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黑煞进了内殿,而且楚逸轩并没有避讳的将随行的宫人安排在了内殿,故意大声说了些后宫不得干政的言论,还说庄太后在前朝的旁根错节实属不干,一定要夺回朝政上的主权,不能长久被其牵制下去云云。
夜黑人静之时,一个黑影正尾随在后,而那前方而行的小太监面有得色,并没有留意到后面的举动,正待他一转弯便要进入慈宁宫时,却被一只刚劲有力的大手制住,一把拖到了僻静的树林间。
那人好不容易松开了堵住小桂子嘴巴的手,小桂子被吓得心狂跳不已,正在他准备大声呼叫时,楚逸轩的声音却在黑夜中响起:“桂公公,你这是要去往何处啊?”这小桂子为人机警,服侍明轩帝也有一段时日了,当然听得出他的声音,吓得顿时三魂不见了七魄,不过他马上冷静了下来道:“皇上吉祥,小桂子给你请安了。”
“你还没有回答朕的话呢。”月光下楚逸轩的脸色阴沉不怒自威,此时正强压着怒气。
“回皇上,奴才不过是晚上睡不着,所以出来转转,不想扰了皇上的雅兴,奴才真是该死。”那小桂子是越说越冷静,渐渐连自己都相信了。
“哼,好一个狗奴才,既然敢欺君罔上,你可知道死字怎么写,朕可是将你的老底查得清清楚楚呢,富贵荣华和你这条贱命你选一条吧,如若你执意背叛朕,那么朕定会让你生不如死。”后面的话不由得加重了语气。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那小桂子再也不敢面色如常当先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道。
随后那小桂子不加隐瞒的将报告给太后的事情一一跟楚逸轩说了,“皇上,求您饶奴才这条狗命吧,奴才该说的都说了,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以后再也不会去太后那儿了,求皇上饶命......”小桂子不停的求着饶。
“不,你一定要去,如果你不去太后也会有所怀疑,况且她知道真相也定然饶不了你,以后你照常禀告就是了,朕想你也是个聪明人,哪些话当说哪些话不当说,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楚逸轩适当的提点道。
“谢皇上开恩,奴才知道怎么做了。”小桂子脸上一喜道。
“你要记住,这东陵国始终是朕的,天下也是朕的,而朕最不喜欢的是两面三刀的人,你可要记住你今日的承诺。”楚逸轩怕这狗奴才反了他又适时的提醒道。
那黑煞顺手拾起了地上的枯枝,掏出手中的匕首,便将多余的枝节给一一削断道:“桂公公可要记住皇上的教诲,如若不然他日这树枝便是桂公公的下场。”
见那好端端的树枝便削成了一根长长的树棍,不就是示意人棍吗?这一来可把那小桂子吓得屁滚尿流的满口应是的告退了下去。
第12章 百竹林遇袭
午后云禧宫中,皇后庄氏正端坐在檀木椅上,静静的品着茶,良久未曾开口的她对一旁服侍的茹玉淡淡的问了句:“最近后宫热闹得紧啊,皇上经常隔三差五的往每个宫里转悠,那些女人也得了不少赏赐了吧。”
“是的,娘娘,自从丽妃被太后责罚后,皇上往韩昭仪那儿去的次数也增多了,曾婕妤和其他人都是平分秋色,赏赐恐怕也不少。”茹玉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顿了顿茹玉眉头深锁的又补充了句:“只不过最近那久不出宫的陈淑妃和那八竿子打不着的丽妃亲近了不少。”
皇后听了眉宇间很是不屑的轻笑了起来:“一个弃妃一个疯妇又能有什么作为,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想到那天丽妃在御花园的狼狈样她就越发想笑,她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哪个大家闺秀能做出这么失礼的事情。
凉爽的春风阁里,韩湘云那怒气腾腾的脸色依然没有减少,反而越演越盛,那随行的宫人更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了这只母老虎吃不了兜着走。
“茶呢?怎么这么久还没给本宫端来,想渴死本宫吗?”韩湘云一屁股坐在了檀木椅上,便急不耐烦的大呼小叫了起来。
“来了,来了娘娘,您一向不爱喝白水,所以奴婢冲泡了些花茶给您消消暑。”那翠儿已经手脚麻利的将那茉莉花茶冲泡好,不急不慢的奉到了她面前。
