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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是倾国色 完结+番外 (风储黛)


  “濮阳达,不悔。”
  他硬气得很,坚持不认错。
  萧弋舟冷冷道:“留着命,待我找到她,必治重罪。”
  萧弋舟提剑而出,才走层层叠叠的白色营帐,萧煜前往马厩牵马,这当这时,一众人乌泱泱簇拥着陈湛跑来,“萧世子,此事,事有误会。”
  陈湛也是才从宫中接到传信,知晓那逆子所作所为,怒不能遏,幸而他还有一名贤德的皇后,将一场干戈化解于无形,趁萧弋舟蹙眉按剑之际,陈湛已奔至面前,“萧世子,事有误会。此时,皇后已命人将那位软软姑娘梳妆打扮妥帖,正送往军营来,世子如稍待片刻,必能等到。”
  萧弋舟淡淡一笑,“不了,我亲自去迎她才合适,劳烦皇后的人将她送回驿馆,我见着人才能安心。”
  陈湛一怔。
  他也是万万没想到,萧弋舟能对一个女奴,说出“安心”二字,都是刀口舔血,滚过火海之人,求一安心何其难得。陈湛知道这分量不低,忙不迭道:“也好,朕即刻命人下令,世子回驿舍之时,必能见着她了。”
  “贱婢而已,宫中绫罗,她穿不惯,请皇后日后不必费心了。”
  萧弋舟已翻身上马,冷峻的面容比方才虽轻松了些,眉宇却仍不见松。
  陈湛也笑,“甚是。甚是。”众人见皇帝对萧弋舟如此敬重,也是大气不敢喘一声,暗道太子顽劣必要严惩不贷才是,否则才安定下来的江山,恐将又祸起萧墙。
  萧弋舟率西绥众部拨转马头离去。


第14章 迷藏
  嬴妲昏昏沉沉的,熏香的药力一过,便从颠簸的马车里醒了过来。
  醒时周身麻痹,酸软得提不起力气,她被打晕之后,不知被陈祺的人做了什么手脚,眼睛被布条蒙着,嘴里也塞着东西。
  未几马车停了,帘似乎被掀开,薄纱缠着的眼艰难睁开,能撞见一丝残余的光线,她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出了马车,跟着又是一路疾行。
  到了完全漆黑处,又目不能视物了,嬴妲惶恐不安,“你是谁?”
  那人轻笑了一声,手替她将纱带解开,洞中幽邃,燃着篝火,围坐着十数人,皆黑衣蒙面,犹如鬼魅,嬴妲将眼睛用力揉几下,才从男人那一声笑里分辨出,这是谁。
  “表兄?”
  她忽然笑起来,一把抓住夜琅的手臂,“真是你。”
  叛军攻破平昌后,嬴妲自顾不暇,还以为皇亲国戚一应被陈湛赶尽杀绝了,没曾想今日又能得见亲人。
  夜琅将还提不起力气的嬴妲扶到篝火一旁坐下,他亦身穿夜行衣,右手拄剑,半蹲下来,“表妹瘦了。脸上的伤……”
  嬴妲摸了摸脸,“伤不碍事,快好了。”
  夜琅颔首,篝火映入温润的眸子里,持续闪烁着,“我是从皇后的人手里将你截出来的,他们要将你送到秋祭驻营军中,我半道将你接来,萧弋舟很快便会得知,跟来救你,此地不能久待,我只能与你说会儿话,若要带你走,恐怕得从长计议。”
  从小到大,夜琅说的口吻都是淡淡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温柔,宛如春日榆柳阴下一眼清泉,撩人而舒服。
  这样的语调口吻,是很能让人心软的,嬴妲体谅他,“不急于一时。”
  夜琅蹙了眉,“他——待你可好?”
  嬴妲脸颊微红,蹭地便如篝火的红光映上脸颊,刷上一层调匀了的晕。
  “很好的。”
  夜琅又道:“那也好,萧弋舟虽然狠辣,又投身陈湛麾下,但比起官海潮陈祺之流,还算是君子。待时机成熟,我杀了陈氏老贼,必来接你。”
  他这话看似平常,但内里杀机四伏,危险重重,夜琅恐是嬴妲在世上唯一的血缘至亲了,他要行凶险之事,嬴妲担忧不已。
  “表兄,你眼下手里有多少人,都在平昌城中么?”
  夜琅沉默了少顷,对此问避而不答,转而迎向别处,问李氏道:“东西取来。”
  一直安静立在洞内一隅的李氏将腰间的香囊解了下来,夜琅拿了塞到嬴妲掌心,“这里头两包药,一包红粉,是毒药,见血封喉,一包白末,是蒙汗药,只能使人晕迷三个时辰。”
  “表兄为何给我这个?”
