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把你的想法说出来,我很高兴。”萧彬说:“其实啊,我早就想给你配个助理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随便拉一个人过来,脾气秉性做事风格如果与你不合拍的话,工作起来反而达不到好的效果。
梁愈这个小家伙,我虽然只见过一面,但从那天的情景来看,他确实是个聪明的孩子。
一个人的工作能力,不能说不在学历,但也不全靠学历。雍正的宠臣李卫,想必你也知道这个人物。李卫小混混出身,也没上过学,可他能坐到直隶总督。这就说明,高学历只是锦上添花,没有学历这朵‘花’,有能力的人,依旧会发光的。
梁愈我不熟,但我相信你的眼光。你说他行,我就相信他行。”
这话说的康聿容心里热腾腾的,她诚恳的说了句:“谢谢您。”
“傻孩子,谢什么呀?你这也是一心为了工作,你和身边的人达成良好的默契,工作起来自然得心应手。你的工作质量上去了,也算是为我减轻负担了。这说到底,我该谢谢你才对。”萧彬笑着说。
停了一会儿,萧彬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康聿容:“那天除了梁愈,那两个小伙子,和你也认识吧?”
“是啊,也是知根知底儿的熟人。”康聿容说。
“那就好。”萧彬说:“咱们行里董事长和总经理,按规矩是都配有汽车的。一直以来张坚既是我的助理,又是我的司机,这一天下来他忙的也是晕头转向的,送也想再找个司机。
我看那两个小伙子有胆有识,好像伸手也不错。你有时间了问一下,看他们愿不愿意过来给咱们开车。说起来,知根知底儿的人,咱们用着也放心是不是?”
康聿容说:“我想他们肯定是愿意来的,可是他们不会开车啊?”估计连摸都没摸过。
“这不要紧,找个会开车的教教他们就是了。”萧彬不以为意。
“那行,我回去问问,应该问题不大。”
第二天,梁愈和保镖甲、保镖乙就正式上岗了。
有了梁愈这个跑外的,除了吃喝拉撒睡,张坚还真成了一块狗皮膏药似的,时时刻刻都跟在了康聿容的身边,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康聿容的身上。
张坚教的认真,康聿容自然学的也起劲儿了。
为了能尽快的散掉张坚这个“大家长”的手,独当一面,她把清儿送到了四哥家,自己则一门心思的投入到了工作当中去。
萧彬他是十天后出的院,休息了这么长时间,肯定有很多工作等着他去处理。所以第二天,早上刚到七点他就到了银行。
路过康聿容办公室的时候,刚巧见到梁愈从里面出来。
萧彬本能的起了怀疑,不过他没有显现出来,而是故意装作略带惊奇的问道:“梁愈,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上班了?”
“董事长好。”梁愈先问了声好,才说:“董事长您说错了,不是我来的早,而是我们根本就没走。”
“你们?”萧彬不知道除了梁愈还有谁。
“对,是我和康小……康总经理。”梁愈说道。
“自从梁愈来了之后,康总几乎就住在了办公室里,她是日以继日夜以继夜的工作着,她正在以她的勤奋和惊人的领悟力一点一滴的渗透到工作中去。她的心血在一天天的聚拢,她的成绩在一天天的增长。我想,等她像您汇报工作的时候,您一定会大吃一惊的。”这话是张坚说的。
萧彬再看梁愈的时候,就有点讪讪了,自己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真不该对着孩子有怀疑啊。
萧彬说:“努力工作是好事,但也得注意身体啊?老这么熬夜是个人都受不了。你是聿容的助理,像这种时候,你就该多劝劝她才对。”
梁愈说:“董事长,不是我不劝,我劝也没用。我们康小……康总经理就是这个倔脾气,在公司的时候,就是这样,要么不做,要做的话就会全心投入的去做。她这会儿对这里的业务还不熟,除了下工夫以最快的速度去熟练外,别的她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的,这时候谁劝都没用。我除了全心全意的陪在她的左右,别的也是什么都做不了。”
好小子,你全心全意的陪伴,就是对康聿容最大的支持和关怀。臭小子,丫头果然是没看错你。
萧彬往前跨了一步,一手拍在了梁愈的左肩上,满心满眼的全是对梁愈的喜爱,他嘴里连着说了三个:“好,好,好。”除了“好”字,他实在是再也说不出别的评语来。
这时,张坚问了一句:“梁愈你这会儿是要干嘛去?”
