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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娇娘 完结+番外 (白鹿谓霜)


  蓁蓁挣扎着要起身,却被男人暗暗搂住了腰肢,此时宝福被两人夹在中间,似乎丝毫没有察觉两人的小动作,见覃九寒没看她,便偷偷将桂枝往他发上一簪,随后从覃九寒怀里扑腾出来。
  覃九寒顺手将桂枝取下,见蓁蓁眼里含了水一般,两颊早已羞成红霞,连带着薄薄的耳垂、后耳处皆是一片桃粉,才坦然将人扶起来,仿佛正人君子般嘱咐,“别摔着了。”
  蓁蓁有些恼羞成怒,但天生性子软,又不想让旁人看笑话,便偷偷“凶巴巴”瞪了男人一眼。
  她自己觉得凶巴巴,威慑力十足,落到旁人眼中便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眉目如画的小姑娘眼含春水,两颊眼角耳垂皆是粉意,明明浑身上下都快软成糯米糍粑了,仿佛轻轻戳一戳,便能流出甜软的桃肉糖馅了。她却浑然不知,还呆兮兮自以为凶巴巴,圆圆的杏眼瞪大,软绵绵一眼瞪过去,非但没有半分威慑力,反而让人看的更想欺负了。
  就连覃九寒都开始检讨自己了,是不是蓁蓁实在太软太甜了,生气而不自知的模样都萌的让人心颤,所以他越来越忍不住“欺负”自家小姑娘的欲望了。
  程垚倒还好,家中有娇妻,见别人眉来眼去也不为所动,倒是聂凌,简直气得直咬牙,咬牙切齿嘲讽道,“你们俩差不多得了吧!”
  覃九寒镇定自若,还顺便替自家小姑娘说话,“蓁蓁摔倒了,我扶她一把而已。”
  聂凌:……扶就算了,为什么还眉来眼去的?!分明是欺负我没有红颜知己!?
  “哐哐!哐哐!”宅子大门传来三声敲门声,紧接着便涌进来一群人,挤得院里都站不下脚了。
  按说报喜的人,来两三个便是最多的了,怎么还涌进来了这么多人,好似整个锦州府报喜的人都来了一般。
  “中了!中了!”众人七嘴八舌便开始道喜,因为人多口杂,谁也不肯让对方先说,一个比一个嗓子扯得响亮,仿佛在比谁嗓门大一般。
  七八个人都在喊中了,就是没一个人把话说全,聂凌当即急了追问道,“你们倒是把话说清楚!到底是谁中了?中的几名?别光喊中了啊!”
  这还真是得问清楚,要知道,这一个宅子里便住了三个考生,若是弄错了,尴尬不说,心眼小的,恐怕就记恨上了。
  聂凌虽对他们三人的品行坚信不疑,但被这般心吊在嗓子眼,还是很不是滋味的。
  此时,听到动静的姚娘也出来了,见院子里挤满了人,先是一惊,接着就是一喜,这阵势,一看便是他们三人中有人中了。
  甭管谁中了,姚娘都打心底里高兴。若是程垚,那她便是秀才娘子了,福姐儿便是秀才的女儿了。若中的不是程垚,那也无妨,三人关系这般好,覃九寒和聂凌中了秀才,日后也必定会帮衬夫君一把。
  姚娘赶忙上去帮着照料,喊阿圆和阿如出来端茶送水。
  众人还是七嘴八舌的,覃九寒有些嫌闹腾,便随意指了一个人,道,“你说吧。”
  那人仿佛得了大便宜似的,激动不已,旁边的人却仿佛错过了什么好事一把,面上露出遗憾的表情。
  被覃九寒指中的那人清了清嗓子,开始扬声报喜,“小的恭贺三位秀才老爷!!”
  “浮山县覃老爷一举夺魁,乃本次院试案首。”
  “建德县程老爷位居十四名,喜得秀才。”
  “邱田县聂老爷位居二十六名,喜得秀才。”
  报喜之人喊得又响又高,仿佛是自己得了秀才一般,恨不能喊得整条书香巷的人都能听见。
  覃九寒见程垚和聂凌皆愣在那,率先朝他们拱手贺道。“恭喜程兄。恭喜聂兄。”
  这院试和府试不一样,县试府试又称童子试,算是科举中最低的考试,大多读书人都能通过童子试,只是有的读书人年近五六十才考上。
  童生,比起寻常老百姓自是好了许多,但却算不得官。但院试不一样,院试过了,便是秀才了,秀才见县官可以不跪,可以免除差役窑税,算得上是在科举一途上有所进益了。
  程垚和聂凌也回过神来,面上带笑,拱手回他,“也恭喜覃兄,喜得案首之席。”
  姚娘激动不已,忙颤着手招呼大家,听着耳边一声声“秀才娘子”,嘴笑得都合不拢了。


第47章 ...
