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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奸雄的日子 (九斛珠)


  这阵子落脚在附近,藏头而不露尾,满京城里,知道他行迹的人,屈指可数。
  悍勇的小将戴着毡帽,扮了浓眉和满脸的络腮胡子,正在酒肆角落里坐着喝酒。瞧见掌柜递来眼色,他微微点头,不动声色地将一壶酒喝完,结了账,才冒风而出。片刻后,从隐蔽处绕回雅间。
  傅煜与他并肩作战已有数年,看他那壮硕粗汉的打扮,有点意外。
  魏天泽笑而拱手,解释道:“混进了商队,免得惹人注意。”
  “还真认不出来。”傅煜抬抬下巴,示意他坐下。
  而后简略将杜鹤探到的情形转述,道:“从他们行迹来看,可能选在元夕鱼龙混杂时动手。我已答应襄助睿王几分,需保他平安。杜鹤的人手不够,你这两日帮他,查明对方底细,别留半个漏网之鱼。”
  “好。”魏天泽应了,“对方是什么来头,有眉目吗?”
  旁边杜鹤说了几个人的模样,道:“领头的算是魏建的一个小舅子。”
  “小舅子?”魏天泽脸色一顿,迅速遮掩过去,只笑道:“亲戚都派出来了?”
  傅煜没掺和两人说话,正闷头沉思,杜鹤亦没察觉异样,只笑了笑,道:“魏建贪婪好色,儿女成群,身边姬妾都能编成军上阵打仗。这小舅子没什么来头,也不值钱。”
  魏天泽颔首,低头喝了杯热酒,跟傅煜商量了些细节,才告退出去。
  ……
  这边商议定了,睿王府那头,不管徐淑是否心甘情愿,许朝宗再度递来了请帖。
  帖子仍是许朝宗亲笔写就,说正月十六那日,王府会再摆一场宴席,邀请傅煜赴宴,随同递来的,还有送给魏思道的请帖。
  自徐淑嫁入睿王府,这还是王府头一回设宴,必会邀请众多世家高门。
  这样的宴席,自然是当众洗清名声的最好时机。
  攸桐将那请帖把玩,想着徐淑那日失魂落魄的模样,摇了摇头。
  傅煜刚从内室盥洗出来,见她独自对着请帖摇头,稍感疑惑。
  “不想去?”他随口问。
  攸桐闻言抬眉,落入眼中的便是一副美男出浴图——
  魁伟挺拔的身姿,双腿颀长、肩宽腰瘦,头发湿漉漉的拿玉冠随意束着,不似平常峻整,却有点闲居家中的散漫味道,亦冲淡那身冷厉刚硬。他身上寝衣宽松,脸侧和脖颈的水珠都懒得擦干,顺着锁骨滚下来,没入近乎光裸的胸膛。
  比起在南楼时的齐整装束,他近来像是变懒,交领寝衣松散搭在肩上,松松垮垮。
  而宽松寝衣之下,贲鼓的肌肉撑着起伏的轮廓,胸膛半裸,露出小腹上半幅紧实的轮廓。
  他抬步而来,似对她的目光不以为意,喉结滚了滚,眉峰俊朗,双眸深邃。
  正当盛年的男人,宽袍缓带,身材绝佳,热腾腾的走过来,莫名叫人心里猛跳。
  哪怕打定主意和离,这活色生香般的画面摆在跟前,也着实诱惑。
  攸桐差点被吞下去的口水呛着,赶紧垂下脑袋,闭了眼睛不去看。
  ——什么人啊这是!穿好衣裳再出来不行吗!


第40章 怀抱
  傅煜显然没这等自觉, 甚至唇角不知何时压了点笑意。
  眼神亦带着温度,黏在攸桐脸上。
  屋里灯烛昏黄,她坐在桌畔, 身上是一袭海棠红的立领寝衣, 每一粒盘扣都系得牢固。满头青丝晾得半干, 墨缎般披在肩上, 漆黑的头发衬着柔白软腻的肌肤,比素绢勾勒的水墨还好看。
  那双带点诧异的妙丽眉眼低垂下去,姿态柔旖。
  而她秀致的脸颊, 不知是何时攀上了可疑的微红,白嫩的耳廓梢也染了晕红。
  傅煜心领神会, 却不动声色, 只缓步走过去。
  “怎么,不想去赴宴?”他又问。
  “没, 我等的就是这请帖。”攸桐埋头, 看着他趿着鞋走过来, 寝衣轻晃。眼皮微抬, 看到傅煜胸前的寝衣仍敞着,走得近了,烛火晃了下,他胸腹紧实的轮廓被照得清晰分明, 纵横的纹路瞧着硬邦邦的, 似蓄满了力道。
  不愧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神悍将, 这容貌身材, 啧啧。
  攸桐并非青灯古佛心如止水,担着夫妻的名声共处一室,他满身热气,只穿了寝衣,沾着未干的水珠,这诱惑着实容易叫人心猿意马。好在她不是色令智昏的人,这男人性情深沉难测,又心高气傲,律己自持苛刻,待人也未必宽厚,他背后的傅家更是规矩束缚、女眷难缠,想起来就叫人头疼。
