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撇开头,唇角微勾,冷得能结出冰碴子的脸上莫名染上淡淡红晕,“这个,不可以弄坏。”
周可温:“……”
魏小千:“……”
大哥,那你明天就准备戴着这个去参加大帅婚礼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果然,如果不说九点更新的话就会拖到中午……所以二更还是三点!FLAG
☆、婚礼三
后来魏小千又给谢时出了一个主意, 就是在谢时变成人之后, 那项圈后的滑道机关会开到最大,这时候再重新变成猫, 或许就能从项圈里面出来了。谢时在纠结了片刻之后,决定尝试一次,却发现猫脑袋还是差那么一点点无法从项圈里脱出来。
周可温看得幸灾乐祸, 在旁边加油打气:“用力!再用力!就差一点就出来了!”
魏小千也摩拳擦掌, 蠢蠢欲动地准备上前帮忙,却被谢时一个“敢把项圈搞坏就弄死你”的眼神吓退。
周可温最后揽着魏小千肩膀往外走,“算了算了, 不管他了,就让他挂着那宝贝猫铃铛吧!等以后行军打仗的时候,都不用吹军号了!该往哪里跑呢?听少帅的铃铛撒!”
最后两人在虎斑猫杀气腾腾扑出来之前,双双撒丫子跑路了。
霍颜这回不只走丢一只猫, 还捎带上一只兔子,犯愁以后魏小千回来该怎么和人交代,一晚上没睡好, 结果第二天还要起个大早。
“要不然我就不去了吧……反正我也不用登台,就让爷爷带着大家去。”霍颜挂着黑眼圈, 坐在饭桌前一个接一个地打哈欠。
霍老爷子:“这怎么行!说穿了,那五姨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点了我们霍家班, 我这么个老家伙能认识谁?”
朱河:“是呀,阿颜姐,你不跟着我们去, 我这心里就没底了!”
于是霍颜也只能硬着头皮,用冷水猛洗几把脸强打精神,为了掩盖黑眼圈,一向不爱化妆的她不得不上了点淡妆,春巧在旁边看得满眼小星星。
春巧:“阿颜姐,你看你稍微打扮一下,简直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啦!”
霍颜眯眼笑着捏了捏春巧的下巴,“呦,小嘴儿越来越甜了是吧?”
春巧理直气壮地瞪大眼:“可我说的都是事实呀!”
霍颜:“照你这么说,我要是不化妆,就不能看了是吧?”
春巧:“也不是,但阿颜姐化过妆以后,就是觉得和之前不一样了。”
霍颜:“哦?哪里不一样?”
春巧想了想:“嗯……感觉更像个女人了。”
霍颜听得一脸黑线。敢情她平时都是汉子么?
春巧知道霍颜是误解了她,赶紧解释:“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啊,阿颜姐不施脂粉的样子,更像个小女孩,可是这一旦涂上胭脂水粉啊,就像个大人了!又温婉又俏丽,比那些新娘子出嫁时还要好看!不信您自己瞧呀!!”说着春巧便将镜子捧到霍颜面前。
霍颜看着镜子里那嫩得可以掐出水的二八少女,明眸皓齿,山眉如黛,突然发自内心感叹道:“哎呀,我可真好看!看来以后可不能随便化妆了,不然让别的美人怎么活呀?”
春巧:“……”
所以说谦虚低调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于她们家小姐身上吧?
小姐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太飘了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嘚瑟大发了,是要栽跟头的啊!
其实原本五姨太是想派小汽车来接霍颜他们进帅府的,但演绎皮影需要很多道具,这次他们又是翻出新花样,带了格外多的锣鼓,小汽车根本塞不进去,而且霍颜也不想再那么惹眼,便和五姨太敲定,由他们自己家出马车前往帅府贺寿。
马车驶在外城和内城的时候还好,过了崇文门,进了以前老北京的皇城范围,顿时感觉到肃杀之气,几乎每隔百米就设一个哨岗,有挎着洋枪的大兵前来查检。
朱河看得腿软,“阿颜姐,这还没到帅府呢,咱就已经被查过这么多次了!怎么感觉,这谢大帅比当年的皇帝太后还有阵仗?”
朱江也说:“可不是么,上回老佛爷过寿我们进宫里,也没见这么多道岗哨啊!”
霍颜却见怪不怪,“前清的时候天下都握在一家手里,即便在紫禁城门之外,谁又敢轻易造次?”
春巧好奇:“嗯?那现在呢?现在不是也有大总统?”
霍颜:“自然是不一样的,你看看现在这北京城里,有谁知道那位南京的大总统?”
春巧点点头,“也对啊,大家平时说的都是谢大帅呢!”
