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仪挣扎不过,身子如鱼般地打挺,却不知那挺起腰身的动作正合了他的意,他揽紧娇躯,慢慢打开她紧闭的双腿。
华仪被他撩拨得头脑发晕,此后只觉剧痛,随即便是席卷而来的快感,再到沉沉入睡,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时,沉玉还在身边。
华仪发觉整个人都蜷在他的怀里,她思绪回笼,才忆起自己借着那股子头脑不清醒的劲又干了什么荒唐事,整个人羞愤欲死。
羞愤归羞愤,她毕竟初经人事。可华仪后知后觉的,心里又涌起一股无力感。
她认定了沉玉,故而交付身子早有心理准备,可是沉玉呢?
三年来,她那么费心地让他避开权利,给他爱意和纵容,却发现无论如何,他都在朝前世的沉玉靠近。
无论把他关在什么地方,他都在渐渐蚕食吞并,让她看到他的与众不同之处。
华仪此刻才终于承认,她是限不住他的,他有大才,可图天下。
若非她重生看透一切,她怎是他的对手?
这样的人,对帝王来说,能用则用,不用则杀。
华仪不禁抬头,头发蹭过他的下颚,她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的睫毛。
沉玉就在身边,呼吸可闻。
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她叱咤风云,执掌乾坤那么多年,这是一次感觉她像一个普通的女子,在夫君怀里温存,仿佛有他一人就已足够。
闭上眼就开始想他,睁开眼也要看着他。
华仪维持着那个姿势不动,直到窗外日光下移,她的眉眼染上一层明灭的光,沉玉才睁开眼。
他抚了抚怀中女子的头发,道:“陛下疼么?”
他问的毫不避讳,她静了静,答道:“不疼。”
沉玉也不再多言,只撑榻起身,替她掖好背角,她却立马捣乱他的成果,掀开被子跳下床榻,眉心一耸,倒抽一口冷气,双膝直直往前一滑。
沉玉眼疾手快,把她往怀里一拉,温声关怀道:“仪儿,还疼么?”
她方才差点就给他跪下了,此刻却顾不得那些,抬头看着沉玉道:“你唤朕什么?”
沉玉张了张口,她又自顾自地笑道:“再叫一遍。”
沉玉拨了拨她的下巴,笑道:“仪儿。”
华仪瞅着他,吸了吸鼻子,忽然抬头亲了亲他的脸颊,道:“继续。”
他的心都快化成一滩了,声音更加温柔了,在她耳边带出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仪儿。”
她朝后缩了起来——她的耳朵也不止因为他的声音痒,沉玉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耳垂。
华仪娇笑,痒地脚趾蜷起,要踢腾。他却抓着她手腕,不让她去躲,又是脖颈唇齿间的亲吻纠缠,只把怀里的小姑娘弄得娇叫连连,连哭带笑。
情难自禁。
华仪也不知被他折腾到了什么时候,只感觉偌大宫殿,被他占领了一般,迟迟不见别人打搅——华仪巴望着别人来阻止这一场凌迟,却又忘了依她的脾气,根本无人敢冒昧进来。
沉玉早已顾不得什么君臣尊卑、礼义廉耻,他只顾得好好疼爱怀里的小姑娘。
沉玉看着华仪,深深沉溺的同时,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从今以后,一定要把她牢牢占有,若从前的女帝还属于天下人,那么现在华仪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她哭叫求饶,也只能在他怀里;他要占据她所有的美好和隐秘,他要让她所挂心的一切,都渐渐被他取代。
常公公守在殿外,听得里面细微的动静,只觉得心里更加七上八下。
他本以为昨夜陛下发怒,如今便要拿沉玉问责,可如今这般,又是何意?
沉玉竟当真和陛下……
常公公想象往后光景,竟硬生生地打了个哆嗦,同时他也更加坚定了不能得罪沉玉的想法,又不知在陛下面前,又该对沉玉什么态度……
殿内,华仪伏在沉玉肩头,玩弄着他的头发,漫不经心道:“朕明日搬到清秋阁里歇息,你也搬过去。”
沉玉道:“陛下别把成王殿下气晕了。”
“你就说你乐不乐意。”
“自然乐意。”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管了,我就水了一整章,安全带也不知道系好没有,锁了再改。
我自逍遥,诸君随意。
第11章
女帝移驾清秋阁的命令一下,常公公便安排人去添置物品了。
成王知晓时并未多说什么,女帝年纪虽轻,却并非凡事需要提点之人。他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沉玉,这个人分量太重,若不能收入麾下,迟早会成为大患。
华仪外套玄色描金袖衫,玄朱裙摆迤逦在膝下,端坐于铜镜前,抬手理了理乌发,美目淡扫,瞥了一眼镜中美人。
美则美矣。
就是太美,也不是什么好事。
常公公弯腰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女帝冷淡问道:“事情办好了?”
