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小芫声如蚊鸣,艰难道:“妾身……不会。”
齐王将笔搁下,抬眼看着一脸窘迫的元小芫,叹了一声。
他起身来到她身后,元小芫以为他要自己来,准备将墨锭放下,让开地方,齐王却道:“别动。”
话的尾音还未落下,元小芫便觉脖颈处传来一阵温热的鼻息。
齐王一双宽厚有力地双臂,从身后将她环住,略有些冰冷的手,包住了她的指尖。
“本王教你。”
耳边传来齐王低低的一声,元小芫瞬间觉得心尖上阵阵发痒,像有只蚂蚁在爬似的。
“王、王爷……”
“嘘,”齐王轻声将她的不安打断,低沉的声音沙沙的,还有股说不上来的温和:“用心记着,不可加太多清水,手中墨锭要端直再打圈,轻重快慢要适中……”
齐王耐心的说着,好像并不觉得两人的姿势过于暧昧。
元小芫在心里不断默念,这人是她夫君,他们此举并无不妥……
可越念,越慌。
以至于后面齐王说了什么,她完全没听进去。
屋里不热,不多时二人相握的两手却出了层细汗。
“会了么?”
齐王轻声问她,元小芫耳根与脸蛋涨红,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仔细想想,明日本王要查的。”
齐王将手松开,面容颇有些肃正,如严师一般说道。
“啊?”怎么还要检查,元小芫刚想推脱两句,齐王一撩裤摆坐回了椅上,完全不理会她此时的神色,绷着脸道:“别出声吵本王,将汤端来你便退下。”
第二日检查的时候,元小芫自然还是不会,齐王又耐着性子教了一遍。
临了,他少有地挑起了眉头,问道:“你该不是故意装不会,想让本王这般教你?”
元小芫羞红地脸上,写满了冤枉,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妾、妾身,是真的不会……”
“不会?”齐王轻笑:“那便多学几次。”
就这样整整一个月,元小芫每日端着柏子汤,都会在齐王的书房待上半个多时辰。
从最开始的局促不安,到后来的坦然自若,元小芫心里对齐王的看法渐渐发生了改变。
她觉得齐王似乎也没那么可怕,尤其是偶尔那抹不经意地笑,竟让人还有种说不出的欣喜。
如今的厨房再也不敢收元小芫的东西了,谁都心里清楚,王爷每日都要喝元侧妃的柏子汤。
下人们对元小芫的态度截然不同了,就连对英绿,也很是恭敬。
在天气开始发闷的时候,翰林院之事,彻底告一段落。
天牢中,柳玉早已不是昔日那个温润的翩翩少年,他双眸失神,看到齐王来到铁栏杆前,立即上去喊道:“王爷!下官是冤枉的!”
齐王面容阴沉,语气也是冰冷的骇人:“不要再做不该做之事,碰不该碰之人。”
说完,他一抬手,门上的锁被狱卒打开。
柳玉神情恍惚,一直揣摩着齐王的话,直到回了柳府,见了元小芫命人送来的信时,恍然大悟。
得了姑母的回信,知道柳玉平安无事,元小芫不光是煲汤了,还学着做了些清火的糕点。
齐王翻看着书册,手上沾着油墨,他顾不上去清洗,冲着元小芫微侧着脸,薄唇轻启,眼睛还依旧盯着书册。
元小芫脸上飘着两朵好看的红晕,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捏起一块儿,递到他唇边。
齿与指尖轻柔地触碰,让元小芫心尖微微一颤。
齐王面上淡然自若,看不出一丝异样,口中那块儿吃完了,又讨了三块儿。
琉云院那边,姜可柔早就狠得咬牙切齿,她不知齐王与元小芫在清语阁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只是单单想到,二人每日可以见面,她这心里便堵得要发狂。
她摇着手中团扇,锦嬷嬷将刚沏的极品白茶端来,她接在手中,呷了一口。
“明日出府采买时,替我传话给宫里,就说齐王恋元侧妃得紧,是他心尖上的人,是他的软处。”
锦嬷嬷有些迟疑,没敢立即应下:“不过是送了几月的汤水,不见得是软处,要不再等些日子?”
姜可柔将茶盏直接扔在了地上:“等什么!我进府这么些年,还不如她一月见的次数多!”
