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姜知甜的手腕就往院里拉。
方正站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走吧,这是不给姜知甜面子?倒像他有多上不得台面,不敢见人了一样。
可,留?这,这怎么合适?
赶车的胡应催促方正:“把车停在门外,把牲口拴进牛棚吧。”
“这……”
胡应一使眼色,道:“既是二奶奶留你,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也是。
顾知慕拉着姜知甜进了屋,道:“你到底做什么去了?怎么一去就是两天,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敢在外头留宿?”
姜知甜没说话,拿眼瞅着屋里的阮柔。
她不过才出去两天,这屋里倒是换了摆设,尤其是内室,床帐换成了紫色,被褥也都换成了大红大绿的鸳鸯被。
顾知慕顺着她的眼神往里看,也正看见阮柔,他不以为意的解释:“那什么,昨儿我看书太晚,就没回去。”
话没说完,膝弯一阵剧痛。
顾知慕没站稳,一个踉跄,差点儿没摔进门槛里去,得亏他眼疾手快,一把扶住门框。
他涨红着脸,愤怒的扭头对姜知甜道:“你疯了吧?”
干吗踢他?
姜知甜扭头问雪茶:“怎么回事?谁让阮姨娘住进来的?”
雪茶扑通就跪下了:“奴婢拦不住,是二爷……”
后头的梁氏和丛氏都跪下了。
顾知慕一听提到自己,他也有些心虚,随即挺直胸膛,色厉内荏的道:“还不是因为你不在,这院里的人都笨手笨脚的,我这才让柔儿过来服侍。”
姜知甜定定的瞅着顾知慕,问:“刚才二爷问我什么?”
“我问……”顾知慕想了想,无辜的瞅着她。
我哪儿知道是哪句?
你这来回一打岔,我都不记得刚才我说的是啥了。
哦。想起来了。
他道:“我刚才问你去了哪儿?”
姜知甜冷着眉眼道:“二爷是不是发过誓,我的行踪,你不过问?”
“……”
顾知慕使劲想了想,好像……有这码事。
他脸红了,好在天色越来越浓,一般人看不清。
他狡辩道:“我没过问,我就是随口问问。你爱说就说,不愿意说就当没听见呗。”
“二爷是不是还说过,你我泾渭分明,彼此互不打扰?”
“啊……”
姜知甜问阮柔:“你都听见了?请吧。”
阮柔站那儿没动,只满脸委屈的看向顾知慕:“二爷,您看看……总之奴婢不走,二爷在哪儿,奴婢就在哪儿,奴婢总是要服侍二爷的,这可是天下皆知的道理。”
姜知甜压根不瞅他们俩,只厉声吩咐梁氏和丛氏,包括紫菀和雪茶:“我的屋子,除了我,不经我同意,不许任何人踏足半步。”
顾知慕不满意了:“嘿,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你的夫君,是一家之主,怎么,进你的门,还得经你同意?你也太霸道了吧?”
姜知甜瞅着顾知慕,缓了声调道:“二爷例外。”
这还差不多。
她果然还是怕他。
顾知慕正自鸣得意呢,就听姜知甜紧跟着又道:“除此,谁再敢擅入,我打折……二爷的腿。”
作者有话要说:
顾知慕:凭什么打折我的腿?
第60章 第三朵(39)
姜知甜言出必行,吩咐丛氏和梁氏:“把阮姨娘送出去,这屋子重新收拾成原样。”
众人应是。
姜知甜沉沉的看了她们一眼,道:“这是第一次,若再有下次,我也不敢用你们,只好都退回到顾家。”
众人一听,冷汗都淌下来了。
让她们服侍姜知甜,那本就是顾歧的意思,连身契都给了姜知甜的,这要是因为服侍的不够尽心退了回去,顾歧一定会让人把他们全家一并发卖。
不要说前程,以后日子能不能安稳都是两说。
阮柔扯着顾知慕的袖子还要唧歪:“二爷,你看,我就说二奶奶容不下我,你总是不肯相信,如今亲眼所见,耳听为实,总知道我没撒谎了吧?”
顾知慕拍拍她的手臂,看向姜知甜:“那个,让柔儿来,是我的意思。”
姜知甜瞅着顾知慕,问:“二爷在说什么?”
“我……”顾知慕不敢说话了,立刻改口道:“我这就让人把阮姨娘送走。”
阮柔不可置信的看着顾知慕:“二爷,你不是曾经许诺要照顾奴婢一生一世的吗?你怎么能撵奴婢走?二奶奶容不得奴婢,二爷就只眼睁睁的看着奴婢被欺负,也不肯说一句公道话?”
