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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引 完结+番外 (长安小郎君)


  我与他一句赶着一句,几乎要吵起来,而他忽然提到“正妃”,倒一下启发了我。
  “他能给玉羊正妻的名分,且是唯一的妻子,没有妾。”
  他终于沉默,那阵激动之情瞬间泯灭,良久,只沉沉地道了一句:“你原来还是介意我已有妃有子。”
  我自然无言,想虽并非因为这个,但总要断了他这念头才是。
  “玉羊,你大概不认得回去的路,我送你到含凉殿前。”
  我以为他也是无话可说,却见他蓦然抬头,竟微笑着道了一句。那神情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忽然愧疚起来了。
  便如来时,他一路无声,我亦静静跟在其后,而至含凉殿前分离,他也没有再留下半个字。
  “庆王殿下虽则有心,可正妃人选绝非他能左右,他怎好如此对县主明说呢?”
  夜里,我让霜黎陪我同眠,也习惯要与她谈论心事。
  “他也许是真的急了。”我感慨着说道,心头幽幽辗转却也不是不以为意,“父皇正当盛年,膝下长成的子嗣除了太子便就是潭哥哥。他遥领着安西大都护,又兼领三蕃大使,父皇对他不可谓不看重,倘若他真的向父皇开口求娶,也未必不会成功。”
  “那这便如何是好?”她忧虑不已,倒比我还显得纠结。
  “我今日也说了狠话,只盼他真的就此断了念头。”
  霜黎点头深以为是,却忽而又怒起来:“都是这楚妃背地里传风搧火!县主就凭她这样欺负?”
  我却不恼,心下了然,与她细细解释:“楚妃初次找我说话时,是那般善意循循,既提醒我留意庆王,又提醒我不要辜负仲满,而她现在却反而挑起事端,向庆王提及往事,这就已经不是背后作怪了。虽不知她为何忽然如此,但她已是耐不住了。”
  “怎么?这意思,我们不惊动,她倒先挑明了?”霜黎吃了一惊,“那我们还怎么降服她?”
  “你怎么倒忘了?”我点下她的脑袋,笑道:“釜底抽薪啊。”
  此后,我只让霜黎时时打听着些楚妃入宫的消息,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也必须开始主动了。
  不过几日后,果然等来了她,而她被霜黎带到宣芳殿时,倒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玉羊:楚妃你water too deep!
楚妃:deep的还在后面!
玉羊:不怕,我水性好!
仲满:我也会水!我还给大佬准备了鸡腿!
楚妃:……
李潭:什么水?甜不甜?什么腿?白不白?
楚妃:(崩溃边缘)

  第56章 山明水净夜来霜(三)