没想到韩湘云刚抿了一小口,便噗的一声全部给吐了出来,那在她身前的翠儿措不及防被喷了一脸茶水,“你这个没用的贱蹄子,这么烫想烫死本宫啊,是不是?一个个都来欺辱本宫,越看越叫人生气…………没用的东西。”
接下来是茶杯摔落在地的声音,还有那翠儿被打的惨呼声,此时那韩湘云有如疯妇一般将那翠儿踹倒在地,还还毫不留情的继续向她那柔软的腹部踏去,疼得那翠儿是死去活来的,而在一旁的宫人唯有充耳不闻哪里敢管,其实茶水只是温热,翠儿也深知那韩湘云不过是借题发挥,只是她恰好不走运被她给撞上了,眼看翠儿被打得晕了过去,眼看就快不行了。
外面的小六子却正好进来传报,说是邱美人派她的贴身婢女过来求见,并双手奉上了一个血玉镯子,血玉本身是上好名贵之物,看来那邱美人如此割爱必然有要事相求,韩湘云虽然也不是什么贪财之人,不过打了半天脚也有些酸了,便命一旁的小应子将昏死过去的翠儿给拖了下去。
随后见地上有一摊黄色不明液体,闻之一阵呕人的骚臭味,让韩湘云顿觉一阵恶心,将玉手轻掩鼻尖,眉头微皱不耐烦的朝两旁浑然不觉的宫人喝道:“没长眼的东西,还不快将这污浊之地清理一下。”
那群宫人听了主子吩咐,不敢耽搁片刻赶忙的将地上重新清理了个透,直到最后熏上迦南香韩湘云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殿外恭候许久的桂芳终于见着了韩昭仪,待行了问安礼后便步入了正题。
“你是说你家主子要见本宫?”韩湘云端坐在椅子上抚了抚额前乱发漫不经心的笑道,那字里行间很是不屑一顾。
“是的娘娘,我家主子自入宫以来便得蒙您照拂才能得想富贵,不想前段日子因为那丽妃发泼害得太后责罚,这禁足事小,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那疯妇如此羞辱,我家主子一直气恨难平,终日寝食难安,所以便想求您为她出出主意。”桂芳低着头恭敬的回答道。
哼,又是冯妙歌那贱人,韩湘云表面不动声色,突然计上心来不急不慢的说道:“你家主子能派你前来,想必也很信任你了?”
“实不相瞒,奴婢原本是我家主子的陪嫁丫鬟,跟在她身边伺候已经有十年了。”
“那很好,很是忠心啊,本宫最喜欢忠心的奴才了,你去回你家主子的话,就说如今她在禁足期间,本宫与她不便相见。”
“可否请娘娘明示,奴婢恐怕不好回去向主子交待。”那桂芳面有忧色的小声央求道。
韩湘云面无表情的回了句:“那沐晴雪也疯癫了许久了吧?疯妇自有疯妇磨,你就这么回复你家主子去吧。”
那桂芳虽然还没有完全明白韩昭仪的意思,不过她也不敢再多加细问,便千恩万谢了韩昭仪便心急火燎的赶回彩云轩复命去了。
傍晚紫霞苑中,冯晓钥看着满桌那毫无油水的菜色,顿时浑然没了食欲,这段时日的锦衣玉食让她的嘴也养叼了不少,这等饭食还有些入不了口了,怪不得俗语说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了。
“最近的膳食怎么差了这么多?”冯晓钥将筷子一搁没好气的问道。
“回娘娘,您难道忘了不成,太后罚了您三个月的月银,所以这饭菜自然是差了许多,平时那些御膳房的奴才省不了要打点的。”小春子苦着一张俊脸道,自从上次惊魂漏嘴后这小春子说话也稳重了许多。
“这样啊,瞧本宫这记性真是糊涂,银子嘛,早说嘛,本宫有啊。”说着冯晓钥正准备命碧梧去将那冯夫人贡献的银子拿出来享用时,却被那碧梧给好言劝慰了去:“娘娘,万万不可,这宫中时日还长,以后需要打点的地方还多着呢,何况如今您还在受罚期间,这么快按捺不住的话,被传到太后耳朵里,恐怕又要对您有所不满了,还当您不知悔改只知道收买人心贪图享乐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碧梧现在越来越像管家婆了,不过这个话也说得不错,是她自己忽略了,当下便叹了口气,又重新捏起筷子心不甘情不愿的吃了起来。
碧梧见冯晓钥没有坚持,心里很是欣慰便笑道:“娘娘,您若觉得每天吃得不够爽口,奴婢可以为您用木槿花的花瓣做些糕点给您果腹,这木槿花常食还可养颜呢,最近天热,奴婢也可为您做些酱菜下饭,保管您吃了胃口大好,您说好不好?”
“你还会做酱菜?”想到了酸爽可口的酱菜冯晓钥顿时嘴馋了起来,都忍不住有些流口水了。
“是啊,平时奴婢腌制了些是给自己下菜饭用的,还望娘娘不嫌弃,奴婢这就拿过来给您尝尝,如果您喜欢,以后我在多弄点。”说着碧梧便转身去了小厨房将酱菜拿了一小蝶过来。
原来是酱黄瓜果然清脆爽口食欲大增,很快冯晓钥就吃完了一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