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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人间 (十七纬)


  一睁眼,又对上了裴谢堂满脸的笑:“是不是一点都不疼的?我没撒谎骗你,对吧!”
  明明是张很好看的脸,明明是笑得很美丽的面容,但落在男人的眼里,这张脸简直比地狱里的鬼怪还可怕。他努力的将身体往后缩了缩,一双脚板死劲的往下蜷缩着,已经是面露惧色。什么不疼,这简直比砍他几刀还让人痛苦!
  裴谢堂笑得很无害:“不想给我脚板?行吧,那就不要脚板了!”
  她说着歪了歪头,打量了他一番:“这次在腰窝子里试试吧,这里我比较喜欢。你的脚太臭了,熏得我头晕,难免把握不好力道。”
  说着,当真拿着羽毛沾了痒痒粉,往男人的腰窝子里刷去。
  男人一声哀嚎,随即,杀猪一样的哭笑就响了起来。
  腰窝子里的痒,跟脚板底那种若有若无的痒比起来,是真真切切的,一下子痒到人的心里去。男人连半柱香都没扛过,很快就昏了过去。
  同样的,又被冷水浇醒。
  裴谢堂拿着羽毛托着下巴:“人的身上最痒的都是哪些地方?对啦,还有后背,手够不着的地方痒起来,也很要命的!”
  “我说,我说!”不等她动手,男人已是虚弱的喘着气:“我全都说,你别再挠了!”
  “别啊,你再试试后背嘛,别那么快招!”裴谢堂很是惊慌的阻拦,她还没玩够呢。
  朱信之噗嗤笑了。
  男人生见她绕到后背,已是惊惧得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生怕她闹下去,急急的开口,不带一丝换气的全部认了:“是京外侍郎李希,是他指使我们去抢夺泰安郡主的棺木的。李希说,抢了棺材,甩开官兵,送到京西的院子里去,悄悄开了棺木后,将里面能装东西的物品全都拿了,尤其是手书什么的,绝对不能落下。”
  “李侍郎还说,负责送泰安郡主下葬的是王爷,泰安郡主缠着王爷的那档子事大家都知道,王爷心里很恨她,巴不得她死无全尸,就算抢了泰安郡主的尸体,最后我们在一个显眼处烧了,王爷不会深究的。”
  “只是没想到王爷一路狂追,逼得我们不得不在那院子里烧了尸体!”
  “你饶了我吧,我句句都是实话……”
  说到后来,三大五粗的汉子竟然哗啦啦的哭了起来。
  “是李希?”这个答案,让朱信之狠狠的呆了一下,但很快,他平静无波的脸上就一点情绪都找不到了。
  他站起身来,吩咐侍卫:“给他松绑,以劫夺棺木之罪,送到京兆尹处。”
  裴谢堂意犹未尽的放下手中的羽毛和痒痒粉,拍了拍手,跟在朱信之身后出了密室。朱信之盯着她,眸中有种光芒,嘴角微勾,裴谢堂一回头,顿觉这样的他很是诱.人,想起方才那个深吻,忍不住想扑上去。
  朱信之见她靠过来,立即蹙起眉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三步并作两步,他拉着她走到院子的水井边,将方才侍卫打的半桶水提放在地上,命令似的喊她:“伸手!”
  “还要!”裴谢堂嘿嘿笑着,知道他是看了刚刚那一幕,生怕自己的手上有痒痒粉会坑了自己,心有余悸。朱信之提着水桶缓缓倒水给她洗手,一桶尽了,她却喜欢这样有人味的朱信之,不由自主的想使唤他、逗他。
  朱信之当真又给她打了一桶水。
  他是一个亲王,这样毫无架子的做这些,自然又天经地义,有侍卫路过,瞧见这一幕差点惊掉了下巴。
  洗净了双手,朱信之掏出自己的手绢丢给她:“擦干净,不然不准吃饭!”
  “王爷不帮我擦吗?”裴谢堂笑得弯了眼睛:“弄脏了手绢,是不是就不还了?不还了,是不是就意味着是送我的?”
  “手指缝还有水。”朱信之没回答她,反而提醒她没擦干。
  裴谢堂细细的擦着手指头,挑起好看的笑,默认了吗?
  她擦干了手,还真就不还手帕了,顺势踹到自己怀里,摸出了自己的方巾:“喏,你的给我了,我还你一块。”
  用她的?
  怕是哪天拿出来用时,堂堂淮安王爷竟用一块花手绢,不被人笑死才怪!
  朱信之下看向她的手,拒绝的话正要说出口,一瞥眼,却见她手里捏着一块纯色的手帕,方方正正,不是锦缎,而是细面薄布。
  他下意识的接了过来。
  “你也喜欢用这种的?”他仔细的打量着手中的手帕,做工很是考究,看着格外眼熟:“看着这手帕,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谁?”裴谢堂一愣,还有人跟她眼光一样?
