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摆饭吧。我自己的。”
    梁宜贞叹口气,行入闺房,一头栽在软床中。
    “啊!”
    她猛地弹起。床上竟睡着个硕大的东西。
    “叫什么叫?”
    只见梁南渚枕着头,看着她似笑非笑。
    梁宜贞好半晌才回过神:
    “不会好好坐着么?吓死个人!”
    “坐不住啊。”他一个翻身,从后面抱住梁宜贞,“适才我都听见了,你这祸害,明知我要来,还只让摆一人的饭。你是要饿死我么?嗯,让我想想,这可是弑君大罪啊!”
    梁宜贞白他一眼。
    “喂,我好不容易偷闲来看你,你别不理我啊!”梁南渚搂她更紧。
    梁宜贞轻笑一声:
    “我要如何理你?别忘了,你是皇上,我是长公主,我可是你的妹妹啊!你想我怎样理你呢?大哥。”
    梁南渚凝眉不悦:
    “怎么又唤大哥!”
    “因为我是长公主啊。”她道,“或许,皇兄?”
    “这只是缓兵之计。”
    “缓谁的兵?”梁宜贞回眸凝着他。
    梁南渚不语。
    “朝中不稳是不是?”她目光不移,“有大事要发生,对不对?”
    梁南渚避开她的目光:
    “你别问了。”
    “你在瞒着我?”她道,“你选择瞒我?”
    “阿贞…我…”
    “你不是说不会瞒我么?再难的地步都不会瞒我。我们…不是要甘苦与共的么?”
    “阿贞,你别想太多,长公主是暂时的。很快,咱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你在说什么啊?”梁宜贞凝眉,“我在乎的是皇后之位么?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可瞒的?莫非真被我猜中了?是…扈司青?”
    梁南渚面色一滞,唇角紧绷。
    
第四百一十五章 解释
  梁宜贞的眼神抓住他不放:
    “他失踪了,超出了你的掌控…你还悬着心是不是?你担心他有朝一日卷土重来,而朝廷若存在隐患,将是个麻烦,那会拖你的后腿。”
    但扈司青是个未知数,说不定明日就会有变。故而,他要快,尽快肃清朝堂。
    梁南渚默了半晌,忽一声轻笑:
    “阿贞,我总说你笨。其实,你一点儿也不笨。”
    “你有目标了?”她问,“你要用空悬的皇后之位将人引出来?是谁?”
    “好了,”梁南渚揉揉她的发髻,“出去玩耍一整日,你就不饿么?”
    他一个翻身下床:
    “反正老子饿了。摆饭!”
    梁南渚朝外唤,又替梁宜贞披了件外衣,对于朝堂之事却绝口不提。
    这件事出不得半点纰漏,他也要她处于最安全的境地。
    川宁到京城,多少次的生生死死,这已经够了。他如今坐上大楚皇位,成了大楚的君王,他要她好好的。
    一辈子,都好好的。
    …………………………
    次日天亮,梁宜贞迷迷糊糊地醒来,床边躺着梁南渚落下的腰佩。
    昨夜,他陪她到很晚,待她睡着后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临走时,只深深朝梁宜贞额间一吻,灯火晃悠悠的,显得朦胧虚无,但她依旧能感知他唇角的温度。
    梁宜贞拾起腰佩看了看,应是那时滑下的吧。
    穗穗正打了水进来,见她醒了,忙一把悟了脸背过身。
    “穗穗?”
    梁宜贞凝眉,对她的行为感到不解。
    穗穗憋着腮帮跺着脚:
    “长,长公主,你…你羞!”
    梁宜贞一愣。这丫头…此话从何说起啊?
    穗穗憋红了小脸,不停跺脚:
    “穗穗都看见了!昨夜…昨夜皇上偷亲你…哎呀呀呀!羞死了!长公主羞死了!”
    梁宜贞噗嗤一声:
    “我还没喊羞,你羞的哪门子?”
    穗穗一怔。
    是啊,自己羞的哪门子呢?奇怪啊,最近见着这样的场景,心尖就莫名其妙地噗噗跳,自己到底在羞个什么劲呢?
    又不是有人亲自己!
    穗穗凝眉,甩甩头,噔噔跑到梁宜贞身边:
    “长公主,穗穗好像生病了。”
    梁宜贞打量她几眼,又试了试额头:
    “你是哪里不舒服?传太医来看看好不好?”
    穗穗委屈摇头:
    “我去看过了,太医说没病。穗穗就是,心里有些不舒服,又很舒服…很奇怪啊…”
    她蓦地十分紧张:
    “长公主,你说,穗穗是不是要死了?!怎么办怎么办?雪芙斋的雪糖饼还没吃过呢!小世孙说的酱乳鸽也还没吃过呢!长公主,怎么办啊?穗穗要死了要死了!”
    穗穗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激动,险些就要哭出来。
    “小弟?”梁宜贞探头看她,忽笑了笑,“是不是,想到小弟时才会觉得又舒服又不舒服,才会觉得自己要死了?”
