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鱼安听到故人,心里还是咯噔一下的,理了理神色继续听对方说。
“他求娶的三公主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人,陷害皇后,大公主,弑君弑父,可谓万死难灭众怒。所以钟离王狠心下令处置了三公主。”
“三公主她……犯了什么错?”
鱼安回想在京城的岁月,并不记得谢宁甄做了什么罪该至死的错。
“去年皇后被打入冷宫就是这个三公主下圈套的,这件事长远了说来也没感觉。但令人愤怒的就是,三公主宁甄嫉妒大公主鱼安,就偷拿大公主的扇子并在里藏了噬心蛊,妄想杀害姐姐。可是凑巧的是,鱼安公主生病期间皇上打开了扇子,公主没事,这个蛊跑反到了皇上的身体里……”
“安儿!”
晏觉书感到怀里的鱼安腿脚一软,慌张地把人提起来,心疼地看着面纱下苍白的面孔。
原来如此,竟是父皇替自己挡了灾!父皇生性多疑,她还在想谁人能够在父皇不知情下下了蛊。
竟是!竟是因为这样,不可以,她不能接受。该受罪的不该是她的父皇啊!
“兄台,你的夫人怎么了?”男子看着鱼安眼神痛苦,好奇问道晏觉书。
晏觉书将鱼安抱在怀里不去理会男子,他一心系在她身上,她现在真的虚软站不住了,
“所以囚车里的人是谢宁甄!”鱼安缓过晕眩感,稳住身子后问道男子。
“啊呀,夫人你这话别被别人听见,三公主即便犯了大错,名讳岂是尔等能直呼的?”
鱼安听后只是冷笑。
果然斩草不除根,后患将无穷!
她以为谢宁甄会刷阴森小手段,受了自己的罪后能够乖乖老实一段时间。哪想这人竟假借他人之后来谋性命!
抬眸看向囚车,它离这边越来越近。
车上被锁链拴住手脚的女子,一身白色带血麻布衣,头发肮脏混乱地披散下来,整个人没精神地垂着脑袋,两边的百姓不停拿着烂鸡蛋菜叶子打着她。忽然一个顽皮的孩子拿起一块石砖猛地丢过去,砸中谢宁甄的头颅,瞬间见血。
一个高贵的公主成了阶下囚,任由百姓处置。
被砸伤头颅的谢宁甄忽然抬头茫然望向四周,害怕地颤抖着身子,低声呜咽着,“钟离哥哥,钟离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对甄儿……”
“她说什么啊?”男子挖了挖耳朵没听清楚。
鱼安冷眼看着那张布满灰尘,带着伤痕的脸,完全瞧不得原本的生活面孔。
她听清了谢宁甄的话。
钟离哥哥?
这个时候还如此惦记着钟离童?
真是可怜可恨又可悲啊!
那又如何,鱼安唇角抿出冷硬的弧度,这都是谢宁甄自作自受,她自找的!倘若她没有害人之心,她依旧可以做她风光纯洁的三公主。
感受到身前人的戾气,晏觉书将手搁在她的肩头,想给她些力度与安稳。
鱼安最后再瞅一眼,这些东西还不足以平息她的怒气,她要亲自处置这个人!
回首,鱼安拉了拉晏觉书的衣袖,“我们走吧。”
晏觉书这个过程一直保持沉默,听鱼安想走,温柔地道一句,“好。”
“诶?你们这么快就走了吗?这示众还没结束呢?”那男子还想多挽留挽留他们。
鱼安撇头看向男子,礼貌回道:“不了,没什么可看的。”
谢宁甄这般模样还念着口中的钟离哥哥,鱼安看不下去,虽然她罪有应得,但她可真是卑微到骨子里的姑娘,对自己下手的男人还念念不忘,把他当做自己的救世主。
这个仇,他钟离童没理由报,他不是很喜欢谢宁甄吗?怎就忍心下手呢?
当初在雪地里跪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甩了她再求娶谢宁甄的,怎现在就说处置就处置了呢?
这种仇不该是她谢鱼安回来再报吗?管他钟离童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五忙过头了,更新有点晚。
这章是周五的份!(虽然过零点了)
周六还有哒~
第66章 他会死的。
脱离了人群,晏觉书将鱼安扶上马车,自己也跟着上去。
“进宫吗?”
这句是鱼安问的,因为她现在心里没底,即便她迫切地想去见谢若景,可是如今的形势不容许她乱来。
晏觉书笑了,他拍了拍鱼安的脑袋,将她的面纱摘下,“先找个客栈安顿下来。”
“还是不安全吗?”
