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凤凌是有分寸的,揍了萧怀英一拳便停手了。
他很清楚,若是他真将萧怀英揍得连爹都不认得,无论是什么原因,最终都会变成自己无理了。
只不过这唯一的一拳,可绝对不轻。
萧怀英从地上爬了起来,嘴角已经在流血,他舌头动了动,感觉嘴里有什么东西,吐到手上一看,居然是自己的一颗门牙被打掉了!
“凤九,你、你……”
萧怀英气得一阵头晕目眩,可他不敢靠近凤凌。
凤凌是北燕的将军,是战神慕容灼的得力臂膀,骁勇剽悍可想而知。
可他自己又算什么?一个养尊处优的酒囊饭袋、绣花枕头,上去只有挨揍的份。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外面围观的人都有些怔愣。
上官迁盯着萧怀英走风露气的门牙缺口,嘴角抽搐,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好不容易才忍住。
他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高声道:“公堂之上,不得咆哮动手,成何体统?”
萧怀英却抓住机会对忠肃王道:“父王,您可看见了,他这分明就是在心虚!兄长一定是他杀的,他们都是串通好的!”
萧子娴皱眉,郑重道:“我今日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谎话,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善终!”
清亮的嗓音,掷地有声。
凤凌心头像是被这声音猛地击中了,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不能让一个女子挡在他面前为他据理力争。
于是,他克制住怒火,盯着萧怀英冷声道:“前有玉奴和莫娘为证,后有安阳郡主之言,证词确凿,你却均视若无睹,一口咬定证人都在撒谎,但你却毫无证据,如此空口白牙,你分明是想歪曲事实。一味胡搅蛮缠,莫非是你心中有鬼?”
公堂之外,议论声越来越大。
“是啊!证人携雨之言本身就不足为信!”
“即便是那两个风尘女子不可信,但安阳郡主身份尊贵,总不至于牺牲自己的名誉来这种场合撒谎。郡主虽然倾慕凤九郎,但她与忠肃王世子可是同为皇族。”
“此案疑点重重,我看这王府二公子从方才开始便有些古怪……”
嘈杂的议论传入萧怀英耳中,让他顿时心里发虚。
“凤九,你休要胡言乱语!这些暂且不提,但你是被当场抓住的,当时你手中还握着凶器,还有我兄长心口的致命伤,这才是真正的证据,你能抵赖吗?”
提起此事,萧子娴便有些自责。
(不早了,睡了)
卷三:玄黄翻覆,凤鸣朝阳 第一千六百五十章 另有死因
当日萧子娴见天快亮了,不敢再多停留,自己又不便将凤凌送回凤家,便留下一个随从,让他等到凤凌酒醒后再离开。
可据那随从所言,他大概是因为太困睡着了,醒来时天已大亮,凤凌早就被官府抓走了。
证据?
何为证据?
眼睛看到的证据,也有可能是被人蓄意制造出来了,而真正的证据,早已被某些人自以为是的掩盖了。
凤举淡淡地看着萧怀英,问道:“所以,你们都认为世子是死于心口的一剑,也认定是我兄长刺出这一剑要了世子的性命?”
忠肃王道:“事实如此,容不得你们抵赖!”
凤举转而看向上官迁,说道:“上官大人,我听闻当日仵作初步查验,认为世子可能是死于心脉受损?”
“正是!”
“那么,心脉受损是否可能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外伤所致,一种,则是身体内部的损伤?”
“这……倒是有可能。”
“既然安阳郡主已然证明世子被杀时,我兄长不在现场,那么,导致世子死亡的原因,可能是有人先刺了他一剑,随后又将我兄长移动到现场,将凶器塞进了我兄长的手中,随后买通携雨,让她作伪证诬陷我兄长。也有可能……”
凤举的话尚未说完,忠肃王已经恼羞成怒,暴呵一声:“凤举,你这是根本是胡搅蛮缠,歪曲事实。”
“究竟是何人在胡搅蛮缠?”凤举冷淡的目光凝注在他脸上,说道:“我们有足够可信的证人证明我九哥非是真凶,忠肃王您却始终不愿接受现实,一口咬定这是假的。我真要怀疑,您是真的痛失爱子伤心过度,脑子不清醒了,还是说,真凶是谁你根本就不在意,你只是想一口咬定我九哥就是凶手,以此发泄与我们凤家的旧怨?”
“你、你……”
忠肃王大怒,指着凤举,手指都在颤抖,整个人摇摇欲坠。
“父王!凤举,你莫要欺人太甚了!”
