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朝阳抬头看了看上面气派的匾额,上面刻着四个鎏金大字:‘贝阙珠宫’,她笑了笑,随凤朝歌走进堂内。
似乎并未在一二层停留,小厮直接引这凤朝歌姐妹上了三楼。三楼与一二层的风格大不相同,少了些市井之气,多了些书香矜持。
不一会,一位面覆轻纱,身材窈窕的女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她看见凤朝歌,笑声吟吟:“可把你盼来了,若是再不来,我都想着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怎会,只是府中事情繁忙,我刚接手,腾不出时间罢了。”
两个人客套一番,那女子把目光落在凤朝阳身上,眼神一顿,随后笑着问道:“这位是……”
凤朝歌看着身后的妹妹,笑着拉起她的手:“这是我妹妹,朝阳。”复又向凤朝阳介绍道:“这位是雁菡姑娘。”
那女子微微俯身:“东方雁菡。”
凤朝阳点了点头,不近不疏,微微一笑:“东方姑娘不必多礼。”
上一世,凤朝阳为皇后,阅人无数,看人的眼光自是犀利些,这位东方姑娘,在这市井之气中能保持一份清静之地,可知她的身份不单单是这珠宝堂的掌柜。又以轻纱覆面,不以真面目示人,既有所藏,便不值得深交。
这一点,凤朝阳想凤朝歌也是应该明白的。可东方姑娘又与凤朝歌如此亲近,而凤朝歌的性情,凤朝阳最是了解。姐姐看上的人定也不是什么庸碌之辈,凤朝阳突然想起匾额上的金字,又看了看东方雁菡并未作声。
凤朝阳对于打首饰并不热络,她只不过是不想扫了凤朝歌的兴,随便挑了几个简单的样式便递给了身侧的丫鬟,小丫鬟又给了东方雁菡,东方雁菡拿着图纸看了看,复又看向凤朝阳:“听闻姑娘是去参加宴会所带,是否略素净了些?”
凤朝歌闻言也拿起一张凤朝阳挑好的图纸,摇了摇头:“妹妹,你这些太素净,重新选一些吧。”
凤朝阳看了看东方雁菡又看了看凤朝歌,随后挽住凤朝歌的手臂,略带撒娇的说道:“姐姐帮我选吧,姐姐的眼光最好了。”
凤朝歌看着粘着自己撒娇的妹妹,心下一暖,伸出玉手点了点她的小琼鼻:“就你会偷懒。”
凤朝阳听了忙笑嘻嘻道:“那我出去走走了。”说完,不等凤朝歌反应便起身跑下楼梯。
东方雁菡看着凤朝阳的背影,略有所思,随后很快回过神,继续为凤朝歌介绍新的样式。凤朝阳下了楼,子衿跟在身后,凤朝阳想了想转身对子衿道:“你上楼帮我陪着姐姐选首饰吧。”
“这……”子衿略带犹豫,不想凤朝阳直接转身继续向楼下走去。
一二层的小厮或者丫鬟们都知道凤朝阳是贵客,见她下来忙放下手中的活行礼,凤朝阳未做停留,直接出了珠宝堂,站在门前回望堂前匾额的四个大字,这次笑出了声。
真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耳边突然传来马蹄飞驰的声音,冬日寒冷,街道上人稀少,饶是市街,街道上也冷冷清清的,凤朝阳侧头去望飞奔过来的快马,突然目光触及到了街道中央的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心下一惊,毫无思索的冲上前去,将他推开,不想自己却被衣裙绊倒。耳边传来马的嘶鸣声,周遭光线一暗,只觉一个庞然大物越过头顶,遮住了明亮的天空。
生死只在这一线之间,凤朝阳呆呆的坐在街道中央,身下是积的厚厚的白雪,她只觉手脚发凉,站不起身来。
突然她意识到什么,回过头,冬日的云朵厚重,阳光忽明忽暗的照了下来,此刻,阳光打在马背之上,凤朝阳微微眯眼,马背之上坐着一个男子,身姿挺拔傲然,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凤朝阳张了张口,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冬日风急,寒风穿过狭窄的街道卷起地上的白雪瀌瀌,吹乱了她满头青丝。
“为何拦我的马?”男子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冷冽,压抑和严肃扑面而来。
第10章 破晓(六)
冬日风急,寒风穿过狭窄的街道卷起地上的白雪瀌瀌,吹乱了她满头青丝。
“为何拦我的马?”男子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冷冽,压抑和严肃扑面而来。
上一世,凤朝阳贵为北楚的皇后,历经了太多的风浪,许久没有人能带给她这种窒息的压迫感,或许只是刚刚生死一线间,受了些惊吓罢了,凤朝阳稳住心神,对上男子的目光,毫无退让。
“市街纵马,若是伤及百姓该如何?”
