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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侧美人 完结+番外 (北途川)


  有时谨姝也觉得好笑,这会儿更是眯着眼抵在他胸口笑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或许是觉得高兴。
  两个人又待了会儿,临近午时,日头从头顶直射下来,原本阴凉处也彻底被日头覆盖了,虽说瀑布下不时被水雾打着也不是很热,但总归是晒得慌。
  李偃终于动了动,“回吧?”
  “嗯,我有些饿了。”
  “你别动,我抱你过去。”李偃重新抄起她,打横抱在怀里,谨姝忙勾了他脖子,他蹚着水,晒干了的衣裳顿时又湿到了膝盖。
  李偃把她抱上了马,然后翻身上去,那头跟着他许久的名驹宽厚地打了个喷鼻,大约是觉察到女主人在,稳重地往前奔着,风从耳朵边刮过去,谨姝闭着眼,笑了起来。
  “希望以后还有这样的机会。”
  李偃回她,“会的,往后日子还长着。”
  到了驿站,有侍卫过来牵马,李偃带着谨姝回了房,路上便有人追过来,瞧见谨姝在边儿上,本是欲言又止,李偃挥了挥手,“但说无妨。”
  那人汇报了许多事,一则汉中之事,局势确切是紧张,除了刘郅和李偃这边,旁的人应该还不知道,但应该也快了,毕竟新帝都登基了,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傅家想瞒也瞒不住。
  “军师意思,咱们还是先下手为强,赶在所有人前头到达汉中,对咱们就越有利。”
  还有刘郅的事,那人也一并提了,尸体已往汝南送了,估计最快也要一个月才能送到,那时大军已离汉中很近了。到时候可能腹背受敌。
  其实最稳妥是先收服宇文疾的北方。从北向南从东往西,逐渐压过去,刘郅已死,群龙无首,不足为惧。只要提防其部下纠结生事即可,但刘郅无亲属,父亲刘雍早在谨姝母亲杨婉娴死后没多久就也死了。余下还有一兄一妹,兄长并不成气候,纨绔子弟罢了,行军打仗除了送死没别的可能,就算激发出来再多的血性,也不过是个不成气候的莽夫。
  那个樊冢倒还有些把势,只是现下已被李偃收押,没斩草除根,终究惜才,但现下恐难收为己用,打算关一阵子磨磨性子,到时再说。
  还有一事,便是郑鸣凰,繁阳郑夫人递来消息,称养不教,母之过,愿代为受罚,从今往后吃斋念佛,带着郑鸣凰一块儿自囚佛寺,愿终生不踏出寺门半步。
  前两事,李偃都只点了头,称知道了,唯独这一事,他皱了皱眉头。
  过了会儿,才回,“允。”
  杀不杀郑鸣凰倒是无所谓,谨姝也没那么大的执念,只是有些不明白,郑氏到底图的什么。
  那人汇报完就走了,李偃和谨姝进了房门,他随手反锁了门,拥着谨姝往床边去,许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郑氏心思其实极深,既想做李家说一不二的大夫人,又担心无所依仗,大约我兄长去世后的几年,给了她很大的不安,就算后来我势头起来,她也不能安稳,总想把我抓牢,子婴十几岁她便塞到了我军中历练,也是狠得下心的人。郑鸣凰是她带回来的,大约也有些旁的想法,我也不是不知,只是没那心思,也就没理会。现下郑鸣凰出了事,她无论如何是要保一下的,她若无动于衷,岂不更坐实了养郑鸣凰别有用心?只是现下似乎也表现得太过了,终究还是沉不住气。”
  谨姝去里头拿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这边给他脱身上的湿衣,方脱完,李偃已按着她到了床上,“昨夜里你说困,现下该不困吧?”
  “……白日呢!”
  “管那些做什么,”李偃手解着她衣领的盘扣,“瞧着孤。”
  谨姝瞪着眼瞅他,两个人四目相对了会儿,谨姝乐得直笑,自己动手解了自己衣服的带子,李偃挑着眉头,“再弄一会儿,孤都怕自己忍不住直接上手撕了,你们女人的衣服,做得如此繁琐做甚。”
  谨姝被他逗笑,“防色狼?”
  李偃楞了下,也笑了起来,“若防我这样的,怕是不行。”
  “是是是,”谨姝一迭声应着,“夫君最厉害,一着急就上手撕,我有多少件衣裳够得上你糟蹋啊!”
  “改明儿孤让人给你做个几十件。”
  “做个几十件让你撕吗?咱能不做那种莽事吗?”谨姝深深地叹了口气,淹没在一声娇哼声中。
  李偃困着她身子,蛮横地闯进去……
  ……
  末了,李偃满足地喟叹一声,“阿狸,你想不想同夫君日日这样好?”
  “……不想。”谨姝蜷着身子翻了个身。
  李偃也翻了个身,将她围在怀里,从后头抱着她,在她耳朵边儿上吹起,“你还是同样煞风景。”
  谨姝忍不住笑了,“是你说话总是离谱才对,日日这样,我不活了,累也累死了。”
  “你就不能骗骗孤,这时候不该说着应景的话温存一会儿吗?”
