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凌波笑笑:
    “这不好么?”
    小宝撇嘴:
    “当然不好!这不说明女孩子们对少爷不那么喜欢了么?”
    跌落神坛的感觉,自然是不好的!
    鄢凌波含笑摇头:
    “我要那么多喜欢作甚?又不能当饭吃。人生在世,只得一人的喜欢足矣。”
    “可就是能当饭吃啊!”小宝盯着竹筐中的果子,很是懊恼,“说来也怪,我跟少爷许久,还是第一回见女孩子们收敛。忽然就这样了,也不知中什么邪?街市似乎都冷清了。”
    鄢凌波敲他一棍云头手杖:
    “过会子车停了,你去劝劝那些小姐们。近日别再跟着了,都回家吧。”
    都回家吧,回家安全。
    徐故要来了,川宁的官员自然紧张万分,生怕自家孩子出格惹祸。若被徐故揪住,谁知他能给你扣什么帽子?
    这些无法无天的孩子,还是严管的好!
    鄢凌波的车驾在侯府巷口缓缓停下,女孩子们挨挤着探头,直到白衣消失在朱门之内,依旧不肯离开。
    小宝无奈,转身面对她们时,已换了个灿烂无比的笑。
    “又是几位小姐啊!”他赔笑寒暄。
    女孩子们自然也认得他。鄢凌波身边最常出入的小厮,这都不认得又哪好意思说追过鄢凌波的车?
    “小宝,是凌波少爷让你来的?”女孩子们难掩兴奋。
    小宝嘿嘿两声:
    “正是正是,少爷让小姐们别跟着了。近来天气闷热,不知何时会下雨,淋湿生病就不好了。”
    女孩子们一愣,霎时满脸感动:
    “就说凌波少爷最好了!这么些年不是白跟的,凌波少爷也惦记咱们呢!”
    “不枉我今日背着父母偷跑出来!”
    “近来姐妹们都被家里管着出不来,咱们可得尽量撑住。别叫凌波少爷以为我们三心二意!”
    女孩子们你一句我一句,小宝总算听明白。
    原来不是少爷的魅力下降,这样他就放心了。
    小宝遂道:
    “既然是家里的意思,别与父母作对才好。少爷也是极重孝道之人,可不愿你们为他忤逆父母啊。”
    “这样啊……”小姐们道,失落中又再添一分感动,“你让凌波少爷放心,咱们是不离不弃的。”
    说罢,女孩子们又讨论起外出带伞,怎样说服父母。叽叽喳喳的,渐行渐远。
    小宝舒了口气,总算打发走她们。
    …………
    “快去把小姐给我找回来!”
    李知府大袖一挥,火气噌噌往外冒。所谓焦头烂额,应是眼前的模样了。
    捕快身子一颤,应声而去。
    一捕头倒机灵,盛了盏热茶送上:
    “大人消消气。”
    李知府鼻息一叹,接过饮尽,只道:
    “追追追!也不知那鄢凌波有甚好追的!不就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么!不对,他还没眼睛呢!真不知追什么!”
    李知府来回踱步,又道:
    “那丫头不知现在什么情况么?成日的出去出去,惹下事可怎么好?”
    捕头赔笑:
    “这不派人去寻了么?咱们川宁不大,过会子小姐就回来了。”
    “况且,”捕头压低声音,“徐大人这不还没到么?大人也别太紧张,教人抓着不放。”
    别紧张?
    怎么能不紧张?
    那可是徐故啊!徐铁拐啊!
    公主一条命,贵女一条命,侯府夫人一条命,偏偏还接二连三地来,徐铁拐哪里会放过他?
    就是想想,也不由得毛骨悚然。
    李知府来回踱步,又招了招手:
    “徐大人几时到?”
    “明日午后。”捕快道。
    李知府蹙眉点头:
    “行了行了,你们将这几件案子的卷宗备好,还有敬亭少爷出的尸检录。徐大人是一定会看的,准备齐全,要什么给什么,别叫他说咱们消极断案。”
    捕快应声,刚至门边,忽顿住回头:
    “对了大人,我听说,明日蒋家也准备去城门迎徐大人。”
    李知府一怔:
    “蒋家?”
    他们又来添什么乱?
    捕快道:
    “我亲戚在他家做工,说蒋家连日准备,很是气派。要…要请徐大人为他家亡女做主。”
    李知府的眉头霎时拧成一团:
    “本府没给他们做主么?谁才是川宁的父母官!他们这样做,是诚心打我的脸么?!”
    还故意在徐故面前。
    他顿了顿,方道:
    “卷宗我让旁人准备,你去将此事给我打听清楚。”
    按理说,蒋家扎根川宁,即便死了家人心头不平,也没必要得罪一方知府啊!