她的声音很好听,像冬日里化开的泉水,满是清冽。此刻她的声音还有些微微的颤抖,但目光却是异常坚定。
男子望着她,薄唇微抿,并未开口。
凤朝阳暗自打量着面前的男子,他的□□是西北的汗血战马,父亲常年在西北征战,她自是知道西北战马不仅市价千金更是出了名的难驯服,更何况是此等名种。目光慢慢向上,他的腰间挂的是双环玉佩,凤朝阳略略吃惊,他是簪缨世家,还是侯爵?当她的目光再次落到男子脸上的时候,他投来的目光正中撞入她的眸中。
一瞬间,威胁感迸发而来,她暗暗心惊,北楚何事出现了这样一个人物,她竟丝毫不知?
“小姐——!”不远处传来子衿惊慌的叫声。
凤朝阳收回与男子对视的目光,向堂内望去,只见子衿快步的向自己跑来,紧随而来的是满是焦急的凤朝歌。
子衿跑到凤朝阳身边,连忙将她扶起,在雪地中跪的有些久,膝盖被冻的略有麻木,凤朝阳扶着子衿的手臂慢慢的站了起来。
凤朝歌看着凤朝阳被积雪浸湿的衣裙,连忙叫立夏将自己的披风拿来,披在凤朝阳的身上,斥责的声音满是心疼:“怎么这样不小心,雪地这么凉,若是落了病可怎么好?”
“我没事,刚刚有个孩子,我怕撞到他。”凤朝阳说着向一旁指去,却发现,雪地之上早已没有了刚刚那个孩子的身影。
凤朝歌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却是空空如也,又看了看发髻都散落下来的凤朝阳,满是心疼的说道:“下回可不要这么莽撞,你若是出事了,要爹爹和我怎么好?”
突然,凤朝歌注意到了身前的马匹,向上望去,心下略惊,忙俯身行礼:“臣女给侯爷请安。”
萧景尧看着身前的凤朝歌,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凤朝阳,淡淡开口:“平身。”
“谢侯爷。”凤朝歌起身,看了看马背之上的萧景尧,又看了看身后的妹妹,心下了然,随后对萧景尧道:“不知妹妹刚刚可是惊了侯爷的马?”
“无碍。”萧景尧的目光略过凤朝歌,再次落到凤朝阳身上,见她望着自己的目光中满是不解和差异,顿了顿,收回目光:“日后注意些,不是每次命都这么大。”说完,调转马头,扬鞭而去。
凤朝阳望着萧景尧远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凤朝歌既然认识此人,那她也应当认识此人,更何况,北楚的簪缨世家中,只要是略有才干之人,她都有所了解,更何况是刚刚那位年纪轻轻就已经跻身侯爵的人物?
为何,在她的记忆里,刚刚那人却是一片空白,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凤朝歌看着凤朝阳望着萧景尧远去的方向久久发呆,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耳朵:“吓傻了?”
凤朝阳回过神,看着凤朝歌,神情略带严肃还有不可察觉的紧张:“姐姐,刚刚那是何人?”
此话一出,不只凤朝歌愣了,连凤朝阳身边的子衿也是一愣,子衿略带不信的问道:“小姐,那冠军侯啊,你不认识了吗?”
竟连子衿也知道他?
凤朝阳摇了摇头,此刻她的心中很乱,她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望着萧景尧离开的方向在心中默念:冠军侯,冠军侯,功冠全军吗?
冬日严寒,再加上京都湿冷,很容易着凉,凤朝阳回府后便泡在了热水里,子衿在一旁细心服侍。
浴室内空气氤氲,暖暖的热气熏的人睁不开眼睛,凤朝阳坐在木桶中,缓缓的闭上眼睛,今日的场景不断的在她的脑海中回映。
马背上之人,她可以确定上一世她没有见过,为何身边的人都认识她?难道是她的记忆出现了问题,还是重来一世,这一世有很多事情会和上一世不一样?那变数又是什么?仅仅是马背上之人吗?
“小姐,你今日在雪中跪了这么久,定要好好泡一泡,驱驱寒。”子衿站在身后,轻柔的替凤朝阳擦洗着身子。
凤朝阳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满室的雾气腾腾,点了点头。
出了浴,蘅芜院那边差人来说,秀娘来了,请凤朝阳去那边裁衣服。
凤朝阳换了身暖黄色的长衣,随便绾了个发髻,便带着子衿去了蘅芜院,一进门便看见秀娘正在给凤朝歌量尺寸,见凤朝阳来便道:“五姑娘来的正好,朝歌姑娘已经量好了。”
秀娘是凤府底下绣庄的总管,算是凤府的老人了,对凤府的几位姑娘也是十分熟悉。
凤朝阳闻言,颔首一笑,秀娘便拿了尺子给她量身。
秀娘边量着边道:“五姑娘似是长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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