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本就想让白蕊与秦筝交好,怎肯让白蕊与秦篙住,摇头:“算了,住你那太远了,我心里惦记。离落芬院北面有个小院子,让蕊儿住那就是。至于伯疏,就住前院的客院,挑一间便是了。”秦篙红了脸,咬了下发白的唇,退到后头,不再出声。
一通安排后,秦老夫人又提拔了郑嬷嬷和丫鬟香儿给白蕊,秦筝笑着与她告别,便跟着长公主回去,本要直接回了落芬院,却听到长公主冷声喊住了她,“筝儿,你过来!”
秦驸马见长公主面上若霜,似有风暴之险,脚底抹油,只留下一句外头有事,飞了长公主一眼,溜走了,留下秦筝一脸黑线地跟在长公主身后,一进门,就被长公主喊跪下!
☆、25章 025如意郎
庭院幽深,自从长公主有了封号,院落里头的丫鬟和婆子都肃穆了许多,走路也悄无声息,平日里头的肆意活泼也没了,进入凤鸾院,一派肃然。
平阳长公主黑着脸快步走过抄手游廊,花枝手疾眼快替长公主撩开了门帘,才不至于使长公主因过于慌张而擦到脸,秦筝跟着进门,满脸都是无奈。
花枝领着伺候的丫鬟和婆子们都下去了。一室内只留她们二人独处。
平阳长公主坐在上首,望着秦筝那张娇嫩欲滴如春日般花蕊悄然绽放却掩盖不住其娇美的脸庞,脸颊红润,一双眼眸闪着天真的光芒,嘴角噙着笑,一派纯真。
她看得心慌了,好似一张无形的大手掌捏着她的心,疼得彻骨。
平阳长公主头一次后悔了。她从小捧在手心里娇养长大的女儿,十三岁的女儿,对他人从未有过任何阴险之心,她如一张白纸,纯透净彻。
天地万物间那些肮脏的东西,她都不敢让秦筝知道。她的女儿只是在受到伤害时,才被迫反击,却从来不曾主动去防备他人。
而府中之人却利用她这样的女儿,算计她,也算计自己。
从立德院回来,她内心愤怒异常,并不是秦老夫人的算计寒了她的心,而是眼睁睁看着女儿掉入算计中让她咽不下这一口气。
平阳长公主压住了内心的悲愤,只压低了嗓音,“筝儿,你为何对白家的姑娘如此看重?”
“娘,你知道女儿最喜好颜色。虽世间女子之容貌比不上你我母女二人,但若如白姑娘那样娇弱姿态,也是一种美。”
长公主摇头,言语中的口吻更为沉重了一些,“筝儿,你瞅院落里头的花朵,秋日凋谢,冬日已不见其影,可见美色并未长久。可那枝干却挺立于风霜雨雪之间,度过了四季,枝干比花朵重要。可枝干却其貌不扬。”
“春日里头鲜花盛开,花苞中香气越发扑鼻,若无花枝她们精心呵护,翻看花苞,必见虫于内处。”
“再说买花之时,经验老道的嬷嬷必然看那花盆之中的土壤品质之好坏。这白姑娘生于皇商之家,与老夫人血缘亲近,品性自有相通之处。待人有礼有节,却不可在为加了解之时,过于亲近。就好比你适才,因美色而忘却待人之道切在亲疏二字的把控上。有亲有疏,才能长久。白姑娘是客人,疏中有亲,方为上。”
“是。娘,女儿知道了。”秦筝不能说重生前白蕊对她的恩情,只能应了长公主的话让长公主安心。
但长公主却也提醒了她,她与白蕊虽有前缘,可如今却是第一面,一见如故似是有缘的说法可以糊弄人,可只怕如今的白蕊心有疑虑,加之现在的白蕊与重生前的白蕊还是有所不同,重生前的白蕊经历过了许多磨难,性情自是开阔,而如今的白蕊,却要旁观才是。
打定主意后,秦筝翌日对白蕊比昨日热情有所减,却也让白蕊越发觉得秦筝贴心。秦筝将长公主说与她的话写入了小纸条中,送与叶炎,叶炎也称赞。
如此过了半个月。
秦筝一觉醒来,柳枝服侍过她洗漱吃饭后,穿上了较为厚的长裙后,宫嬷嬷从外头捧着长公主特意为她所做的披风,披风上头那一圈毛皮是叶炎亲手猎来的皮毛所制。宫嬷嬷抖了下披风,披在了秦筝身上。
“郡主今日可是与白姑娘约好学针线活?”平阳长公主从出生到出嫁很少做针线活,在皇宫中有绣坊,到了秦家有针线房,再说长公主下嫁,哪里需要奉上什么亲手做的鞋袜给秦老爷子和秦老夫人,他们受不起。
可秦筝却不同了。叶夫人与秦筝都为郡主,且叶夫人为秦筝长辈,自是要做的。幸而白蕊针线好,样式绣得出色,长公主看她也是个老实的,便默许了秦筝与她交往,一时倒是让秦府进入了最为和谐的状态。秦府后院两个最有权说话的女主人达成了默契,下人们干活也痛快多了。
“是啊,我打算做个小护手给叶炎。”秦筝接过宫嬷嬷递上来的暖手炉。
宫嬷嬷小声提醒:“郡主,是叶小王爷。”
秦筝吐了吐舌头,“知道了。”如今她上午天未明去练武,每旬日休息一次,紧接着陪白蕊做针线,中午睡一会,下午则看书画画,倒也过得洽意。
一行人说话间,就到了白蕊的小院子,也无需他人禀告,直接入了内。白蕊早已经等着了,上前行礼后,才牵着手贴身坐着,秦筝从柳枝手臂弯挎着的篮子里头拿出绣绷,指着叶子说:“我这叶子绣得不好,又不齐整,可有什么好法子?”
