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下去未免有点此地无银了。
桑梧冷声道:“玉奴姑娘根本没说什么,你何必如此紧张?玉奴姑娘,你继续说。”
“二公子进去之后没过多久便出来了,当时行色匆匆,看上去十分惶恐,还撞在了凤三郎身上,两人说了些什么,奴家离得有些远,当时周围太嘈杂听不见,只见之后两人便又一同进了画舫。”
玉奴这些话再结合之前每个人的言论,背后情形便很是值得人深究了。
凤举问道:“玉奴姑娘,你可记得当时是何时辰?”
“当时距离凤家郎君们各自散去,已经过了断时间,奴家当时也正打算回一度春风休息,应当是已至亥时,大约二刻左右。”
上官迁想起了什么,说道:“据仵作所言,世子不幸殒命的时间也大约在亥时。”
上官迁心中很是震惊,难不成还真的被凤举查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
岂止是上官迁,周围众人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我又熬夜了,我是猪!晚安!)
卷三:玄黄翻覆,凤鸣朝阳 第一千六百四十四章 两个时辰
“那又如何?我当时不过是进去找兄长,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
凤举含笑望着萧怀英。
“我听闻,那位已死的证人携雨是在案发当场,亲眼看到我九哥杀害世子,随后九哥又要杀她灭口,她惊恐之下跳入河中方才保住性命,随后便报了官,我有三件事不解。
“其一,携雨是在什么时辰到的官府报案?
“其二,九哥杀人,当时携雨难道不曾大叫求救?有人跳入河中,难道就无人看见?
“其三,我九哥少年英杰,为人豪爽,酒量也不差,寻常三坛酒下肚也最多只是微醺,又怎会醉酒杀人?便是真的杀了人,他又为何不当即离开那艘画舫,却偏要回去,还抓着凶器躺在世子的尸体旁边等着人来抓?”
上官迁道:“携雨是在丑时末将近寅时来本府报的案,距离世子身亡已过了两个多时辰。事后,本府也派人去调查,当时也许是周围太过嘈杂,又是夜晚,并无人看到凤九郎追杀携雨,同样也无人看到携雨跳河。至于凤九郎是否醉酒,这一点……”
他犹豫了一瞬,才说道:“本府衙役赶到时,凤九郎一身酒气,仍在沉睡,应当的确是喝醉了。”
上官迁话里话语斟词酌句,已经是很偏向凤家了,但是这种场合,该说清楚的还是得说,总不能做得太明显。凤举不也说了嘛,他只需要公事公办。
“从案发到携雨报案,间隔两个多时辰,那这两个多时辰之间,她又去了何处?做了什么?面对如此大的事情,正常人不是应该第一时间报官吗?”
“这点本官当时录口供时也问过,她说是她不善水性,加之太过恐惧,跳入水中后险些溺死,事后生怕凤九郎追上她,她便找了个地方躲避。被杀之人是王府世子,杀人者又是凤家子弟,她最初怕招惹是非,不知该如何做,后来越想越害怕,才决定来报案。”
“哦?原来如此啊!”凤举看向萧怀英的眼神很是耐人寻味,须臾后,她问道:“如此说来,从亥时杀人之后到被衙役抓捕这段时间,我九哥应当是一直待在那艘画舫内,因为醉酒,杀了人后他便直接抓着凶器倒在了地上沉沉睡去?”
上官迁下意识张口,想要说是,就是如此。
可是这话却是说不出口,明明这就是事实,可是当他听了凤举这些陈述,自己再想开口时,就莫名觉得哪里有些怪异。
为什么?
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凤九郎从杀人到被捕,携雨从跳河到报案,这段时间是重合的,两人这段时间内身在何处,在做什么,这些也都知道,可是,为何总觉得有种牵强之感?
“哼!若是你的证据只有这些凭空臆测,那本王劝你还是放弃吧!俊儿的遗体还被停在王府,此事容不得你们拖延!便是你们想尽办法巧舌如簧,凤九他也逃脱不了杀人之罪!”
“凭空臆测?”凤举浅笑,刷的将扇子合拢:“忠肃王所言甚是,单是这些证据的确不够,不过,据我所知,有人可以证明,当晚世子被杀时,我九哥并不在那艘画舫之上。”
卷三:玄黄翻覆,凤鸣朝阳 第一千六百四十五章 安阳郡主
萧怀英突然猛吸了一口气,声音之大,让忠肃王都狐疑地扭头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了?”