  朱信之抬起头来看她:“泰安郡主。她用的就是这种,曾经给我包过伤口,我认得。”
  扑通,裴谢堂的心猛地提了起来,莫名的很是紧张。上次被他抓着问时,她还以为这人已经成功瞒过去了。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泄露了底儿?朱信之这个老狐狸,是越发的奸诈狡猾了!她恨恨的想着,回去之后,一定要把那些没用完的手绢都扔了。



  第86章 他说想念
字数:3053
  裴谢堂却想多了。
  朱信之这人吧,品性是真的不错,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一旦怀疑消失后,对她是真的一百个放心了。他是正人君子惯了,不善于用险恶的用心去揣测旁人,看谁都跟他一样,觉得旁人是不会真的费尽心机去骗人的。
  他说这句话,不过是一时感慨罢了。
  他低头打量着手里的绢帕,仿佛想起了什么,也就顺口说了:“宣庆十九年的时候,我刚刚学会处理事务不久,没什么魄力,奉了父皇的命令去江南治理洪涝、救助灾情,那儿的乱民暴动,抢了粮车,我也受了伤。当时就是泰安郡主赶来江南救场,我有次受伤给她瞧见,她便是用这种手帕给我裹的伤口止血,故而印象深刻了一些。”
  裴谢堂听得一愣。
  宣庆十九年?
  是啊,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一年夏天,江南的大雨像是没停过,接连下了二十多天,爆发了史无前例的特大洪涝。洪水冲垮了无数良田美宅,毁了千家万户,江南沿江一带饿死的人不计其数。
  朱信之领命前往怀城赈灾时,她便有些担心,找了个理由回京,一路带着黎尚稀几人快马从西北回京城,想同他一道走。结果还是晚了一步,方到京城,便接到了怀城的八百里加急,说灾民暴乱抢了粮车,还打了朝廷派去赈灾的钦差,将朱信之困在怀城。
  刚好她在西北打了个大胜仗,宣庆帝赏赐了她很多东西,她便全换成了银子,带着四个侍卫赶往怀城。
  想着朱信之危急,用银子沿途采购了粮食送去,方到怀城,便遇到暴民围攻怀城太守府。朱信之被人拥着左右冲撞,被暴民手里的镰刀打伤了胳膊,她来了怒火,抽出腰间佩刀上前就剁了七八人,满身是血中一声吼,才让这些人不敢轻举妄动。
  夏日衣衫单薄,朱信之的手臂潺潺流血,她心疼得不行,却冷着脸训他:“王爷,你来救人,就当知道不杀恶人难救好人!”
  “这些人都是灾民,你这是滥杀无辜!”当时,他是这样冲自己吼的。
  裴谢堂用手绢按住他的伤口,亦吼他:“你闭嘴!想流血而死不成?”
  他将手绢摔在地上:“就是流血而死,也总好过看着你滥杀无辜强!我不要你救,他们不会伤害我的!”
  话音未落,便有人捡起石头砸向两人,耳边是灾民的怒骂。
  “这就是你说的不会伤害你?”裴谢堂用佩刀挑开石块,回头笑得很是不屑:“王爷,我该说你天真,还是该说你傻?”
  那些人饿慌了眼睛,是根本不分尊卑的。饥饿的滋味,她比他更了解。
  她捡起手帕重新按在他的伤口上,他却一扭头:“本王自有主张!”
  那时候,他一点都不领情呢!
  裴谢堂抽抽鼻子,觉得眼窝发酸,好多年前的委屈了,本以为无人问津,没想到如今乍然被当事人提起。
  只是这一次,她不是裴谢堂,她活在旁人的嘴.巴里了。
  泰安郡主……这个称号不属于谢成阴,故而朱信之能像讲故事一样,轻描淡写的回忆给她听。
  他不记得她千里奔袭而来,腰腿全是摩伤;不记得她为他斩杀流民,得罪百姓,臭名昭著;他不记得她倾尽家产为他雪中送炭;她不记得在怀城那座城池里,瘟疫遍布,她不顾生死的陪伴过他,只是为了能给他分忧一二……
  可他怎么就记得,她用过这样的手帕?
  说他不记得,是真的不记得,还是假装不记得?
  裴谢堂慌了。
  朱信之一抬头,就瞧见她有些发白的脸色,一愣之后,他笑了:“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我对泰安郡主没什么心思,只是一时感叹而已。”
  裴谢堂扯起嘴角:“你有些想她。”
  “她虽然做了很多错事,其实心眼并不坏。”朱信之竟点了点头,毫不避讳的承认了:“她活着的时候,对我挺好。”
  岂止是挺好?
  裴谢堂苦笑,她是差点把自己的心肝肺都掏给他看了!
  但亲耳听见他说想念她,她还是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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