“虽然宫中绝大都是自己人,但是多少掺杂些祝家的。”晏觉书慢条斯理地将面纱收回袖中,“等我与钟离童商量一番再进宫。”
鱼安虽然是自己的了,但他还是怕提到钟离童,会或多或少会影响到鱼安的心情。所以提到钟离童,他把目光放在她面上。
“好。”鱼安乖乖点头,没有异样的表情,她伸手揽住晏觉书的脖子,给他一个拥抱,“他现在的一切从我看来,都是无所谓。故人的关系依旧可以维持,但没有,真的没有那么复杂了。”
晏觉书怔了一下,搂住鱼安的腰,把她带入怀中。
“我只想把所有美好都给你,不仅仅是人,觉书,我想给你的是颗完整的心,哪怕这颗玻璃一样的心曾经破过,伤过,甚至被抛弃过,但是我会拾回来,用上好的珠宝给它补全雕琢,让这颗心比以往更加美好,再满心欢喜地交于这辈子更在乎更爱的人。”
鱼安说完,心跳的更快,不敢脱开怀抱去望晏觉书的表情。
晏觉书扯了扯唇角,不让自己笑出声,他把鱼安抱得更紧了。
之前他就不明白,哪怕都在一起了为什么还时不时冒出不安的念想,如今仿若有了解释。
鱼安把自己交给了他,却没有实诚地说出过往的情感究竟怎么样了,她的心意也没有透露给他听。
现在……
“啊!”鱼安猛地推开晏觉书,捂着自己的后颈,“你咬我!”
晏觉书无害地笑着,“激动了……”
“激动你就咬人?”鱼安瞧他不知悔改,闷哼,“那以后为了个人安全着想,不能再让你激动了。”
“……”
“别拽我袖子。”
“好凶。”
“赶紧去办正经事去。”
“哦。”
*
摹淑湖。
“在京城呆的时间也不少,这里倒是没来过。”
“觉书待会去见戴尚书吗?”钟离童和煦着笑容抬眼看向正往亭子里走来的晏觉书。
“是要见见先生了。”晏觉书接过钟离童倒的酒,兀自坐在了对面,“不过,今天可能不行。”
“这里也是不久前发现的,觉得景色极好,偏僻寂静。”
环顾四周,这里的确不常有人来,而且现在的温度,来这里就是吹冷风的。
晏觉书垂眸看向那端着杯子消瘦苍白的五指,以往可是若削葱根白皙得很。因着钟离童方才一直坐着,没太注意,这近距离看他,发现整个人多了几分硬朗,温润的五官失去了本该的柔和,带着两分病态,分明大病初愈。
“本王离开京城后,发生了什么?”
终是被问到了,钟离童举杯与晏觉书对饮一下,落杯苦笑,“你我二人现在就不谈那些称呼了,以往听来没什么,如今我倒觉得生疏了。”
晏觉书举杯不动,起初因他重礼,所以除了情绪影响或不经意忘了,想到的时候对他都是照规矩来唤。而事到如今,他却没这么看重了。
不,不是不看重。
是真的畏惧那种生疏感了。
“觉书,你别放心上。”钟离童痛苦闭上眼睛,五指扶额,他都不知道自己对晏觉书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明知道晏觉书没和他生疏,可是现在总有一种所有人都要远离他,不要他的念头。惶恐至极,却不能说出口。
“钟离童,你是不是病了?”晏觉书伸手想和他搭个脉,不料钟离童猛地睁眼,手缩得极快。
“无事,前些天确实病了。”
对上晏觉书探究的目光,钟离童知道自己不搪塞过去,这事没完了。
“我是觉得自己眼睛瞎了,才会看不出三公主是那样令人厌恶的模样。”眼底渐渐浮出恨意,“幸好我这样糟糕的人没有继续伤到鱼安,鱼安这么好,觉书你定要好好照顾。”
“我会的。”
“诶。”钟离童侧过了目光,“怎么越说越乱了呢?兄长也真是的,之前你就有意,定是待她极好。”
亭子里一度陷入宁静,只有北风呼啸声。
有些东西越解释越乱,越抹越黑。
若真的甘心了,早在晏觉书提问的时候,钟离童就只该回答“无事,受了寒而已。”
其他无须再提。
晏觉书不开口,钟离童眨了眨眼睛将情绪小心翼翼掩藏好,他从腰间取下虎符搁在桌子上。
清脆的吧嗒声,晏觉书疑惑地看向他。
“多亏我那好父亲,京城的绝大士兵都归顺钟离家了。祝家只能靠着手中有两个皇子苟延残喘。我从父亲那讨来了这个,现在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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