白蕊瞅了一眼,拿了一块白绢布,两下画了无数个样,一一绣了给秦筝看,并细细讲解区别。
两人头碰着头,说得正热乎时,却见小丫鬟香儿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扑腾一下,摔了一跤,惹得宫嬷嬷怒目而视,秦筝与白蕊也抬眼望去。
香儿直接跪地上磕头求饶,秦筝蹙眉看向宫嬷嬷,宫嬷嬷上前呵斥,“什么事?别耽误了主子们。”
听到宫嬷嬷的提醒,香儿这才坑坑巴巴地说:“回郡主的话,表少爷好似惹了祸,被叶小王爷还有不知名的郎君给押回来了,正在花厅等着讨回公道。”
白蕊一听,脸绯红,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头。她上京最为担忧的便是自个兄长惹祸。兄长性情喜晴不定,且过于较真,脾气又冲动,在家中也常惹事,好在家乡地儿小,父母官多少也掩护些许,如今到了京城,若还如此,只怕连累了秦家,到时候他们被赶出来没脸罢了,只怕秦家姻亲一个手指头就能拿捏得白家死去活来。
更别提平阳长公主与郡主了,她们虽待她好,却也不是那种无法无天的性子。
“郡主,是兄长连累了秦家,我定然休书一封回家,让父亲派人接了我们早早回去。”
秦筝笑着道:“先别说这些,我们过去看看。”
白蕊一路上焦急得很,秦筝面上不显,心下却想起叶炎曾给她一封信,里头说了些许这个表兄的事儿。说起来都不是什么大事,有些甚至于是对方不讲理,可这个表兄出手伤人,这有理就成了无理了。
到了花厅,只见叶炎坐在椅子上,边上站着一未曾见过的郎君,秦筝要退开来,叶炎站起来解释说:“这个也算是你表兄,邹文,邹凯的堂弟。”姑姑妯娌的儿子,按姻亲算,确实是表兄。
而白伯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不说,还被十二押着跪在了地上。白蕊一心担忧兄长,扑了上去,想从袖中掏出手帕替他擦拭,却怎么也找不到,邹文主动递上自己的帕子,白蕊道谢接过,柔声问白伯疏:“哥,你又干了什么坏事?”
秦筝挑了挑眉,看向叶炎,叶炎冷脸瞅了白伯疏一眼,示意秦筝借一步说话,秦筝留下柳枝守着,两人到侧间。
叶炎冷脸这才露出了温和的笑容,秦筝嘟了嘟嘴,故意找茬,“你身上被我爹打的伤都好了?看来我爹下手轻了,还敢随意上门找我来了?”
见她面上小幸灾乐祸的表情生动得很,他怎么也气不起来,反而有几分好笑,“驸马自是手下留情了,也是为了驸马的掌上明珠着想,毕竟打坏了我,你再也找不到如我这般优秀的郎君了。”
“好啊你,脸皮厚了。谁说我找不到的!你若想看,我明儿就给你找个十个八个个个跟我爹一样儿让你瞅瞅!”即使知道天底下难有叶炎和秦驸马这般如意郎,她也不能输了阵仗。
叶炎揭穿她,“个个跟秦驸马一样,那是不可能的。”他拍了秦驸马一记马屁,可惜却惹恼了秦筝。
秦筝瞪大了眼睛,咬着后槽牙:“你说啥!!”爹的面子算啥,自己面子不丢,架子不掉比较重要。
叶炎赶紧求饶,从小荷包里头掏出一枚玉簪,送到秦筝手上,“这是我亲手替你挑的,你看喜欢么?”
秦筝扫了一眼,眯了眼笑,“喜欢。不过,别想着以后惹我生气就用这招让我消气,下次不灵了。”
“是是,没有下次了。”叶炎替秦筝簪在头上,眼神中流露出了赞赏之色,“真美。”
“你说我还是簪子?”秦筝问了一道送命题。
叶炎在战场训练已久的机敏与求生欲帮了他,“再美也比不上你。”
秦筝哼哼两声,“这还差不多。虽然听着觉得老掉牙了,不过看在你年纪比我大这么多,平日里又在兵营,接触的都是汉子,不懂得哄姑娘的份上,我才这么好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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