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会许空诺。
丛氏道:“不是我不救二爷的急,只是,到底奴婢不是二奶奶,当不得二奶奶的家,要不二爷亲自跟二奶奶说?您们是夫妻一体,荣辱与共,二奶奶不会不帮这个忙。”
顾知慕一咧嘴。
这可真说错了,姜知甜早就跟他约法三章,不管他是多么的荣华富贵,不管她多么潦倒落魄,都不许他来找她。
他还发过誓呢。
不对啊。
顾知慕恨恨的一拍梯子。
混帐,岂有此理,欺人太甚……敢情她这是反话!
早料到他会潦倒落魄?!
他才明白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孩子发烧呢,今天的没写出来,明天有也是晚上更新,抱歉抱歉。
第54章 第三朵(33)
顾知慕简直要气疯了,他捋胳膊挽袖子,非要找姜知甜算帐不可。
他也不顾形象了,下了梯子,径直出门。
小厮跟过来:“二爷,您要去哪儿?用备车吗?”
顾知慕骂人:“备个屁车,就几步路的距离。”
小厮还一脸的莫名其妙呢。
二爷一向规矩多,去哪儿都得坐车或者骑马,今儿这是头一遭走着去啊?
不要读书人的君子形象了?
啊,忘了问了,二爷要去哪儿啊?用人跟着吗?
他刚追出去,顾知慕就骂:“站那儿,谁也不许跟着我。”
有人跟着顶什么用?
他就算是去找姜氏的不是,可也不是找她打架的。
再一个,他一个大男人,还打不过一个女人?
丢人不?
顾知慕出了门,院里花匠跑出来,到处问人:“看见我梯子了吗?”
诸人摇头不清楚。
有人问他:“梯子又不是金子打的,谁会偷那玩意儿,指不定是你喝酒喝糊涂了,不知道放哪儿了,反倒找别人乱问。”
这花匠气得喷着酒气,脸红脖子粗的道:“放你娘的屁,你怎么知道我喝酒喝糊涂了?你娘看见我把梯子放哪儿了?”
众人也不稀得和个醉鬼计较,说两句,众人便散了。
这花匠扯着脖子喊:“哪个天杀的王八蛋把我梯子偷走了?别让我逮着,逮着你,我把你黄子给踩出来。”
“偷梯子的王八蛋”走了一段路就后悔了。
这会二月末,不到三月,按理说应该温暖如春才是。
可这天却没个定性,总是在冷伶热热中反反复复,不太正常。
前些日子冷得要命,顾知慕就把夹袄穿上了,可今儿又热得要命,尤其他这一走,好嘛,一身的汗。
那夹袄就像坚硬的铠甲,死死的裹着他的腿,让他寸步难行。
顾知慕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埋怨道:“你说你这女人是不是有毛病?好好的门你给堵死干吗?累死我了,这要找你,还得受这罪,我……”
可惜他再怎么抱怨,姜知甜也听不见。
好容易到了后待大门,顾知慕一屁股坐到门槛上。
也不及叫门,先以袖做扇,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气。
没人敢怠慢他,恭恭敬敬的把他请到屋里,又给他沏茶,上了点心。
顾知慕歇过来了,问丛氏:“姜氏什么时候回来?”
丛氏道:“奴婢不清楚,不过晚上总会回来的。”
哼,算她识趣,她要敢在外面过夜试试。
姜知甜直到天色昏黄才进了城。
紫菀的脚在田里不小心崴了,她虽一直说没事,可姜知甜不放心,让胡应把车赶到济生堂。
紫菀胆战心惊的道:“奶奶,咱就别去济生堂了吧,奴婢就是崴了一小下,一点儿事都没有,这会儿已经不疼了。再说了,奴婢怎么当得起二老爷的诊治?”
姜知甜安慰她:“也不一定非得让顾先生给看,就是抓些药。”
她又道:“万一四爷在呢,就让四爷给你瞧瞧。”
紫菀抿了抿唇,欲盖弥彰的左右看了看,这才压低声音道:“奶奶还不知道呢?四爷打从分了家就走了,一直没消息。”
“是吗?”姜知甜秀眉一蹙:“就没给家里送个信儿?”
紫菀摇头:“没有。”
姜知甜耸耸肩,同紫菀开玩笑道:“那你就没那福气了。顾先生肯定是不敢劳驾的,四爷倒是可以,可惜他又不在。”
紫菀直摆手:“不管是谁,奴婢都不敢劳驾。”
说着车到了济生堂,姜知甜先跳下车,要扶紫菀下来。
紫菀死活不肯,道:“奶奶随便给奴婢抓些治跌打损伤的药酒就成。”
姜知甜气笑道:“你怕什么?”