    穗穗愣了半刻,旋即噔噔点头,双手死死拽住梁宜贞的胳膊:
    “长公主,你好厉害!你是神医么?”
    “哈哈哈!”梁宜贞没绷住,大笑出声,“我不是什么神医,只是个病人。”
    “你病了么?”穗穗蹿地起身,围着她左看右看,“是和穗穗同样的病么?长公主好了么?有药么?”
    梁宜贞看着她的模样,哭笑不得:
    “这个病啊,一辈子都好不了咯。”
    “那怎么办啊?”穗穗急得直要哭。
    “咱们有药啊。”梁宜贞冲她眨眨眼,“你去找小弟,病自然就好了。”
    “是么?”穗穗将信将疑,“他有药?”
    “他有病。”梁宜贞笑笑,兀自喃喃,“相思病啊。”
    她抬头向穗穗道:
    “咱们去大姐宫里找他,小弟说他今日要去看大姐的。”
    “可你不去看皇上么?”穗穗回想昨夜,学着梁南渚的样子,“他说:梁宜贞,你个祸害,小白眼狼。老子不来看你,你就不知道来看老子啊,真没良心!”
    梁宜贞一梗,撇撇嘴:
    “谁让他有事瞒我?!先晾凉他。”
    说罢又梳洗一番,换了轻便衣裙,便同穗穗往安乐长公主梁宜萱的宫殿去。
    大楚皇宫的风景绝美,春回大地,柳枝吐芽,海棠新点。四周都是温暖和煦的风,吹动一池春水,花木的影微微晃荡。
    时有宫女行过,或浩浩荡荡一队人,或三两相携着走。一个个钗裙华美,生得粉雕玉琢。
    相比起来,梁宜贞这个朴素的长公主,倒有些乍眼。
    华美的裙衩,她也不是不喜欢。只是,从前下墓轻便惯了,自来了这百年前,多是逃亡或行军,养成了轻简的习惯。
    “不是说皇上很宠爱安南长公主么?怎么穿成这样?”有宫女议论。
    “是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大宫女呢!”
    “也就是做给外人看的吧。”有宫女压低声音,“听闻皇上发家之前,是借助晋阳侯府的势力。
    因着从前懿德公主的缘故,他应了与安南长公主的婚约,晋阳侯府才答应起事的。”
    “这样啊…岂不是等于把自己给卖了?皇上真够狠啊。”
    “可不敢胡说!”宫女掩住同伴的嘴,“要我说,皇上心中多少有些膈应。你们且看,如今种种做法,岂不是印证了?”
    “皇上…这是要过河拆桥啊…不太地道吧…”
    “行了行了!你们快别说了,安南长公主正来呢!快走快走!”
    宫女们推推搡搡,一溜烟便没了人影。
    梁宜贞收回目光,默了一阵:
    “她们很闲么?”
    穗穗哼一声:
    “成日里说这个论那个,叽叽歪歪,也不知关她们什么事!皇上对长公主的好,她们才没见过呢!”
    一时思及昨夜,穗穗的小脸唰地红了。
    “既然这么闲,不如裁剪宫人。”梁宜贞道,“这可都是百姓辛辛苦苦纳的税啊,怎能白养闲人?!”
    她心中拿定主意,便盘算着拟个章程给梁南渚看。他在前朝忙,自己也不能闲着。
    “好漂亮啊!”
    忽听穗穗一声唤。
    梁宜贞蓦地回神,随她看去,霎时一惊。
    只见一绝美女子立在石桥边上,周身是华贵的锦缎,笑容柔美高贵,便似天边撷来的一支芙蓉。
    又见腾子跟在她身后,态度十分恭敬。
    梁宜贞凝眉。
    腾子如今已是炙手可热的御前侍卫,哪家贵女有这等殊荣?只怕是梁南渚的要客…
    梁宜贞心头说不出来的奇怪,只让穗穗先去找大姐小弟玩,自己不自主朝石桥行去。
    
第四百一十六章 虚惊一场
  石桥看着就在眼前,可要过去,非得在小路上七拐八拐。
    春日正好,重重柳枝掩映,片片蔷薇交错,时不时阻断梁宜贞的视线。她有些焦急,加快了脚步。
    石桥上的女子究竟是谁?
    梁宜贞自认这副新皮囊已算是倾国倾城了,可那位女子,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年纪,情态韵致却远非自己可比。一身五彩留仙裙,宛若仙子。
    她慌忙拨开一串柳枝,蓦地一怔。
    人呢?
    适才的女子呢?怎么连腾子也不见了?
    她茫然四顾,
    忽而,
    有人拍上她的肩头。
    “啊!”
    她猛回头。
    “叫什么?!”梁南渚负手立在眼前,身形高大挺拔,穿着不及换下的朝服。他打量她几眼,钩唇一笑,“时不时趁我不在,做了什么亏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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