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朝阳在房内稍作整顿,便有人来敲门,海棠开了门见是凤朝玥,脸上的笑容便少了一半:“四姑娘来啦,可是有什么事?”似乎并没有让她入内的打算。
凤朝玥看了,心下微恼面上却是笑容不减:“听说柳城内有一家绸缎局特别有名,想着五妹妹可感兴趣?”
屋内传来凤朝阳略带慵懒的声音:“可是四姐姐来了?”
海棠闻言让开了路,请凤朝玥进了门。凤朝玥一进门便看见凤朝阳卧在榻上,脸色略白,便问:“妹妹可是哪里不舒服?”
“不过是昨日没休息好,不碍事。”凤朝阳起了身指了指身旁的塌位:“姐姐坐。”
子衿温好酒端了上来,凤朝阳饮了几口睡意更浓,听了凤朝玥的来意本想推脱,不曾想凤朝玥却说凤朝歌也会前去,就少她一人了。
此次去护国寺完全是意料之外,在还不了解侯凝珍究竟意欲何为之前,凤朝阳绝不敢让凤朝歌单独和她们一起出去。只好强压下睡意,换了身衣服同她们一起去绸缎局。
不想出了门才知侯凝珍与资惜琴舟车劳顿已经在客栈歇下了,只剩下她们这六个小辈了。
柳城不大,马车跑了不过一刻钟便道了绸缎局,重生一世,凤朝阳对这些身外华物已经没了兴趣。他们几人入了绸缎局,她便在局外的几条小街转转。
井字形的街道绸缎局立于中央,两侧是一些贩卖的小摊,凤朝阳一家家的走过,并未出现什么令她新奇的小玩意,再往前走是一个算命的小摊,摊前摆放的破旧瓷碗里没有分文,摊主是个衣衫破旧的白发老头,他席地而坐闭着双眸,似乎已经睡着了。
凤朝阳心下笑了笑,看来这个老道士生意并不好。正想走过,便听那老人开口:“姑娘笑什么?可是觉得我算的不准吗?”
第13章 护国寺(2)
井字形的街道绸缎局立于中央,两侧是一些贩卖的小摊,凤朝阳一家家的走过,并未出现什么令她新奇的小玩意,再往前走便见一个简陋的算命小摊,摊前摆放的破旧瓷碗里没有分文,摊主是个衣衫破旧的白发老头,他席地而坐闭着双眸,似乎已经睡着了。
凤朝阳心下笑了笑,看这老道士生意似乎并不好。正想走过,便听那老人开口:“姑娘笑什么?是觉得我算的不准吗?”
凤朝阳心下一惊,仔细看向老人,老人也睁开双眸,四目相对时,凤朝阳只觉的身体一瞬便冷了下来。这位老人不是别人,正是上一世她站在奈何桥下救她于混沌中的道士。
看着愣住的凤朝阳,老人一笑:“姑娘不认识贫道了?”
凤朝阳慢慢回过神,俯下身对老人轻声说:“道长可否借一步说话?”
道士闻言一笑,指了指身前的碗:“可以,不过要看姑娘能否付得起这代价了。”
凤朝阳回过身,向子衿要钱袋,子衿看了看那道士,犹豫的说道:“小姐,这些多半是江湖骗子,您若是想求法,二夫人不是说护国寺云游的大师的回来了吗?您不如……”
“无碍。”凤朝阳打断子衿,拿过她手中的钱袋递给老人:“只带了这些,不知可够用?”
子衿没想到凤朝阳会将一袋银子都给那道士,正要开口再劝,不想却见那道士摇头。
“我所要的代价,并不是指钱财。”
“那您是指什么?”凤朝阳的手臂悬在半空,神色微微凝重。
道士站起身,上下打量凤朝阳一番,随后微微眯眼:“要你的头发。”
“放肆!”子衿闻言怒骂道:“你这流氓,出言如此轻薄,你可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
那道士听了只笑不语,继续看向凤朝阳。
“子衿,不得无礼。”凤朝阳轻声呵斥,随后从袖中拿出一枚精致的小刀毫不犹豫的割断一缕长发递给道士。
道士接过长发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荷包中放入,然后俯身拾起地上的破瓷碗:“姑娘想问何事?”
三人走到小巷深处,人烟已近稀无,凤朝阳转身对子衿说:“你先去一旁候着。”
子衿定是不放心,可当她抬头触及到凤朝阳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只好默默的退下。
见子衿退到很远外,凤朝阳才回过身,对道士俯身一拜:“当日多谢您的救命之恩。”
道士捋了捋胡须:“凤姑娘不必多礼,我说过,不过是受人之托。”
“那您可知是何人?”凤朝阳满是期盼的问,言语中带着难以掩盖的激动。
道士摇了摇头:“此为天机,不可泄漏。”
凤朝阳闻言先是一顿,随后颇为执着的道:“那您可知如何才能找到他?”