  “修成县主今日倒有空请我来坐坐。”她坐在侧席抿了口茶水左右观望端详, “这宣芳殿果然宽敞华丽, 非同寻常。”
  我无意与她寒暄客套, 想她能来,必也心中有数, 便直言道:“我们还是开门见山吧!楚妃, 你为什么不继续伪装下去了呢?”
  果然, 她不算惊讶,亦很快过话去:“你还是很聪明的。”
  “不敢, 与你相比, 望尘莫及。”我轻笑道, “你与潭哥哥所言, 他都与我说了,只是他虽被你蒙蔽, 却也没有深究, 你是白费心机了。”
  她听罢亦是浅笑,好像事不关己, 道:“我料你近日必会见我,可你就只是想说这些吗?”
  “那也可以说说别的嘛。”我心中早有筹谋,便也应对自如,继续说道:“其实你对我的恨, 是从发现仲满喜欢我开始的, 而那也是你作恶的开端。”
  “看来仲满也全都告诉你了。”她仍是镇定,目光平视,笑容亦然, “难为你也憋了这么久,一定憋坏了吧?”
  “我倒没事,不劳操心。只是你这般肆无忌惮,不知悔改,就不怕有朝一日报应不爽吗?”
  “我有什么好怕的!你奈我何?不论你想把这些事告诉谁,都不能光凭一张空口吧?证据呢?”她用鄙夷的目光看我,似乎我只是一只蝼蚁,她略动动脚,我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就是你彻底卸下伪装的理由?”我不太懂,虽知她用心险恶。
  “算是吧。”她低头抚弄自己腕上的镶金玉镯,漫不经心却又神色阴冷。
  “楚妃,这人在做,天在看,水落石出会有时。”我隐约感觉到她尚有深意,但也知她必不会再说下去,只得徒然警醒一句。
  “那就一起等吧,等这水落石出之时,看看究竟是谁落谁出!”她答得很快,还是那般纹丝不乱,话毕便起身要走。
  “慢着!我还有句话!”见她即将踏出殿门,我也追了上去。其实今天的谈话,还未说到精彩之处。
  “修成县主还有什么话?”她停步,也显得几分厌烦。
  “不多不多,就两个字。”我向她伸出两根手指,又晃动了几下,而后凑近了她的耳畔,轻道:“春烟。”
  我达到目的再不多言,更不想看她的表情,只昂首转身向内殿走去,口中呼道:
  “霜黎,送楚妃。”
  楚妃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以为我能得知内情,不过都来自仲满与庆王的口述,可她机关算尽,过分聪明,却算到了自己头上。
  春烟,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证据吗?
  既已抛出了春烟,我必也要保她周全,则命霜黎知会同心,将春烟送到了宁王府看护,想来暂可安宁。
  入秋了,一年中最恣意的时节过去了。
  八月,父皇将长女永穆公主正式赐婚给了定安公主的儿子王繇,婚期则定在十二月。犹记得那时,皇后与父皇商议和亲人选,父皇曾有意提过一句,如今倒是成其美事。
  这日,父皇召我伴驾,不过刚刚抵达殿外,却随后来了一位年长的官员。我想大臣求见必是正事,便请他先入,自己在廊下等候,可父皇倒不在意,也让内侍将我传入殿中。
  我仍像从前那般坐在父皇身侧,便听父皇称呼才知,这位年长的官人原来就是燕国公张说。燕公者,文坛领袖,当世名臣,与许国公苏颋并号为“燕许大手笔”。我在国子监时就经常听学生们议论,今日有幸倒见着真人了。
  张公向父皇奏报的是军政之事,提议以诸卫府兵改行募兵之制。他言道,府兵自成丁而从军,至六十岁方止,其间无法顾及杂徭,便致家中贫弱,遂有逃亡,实在于都城军防无益,而募充卫兵,免其色役,从优待遇,便可重新召回这些逃亡的士兵,巩固军防。
  略识文字的人都知道,我朝自立国起,便一直实行府兵制。府兵之意,战时为兵,闲时为农,姓名录于名册,即为终身之役,而其因战事拣点,每每跟随出征的将领都不相同,故此兵不识将,将不熟兵,则可防范将领徇私为利,割据成势。若改行募兵,则必有风险。
  他们君臣谈论之间也很重视这一点,但张公据理力争,以都城军防为燃眉之急,侃侃道来,倒是颇有魄力,十分自信。父皇盘桓许久,终是答应先在长安试行。
  奏事已毕,父皇看着张公,眼里是一片赞许之意,又道:“卿有公辅之才,鸿鹄之志,既深通文事,更谙熟赋政,每成嘉绩,我都了然于心。”
  “老臣不敢承陛下如此夸赞,不过尽心所事,为陛下分忧。”张公长揖,虽露喜色,却也极是谦虚。
  父皇含笑点头,请他免礼,略有思索又道:“永穆定下婚事,即将出嫁,而我听闻,张公近日也要嫁女,这倒算是同喜了。不若与卿数日假期,也好专理家事。”
  张公闻听天子询问家私,有些受宠若惊似的,道:“小女婚配,实不敢与公主相提并论。陛下虽降恩顾,老臣也不敢因私废公,小女的婚事自有夫人操持,老臣自当为陛下理政。”
  “哈哈哈,卿太过谦了!”父皇仰面大笑,喜得满面生光。
  不多时,张公即告退离殿,而父皇至此也便想起我来。他亦看着我含笑,却与方才那般喜悦笑容不太一样。
  “永穆婚配的事,你也知道吧?”
  我点头,自然知道,只道:“这是大喜事,阖宫谁人不知?”
  “那你可有什么想法吗?”父皇似有所指,但面上神情和蔼,又像是随意一问的。
  “我?我能有什么想法啊?”我不解,又想或是父皇开玩笑要向我讨句好话,便道:“恭喜父皇,贺喜公主,父皇为公主配了一桩亲上加亲的美满婚姻,公主……”
  “我是在问你这个吗?”一语未了,父皇倒打断了我,轻摇了摇头,略转了神色,却道:“修成,修成这个封号,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好端端的,怎会说起封号呢?却又与公主的婚事有什么关系?
  “呃……这,修者善美也,成者立就也。”我愣了一会儿,不过就着字面意思白解释了一通。
  “嗯。”不料父皇竟然颔首,十分满意,“赐给你这样的封号,便是寄望你成为一个尽善尽美,得体识礼的女子,不要辜负你的祖宗,也不要埋没了你的出身。”
  “这……嗯,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似是训教的话,我一阵发懵,想说想问,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父皇继续言道:“玉羊,你名字的这两个字,也是有深意的,我也曾同你说过,玉羊现则贤佐生,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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