凤举根本不屑看他们,继续朗声说道:“不过,以上只是我的猜测。实则,我认为这并不可能。听说当日现场血迹并不太多,并且血色看起来偏于鲜红?”
她是在询问上官迁。
上官迁回忆了一下,想起仵作当时随口说出的一句话。
“人是亥时死亡,到黎明时有些地方的血色多少会发生变化,但是现场的血迹明显很新,不像是间隔了三个时辰。此外,如若心口的一剑便是致命伤,那么现场的血迹未免有点太少了。”
桑梧冷漠道:“所以,应当是真凶先用别的方式杀人,而后找到凤九,又补刺了一剑,让人从表面上看误以为是剑伤致命。”
安阳郡主也很聪慧,立刻将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因为凤九郎一直在我的船上,所以他们花费了三个时辰才找到,我留下照顾凤九郎的护卫昏睡得不省人事,也许是被人用了迷烟。”
凤举浅笑:“正是如此,也许九哥轻易醉酒,被人诬陷了都毫无所觉,也是有人一早便在他的酒水中动了手脚。”
卷三:玄黄翻覆,凤鸣朝阳 第一千六百五十一章 私产充公
萧怀英的声音变得更大,连嘴角的伤都扯动了。
“这只是你们凭空臆测,毫无证据!不过是想为凤九开脱而已!”
声音越大,便说明越是心虚。
他的言行变化让凤举更加肯定了猜测。
“想要证据,简单,只需重新验尸!”
忠肃王手边的茶盏登时被扫落在地。
“好!好得很!你们凤家可真是嚣张霸道得很,如今真是欺我萧氏皇族无人了!本王也不与你理论,本王直接去寻凤瑾,问问他还想如何?”
“忠肃王怕是会错意了。”凤举笑容清冷,望着他的后背:“我今日前来是以大燕凤云侯的身份,为大燕的将军洗刷冤屈,此事,与大晋凤家毫无干系。”
你就算去了,也是白去!
忠肃王猛地驻足,回头凶狠地瞪着凤举:“吾儿已入殓,验尸,本王绝对不允许!凤举,本王最后再奉劝你一句,凡事都要留有余地,莫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凤举将这话重复了一遍,嘲讽地说道:“眼下似乎是忠肃王您罔顾事实,非要要我兄长的性命。”
欺人太甚的究竟是谁?
“忠肃王,我理解您痛失爱子的伤心,若是寻常,对死者遗体不敬,自然是罪过,但当下情况毕竟不同,令郎遭人杀害,而我兄长又被人蓄意构陷,我与您一样都想尽快查清凶手,我想,世子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真凶就此逃脱。验尸,还世子一个公道,非但不是对他不敬,反而是对死者最大的敬意,您以为呢?”
忠肃王的反应其实属于正常,谁也不愿看到自己的亲人死后连遗体还要被人检查,不得安宁。
只不过,忠肃王也的确开始怀疑,他也想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情况一时陷入了胶着。
另外一边,凤家的择选仍在继续。
只是此时,正在进行最后一场,财富。
谁都明白,这基本上就是凤举与凤逸两个人之间的角逐了。
即使不算凤举从谢蕴那里继承来的九品香榭等商铺,单是她自己打拼出来的云字商号,也足以称得上富可敌国了。
接下来就只看凤逸是否能超越她了。
凤逸轻蔑地扫了眼凤恒和凤修,扬声说道:“凤三自知出身庶支,身家单薄,不敢与主家嫡女阿举相较。”
明明知道凤举的云字商号是她自己一手打拼出来的,丝毫不受凤家的荫蔽,可他却偏偏故意如此说。
“不过……”
无视凤修恼怒的眼神,凤逸话锋一转。
“凤三愿将自己手中所有的私产全部充作家族所有,分文不留,这其中除却一些良田、宅院、铺面、现银、珍宝之外,还有一座储量丰沛的金矿。这些是我全部身家。”
凤逸让随身侍从将一堆的契约捧了出来。
“虽然微薄,但这是凤三对家族的全部心意。倘若阿举也能够将她所有的私产都拿出来,那我甘拜下风,自愿服输。”
他之所以敢这么说,便是因为萧鸾和楚令月都说过,凤举是个爱憎分明之人,也是个懂得为自己留有后路的人,虽然她对族人多有照顾,但族中也有一些人并不服从于她,她是绝对不可能将自己的私产拿出来与这些人共享的,这些私产也是她为自己留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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