霍颜:“军阀割据,各自为政,总统不过是个摆设。这些带兵的整天互相盯着彼此,指不定哪天谁就把谁吃了。你别看咱这位谢大帅很威风地住在帅府里,八成天天晚上睡不着,生怕被人暗杀呢。所以这安保工作自然要严格一些了。”
朱河脑瓜活络,立刻反应过来什么,乌溜溜的眼睛往窗外瞄了一下,才小声道:“阿颜姐,听你这意思,谢大帅也不一定永远是谢大帅咯?那你现在和他们府里的五姨太交好,万一哪天他们倒台了,咱不是也要跟着倒霉?”
霍颜很是意外地看了看朱河,“咦?你倒是很有政治觉悟嘛!”
朱河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笑,“我也是乱说的。”
霍颜觉得,既然生逢乱世,有些话尽早告诉朱河和春巧他们,总比含糊其辞藏着掖着的好,于是想了想,正色道:“其实朱河说的话没错,所以我们和这些人打交道,可以善交,切忌深交。所谓流水的军阀铁打的商贾,任凭那帅府以后姓什么,总要听好戏,喝好茶。谁来都是贵主,谁来都笑脸相迎,咱只管本本分分经营好自己的生意,其余的事一律不要管。你们跟着我,军资军备军火,凡是带着个‘军’字儿的生意一概不许碰,否则不要怪我不念情分!记住了么?”
此时的春巧和朱河还听得一知半解,即便是朱江,也只是囫囵地明白个大概。但他们只认准了一条死理,那就是霍颜说的话一定对!于是纷纷点头。
马车里的氛围一时有些凝重,霍颜心情并不轻松。在前面赶车的霍老爷子忽然抬起老烟枪,在车辕上噔噔噔噔连敲了数下,然后撩起车帘子,重重咳嗽一声:“嗯哼!勿谈国事!”
经过严格的搜查之后,大概是早上九点多,霍颜他们终于进入帅府。
马车被人带去专门的马号,一队士兵过来帮他们搬运东西。
春巧已经是第二次进入帅府,霍老爷子又是个走过南闯过北的老人家,不是那种眼皮子浅的人,所以便只有朱河和朱江兄弟对帅府的西洋楼充满了新奇感,尤其是朱河,看什么都直眉楞眼的,盯着那墙上挂的西洋画和西洋钟,恨不能盯出俩窟窿来。
一行人直接被带到了上次霍颜看见的那个偏厅,大帅身边的一个副官亲自过来查看过,对霍颜道:“霍小姐,五姨太吩咐了,让您和霍家班的人在这里先歇歇,他们可能要天快黑的时候才过来,一边吃晚饭一边看影子戏。”
霍颜客气道:“知道了,劳烦长官转告,多谢五姨太费心。”
或许是怕霍家班的人拘谨,副官临走前让所有哨兵从偏厅里撤出去,只守在门口和窗外。
最后这偏厅里就只剩下霍颜他们自己。朱河提着的一口气总算是松下来,“我的妈呀,可吓死我了,那些大兵身上背的可都是枪啊!我一口大气儿都不敢喘!”
春巧嘲讽:“瞧你那出息!”
朱江那是进过宫的人了,这时候就显示出见过世面人的骄傲来,“这算什么!你看看这些大兵奔来跑去,弄得乱糟糟的!想当初我进宫里,为了准备老佛爷寿宴,几百个太监宫女在地上忙活,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霍颜仔细打量偏厅,这里比她上次来的时候多了五张大圆桌,上面已经铺好了红绸,摆了果盘插花等物,一桌正对前面的戏台,其余四桌两两摆成两排,显然那前面的一桌是主桌,就是给大帅家人预留的。
“阿颜姐,你说大帅到底长什么样啊?”春巧趴在窗户旁,透着明净的大玻璃往外张望,此时西洋楼主楼外已经铺下了红地毯,士兵也在两旁列好了方阵。“上回来了,咱也没见着大帅。”
霍颜心不在焉道:“急什么,晚上不就见到了?”
春巧:“好期待呀……少帅长得那么帅,大帅是少帅的爹,应该也很帅吧。”
霍颜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到了五姨太的那只胖橘,顺口道:“也许是个啤酒肚的秃头老男人呢。”
正说话间,外面忽然响起鞭炮声,大帅的婚礼终于开始了。鼓乐声奏起来了,只可惜霍颜他们不能出去,也只能透过窗户瞥见仪式的一角。
等待中的时间总是显得格外漫长,在偏厅里能隐约听见外面的唱戏声,一路未吭过声的柳平双手挥动,敲打着无形的锣鼓,一遍遍练习。朱江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他不要紧张,自己的手心里却都是冷汗。
过了晌午,副官又进来一趟,给他们送了些饭,可是除了霍颜和春巧,其他即将登台的人都没吃下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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