  三人同住, 三人皆上榜,其中一个还是案首。
  这消息瞬间就传遍了整个书香巷,大伙儿宁愿绕路, 也要从他们宅子前面过, 沾沾喜气。
  他们这厢喜气洋洋, 喜来客栈里的刘冲却是嫉恨难忍了。
  这一回院试,他也参加了,虽然府试名次并不高,连夫子都直言,这次院试只是让他去熟悉熟悉考场氛围, 但刘冲却是自傲之人, 认为院试不过是小菜一碟。
  夫子分明是看轻人, 他府试之所以名次不高, 皆是因为知府只重策论而轻杂文和帖经,这才让他落了下乘。
  此番院试主考官乃是京城来的柳学政,柳学政必不会像知府这般短视,所以, 他对这一次的院试, 可以说是信心满满。
  但揭榜之日,他所在的喜来客栈, 报喜之人来了七八个, 报的喜皆是旁人的喜,而他这边却是门庭冷落。现实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他所以为的胜券在握, 他之前的成竹在胸,皆成了旁人眼中的笑谈了。
  “刘兄?”与他一个客栈的学子前来敲门,问道,“陈兄此番中了秀才,我们几个打算替他庆贺一番。刘兄可要同来?”
  本来么,科举一途,本就艰难,落榜了也怨不得旁人,只能怪自己实力不济或是运道不好。同窗好友上了榜,总比大家都一起名落孙山的好,毕竟,同窗好友日后还会帮衬一把,也算得上是潜在的人脉了。
  刘冲是府学的学子,这些头头道道自然了然于胸,虽然内心嫉恨不已,却还是硬撑着笑,道,“自然,陈兄此番中了秀才,咱们必要好好痛饮一番。”
  那学子见他表情有些僵硬,知道他没那般豁达,此时落榜心里不好受,便拍拍他的肩,委婉道,“刘兄若是身子不舒服,我便替刘兄回了便是。”
  他是一番好意,落在刘冲耳中却是嘲讽了,真要怕他尴尬,就不应该来请他,请都请了,他再不去,不是摆明了因为嫉妒不肯出席?
  那学子见他坚持,也不好多说,说了晚上在厢房里摆宴席,便转身出去请其他考生了。
  是夜,众人聚在蓝柳厢,为喜来客栈此次入榜的考生庆贺。
  众人交杯换盏过后,刘冲便独坐在一旁,听着众人恭贺那些新晋的秀才,忍不住嗤笑出声,又猛的灌了一大杯酒。
  旁边坐着的人见他表情不对,也不敢和他搭话,转而和旁人说起了话,“这次院试的案首又非我们府学学子,回去定是要被夫子责骂了。”
  旁边的学子豁达摆手,“这案首本来就是能者居之,谁说非得是我们府学学子了?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是没什么不服气的。”
  方才那学子也道,“这倒也是。能者居之,贤者居之!这覃案首的文章,我却是细细研读过了,配得上这案首之名!特别是策论一科,我受益良多,恨不能与他相交为好友!”
  “覃案首的策论的确为上乘,倒是杂文一科,只能算中等罢了。”
  刘冲饮的醉醺醺的,模模糊糊听见几句“覃案首”,便带着醉意问旁边人,“这回的案首又姓覃?”
  旁边人被拉了一把,心下不满,但也没计较,反而给他重复了一遍,“对!这回的案首是浮山县的覃秀才。上回府试,他也得了案首之位,想必定是有真才实学之人。”
  刘冲的酒意一下子被这消息冲散了大半,真才实学四个大字,仿佛四个巴掌,当众狠狠打在他脸上一般。
  那日他在知府宅前和覃九寒起了争执,目睹全程的人不在少数,宴席中听闻此事的人也有几个,因此,刘冲现在感觉,宴席上的每个人都在看他的笑话。
  个个面上笑着,但都在心里嘲讽他。
  你看你还去挑衅覃案首,你名落孙山,覃九寒却是再得案首!
  啧啧,名落孙山之人也配和覃案首相比,覃案首是真才实学,而你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
  刘冲酒意上头,拳头捏的死紧,掌心都抠出了血印子,才勉强冷静了几分,面上露出几分笑意。
  他自觉掩饰的好,旁边的人却是被吓坏了,看他面目狰狞,双目似充血一般,下意识离他远了一些。
  刘冲便越发认定,这些人都在看他笑话,个个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咬牙切齿熬到宴席结束,刘冲便僵着脸回了自己房间,坐在桌前,难以入眠。
  直至深夜,想起夫子曾经和他说过的话,刘冲面露狰狞笑意,仿佛茹毛饮血的怪物一般。
  可怖又可悲。
  人心便是如此,若有一日,遏制不住内心的欲憎,便被情绪左右了心智和思绪,成了情绪的走狗。
  次日,一个消息便在锦州府便流传开来了,说这次的院试案首曾出入青楼楚馆,还在香软轩包了个花魁,萧音班里包了戏子。
  本来,文人墨客的风流韵事向来是众人八卦之事,又加上这谣言还与新出炉的案首有关,便愈发热度不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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