“啊?我……”萧怀英一时语塞:“父王,我无妨,只是身体有些不适。”
“不适你先回府休息吧!”
“哦,不、不用了。”
萧怀英很想逃,凤举的淡然让他感到害怕,感觉自己隐藏的秘密马上就要被对方揭穿。
可是,他又不敢逃,他怕他逃了反而被人怀疑,他更想看看,凤举究竟知道多少,她当真有本事能帮凤凌洗脱罪名吗?
“上官大人,可否再请证人过堂?”
“准!”上官迁点头。
随着衙役一声呐喊,一名衣着华丽、头戴纱笠的贵族女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连凤凌都有些好奇地盯着女子。
当晚他自己不知为何几杯酒便有些意识模糊了,出于警惕心理,他强撑着离开了那艘画舫,可之后自己究竟去了何处,他自己都毫无印象。
阿举又是从何处寻来的这证人?
“证人摘下纱笠!”上官迁道。
有道是,生不入官门,死不入地狱,尤其是贵族女子,公然在公堂这等地方抛头露面,在寻常人看来都是有伤颜面,被人耻笑的。
这女子戴着纱笠本没有错,可是公堂之上,遮遮掩掩,难保不会出现假冒身份、弄虚作假之事。
只看这贵族女子是否愿意为了给凤凌作证,暂且将自己的颜面抛之脑后了。
所有目光都投注在女子身上,好奇她究竟是谁。
“郡主……”
女子身边的贴身侍女有些担忧地轻声唤了一句,可这两个字已经足以让所有人都好奇。
这女子居然还是位郡主?
女子犹豫了半晌,似乎是朝凤凌看了一眼,最终,她抬手摘下了纱笠,露出一张清丽婉约的容颜,乍一看柔弱高贵,可再看一眼,又觉得那碧水涟漪般清新隽永的眉目之间含着一股倔强,让人不由觉得,这是个很有主见的少女。
“安阳?”忠肃王瞪大了眼睛:“怎会是你?你来干什么?”
女子正是恭定侯府的安阳郡主,萧子娴。
论起来,忠肃王还算是她的堂叔。
安阳郡主对他施了一礼,却是神情坚定:“王叔,子娴前来作证。”
“你作什么证?此事你父亲可知晓?真是不成体统,还不速速回去?”
“王叔,恕子娴不能从命。”
凤凌困惑地盯着这个浑身一股倔脾气的少女,着实有些讶异。
居然是她!
这位小郡主之前在永江之畔大胆地质问了他一回,像是很生气,怎么如今反倒抛开了颜面也要出面为他作证?
安阳郡主对上官迁道:“案发当夜,我正好也在湄河,对凤九郎的行踪一清二楚。”
她这话……
很是奇怪啊!
不仅是旁人,连凤凌都古怪地皱了皱眉,何为对他的行踪一清二楚?难不成这位郡主还一直都在窥视着他?
随即,便听上官迁问了句:“敢问郡主,您……因何会对凤九郎的行踪一清二楚?”
安阳郡主的脸登时便红了。
卷三:玄黄翻覆,凤鸣朝阳 第一千六百四十六章 三十六枚
湄河十里烟堤,那虽是个风雅之地,但同时也是男人饮酒作乐之地。
堂堂的郡主之尊,夜晚无故独自出现在那里,这本身就让人觉得奇怪了。
安阳郡主的眼睛不由自主便瞥向了凤凌,看到那张英气俊美的脸,她的脸就更红了,一双明眸水波荡漾,却是突然狠狠瞪了凤凌一眼,转开了视线。
这意味难明的反应让凤凌摸不着头脑。
凤举却是默默用扇子遮住了唇角,眼底含笑,无奈摇了摇头。
九哥,你可真是作孽,招惹了如此一朵灿烂的桃花,却还不自知。
……
而此时的凤家,正在检查每一个人所得到的木牌数量——
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手中只有少数几块,一目了然。
得到最多的当数凤逸和凤举,其次是西川一脉的凤淸。
裴家家主裴捷,睿王萧鸾,衡家家主衡溪之,三人分别应凤瑾之请,当众验查着凤逸、凤修、凤淸三人面前的木牌。
萧鸾率先开口:“凤云止,共得木牌一百一十九枚。”
裴捷略带凝重,说道:“凤家三郎,共得木牌……一百二十二枚。”
衡溪之随之道:“凤家十七郎,得木牌三十六枚。”
基本上,到裴捷宣布了凤逸的结果之后,凤淸得了多少便无人关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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