  谨姝抿了抿唇,“那……万一你当真了怎么办。”出错了,请刷新重试


第44章
  这样子闲散的日子, 注定是维持不了多久的。
  但李偃肯抽空陪她,已是不易, 谨姝亦是知足的。
  好似同李偃在一起后,便在他不停的出发中度过, 只是这次不同的是, 谨姝同他一道出发了, 因她随行, 照旧备了马车, 但不同以往的匀速缓慢,免她颠簸受苦, 而今全速行着, 须得跟上行军步伐。
  他即便再心疼她, 也无法不顾大局。
  谨姝亦是不愿拖累他,只说一切照便宜的来,不需太顾及她。
  有时李偃也想不明白, 自己为何会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起初几日还好,新鲜劲儿还没过, 到了第三四日的时候, 谨姝已觉得, 那腿和臀, 都似不是自个儿的了,每日甚至一进那马车, 谨姝都想吐。
  到了第五日, 已是麻木, 六日七日的时候,谨姝意志薄弱地都要打退堂鼓了,咬着牙坚持到了第十日,终于缓过来了一些,大约是习惯了,倒没觉得那样难受了。路上连洗澡都不方便,偶尔李偃体谅她,带她到溪流湖旁洗一洗,借着夜色,他在旁守着,谨姝也害怕,都是草草一洗,总觉得身上不干净。那些繁复迤逦的衣服首饰都收了起来,穿着寻常的素色衣衫,她容貌出挑,身段亦是玲玲有致,稚栎总说她便是披块儿破布,也是美的。
  但总归有些灰头土脸。
  半个月后,大军行到了沛地,在此休整半日,补充物资,这一路军队疾行,夜里只略作休整,因着夏日,天也不冷,没雨的时候大家都席地而睡,谨姝这几日都睡在马车,虽比旁人都要好许多,可到底她皮薄肉嫩,睡得相当难受。
  今夜终于安营扎寨,谨姝简直要喜极而涕。
  其余士兵虽意志坚韧,可也是疲惫不堪,能喘口气自然也是高兴的。
  李偃的帐篷在正中,军师魏则大将军李偃朱婴在旁侧,周围才是士兵们的帐篷,军师魏则的帐篷离主帐最近,但也有些距离。
  谨姝同李偃睡在主帐,一进帐篷,谨姝便端不住架子了,揉着肩膀腰胳膊腿肚子往床垫上瘫。瘫到床上的时候,谨姝才觉得仿佛活了过来,在上头滚了好几圈,才拥着被子一动不动了。过了会儿才察觉到浑身酸疼。
  李偃出去巡视了一遍才回的,一回就瞧见谨姝满脸狰狞的样子,不由又心疼又好笑,褪了铠甲,过去她旁边坐着,替她捏着胳膊,“累得很?”
  谨姝搂着他的腰直哼哼,“我算知道,夫君外出打仗有多辛苦了。”
  “还好,孤早就习惯了。身子自然也比你硬朗许多。”
  “夫君辛苦了。”谨姝捏了捏他的脸,李偃顿时也笑了,“那阿狸犒劳一下夫君?”
  谨姝警惕地滚了半圈,“不要,说个话外头都能听见,你莫乱来。”
  “远着呢,听不见。”
  “我不信。”
  “真的。”
  他憋了几日了,尤其这种行军时候,每日除了赶路并无别事,累倒是累的,脑子却是空乏闲散得很,除了保持几分警惕,剩下全在胡思乱想,他需要琢磨的事有许多,现下多了个妻,自然匀了一些给她,偶尔想起些不甚正经的,那思绪就仿佛燎原一样,在他身上到处点火。
  尤其夜里的时候,暮色降临,即便最艰难的时候,士兵们总能苦中取乐,更别说这种还算太平的时候,路程虽然赶,可夜里总要留些空隙胡侃一通,那些士兵也无甚可聊的,平生乐事不过是女人和钱财,除了吹牛,就是在肖想女人,说的话也粗俗下流,互相乐一乐,苦中作乐罢了,他偶尔会听两耳朵,不是太受得了那么聒噪,倒是听着那些话,总想着自个儿为什么要忍受这些糙老爷们在那吹牛谈女人。
  然后更是思她思的紧,倒也不全是想着那事,同她待在一起,总是安静舒服的。
  她若不在身边还好,她在旁,便叫他有些受不住了。
  这夜里,是这些时日里,两个人难得待在一起。
  李偃也未现下就要她,耐着性子给她捏捏肩揉揉腿,谨姝舒服地在他怀里直哼哼,就仿佛咬着钩子的鱼,浑然不觉有什么在前头等着她。
  这夜里谨姝被他翻来覆去要了三四次,她嗓子哑了,倒不是叫得哑了,憋得哑了,一直低声闷着声音哼着,她脸皮子可没那样厚,总怕外头有人听见,虽则也没人敢说什么,但总是不得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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