不来,主人信中也从未说过会亲自前来。”他见顾云容面色一沉,笑道,“姑娘很失望?莫非姑娘已然告知了衡王,四周早设好了埋伏?”
  “搁下多虑了,”顾云容镇定道,“不知搁下如何称呼?”
  那人端量顾云容几眼,自称名唤罗宿,此番是代宗承来跟顾云容商谈的。
  罗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了半杯才开始跟顾云容摆列条件。
  他要求顾云容想法子从衡王那里套出宗承母亲宗老太太孔氏现被押何处,等将确凿地方告诉他们,他们证实了之后,便会将信中提及的那个秘密说与她知晓。
  顾云容笑道:“信中说的倒是玄乎,我怎知你们所说的什么秘密是否值得我去冒这个险?且不说我并非王爷的什么人,即便我真能套出来,回头一旦被王爷发现我告诉了你们,我阖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罗宿呷了口茶,道:“那个秘密,值得你冒险。我家主人不会做空手套白狼的事,我可以先给你讲讲秘密的前半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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