    就算铁了心得罪,总不会明刀明枪地来。
    现在他们敢这样做,有些奇怪啊。
    除非…他们不想在川宁混了。
    或者说,他们知道,李知府不会在川宁混了。
    李知府背脊一僵,霎时一身冷汗。
    好几个时辰过去,他依旧坐立不安。滴漏滴答又滴答,从深夜滴到白日,竟是一夜未眠。
    天亮了,却依旧压着厚厚层云,透不出光,越发闷热。
    轰!
    府衙大门一瞬打开。
    等来的,却不是徐故。
    而是一道圣旨。
    罢免李知府川宁知府之职,由徐故接任。
    突如其来,毫无准备,川宁府一时炸开了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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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小姐小姐!出大事了!”穗穗疾步跑来,在门槛又绊了一下。
    梁宜贞正擦拭她的灵禽爪,也不抬头,懒懒道:
    “又是何事啊?”
    穗穗惯了的大呼小叫,她早习以为常。况且连日来死了那么些人,便是再大的事,也显得没那么要紧。
    还有什么比人命要紧呢?人命,是关天的。
    穗穗憋足了劲,心头暗笑。小姐这会子淡定,待她听到消息,只怕能惊摔了吧?
    她悄悄扶住梁宜贞的椅子,遂道:
    “小姐,新鲜的消息!李知府被罢职了,新知府午后就入城!”
    “哦。”
    梁宜贞应声,又拿起钳子整修灵禽爪。
    哦?
    只是一句“哦”?
    穗穗一瞬泄气,满脸掩饰不住的失落,只道:
    “小姐怎么不惊讶?”
    梁宜贞回头笑笑:
    “意料之中的事啊。”
    穗穗偏头看她:
    “小姐果然是大神呢!”
    梁宜贞揪揪她的发髻:
    “穗穗也是小神嘛!知道此事要紧,特来与我讲。”
    穗穗眼睛一亮,很是得意:
    “我跟着小姐,自是比旁人更机灵!不过,小姐如何料到的呢?掐指一算么?”
    她学着街边神棍的样子,作掐指状。
    梁宜贞噗嗤一声,轻打下她的手,笑道:
    “哪那么神!你想啊,先死了公主,又死了蒋小姐,好不容易抓到凶手,凶手又死了。这几条命,可都是有身份的人,前后死亡时间不过月余。李知府身为一方之长,是不是该负些责任?”
    穗穗点头:
    “这样一说倒也是。不过,人也不是李知府杀的,却有些冤。”
    梁宜贞摆摆手:
    “一次凶案可以说是意外,但接二连三地来,还让人在府衙里死了,那就是治理不严!就拿蒋小姐的死来说,那日花朝盛会人山人海,府衙虽派了官兵维护秩序,可零星几个到底敷衍。否则,蒋小姐也不至枉死。”
    梁宜贞说罢,穗穗也明白过来,又道:
    “可惜咱们府上没那么多兵,不然也能保护游人了。”
    梁宜贞一惊,忙捂上她的嘴,又瞪一眼:
    “这话别胡说!养私兵犯法呢!”
    穗穗被吓得一缩,只愣愣点头。
    梁宜贞这才松开手,又指向案几旁的书架:
    “穗穗若是得空,多看看那些史书就明白了。公侯王府之家,有的话能说,有的话纵使心里明白也不能说的。知道么?”
    祸从口出,史书上记载了太多这样的事。
    穗穗似懂非懂地应下,噔噔跑去随手取了几本,正色道:
    “小姐,那我读书去了,你有事唤我。”
    还不急反应,穗穗已跑没影。
    梁宜贞摇头笑笑。这丫头,还真把她的话当圣旨了!
    圣旨?
    她噗嗤一声。这也是只能想不能说的话啊!
    …………
    “母亲屋里的花换得勤啊!”薛氏一面进屋一面笑道,“近来春意浓浓,当是百花争妍的时节了。”
    老夫人笑着指她:
    “这张嘴越发伶俐!这是凌波让人每日换的,说我这屋子冷清,添些趣味。”
    “就知道凌波是最有孝心的。”薛氏道,“咱们府上这么些孩子,没一个及得上他!”
    老夫人点点头,又想起孙子孙女们,满脸的慈爱宠溺。
    只是,有一人……
    她叹了口气:
    “南淮可还好?郑氏出了那样的事,近日也不见他来请安。这孩子心思细,我倒怕他钻牛角尖,一时伤心出不来。”
    薛氏亦叹气摇头:
    “那孩子没日没夜地看书,我去看他时,他也只敷衍应付。到底血浓于水,人之常情。”
    “看书也好,总有些事做,不至于想不开。”老夫人道,“叫宜萱那孩子别去闹弟弟,收敛着些!否则我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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