顾知慕不由分说就把她推给服侍她的丫鬟,道:“回许再说。”
阮柔的哭声渐行渐远,顾知慕这才不高兴的问姜知甜:“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旁人进不进,是他们自己不守规矩,你便是杀鸡儆猴,也不该拿我作筏吧?”
雪茶这时已经打了热水进来,正服侍着姜知甜洗脸。
姜知甜仔细的用热帕子敷脸,闷声回答顾知慕:“二爷明白什么意思,我已经很累了,想歇一会儿,还请二爷早点儿回去吧。”
顾知慕有些讪讪,心道,这姜氏也太小心眼儿了,怎么就容不下一个阮柔?
那就是个奴婢,顶破天就是个姨娘,她至于这么抵触?
顾知慕不满姜知甜的态度,他挑衅的问:“你累了?那我今晚的书还背不背?”
姜知甜挪开帕子,啪一声摔进铜盆里,瞅了他一眼,冷笑一声,问道:“二爷什么意思?”
她这声冷笑,意味太分明,顾知慕就像是被人摔了俩耳光,这可要比课堂上先生打他戒心疼多了。
毕竟一个身份、地位、学识、才华,甚至连性别都远远不如他的人,居然对他表示赤果果的表示鄙夷,他这脸面下不来。
他不敢和姜知甜对视,喃喃道:“我是,那什么,体谅你,你既然累了,就该早些歇息。”
姜知甜走过来问他:“二爷读书是为我读的?”
顾知慕梗梗着脖子道:“当然不是。”
姜知甜道:“最好不是,要是二爷当真是为了我读,我绝不会让二爷这么轻省的读。”
顾知慕瞪大眼:“什么叫轻省,你要怎么样?”
姜知甜不屑的道:“总得头悬梁,锥刺骨吧?”
“……”顾知慕看着姜知甜,摸了摸自己的发顶,暗暗腹诽:真是个恶毒的妇人。
他可不要做个被女人盯着看书的男人。
姜知甜收拾清爽,顾知慕还赖在那儿不走。
迎着姜知甜十分不悦的眼神,他道:“不是说大舅兄在吗?我好歹是一家之主,总要尽下地主之谊,不说别的,陪大舅兄喝两盅总是可以。”
算他还有点儿良心。
姜知甜让丛氏、梁氏去准备晚饭。
顾知慕没话找话的问姜知甜:“听说大舅兄不是你亲哥哥?那是怎么回事?”
姜知甜瞅他一眼。
他怎么这么有闲心想知道这个了?
顾知慕一脸的正气凛然,就差在脸上写:我不是有意打探你的隐私。
姜知甜道:“我娘死得早,我爹娶了张氏,就是我后娘,方正是我后娘带过来的。”
顾知慕哦了一声,又问她:“都说后娘心,蜂上针,对你狠不狠?”
姜知甜忍不住笑了下,反问他:“我如今也算是令媛的后娘吧?你是不是也成天担心着我会暗害于她?”
顾知慕怔愣了半晌。他好像才想起来,他还有个闺女。
他打量着姜知甜看,问:“你会吗?”
姜知甜没好气的道:“我疯了吗?没事害人做什么?婉嫣又不碍着我什么。再说了,她也只是个可怜的孩子,我自己就打小没娘,哪怕以己推人,也不会做虐待她的事。”
顾知慕自顾总结:“这么说,你那后娘对你不算太坏了?”
姜知甜道:“怎么才叫太坏?横竖没让我饿死。”
顾知慕瞅着她:“那你这继兄呢?可曾欺负过你?”
“不曾。”
顾知慕故意诈姜知甜的话:“你倒是挺重情,一个后娘,一个继兄罢了,有事没事还总回娘家,这么惦记。”
姜知甜轻轻叹了口气,道:“这么说吧,人并不是天生就坏的,我也承认我后娘有私心,甚至为了她自己的儿子,可以做出牺牲我的事来,但我总觉得,如果日子稍微过得下去,没谁会做损人利己的事。我想拉拔他们一把,也权当报答这几年的养育之恩罢了。”
顾知慕瞪大眼睛:“你那后娘怎么牺牲你了?”
姜知甜白他一眼:“没有。”
顾知慕嗤的一声,道:“你不说我就猜不出来了?切,我又不傻,这有什么难的,你那继兄年纪不小了吧?听说也是才成亲,肯定你那后娘打过你亲事的主意。”
姜知甜还真挺意外,笑看了顾知慕一眼,道:“二爷这不挺人情世故的吗?这都猜得出来?”
顾知慕呵了一声,道:“我又不傻,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
他虽是这么说,可再偷看姜知甜的时候,就觉得她和以前又不一样了。
书上说红颜祸水,薄命女人的故事更是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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