  浑身上下,除了那铁腕,傅煜大概也就只剩这一处优点了。
  看看就好,看看就好。
  攸桐眼观鼻鼻观心,思绪往佛寺里逛了一圈,压住冒出来的念头,喝了口茶。
  傅煜还不肯走,甚至躬身下来,取了那请帖慢看。
  他一躬身,没系紧的寝衣便兜敞开些,露出半幅胸膛,一丝一缕都没遮掩。
  男人热乎乎的气息,立时将她笼罩,目光瞥过去,里面风光更是烫人的眼睛。
  攸桐简直想喊救命,躲逃一般站起身,偏头对着他,状若无事地道:“徐淑做贼心虚,抵死不肯承认从前造谣的事。不过在留园时,我曾提到,要她和睿王帮我洗清身上的脏水。这宴席是绝佳的时机,我很想去。”
  “好。”傅煜沉声,看着她脸颊上愈染愈红的颜色,眼底都攀上笑意。
  攸桐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如芒在背。
  斜眼瞥了瞥,那人仍然没有穿好衣裳的意思。
  她忍无可忍,提醒道:“屋里没笼炭盆,穿好衣裳,当心着凉。”
  “唔。”傅煜垂目看了看寝衣,用一种近乎无辜的声音说道:“盘扣松了。”
  攸桐诧然瞧过去。方才她的目光被里头胸腹勾着,几乎没留意寝衣,此刻细瞧,果然看到盘扣松垮垮地吊在哪里,对面的扣环也松了一半。也不知道傅煜究竟怎么睡觉的,一样用细密丝线缝着的盘扣,她这儿牢固结实,他却穿成了那样!
  不过,这也算是她这名义上的少夫人疏忽了。
  攸桐没办法,只好向帐外道:“春草,拿笸箩来。”
  春草应命送进来,傅煜却忽然踱步走向床榻,背朝着她们,只留个后脑勺。
  攸桐有种扶额的冲动。
  ……
  成婚小半年,对傅煜此人,攸桐如今也有了点粗浅的了解。
  在外是威风凛凛的兵马副使,手腕狠厉,铁骑所向披靡,行事严毅端肃,齐州内外无人敢撄其锋芒。到了内宅,才会流露出些小心思——譬如在吃火锅时将虾滑藏起来慢慢吃,譬如在被她拂了脸面后故意威胁吓唬她,譬如此时掉头朝内,显然不肯让外人瞧见寝衣里的胸膛。
  攸桐无法,只好让春草穿好针线,再退出去。
  帘帐垂落,屋里只剩夫妻独对。
  攸桐拿着针线过去,想让傅煜把衣裳脱下来,转念一想,傅煜寝衣里估计只穿了亵裤,若这会儿脱个精光,气氛怕是要尴尬到极致了。遂打消这念头,只提醒道:“夫君坐吧,我先缝上,凑合着用,明儿再叫人拿去换个新的。”
  傅煜回过神,瞥她一眼,“凑合着用?”
  “能耐有限,惭愧。”攸桐厚着脸,揪住他寝衣,慢慢缝补。
  傅煜便站在那里,敞了衣领,任由她摆弄。
  两人离得近,她将青丝披散在肩,垂首贴在他跟前,认真缝补的姿态曼妙。也不知她沐浴时用了哪种香汤,发间清香幽淡,很是好闻。
  傅煜忍不住,轻嗅了一口。
  这动静没能逃过攸桐敏感的耳朵,她怕气氛尴尬,硬着头皮想辄,很快就有了话题。
  “十六那日设宴,若是太过突兀,未必能叫旁人信服。我听说过两日城外的金坛寺有祈福法会,每年都有许多官宦和公侯府邸的人过去,也有百姓进香。不如咱们先邀睿王往那里走一趟,先传出点风声。京城里爱嚼舌根的人不少,事儿传出去,等睿王府设宴时,旁人有意打听,这事儿就能事半功倍了。”
  她说完时,手底下也蛛网般仓促缝好了盘扣,便拿银剪剪断,抬头道:“夫君觉得如何?”
  傅煜不置可否,只调侃道:“倒是煞费苦心。”
  “为这些诬陷的骂名,我没少受苦。既要洗清,自然该彻底干净,比泼脏水时还热闹。”
  正当妙龄的美人盈盈立在红绡软帐旁,眉眼娇丽婉转,眼波天然妖娆,言语神情里,却透着势在必得的决然。无端让人想起那回在寿安堂时,她跟青竹般站着,不张扬锋锐,也不卑屈退缩,外柔而内刚。
  在齐州的是非骤然涌上心头,她受的委屈,他都知道。
  当时无意于攸桐,这些事便不上心,留她自去处置。
  如今心思渐被羁绊牵系,回想彼时情形,却觉心疼歉疚。
  在远嫁齐州之前,她行走在京城,身上背负着满城污蔑议论、指指点点时,又是何等难熬?被人舍弃、背叛、算计,那些唇枪舌剑、阴损挖苦,落在年方十四的少女身上,未必就比战场上的枪林箭雨好扛。
  傅煜十年戎马,决断刚硬,手上血债累累,从不知心软是何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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