锦嬷嬷也是替她着想,耐着性子道:“主子稍安勿躁,老奴是怕传了差错,宫中怪罪下来。”
“你若是不去,我便自己去。”姜可柔眸子一沉。
姜可柔的确是坐不住了,她破天荒的开始参与栾京望族夫人间的宴请。
那副温婉贤淑的大家模样,很得那些正妻的心,尤其是楚王妃。
这日二人一道去桦翠山祈福,姜可柔没求自己,也没求齐王,当着楚王妃的面,替元小芫祈了个盼子的福。
楚王妃自然是惊诧不已:“那不过是个妾室,怎么妹妹糊涂了,还替她求什么子?”
姜可柔面露难色,幽幽地叹了一声:“姐姐应是知晓的,我家王爷很是疼爱这妾室,上次宫宴我这身子便好利索了,可他……”
姜可柔故作委屈地摆了摆手:“罢了,不说了,都是旧事,想来王爷建府多年,膝下无子,我这做主母的,不能光想着自己,好歹先添一丁吧。”
说着说着,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楚王妃眼中一亮,当晚回去,便将这些说给了楚王。
“那个姜可柔不是个省油的灯,说哭就哭,还真当我看不出她在我面前做戏。”
楚王吸着鼻烟壶里的东西,像是没听到一样。
楚王妃也凑过去吸了两下:“你注意点那齐王,他不简单,翰林院一事后,陛下对他赞赏有加,别让你和太子鹬蚌相争,他渔翁得利了。”
楚王长出了口气,小眼迷离,声音都有些飘了:“呵,妇人之见,待太子倒台,论长,那是本王!论贤,还是本王!”
楚王一把搂住楚王妃的腰,两手不安分地在那柔软处揉搓着。
“齐王,他孤掌难鸣,放眼望去,整个朝中,没有他一星半点的势力,本来还能仰仗些姜柳两家翰林院的势力,如今也被他得罪光了,不足为惧。”
楚王妃被揉捏的轻喘了一声,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反正你自己多留个心眼,对了,他家那侧妃,若是真得宠,往后也可以利用、啊……”
楚王懒得听她念叨,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仔细嗅着她两团白肉间的香气:“那侧妃你是见过,的的确绝色,许是姜可柔嫉妒心作祟。我这边的人早就探过消息,我那五弟不近女色,那侧妃在齐王府跟住冷宫一样。倒是那个姜可柔,你才得多注意。”
是啊,早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今倒是往外跑得勤快。
“绝色?”
女人关注的点果真与男人不同,楚王妃蹙了眉头,推了把楚王,将衣服拉上:“怎么,王爷念着齐王那小妾了?”
楚王用力一扯,楚王妃香体展露无遗:“小东西,让你好生看看,本王念的是谁。”
…………
再说七皇子与宋玘的婚事,由于二人双双染了风寒,这婚期从开春又推到了入秋。
栾京的夏日来得急,去得也快,这刚入了秋,风里便藏着股凉意。
元小芫有些日子没见到齐王了,她知道齐王是真的忙,老皇帝给了他新的差事做,好像还挺棘手的,齐王要么天亮才回来,要么干脆一连几日不归,好不容易回来,也一身疲惫。
她仰着脖子望着天上那轮将满的明月,院外传来脚步声,是英绿回来了,她打了个哈欠道:“主子,奴婢问了,张管家说王爷今日不回来了。”
“再忙也得注意身子,眼看气色渐好,也不能这样折腾啊……”
元小芫叹了一声,不知怎地,总觉得心里越来越空落落的。
英绿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主子,咱们也睡吧,明日可是中秋呢,您不是说要给王爷做月饼么?”
元小芫点了点头,将腿上搭着的薄毯披在身上,回了屋。
第二日,月饼做好了,等到日落黄昏,还是没等见齐王,倒是等来了另一个人。
元小芫怔怔地望着院内那个满面笑容的男子,惊诧道:“你、你怎么进来的?”
男子拍了拍手上的灰,笑道:“山人自有妙计!”
“还笑?这可是王府内宅,你还是快些走吧!”
元小芫这会儿不光是惊了,还怕。
来人却一点也不慌张,反而上前几步道:“这不是中秋么,我来陪你了。”
第四十章
“七殿下陪我作甚?这不是平白惹了闲话。”
元小芫急得快哭了。
二人说话的工夫, 英绿早就冲到了院门口,胆战心惊的守着。
见元小芫还是这般态度, 一点对自己的想念都无,云翰笑容僵了僵。
本来还想能在今年的中秋宫宴上见她一面, 可谁知月初时老皇帝酒醉后,从宫阶上摔了个跟头,将腿给摔折了,大怒后,谁也不敢提宫宴了。
既然见不到,那他便自己来寻。
“嫂嫂莫要着急,是五哥叫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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