常公公连忙道:“奴才已布置好了,只是刚才成亲王来了。”
“为何不报?”
“王爷碰见了沉玉公子,什么都没说,便直接离开了。”
华仪看着镜子,不言不语。
常公公看她脸色不豫,着实为难,正愁着怎么办,忽然有人快步入殿,帘外人影虚虚一晃,一个极为年轻清朗的声音响起:“陛下,汴陵郡求见。”
这是少年声音,如今伺候的太监不熬到一定的资历,是万万不可能被选入元泰殿伺候帝王的。况且常公公在宫里多年,也知晓阉人嗓音多为尖细,也绝非如此清逸好听,当下他便怔住了。
华仪正在沉思,倒不疑有他,闻言皱了皱眉,不假思索道:“朕没空理他。”
常公公:“……”
汴陵郡王是女帝如今唯一的兄弟。
少年母亲为浣衣宫女,身份卑贱,自然不同于中宫所出的华仪公主。当年皇帝阴差阳错临幸那宫女,那宫女趁夜逃出,随后不久便年满出宫,在宫外生下了小皇子。
彼时宫中风起云涌,那宫女不敢揭露皇子身份,在宫外独自抚养皇子,待帝王驾崩,女帝继位,太后相思成疾而病故之后,那宫女方才带着小皇子,拦了成王的亲王车驾。
那孩子天资聪颖,实在讨人喜欢,文武百官细看之后,也发觉他着实与先帝有几分相似之处。摄政王查清原委,便让华仪拟旨册封,原本应为亲王头衔,又念及其母身份卑贱,皇子幼年长于民间,有碍皇家颜面,便只封了郡王。
当年帝王膝下无子,遂扶公主华仪为女帝。如今皇子出现,按理,华仪应视他为眼中钉,可这少年着实讨喜,时常亲近女帝,三天两头就往宫里跑,华仪也不是小肚鸡肠的性子,也对他溺爱几分。
但是宠归宠着,华仪是真烦他。
帘后的人静了静,又道:“可是郡王实在想念陛下,陛下若不见,郡王怕是不会走了。”
华仪:“撵走。”
那人惊了一下,抬头透过帘子,直直看着华仪。
他忽然一咬牙,跺了跺脚,忍无可忍道:“皇姐!”
华仪看着镜子,头也不回地冷淡道:“胆子越来越大了?”
身着太监服饰的少年大步上前,一把掀开帘子,也不顾及礼仪,便顶着常公公惊奇的目光一屁股坐了下来,一脸不满地撇了撇嘴,“臣弟想见皇姐一面都越来越不容易了,居然还比不上一个外人,皇姐当真是被蛊惑了不成?”
常公公被他无所顾忌的言论一吓,轻喝道:“放肆!郡王殿下,陛下面前切莫胡言乱语!”
汴陵郡王华湛缩了缩脖子,脸色急遽变幻,又不甘心地询问道:“皇姐,亲小人,远贤臣,您当真愿意被瞒在鼓里吗?”
华仪终于掀了掀睫毛,冷眼扫了他一眼,慢慢道:“谁让你来的?”
华湛一口咬定道:“没有人。”
华仪道:“那你又是在何处听的风言风语,朕倒是不知道,朕的事情这么为人所津津乐道?”
她眸底生寒,红唇泛光,眉宇间冷意料峭。
华湛如今十五,眉眼飞扬,性子也张扬肆意,此刻却有点怏怏之色,支吾道:“是子琰……皇姐别怪他,他在朝中,有时也听那些老御史们胡言乱语……不过一时不忿……”
成王世子华鉴,字子琰。
自她亲近沉玉,便让华湛于宫外建府,少年性子做不住实属正常,平日与华鉴亲近些,华仪也不会责备。
可华鉴,毕竟不过宗室旁支子弟,其父成亲王是个老狐狸,华鉴也纯良不到哪去。
可她却是没想到,华湛与华鉴亲密至此。
华湛以为子琰无意,可华仪不以为。
……针对沉玉?
为什么要针对沉玉?
沉玉如今不涉政事,擢暗卫指挥使也不过她私下决定,如何能招人嫉恨?
若因帝宠忌惮,不如拉拢结盟,何必如此相争,两败俱伤?
前世,沉玉扛过了数不胜数的陷害,其中便有出自成亲王及其子的手笔。
世子拉拢武将,伪造流言,让她以女子之身坐不住那帝王之位。
她未曾亲自出手,不过与沉玉一提不满,再多次暗示朝臣,便让华鉴因罪软禁宗正寺,落得个自生自灭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