梁愈笑了笑:“都饿了一晚上了,也该吃点东西了,康总让我买早点去。”顿了一下,他看着萧彬问:“董事长,您需要吗?我给您带回来点?”
萧彬摆手道:“不用,我们都吃过了。你只管你和聿容就行了,多买点,捡聿容爱吃的买。”
“知道了董事长。”
这种不眠不休的日子,康聿容持续了两个月,一场秋雨后,她终于体力不支累倒了。
她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感冒了,有点发烧。
这晚,她躺在床上,恹恹的,无精打采的。下午的时候,四哥四嫂、萧彬、张坚、梁愈他们都来看过了。
四嫂让小婵留下来照顾她,可四哥家里有个女佣告假了,那么一大家子,还有清儿也在那儿,只有张妈怎么照顾的过来。
于是,晚饭后她就让小婵回去了。
窗外在下着雨,她听着滴滴答答的雨声,从屋檐下坠落下来。
风在窗棂上轻敲着,雨滴疏一阵,密一阵的扑着窗子,发出簌簌瑟瑟的秋声。
她昏沉的躺着,床头上有一盏小灯,在幽暗的,一灯如豆的光线下,望着玻璃上雨珠的滑落。
夜色里,那玻璃上的雨珠,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
恍惚中,康聿容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难道是小婵又去而复返了?
但她听到自己卧室的门推开后,她惊跳了一下,模糊的问了句:“小婵,是你吗?”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一下子闪到了她的床前。
第216章 只要一个你
康聿容的眼睛大大的睁着,眉端轻轻地蹙了起来。
眼前的柯木蓝很狼狈,他淋了雨,头发湿淋淋的挂在额前,衣服已经完全湿透。
她伸出手去,轻触着他的面颊,他没刮胡子,下巴上冒出了胡茬,头发乱糟糟的,像是一堆打湿了的乱草。
他的样子又憔悴又狼狈,但是,那对眼睛却如此深情的闪着光芒。
她的心跳快了,呼吸乱了,浑身紧张,神智昏乱。自从离开后,她想过一百次,梦过一千次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的,柔柔的响起:“只是两个月没见,这就不认识了?”
“睁眼闭眼全是你,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康聿容嗫嚅着,那声音软弱、飘忽,像是驾着云雾的小船,荡漾着柔情。
“是吗?”柯木蓝问,他身手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深深的望着她,又说:“既然这样,干嘛还那么狠心,连招呼都不打就偷偷跑了,你就不怕我一头撞死在医院里?”
“不是不想打招呼,是不敢打。怕见了你,就又动摇了离开的决心了。可我又非走不可。”
“不想离开我,干嘛非要强迫自己离开?是康厅长逼你的?”
康聿容摇摇头,解释说:“四哥一点都没逼迫我,是清儿病了,高烧昏迷了一个礼拜都不见好,一直吵着找我。你生病住院,身边有父母姐姐们陪着,清儿生病了,我这个当娘怎么可能不守在他的身边?你身边有那么多的亲人照顾你,”关怀你,你怎么可能会因为我的离开而做傻事呢?”
我身边的人是很多,可我想要的只是一个你而已。我是没有一头撞死,可我……想想喷出来的那滩血,离死也差不了多远了。
这些话柯木蓝没有说出来,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再倒腾出来,除了让她担忧外,还能起到什么效果?
柯木蓝顿了一下,转换了话题,他问:“清儿没事了吧?”
“都这么长时间了,早没事了。”
“既然清儿早就没事了,那你为什么不去看我?你走的时候我刚醒来,你就不担心我,不想我吗?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柯木蓝冲口而出,撅着一张嘴,语气里带着一些小抱怨小委屈。
“我不是不想你,也不是不想去,我怕我……”康聿容话刚说了个开头,嘴巴就被一只凉凉的大手给遮住了。
其实,话一出口,柯木蓝就懊悔了。
父母对她是种什么态度,他不是不知道。
他在禁足那会儿,父母对她的责难他就不提了,就说住院的时候,她一个没名没份的人,不怕闲言碎语,忍受爹娘的指责和冷眼,一心一意的照顾他。
她的付出比三个姐姐,比父母多出了多少倍?可是他们谁又在乎过?谁又真正的接受了她?
没事的时候,对她冷冷淡淡,一旦出现一丁点的事儿,不问青红矛头立刻就指向了她。
她爱他,所以尊重他的父母,就算他们给了她天大的委屈,也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从不抱怨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