见她如此,道士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缘来缘去,自有其法,姑娘又何必执着。”
凤朝阳望着道士沉默了许久,再次对他俯身一礼:“多谢您的指点。”说罢便要告辞,却被道士拦下。
“凤姑娘此行可是要去那南山之上的护国寺?”
凤朝阳脚步一顿,转身答道:“正是。”
“姑娘此行凶险异常,还是不去为好。”
听了道士此言,凤朝阳并未有多惊讶,来时她便想到侯凝珍定是没安好心:“多谢道长提醒,可既已到了此处,便只有小心面对了。”
道长闻言捋了捋胡须,笑道:“看来姑娘所上南山之心已决,那我便送姑娘一句话,忧喜聚门兮,吉凶同域。”
凤朝阳望着道士逐步远去的背影,心中不断的思量着他的话:“吉凶同域,何凶何吉?”
几个姑娘平日里很少出府门,如今出来定是要好好玩玩,大家选好了料子,又在周边的集市上逛了一会,回到客栈时已是入夜十分,凤朝阳疲惫的很,随意用过晚膳便回了房间。店家已经在屋内备好了热水,凤朝阳在子衿和海棠的服侍下褪了衣裙入浴,客栈的环境不比府里,炭火虽然加足了却依然能感受到丝丝寒气。
一夜睡的浑浑噩噩,前一世的许多场景浮现在脑海里,嫁入平王府的那天,王府的喜烛燃了一夜,她却始终没有见到萧与哲的身影,慢慢的,一切场景都模糊了,只剩下她一人穿着火红的嫁衣独自坐在新房里,再然后一场铺天盖地的大火,将新房烧的干干净净。那种噩梦般的窒息感再次袭来,凤朝阳猛地从梦里惊醒了,她不停的喘着粗气,房内子衿和海棠都不在,她伸手摸了摸额头,冰冷的汗液刺激着她的指尖,她闭上眼睛,慢慢的平复着心情。
寝衣已经湿透了,凤朝阳正想起身,房门便推开了,凤朝歌走了进来,她看见床上凤朝阳苍白的脸色,神情立刻严肃起来:“怎么脸色如此苍白,可是病了?”
凤朝歌快速走到床边,看着凤朝阳湿透了的寝衣和额头细细的汗珠,心疼的问:“可是梦魇了?”
“没事,只是这客栈的床睡不惯而已。”凤朝阳摇了摇头。
“那正好,姐姐带你回京。”
“回京?”凤朝阳疑惑的拧起秀眉:“为何突然回京?”
“世子殿下提前凯旋,五日后抵达京都,太皇太后听闻高阳为他办了接风宴很是欣喜,便召我们几个进宫,想要大办一次。”
凤朝阳突然想起那日马背上的男子:“世子殿下可是那冠军侯的兄长?”
“正是。”凤朝歌点了点头。
凤朝阳再次陷入沉思,平南王世子萧景禹她是知道的,平南王作为太/祖和太皇太后最小的儿子,天资聪颖,深受喜爱,再加上自幼师从云空大师,少年英姿,精彩绝艳,名满京城,只可惜太/祖驾崩时年纪尚幼,便将皇位传给了贵妃之子,两宫太后并立多年,贵妃身子弱没过两年便仙逝了,她唯一的儿子在位不过短短数年也驾崩了。
虽然先帝留下遗诏封了太子,但是大多朝臣却上奏请平南王登基,那时平南王正值壮年再加上战功赫赫,又是太/祖嫡子,地位尊贵,是新皇的不二人选,但是平南王却对皇位不感兴趣,一来他身为皇叔,怎可抢夺年少侄子的皇位?二来史上宋宣公之事为历代人所警惕,他不能因为一个皇位,而搅的北楚五代不宁,遂主动放弃皇位,拥立年幼侄儿为新帝。
平南王戎马半生,其嫡子萧景禹更时英勇善战,多次平定南方战乱,成了令南国和南方少数民族部落闻风丧胆的人物。只可惜,天妒英才,在一次大规模的决战中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当年她还是刚刚嫁给萧与哲的新妇,听闻也只能暗惜英才,可是多年后,当她成为皇后才知道,那是皇家的一道丑闻。
先皇嫉妒自己兄弟的才能,再加上兵权旁落和太皇太后的偏心,使他做出了手足相残的丑事,萧景禹战死,平南王妃一病不起,平南王笑傲战场一辈子,怎能服输?请旨领兵出征,一为收复失地,二为儿子报仇。谁知,平南王刚去前线不久,也战死牺牲,究其原因依旧是先帝,一石二鸟,先皇算计的如此精明,无非是利用臣子的忠心耿耿罢了。
平南王妃得知消息后也病危而去,荣极一时的平南王府一夜之间落寞。自此南方再无人能够安定,常年战乱,边境城池来回更替,百姓流离,而这些问题都留给了登基后的萧与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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