在病痛面前,奴婢也是人,她不信顾先生会不肯给紫菀看。
要是紫菀怕羞,可疾不避嫌啊,看一眼又能怎么样?
但不管她怎么劝,紫菀就是不下去。
姜知甜只好自己进了济生堂。
顾歧不在,又是白芷一人。
他正忙着对方抓药,抽空朝姜知甜打了个招呼:“二奶奶来了?您稍等,我这就给您抓药。”
姜知甜候在一旁,道:“不急,你先忙你的。”
前边的人是个瘦弱的年轻男人,听了白芷的话,猛的一回头,正和姜知甜打了个照面。
姜知怔住:张愉?
可不是张愉么。
张愉先开口道:“姜姑娘……不对,听说你已经嫁得良婿,我该称您一声顾二奶奶吧?”
姜知甜淡淡的笑了笑,假装没听出来他的嘲讽。
随他怎么称呼。
不过视线落到他长短不一的腿上,姜知甜还是惊了下,问道:“你的腿……”
就是那回去偷草龙珠弄的吧?
张愉不自在的动了下,道:“嗯,折了。”
姜知甜抬头看他,真是不知道说什么。
说他活该吗?又似乎太残忍,他分明是一片“好心”来着,尽管他这份好心她并不愿意接受。
姜知甜问他:“你这伤,还能治好吗?”
说着话就看向他提着的药包。
张愉道:“治不好,已经废了,就这样吧。”他晃了晃药包:“这是给我娘抓的。”
“你娘她,怎么病了?”
病得重不重啊?
姜知甜想到初见面,那个贫穷又困苦的妇人。
张愉自嘲的道:“不是什么大病,老毛病。”
“哦。”姜知甜不知道说什么了。
张愉也沉默下来,他却不走,就那么欲语还休的望着姜知甜。
白芷这时候招呼姜知甜:“二奶奶,您抓什么药啊?”
姜知甜应了一声:“哎。”
她看向张愉,匆匆的道:“那个……”
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请他自己保重?
他怎么样,那是他自己要负责的,关她什么事?
姜知甜咬了咬牙,心道:她不是神佛,没有度化人的本事,说不得也只好自私一点,独善其身了。她道:“我还有事,告辞……”
张愉微微有些惊讶,经了一回他帮着买地一事,姜知甜对他不该这么冷淡才是。
就算她对他有成见,可也不该连谢都不谢一声吧?
但张愉很快就想明白了。
恐怕不是姜知甜没良心,而是这事,她根本都不知道。
一定是方正没说。
呵。
张愉都不知道该恨方正什么。
他有错吗?没错,他也是保护姜知甜,不想给她多添烦恼。
还真是个好继兄,比亲兄长也不差什么了。
张愉道:“顾二奶奶,能否借一步说话?”
姜知甜:“……”
她不觉得和张愉有什么可说的,可他这么正式,她又不好却他的面子。
当下转头对白芷道:“帮我拿些跌失损伤的药油。”
白芷看张愉不像个好人,这么缠着姜知甜,便以目示意:二奶奶要帮忙吗?
姜知甜摇头。
她当然不相信张愉会变成个好人,但也不惧怕他。
姜知甜并没走远,就和张愉在路边说话。
张愉道:“姜姑娘,当年我是真心。”
姜知甜道:“光有真心肯定不行,我不相信你能改头换面。”
“那要是我现在改了呢?”
姜知甜觉得好笑,他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经历了官司,他能改?
他又为何经历了官司?
还不是他们无缘?
他用此时的结果,去追究从前的因,有什么意义?
姜知甜道:“姻缘天定,天时、地利、人和,差一点儿都不行。且不说我和你从未有过前情,不过是生活所逼,就算有些男女十分相爱,也未必就能结成夫妻。世事多变,不是人力能撼动得了的。”
张愉自嘲的笑了笑,道:“我知道。”
他都知道,知道姜知甜已经高嫁,只会更看不起他。可他就是不甘心。
他道:“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说,如果当初……你会吗?”
当初怎么样?
当初他不是那么偷鸡摸狗,好歹能像个人样?
姜知甜低头,想了一会儿,抬头道:“会。”
出身低微不是她的错,她也不愿意屈服于命运的重压之下,但她不得不承认,她人生的每一步,她所愿意为之付出的努力是微乎其微的,在很大程度上,是她的出身、环境、亲人,以及她所接触到的认识,决定着她怎么往前走,走向哪儿,又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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