  夜琅道:“那日我惊闻萧弋舟投靠陈湛,怒不可遏,刺杀他,是欲去除隐患,但你那一摔……我知道你对萧弋舟不能忘情,倘若真有我灭了陈湛老儿那日,萧弋舟生死,我给你自己选。”
  嬴妲的疑惑在于,夜琅此时便给她这两包药,仿佛很是笃定,将来必能手刃萧泊。可嬴妲想的是,萧弋舟比夜琅想的,要难对付多了。
  何况,“他不是真心实意要投靠陈湛的,等时机一到,他立即会撤兵回西绥,西绥一向不问中原,不论如何动用干戈,他们都不会插手的,只有北方荒人侵略中原,他们才会拔军北上。”
  夜琅淡淡道:“最好如此。”
  西绥曾归附卞朝,虽然整个大卞大厦将倾之时,他们选择了按兵不动,但没有趁火打劫,算是萧侯还有几分气节了。夜琅虽不喜萧家,但扪心自问,如果他坐到萧侯之位上,恐怕也只能独善其身。
  从接懿旨之后,到被表兄接到郊外来,天色已暮,嬴妲与夜琅聊天,得知叛军攻城后,杀了夜家五十口人,想到昔日卞朝贵族,铿锵气节的忠臣良将,今日已不复安在,忍不住红了眼眶。
  月出东山上,星夜的风遣来凉意,嬴妲与夜琅聊了许久,身上渐渐恢复了些气力,她侧过脸颊去,微窘地爬起来,将李氏的广袖往下扯了扯。
  李氏看了眼夜琅,得他准允,两人便走到外头去了。
  嬴妲来了天癸,隔段时辰便要更衣换裳,在驿舍那边住着,有鄢楚楚照料,这里简陋,只有李氏一个女人在场,嬴妲只好同她说。
  夜琅拄着剑,被抵着冰冷坚硬的突石,内心唾弃起自己的卑鄙。
  他是与嬴妲有血缘之亲,甚至,他们还有一起长大的情分。可他对嬴妲做的,远不足以达到可以心安理得利用她的地步,就是那点真心,也被磋磨得仅剩下嫉妒和懊恨。
  许久之后,李氏伴着嬴妲再度走回来。
  嬴妲的脸蛋比方才红了几许。
  夜琅朝她伸手,“你在此处安歇。”
  嬴妲听话地走过去,坐到了乱草铺就的泥地上,李氏取了一床薄毯,递与夜琅,夜琅抖开替嬴妲盖上,嬴妲乖乖地靠住了墙壁。
  “表兄,日后不要再刺杀萧弋舟了。”
  夜琅手掌一顿,末了他抽开目光,“你还眷恋他。”
  嬴妲心忧如焚,“你明知道,这是很危险的!”
  “在你心里,我打不过他,即便是暗算,也算不过他,是不是?”
  夜琅忽然抬起眸,朝嬴妲蹙眉望来,双眼漆黑如深潭。
  嬴妲愣住了。
  她僵直了好半晌,才咬唇道:“我不想……”
  不想这样。
  夜琅道:“所以,日后他要回西绥,要带你走,你也愿意跟着他走?不随我一道了?”
  嬴妲垂眸,将薄毯往上拉了些,别过了脸。
  她羞惭满面,夜琅岂会看不出,他长吐口气,叹道:“也罢,我其实也早已猜到,你心里,永永远远只有你的大皇兄和水白兄。”
  夜琅自幼起便是皇长子伴读,常想与出入东宫,见着嬴妲的面极为容易,可在嬴妲眼底心底,他似乎永远是可有可无,可以肆意忽视的那一个,甚至远不如后来才出现的水白。
  水白,为泊。
  她故作神秘地对皇长子说有倾慕之人之时,他又岂会真不知,她的心上人是谁。
  嬴妲将薄毯拉了上来,盖住了半张脸。
  “往事不必再提了,表兄,大皇兄早已……都不在了……”
  夜琅果然不再多言。
  嬴妲被劫持许久,也不知陈祺对她用的熏香,是否有助眠作用,本该心绪不宁的夜晚,反倒睡得分外香甜。
  夜琅于是起身,与李氏走出洞外,夜琅带来的人也跟着走了出去。
  李氏道:“公子何不此时劫走公主?”
  夜琅负起了手,率众下山去。
  “此时劫走,”他疾步而行,边走边道,“你们有把握挡得住陈贼与萧逆两路人?若有,我此时便带她回泽南。”
  李氏遂不再言。
  他们的人手远远不足以抵挡萧弋舟手下精兵悍将,加之上一回打草惊蛇,陈湛也似乎有所惊动了。
  *
  天将黎明,露出东天长入群山的一线鱼肚白。
  红日从巍峨的峰顶上升起,将光线掷入洞口,刺中昏睡的嬴妲的眼皮,她从梦中挣扎出来,悚然坐起,洞穴外天已放亮。
  篝火燃尽,留下一地烟灰,表兄的人也不知晓到何处去了,嬴妲揉了揉眼睛,慢吞吞爬起来。
  这时洞外响起了飒沓的马蹄声,轰隆隆地,分天坼地。
  嬴妲听得出萧弋舟的骏马长嘶的声音,面色一喜,将杂乱的头发一拨,随意拂到脑后,便掀开薄毯冲了出去。
  跑到洞门口,只见黑衣玄甲的萧弋舟勒住马缰,手掌往后一扬,二十余骑纷纷止步,萧弋舟冷着面孔死死盯着嬴妲,几乎要将她滚了一层烟熏黑的脸颊烧出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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